浪漫如午後,透明的水霧眸光穿過某處,粉碎成細碎的金黃色,花壇里含苞欲放的花,朵朵鮮艷亮澤,嬌艷欲滴的花骨朵,被一圈圈的銀色水圈包圍,有著晶瑩亮采的色澤,溫雪怡脖子與肩膀之間夾著她小巧的天藍色手機,正在和人用英語對話。
「什麼,你說我的拍片,很順利啊!我從韓國回到華夏了。嗯嗯,《殺青》正式開拍了,一切安好。」
「對不起,為什麼要對不起,我拍完片,應該就要回美國的。嗯,大概還得一個月的時間。」
「還是對不起,你到底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了?說話吞吞吐吐的,你快說,要不然我會被你急死的。」
「公司不和我續約了,為什麼啊?他們說我沒有明星價值。《殺青》這部戲,投資美金過億了。」
「華夏電影的影響力還滲透不到美國。該死的,他們不知道我以前給他們賺了多少錢嗎?」
「他們覺得我的演藝事業開始走下坡路了。我才二十六歲,演到六十都不是問題啊。和年齡無關,那和什麼有關?」
「他們得到的研究報告,顯示我的影迷呈現下降趨勢,難道就不能反彈再次上升嗎?等到反彈,上升的時候,他們再次簽約我。去,見利忘義,卸磨殺驢,他們實在太缺德了!」
「好好保重,我能保重嗎?增加體重還差不多。你也去死?我怎麼雇了一個飯桶當我的經紀人啊!」
啪的一聲,美國那頭的電話就斷了,對方被溫雪怡的話激怒了。受到打擊的溫雪怡身子一抽搐,手機摔到了地上,花瓣一樣,裂開了好幾半,溫雪怡忍不住小聲地抽泣起來。一連串淚水的滴答聲,敲擊著地面,女孩縴細白女敕的小腳丫,濺上了許多淺黃色的小污點。心不在焉地望著面前的花骨朵,溫雪怡禁不住輕輕的「呃」了一聲,怎麼搞得,可憐的,剛剛冒頭鮮紅漂亮的花骨朵,在自己連續澆水的摧殘下,未開先敗了。
「天啊!我的人生怎麼這麼摧悲啊?」溫雪怡禁不住又唏噓感嘆了出來。
听到院子里的響動,栗兒光著肩膀,從二探出頭來,溫玉一般的午後陽光,潑灑在女孩的肌膚上,閃出健康的淡金色,褶褶動人。女孩大聲的和溫雪怡打著招呼,道︰「雪怡,怎麼回事,你吵得我不能化妝了。」
「還化妝個毛頭啊!想勾引男人呢?」溫雪怡氣憤不已的對栗兒發火道。
栗兒一愣神,目光驚愕的盯著溫雪怡,「雪怡,你怎麼把手機摔了?呃,我知道了,你要換新手機了。」
「我換屁手機啊,以後連錢都掙不到了,」溫雪怡站在院子里嘟嘟囔囔,自言自語道。栗兒就在上大聲的叫了出來,「溫雪怡,你說什麼呢?我听不清楚,你再大聲點。」
「嗯,好啊,我大聲點,栗兒,我要換經紀人了,你被辭退了,」溫雪怡這一次的話特大聲,而且尖銳啊!栗兒頭一栽,險一險從二栽下來,慘死當場。
沒過三分鐘,栗兒渾身上下,裹著一條毛巾被子,從上跑了下來,跑到院子里的栗兒,臉色猙獰恐怖,對溫雪怡露出了凶殘的眸光。
「溫雪怡,你過分了?我哪里對不起你了,你要辭退我,而且,這麼突然地辭退我,你想讓我留在華夏,成了流浪兒嗎?」
「那不叫流浪兒,那叫街頭女,或者說,你有做小姐的潛力。栗兒,你太值錢了,東方女孩模樣的混血美女。人家讓你陪睡一晚,怎麼不給你三萬五萬啊?」
「你懂什麼,我的第一次,要留給我喜歡的男人,」栗兒驕傲的挺起胸脯道。
「你最喜歡誰了?」溫雪怡禁不住好奇地問道。
「歐陽海天唄。」
「你,才見人家幾次面,就要恬不知恥上男人的床了!」溫雪怡譏笑栗兒道。
「溫雪怡,你不會不知道,什麼叫一見鐘?」
「你愛上歐陽海天了?」溫雪怡驚奇不已的問道。
「我沒有愛上歐陽海天啊,我只是想和歐陽海天上床,」栗兒眼楮瞪得圓溜溜的道。
「那叫發騷,通俗一點的語言叫發情,不是一見鐘情,」溫雪怡被栗兒的話氣得呼呼的。這個栗兒,一點矜持不會,還處女,像這樣的女孩,早就應該被男人上過一百零八回了,要不是栗兒一直跟在溫雪怡身邊,全世界的東奔西跑,溫雪怡還真懷疑這丫頭有做妓女的潛質。
過了好長時間,栗兒的神色終于平靜了下來,「溫雪怡,到底怎麼回事,你為什麼要辭退我?你說的不是真的?」
「我憑什麼說得不是真的,」溫雪怡攤開自己的手臂,道︰「栗兒,我失業了,養活不起你了。」
「什麼失業,你不是明星嗎?明星還有失業的,明星只能完蛋的。」
「,什麼叫完蛋,他們認為我星運完了,不和我續約了。」
「該死的,你失業,憑什麼讓我也失業啊!」栗兒憤怒道。
「該死的,我失業,當然要讓你失業了,我要節約開支的。」
「你節約開支就拿我開刀啊,我以後靠什麼養活我一家子啊?」
「你那死酒鬼老爸,給了我這輩子也不願意看到他。」
「憑什麼啊,我是從他肚子里生出來的,我不理他理誰啊?」
「草,栗兒你分不清男女了,你老爸把你生出來,你老爸那麼厲害,我們干脆不要演電影了,帶著你老爸世界巡回展覽好了,一樣的照樣賺大把鈔票啊。」
……。
沒多長時間,兩個女孩吵得一塌糊涂了,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都認為對方欺負了自己。吵到最後,溫雪怡和栗兒累了,大眼瞪小眼,半晌不吱聲了。嚴重的經濟危機啊!要知道,溫雪怡最害怕的就是不被人關注,現在很可能不再被人關注了,還可能錢都沒有的掙了。
過了好長時間,栗兒才試探性的對溫雪怡道︰「雪怡,你就不能和別的公司簽約嗎?」
「我倒是想啊,人家也得樂意啊,好萊塢,願意吸納華裔明星的影視公司,就那麼兩三家,一家不樂意,你認為其它的公司會簽約一個過氣明星嗎?」
「怎麼,雪怡,你算過氣明星了,什麼時候算的?」栗兒驚訝不已的問道。
「他們不願意和我續約,我當然就是過氣明星了,」溫雪怡終于無可奈何地承認了自己的悲觀處境,今年自己的片約,不但不如去年的緊湊,報酬也大不如前了。再這樣下去終究是個大問題,
「雪怡,你的影迷主要集中在東亞,東南亞啊,不能簽約好萊塢的影視公司,你簽約華夏的影視公司啊。」
「華夏的影視公司,恐怕只有兩三個,還算得上投資得起大制作的影片,其中華鼎集團旗下的華岳影視公司就算一個,我們現在拍的《殺青》就是他們投資的。」
「華鼎集團,那豈不是和歐陽海天有關系了!」栗兒悸動不已的驚呼了出來。溫雪怡被女孩又蹦又跳,又叫又嚷的樣子,氣樂了,「栗兒,你想干什麼呢?準備給歐陽海天獻身呢?這麼激動。」
「溫雪怡,你簽約不了好萊塢的影視公司,你可以通過歐陽海天簽約華岳影視公司啊,不是同樣有大片可拍嗎?」
「簽約華岳影視公司,」溫雪怡的眼楮亮了,這未嘗不是一個好的主意了。有所失才有所得,歐陽海天憑什麼答應自己。除非男人,嗯,看來自己要施展魅力了。
歐陽海天一個人待在海天集團的辦公室里,郁悶得很,別看他是董事長,有文件資料,需要簽字的話,會直接送達女人那里,由艷麗姐和燕輕柔審閱通過之後,再交給歐陽海天簽字畫押,感覺坐牢一樣。自己的名字,倒是越寫越瀟灑,越寫越漂亮了。以前的文件資料,是要艷麗姐帶回別墅,給歐陽海天簽字的。今天,男人在辦公室,就允許歐陽海天在辦公室里簽字了。
簽了三五個文件後,歐陽海天的心情更加地郁悶了,這時候,手機響了,男人低頭打開一看,「咦,」溫雪怡回來了?
「雪怡,你從韓國回來了?呵呵,我很好啊。你不好,你怎麼不好了?栗兒腰疼,她腰疼關你屁事啊?不不不,我是說,栗兒沒事?我挺關心她的。」
「嗯嗯,醫生說要手部按摩,街上盲人按摩師多得很,隨便找一個唄。」
「栗兒不願意,說男女授受不親。她怎麼那麼講究啊。什麼樣的男女授受不親?男的女的,她都不願意讓人踫她的身體,只願意,讓我給她做按摩,,我算男人還是女人啊?」歐陽海天氣的糊涂了,這樣的好事,竟然讓他破口大罵了出來。
那邊就傳來了栗兒憤怒不已的怒吼聲,「歐陽海天,趕緊過來,要不然我找到你們的公司,讓你給我做胸部按摩去。」胸部啊,太刺激人了,想起栗兒堪稱波濤洶涌的胸部,歐陽海天禁不住腦海中浮想聯翩了。正巧燕輕柔推門走了進來,看到歐陽海天後,眼神微微地一錯楞,「歐陽海天,你上火了?怎麼鼻子里有血絲了?」
這事情鬧的,栗兒那頭傳來了肆無忌憚的大笑聲,溫雪怡在栗兒身邊氣得直罵,這般熱鬧的聲音響動,傳到了燕輕柔耳朵里,女人臉上帶了疑惑不解的神色,「歐陽海天,你調戲美女了?」
「是美女調戲我好不好,」歐陽海天苦惱著神情道。
依然是那套溫雪怡朋友的別墅,依然是滿眼的花草樹木,依然有著兩株高大的槐樹,樹葉在風中瑟瑟輕擺,幽幽小徑中,有著曲徑通幽之感。院落的布置精巧別致,相當的雅致不俗。
歐陽海天看到栗兒的時候,為女孩不一般的裝束吸引到了,一件白色的無袖襯衫,胸口有著熊的卡通圖案,女人健美的體態,穿著一條小腿的牛仔短褲,圓鼓鼓的小腿肚子,有著小麥色的肌膚亮澤,這樣的一身打扮,讓女孩渾圓挺翹的臀部,和高聳挺拔的胸部,特別的展示出來。前凸後翹的效果,讓歐陽海天偷偷地咽了一口唾沫。
好漂亮的女人!準確的說,好厲害,好誘人的胸部和臀部,勾引得歐陽海天一陣虛火上升。
「栗兒,你的腰扭傷了?」
「不光是腰扭傷了,我的胸部,臀部,大腿小腿全都傷著了,歐陽海天你能給我做一次全身按摩嗎?」
栗兒喜滋滋樂呵呵的表情,無所顧忌地語言誘惑,弄得歐陽海天目瞪口吃,「栗……兒,你能不能再說一次?我沒听清楚。」
「我是說,歐陽海天你能給我做一次全身按摩嗎?」
「月兌光衣服的?」
「月兌光衣服。」
「全月兌光?」
「當然全月兌光了。」
歐陽海天的鼻血險些噴出來,這個栗兒走起路來, 的帶勁,哪里有一點受傷的樣子?
跟在栗兒身後走出來的溫雪怡,一陣頭暈眼花,這個栗兒太花痴了,你即使送貨上門,想要誘騙男人到你的床上,也不能這麼直接?這樣自動自覺的對歐陽海天投懷送抱,到時候,還怎麼威逼人家?即使雙方上了床,人家都能夠告你誘奸美男。
「歐陽海天,你別听栗兒瞎說,其實是我從韓國回來了,想見見你,才約你來別墅的,」溫雪怡找了一個適當的理由道。
「雪怡,你想見我。新片開拍了,你應該很忙,能有這麼多的閑空?」歐陽海天臉上帶了狐疑的神色道。
「的確很忙,只是今天剛從韓國回來,能休息一天,明天才開機。」
「呃,是這樣啊,那麼栗兒腰受傷的事情?」
「騙你的,要不然,你這麼樣的一個大忙人,哪里會有空看我們這樣的小女人……。」
有那麼嚴重嗎?歐陽海天被說得昏頭了,有美女相約,自己不欣然前往,還需要百般推托嗎?這未免太不合情了?男人隨著兩個女人走進了底層客廳,看到保姆正在布置酒桌,歐陽海天一愣神。
「雪怡,你這是要吃晚飯嗎,時間是不是太早了一點?」男人抬頭看了一眼外面的陽光明媚,離太陽落山最起碼還得一個多鐘頭以後,溫雪怡和栗兒這是吃的午飯還是晚飯?
「早嗎,我和栗兒這是倒時差呢,」溫雪怡隨便找了一個理由應付道。
韓國和華夏離得這麼近,用得著倒時差嗎?分明是居心莫測,心圖不軌才對。兩個女孩,誘騙男人的手段,太粗陋簡單了一點,被歐陽海天一眼看穿。男人倒也不揭穿,不客氣的坐到了酒桌前。
「雪怡,你們到底找我有什麼事情啊?要是有的話,直接說好了,」歐陽海天打消女孩的顧慮道。
「栗兒,你有嗎?」
「沒有啊。雪怡,你有嗎?」
「我也沒有啊,歐陽海天,你別疑心,我就是想請你喝杯酒,明天我們就正式開拍了。恐怕要好長時間和你聚不到一起了,那樣的話,我會想你的。我和栗兒一商量,特意的請你吃頓飯。」
「我們上次吃過了,雪怡,你已經謝過我了。」
「上一次是謝你,這次,我們是朋友了,我想請你……,」還沒等溫雪怡說完,栗兒那頭插話道︰「歐陽海天,我和溫雪怡想請你喝交杯酒。」
「交杯酒!」歐陽海天被嚇到了,一臉驚愕的表情看到了溫雪怡臉上,女孩惡狠狠地凶光瞪了栗兒一眼。
「該死的栗兒,你不知道,交杯酒是新人婚禮儀式上喝的嗎?哪里有兩個女人同時和一個男人喝交杯酒的道理。」
「兩個女人不能和一個男人喝交杯酒嗎?溫雪怡,我們掰手腕好了,誰贏了,誰和歐陽海天喝交杯酒,」栗兒激動萬分,躍躍欲試道。栗兒的話,把歐陽海天刺激得噗通一聲,坐到桌子底下了,男人的額頭起了一片的白毛汗。太驚悚了,栗兒在講恐怖故事嗎?兩個女人該不會為了自己來一場決斗?
男人的眼神偷偷地撇到了溫雪怡的臉上,就擔心女孩會翻臉無情,把自己攆到院子外頭,沒想到,溫雪怡臉上的表情,平淡如水,不起一絲的波瀾。平靜的歐陽海天脊梁骨發寒,怎麼搞得,溫雪怡什麼時候,對這樣恐怖的笑話,表現得鎮定自若了,太有演戲的天賦了?
「栗兒,你瞎說什麼呢,交杯酒不能喝,我們和歐陽海天踫杯好了,來,歐陽海天我們一干而淨。」
「雪怡,我這兩天不能喝酒。」沒等男人把話說完,溫雪怡「滋溜」一聲,一仰脖,一杯酒灌到了肚子里。這事情鬧的,歐陽海天不喝都不成了。男人端起酒杯和栗兒踫杯一飲而盡。
一杯酒下肚,一股火辣辣的滋味涌蕩在胸口處,---汾酒,而且是高度數的汾酒。歐陽海天不得不解釋了,「雪怡,明天我有拳賽,不能隨便喝太多酒的。」
「不能多喝,那就不要喝了,歐陽海天我給你倒杯飲料好了,」溫雪怡說著,素手芊芊,玉指探起了歐陽海天的杯子,給男人倒了一杯可樂。居然這般通情達理,歐陽海天被溫雪怡今天的舉動震驚了。
兩個女孩從里到外透著一種詭異,男人心底里泛起了一個不好的念頭,自己剛才喝的酒里不會有問題?貌似三個人喝的酒是從一個酒瓶里倒出來的,有問題的可能性不是很大。歐陽海天的警惕性,提高到了最高警戒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