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爽涼,吹得人格外的舒適心清。已經是深夜…來鐘了,所有團員們早都已疲憊入了黑甜鄉。簡言卻盤腿坐在大卡車的車廂頂處看著遠方。
直線約模僅有六七百米外的樹林里不時便會傳出幾聲屬于夜間動物特有的低鳴吼叫聲。簡言認真的豎起耳朵听著,精神力也是同時外放,努力的辯認著里面居住動物的聲音好確認這些動物究竟是自己所認識的動物中的哪些類型。好根據它們的特性弱點制定作戰文案,與躲避方法。
明天絕對會是個難過關的。雖然這樣的難關比起將來他們所要面對的完全不能夠看的。但是以現在他們的實力,想要度過這樣的一個難關卻絕對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除非拋棄佔地最大,速度最慢最笨重的大卡車,那麼明天的路程困難程度將至少減低百分之四十的難度,其實她也完全就把大卡車收進空間里去,然後帶著隊員們盡力躲避那些凶險的動植物們快速通過樹林。這件不僅節時省力,還能最大程度的保證不會有什麼人死亡。甚至不會有任何人重傷。可是,簡言卻沒打算這麼做。
他們在自己離開的那段時間雖然各方面表現還算不錯。但是歌魅一出現便完全沒有抵抗力這一點卻讓簡言看到了這支隊伍的最大致命點。這樣的致命點如果不填補上,以後是否還會發生同樣的事情,簡言根本都不用去想,就可以知道。
一支真正強大的隊伍,它不是不能沒有缺點,卻不能如此明顯的暴露出這樣的致命缺點。前路
迷茫未卜,到底自己將會帶領他們走上一條怎樣的道路,連簡言自己都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卻絕對是危險重重。她必須訓練他們學會熟悉危險,懂得如何去應對危險,無論是否有自己或其他的任何隊長指導在,自己就能學會如何最有利的活下去
只有這樣的,堪比以前的特種兵般的隊員組成的隊伍。才是她真正想要的。
「小姐,夜深了,你該休息了。」簡言這樣想著,手上握著的筆一筆筆仔細的在紙上寫上她又分辯出的一種動物的名字與各方面的特征與致命缺點。這種動物他們以後肯定還是要遇上的,現在寫下來也好,到時侯讓李毅他們再復制出幾份來,分發給隊里的每一個人的手上,讓他們看熟,最好背熟,並刻入骨髓,這樣有助于他們以後比別人再快一點進步,佔據有利位置。也算是實力的一種。雖然,這些以後他們也許將一生熟悉了解,便習以為慣了它們的存在。
「嗯,你先去睡吧。明天還要開車呢」簡言慢慢回過頭去,停下手中的動作看了他一眼道。她的眼中有著一絲隱藏極深的復雜情感,看著這個自己最習慣也最常忽略的年輕男子,二十來歲的大學生,正過著人生中最為逍遙快活的日子的大男孩。卻因為遭遇了這令人絕望的末世,而被迫快速成的成長。成熟之快令她感覺都有些不敢置信。
就像他對自己的感情。一開始自己也完全沒有注意到。或許也是因為那個時侯的自己只需要清楚這個年輕的大男生正遭遇背叛,被同伴拋棄,生死未定。順手撿過來也只是覺得這個有希望變異的大男生可能成為自己的一個前期幫手罷了。
而對方倒也不失她所望的真的成了一個變異者,並且所擁有的能力還是頗為不錯的速度型,當真是個不錯的消息。一個有潛力的打手,總好過一個沒有潛力的劣質異能者不是?至于他所喜歡的女孩,那個年輕稚女敕,又很是有些嬌蠻天真的千金大小姐,反正也就是個女人嘛,帶上只要不麻煩到自己,那也就無所謂了。帶便帶吧。
可是,到底是什麼時侯,他們三人之間原本只是單純的上下屬的關系,卻因為他們兩人感情的變化而變成現在這樣的,復雜關系呢?她並沒有摻和他們之間的感情之中,但是卻還是不可避免的在不經意間成為了別人感情中的第三者?
簡直就是一場特別令人無語的笑劇。而自己還是這場笑劇中的主角之一
對此,簡言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做出什麼的表現才好。
「好,那小姐也早些歇息吧,現在已經是…多了。」李毅目光定定的看了她許久,片刻後方才說出這一句道。見到簡言點頭,這才神色莫明的轉過身去,回了帳篷去了。
簡言雖然沒有回頭,卻也知道他真的去睡了。在確定後約模過了六七分鐘之久,才對著車廂另一邊淡淡的說了句︰「出來吧,你瞞不過我。」說完,也不看一眼,繼續豎緊耳朵辯別著前方樹林里的第一個動靜。
「小姐。」大概過了足足三分來鐘,一個嬌小縴細的身影才從那里走出來,赫然正是木婉鈴沒錯。她先是恭恭敬敬對著簡言問了聲好,之後才有些莫明期妙般的自言自語道︰「我喜歡他,我愛他。我知道我以前對不起他。在他愛著我的時侯,我卻居然還在因為對方的身份地位不是跟著自己一個級別而看不起他。表面上雖然不怎麼顯,卻總是對著他客氣禮儀。結果只換來人他對我徹底失望,傷透了他的心。否則,他怎麼也不應該會移情愛上你吧?
可是,我現在已經都改了,我努力費盡一切,拋開所謂的身份地位去討好他了,為什麼,他還是不肯多看我一眼呢?最近,我時常在想著,如果當初我們沒有被小姐你救了的話……會怎麼樣呢?」木婉鈴的聲音隨著訴說而情緒攀升,一路拔高。
如果簡言沒有設定一個大範圍精神力防護罩隔絕掉兩人的對話聲音,估計其他人都要被她逐漸拔高的聲音給吵起了吧。
雖然,她本人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簡言自然知道,但從她情願花費精力布置出防護罩這一點便可看出,她完全沒有提醒對方的打算。
「以前,李毅愛你時,我沒有任何感覺。現在,他不愛你了,我也未曾有摻和其中過。這事你必須去問他,而不是對著我說。男人,愛你是他的決定,不愛你愛上別人也是他的決定。愛人與被愛,都是取決于愛與被愛的兩方,而與旁人無關。」說白了,就是這事與自己無關,她不會管,也不可能管得了。
「我知道,所以我沒有因為嫉妒而做出什麼令自己後悔的事情來。至少現在,我也還不會去做這種事,因為我做不出來,做不到。論身份,您是我們的主人,我們只是隸屬于您的奴隸論情理道義,您更是我們倆個的救命恩人,不僅救過李毅,也救過我,還不只一次算。但是,李毅他是我肯為了愛他而做到犧牲自己卻無法做到不在乎,祝福于他的男人。這令我十分痛苦。我已經快要成為那只上岸苟活掙扎的魚了。再這樣下去,我不知道我自己到底能夠堅持到幾時才不會發瘋。
為什麼?為什麼沒有如果呢,如果有如果,如果我們當初沒有被您所救,現在又該是一幅怎樣的模樣?也許我們都會過得很痛苦,我也不會愛上李毅。又或者干脆早變成外面那些毫無痛覺,什麼都不懂得的行尸走肉一樣的東西了吧?
時間要是能夠倒轉多好啊?要是有如果又該有多好啊。可惜,時間不會倒轉,這個世界上也根本就沒有如果。所以我只能這樣一直痛苦下去。也許我的忍耐力十分強大,可以再這樣過下去一兩年也不一定。也或許在下一分,下一秒,我就會因為嫉妒得發狂而徹底崩潰,徹底瘋狂做出令自己感到後悔的事情來。
我只希望,真到了那個時侯,那一天,您可以毫不猶豫的,一刀解決了我。就像殺那些東西與怪物們一樣,一刀狠狠從這里……」木婉鈴將手放在脖頸處一比,突然有些淒涼的大笑道︰「就從這里,像殺那些東西們一樣,狠狠砍下去。只求不讓我死不成,然後又重新如那些東西一樣再活過來就行。也求您,把我的尸身火化掉,然後暫時收進您的空間里。直到某一天,您如果有到海邊去,把它們全部撒入水中。」
「可以你還有什麼話要說的嗎?」。面對木婉鈴如此的對話內容,簡言卻表現得跟吃飯喝水一樣的平淡
木婉鈴感覺自己的心有些受傷,差點就忍不住要懷疑自己剛才所說的都是假的,只是做了個夢,其實自己對她所說的內容只是今天晚上吃什麼晚餐所幸,她對簡言的冷心冷性的脾性還是頗為了解的。最後她只是笑笑的說了句︰「沒有了。我沒什麼要說的了。」淡淡的說出這麼一句,她收回自己的所有情緒,打算就算傷心絕望的想哭,也不在這個怎麼看都比自己要年輕的女人面前哭。
自己與她之間的對比,已經夠失敗了。最後這麼一點面子,還是就先,留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