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們」馬超臉上閃過一絲慌亂,退到「神王」身邊,一把將秦雨璐拽到自己身前,左手拽住秦雨璐的胳臂,右手扣在她縴細的脖子上,勉強笑道,「做個交易吧,我可以把她完好無缺地交還給你們,而你們只要答應我帶著她馬上離開這里,什麼都不說,不問,不管。」
「如果我們不答應呢?」黑鷹「認真」地問道。
「那這位美女的脖子恐怕是再也豎不起來了。」馬超微微收緊了自己的右手,微笑著望著黑鷹,道,「你們倆很在乎她吧?如何,這個交易對你們可沒有任何損失。哦,忘了提醒你們,這位美女還是我從幾個外國佬手里救下來的,說起來,我還是你們的恩人吧。」
「你在威脅我?」黑鷹瞪著眼不敢置信地問道,隨即仰天狂笑,還夸張地擦拭著眼角的淚水,仿佛馬超剛才不是在威脅他而是給他講了一個好笑的笑話。黑鷹用他的鐵掌猛拍程風的虎背,樂道,「兄弟,我居然被一個小白臉給威脅了,哈哈,這是我今年以來遇到的最好笑的一件事了。風兄弟,你快告訴他我們是干什麼的。」
「我跟你很熟麼?」程風嫌棄地拍掉黑鷹的爪子,對秦雨璐說,「走吧,安娜他們可能已經去BJ了,他們在BJ等著我們。」
笑容僵在臉上,馬超心中的不安逐漸擴散開來,這兩個人居然無視自己的威脅,在那里談笑自若,沒有絲毫的憂心,難道說他們根本就不在乎秦雨璐的生死,還是他們有恃無恐。馬超拽著秦雨璐與「神王」一起退到牆角,扣在秦雨璐脖子上的右手因緊張而微微顫抖。
「神王」一手抓起床頭櫃上的一只啤酒瓶,狠狠地敲在櫃沿上,然後用剩下的半截玻璃片抵著秦雨璐的月復部,惡聲惡氣地吼道︰「你們誰要是敢壞了我兒子的好事,我就戳死這女的,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這是你爸?」秦雨璐努力在馬超手中轉過脖子,望著馬超說,「我很不喜歡你爸拿著這麼危險的東西靠我這麼近,一不小心就會傷到我。」
「你給我閉嘴」馬超咬牙切齒地對秦雨璐怒吼道。
「咦?你怎麼不笑了?我還以為你除了笑不會其他表情呢。」秦雨璐側著脖子對上馬超噴火的雙眼調笑道,右手卻垂在身側偷偷地對著程風和黑鷹做出一個個OK的手勢,同時右腳猛地踢向後上方。
「嗷——」一聲慘絕人寰的痛呼在黑夜中響徹了整個院子,嚇醒了剛剛入睡的人們,令他們感到毛骨悚然。誰知道第一聲慘叫還未消失,馬上又響起了第二聲。大家畏畏縮縮地走出各自的房間,聚集到「神王」居所前,猶豫著該不該走進去。
大門被人拉開了,兩團重物被人從屋子扔了出來,嚇得大伙齊齊往後退去。
「這人不是神使麼?他怎麼被人從屋子里扔出來了?」很快就有人借著月光認出了馬超,驚訝地望著往日那個威風凜凜的神使,此刻卻是弓著身子,雙手捂在胯下,在地上痛苦地滾來滾去,而他身邊一個臉上帶著面具的神秘人正抓著自己流血的手腕哀嚎。
「真的是神使難道說神使得罪了神王大人?你們說神王會不會降罪我們啊?」一名婦女害怕地說道,最後竟然嚇得跪在了地上,誠惶誠恐地對著大樓磕頭求饒。
「神王饒命啊」有一人帶頭,其他人馬上跟著照做。
秦雨璐取下神台上的蠟燭,用案台上的火柴點燃,手拿燭台走了出來,一手揭掉面具男臉上的面具,舉著蠟燭湊近他的臉,說︰「大家都過來看看,這就是你們神秘的神王。」
「可不許瞎說,讓神王听到可不得了。這人怎麼能是神王呢,這不是超子他爹麼?」
秦雨璐笑道︰「你們還真相信有神王啊,這全是他們父子倆設計出來的騙局。要真有神王,怎麼我們把他的神使打成這樣都不見神王現身。你們啊都被人騙了」
「可,可是牆上的那張人臉是怎麼回事?我曾經檢查過了的,那面牆可不是假的,那可是實打實的磚頭做的。」
「這個就要問我們的神使啦。」秦雨璐用腳踢了踢躺在地上裝死的馬超,「喂,問你呢,你是怎麼辦到的?」
馬超盯著秦雨璐,臉上又漾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想知道?可是我不想說。」
「那正好,我也不想听你說。」想氣我,門都沒有秦雨璐回了馬超一個燦爛的笑容,然後在馬超父親面前蹲下,語氣溫和地問,「大爺,您知不知道牆上的那張臉是怎麼回事啊?」
「那,那真的是神王顯靈。」馬超父親見兒子沒招便也咬緊了牙關不肯說實話。
秦雨璐越發笑得親切了,將手中的燭台向著前方傾斜,把滾燙的蠟油倒在馬超父親手腕的傷口上,笑問道︰「大爺您要不要讓神王再次顯靈來救你出苦海啊?」
「啊——」馬超父親哭喊道,「我說,我說沒有神王,都是騙人的。牆上的那個人臉是超子用了特殊的顏料畫上去的,平時是看不出來的,要拿那種請神香燻才會出來。」
「那第一次神王表現出來的那些法術呢?」
「那些都是我兒子弄的幾個小戲法,超子這些年去城里學的就是變戲法,就是電視里說的魔術師。」
所有人都傻了,突然,五個女人沖了上來,激動地問道︰「沒有神王,那我們肚子里的孩子呢?是誰的?」
「我,我和超子的。」馬超父親羞愧地垂下了頭。
「你和馬超的?那,哪個是你的?哪個是馬超的?」見馬超父親只是垂著腦袋不說話,五女著急了,使勁推搡他催道,「你倒是快說啊」
「不,不知道。」
五女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一個個全都哭天喊地地罵起來︰「畜生你們兩個殺千刀,豬狗不如的畜生啊」
馬超捉住一雙在他身上胡亂拍打的手,使勁甩開,站起來冷笑道︰「我和我爸是畜生,那你們呢?不要忘了你們可是被兩個畜生救回來的要不是我跟我爸,你們現在早就死了我和我爸帶領你們殺喪尸,建圍牆,讓你們能夠好好地活著,可我們要你們回報什麼了?給你們吃給你們穿給你們住,而我跟我爸只不過是挑了幾個女人給我們馬家傳宗接代,這就成畜生了?我裝神弄鬼是不對,可是也給了你們希望,不至于天天擔驚受怕。再說,我和我爸的基因這麼好,生出來的小孩肯定特別優秀。現在全世界都是喪尸,像你們一樣的普通人要是沒有人領導你們,你們怎麼活下去?我做這些還不是為了我們大家,為了我們的將來」
「超子說的沒錯,他跟他爹是我們大伙的救命恩人,他們父子倆救了咱們大家,咱們不能忘恩負義啊。你們五個也不要哭了,從古至今,哪個大英雄大豪杰不是三妻四妾的?你們五人能給超子做女人是你們的福氣。人哪,要知道惜福喲。」一個蓄著山羊胡子的老頭站出來對大家說道,一副老學究的樣子。
「老村長,我跟我父親在這里謝謝您的仗義執言。」馬超對著他鞠躬致謝。
秦雨璐退到程風和黑鷹兩人中間站定,看著一分鐘前還要死要活,這會兒卻其樂融融的一院子人,問︰「他們這就算完了?對馬超父子也都不追究了?」
秦雨璐問這話並沒有壓低嗓子,于是大部分人都听到了,山羊胡老先生拄著拐杖看著秦雨璐三人說道︰「你們是外來者,我們村子里的事還望三位不要干涉。你們終究是要離開的,而我們這些人需要有人帶領著我們好好地活下去。你們辦完了事就走吧。」
「看著我干什麼,這事不是應該你來做主麼」見黑鷹望著自己,程風無所謂地說道。
黑鷹見狀便對老人點頭應道︰「這事我們就不管了,不過馬超你們兩父子從今以後一定要改過自新,不許再裝神弄鬼欺騙大家。」
「等一下,這件事我也有權說話吧,我可是受害者,差點就被他們兩個給那個了。」秦雨璐對程風笑道,「程風,能不能借你的匕首一用?」
程風拔出匕首遞給秦雨璐,叮囑道︰「給個教訓就行,別玩太狠了。」
「安啦,我心里有數。」秦雨璐拿著寒光閃閃的匕首來到馬超和他父親之間,笑嘻嘻地望著馬超。
「你想干什麼?」馬超喝問道。
「我想啊——」秦雨璐話說了半截,忽然轉過身,舉起匕首朝馬超父親的胯下扎去。
「啊——」可憐馬超父親手腕上的傷還未好,命根子又被人扎了一刀徹底報廢了,急怒攻心之下終于暈死過去。
「你——」馬超兩手抓住秦雨璐的衣領,原本清秀的臉上布滿了猙獰。
秦雨璐同帶血的匕首輕拍馬超的手背,笑道︰「想對我動手就得做好被廢的準備。你應該感謝你的五個老婆和她們肚子里的孩子,要不是怕孩子生出來沒有父親,五個女人將來要守活寡,你以為我會放過你?」從馬超手里掙月兌開來,順便用他的衣擺擦干淨匕首上的血跡,秦雨璐拿著匕首還給程風。
程風結果匕首往牆外一扔,道︰「髒死了。」
秦雨璐不好意思地吐了吐丁香小舌,發現黑鷹正驚奇地看著她,沒好氣地吼道︰「看什麼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黑鷹模了模鼻子,朝院子大門走過去,邊走還邊自言自語︰「Eve咋變得這麼凶悍了,簡直就是有辱她的那張臉啊」
黑鷹將院門打開,外面的人沖了進來,見三人都是毫發無損,才放下心來,問道︰「事情都搞定了,我們是現在就走還是等明天天亮了再走?」
黑鷹想了一下,說︰「戰機位置不夠啊,每架戰機只能坐兩個人,現在多出來一個Eve。我看,明天再走吧。明天一早,山貓和豹子你們兩個開一架戰機回一趟西安基地,找李師長弄一架飛機過來,就說是我說的。」
事情安排妥當,Eve忙拉著秦雨璐上下打量,「關心」地問道︰「怎麼樣,有沒有哪里傷到了?」
「七月?你怎麼也來了?」秦雨璐驚訝地喊道。
「擔心你唄。安娜他們也想來的,不過我的身手比他們都要好,所以我就跟過來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結果都用不著我出手程風和黑鷹就把你救出來了,我算是白來了。」
「七月,謝謝你。」
Eve只是笑著搖頭。
「出來幾個人,幫我把我爸抬到醫務室去。」馬超扶著暈過去的父親喊道。
七月瞅了一眼,道︰「傷得還挺重,你們這里有醫生啊?」
「沒有。」馬超冷著臉吐出兩字。
「藥呢?」
「藥都有,從村里的診所拿過來的,醫生變喪尸了。」
「這樣啊,那算了,我幫來你們吧,誰讓這傷是我們璐璐留下的呢。」Eve笑望著秦雨璐,嗔怪道,「你啊,這也能下得去手,不嫌惡心啊。」
「你幫他干什麼?他們是什麼樣的人你們在外頭難道沒听見?」
「醫者父母心嘛,反正他都被你廢了,好歹也讓他把命留著啊,這真要死了你心里過得去啊?」Eve對秦雨璐說道,「你們累了一天了都去休息吧,我去幫患者包扎一下。璐璐,晚上我跟你睡哦,這村子里黑燈瞎火的我一個人睡害怕。」
「行,那你早點回來,我等你啊。」
Eve跟著馬超往醫務室走,待離秦雨璐他們遠了,便開口問馬超︰「你們這里有沒有麻醉劑和針筒?你父親的傷要清洗縫合,不打麻藥怕他疼得受不了。」
「針筒肯定是有,麻醉劑的話,我也不太清楚,反正診所里有的藥我們全都搬過來了。」
「哦。」Eve應了一聲,暗道,千萬要有麻醉劑啊,沒有麻醉劑的話難道我要將璐璐打暈?這樣太冒險了。Eve已經想好了,既然無法阻止秦雨璐去BJ,那麼就要想辦法讓溫乾認定秦雨璐就是Eve,無論秦雨璐說什麼溫乾都不會信她。秦雨璐和自己不僅容貌身高膚色和血型都相同,甚至連身上的痣都一樣,當然秦雨璐身上的痣是按照自己身上的整出來的。可以說,現在的秦雨璐和以前的自己是百分之九十九的相似,靠眼楮是區分不出來的。而剩下的百分之一就是體香。秦雨璐身上缺少自己身上的那種獨特的藥香,而這恰恰是最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