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權杖按照輪回盤的指示迎風一抖,權杖展開之後,散發著淡淡的金光,慕童只覺得懷里的斬月不住的躍動,心中只是奇怪,適才不是已經听到離不破已經離開斬月,這只是一柄空的劍?
孤葉突然轉身將慕童推倒,慕童覺得身體撕裂一般的疼痛,心下大怒,抬首卻見孤葉吃力的執著斬月與一柄漆黑的長刀對抗,火兒和羽墨遠遠的躲在一旁,不停的發抖,心中一動,已然知道這柄漆黑的刀,應是另一魂器雪飲狂刀。
「離不破已不在劍中,」許是雪飲狂刀發出的殺氣過于凜冽,輪回盤不敢靠近,只是遠遠的站在一旁沖雪飲狂刀大吼,「他已經月兌離魂器,目前應在那摩的控制之下。」
雪飲狂刀突然向上,如來時一般鬼魅的消失在虛空之中,孤葉月兌力的軟倒在地,輪回盤緩緩靠近,伸手將孤葉扶起,「你怎會這般蠢?你難道不知道以你的力量,根本無法與雪飲狂刀對抗?」
火兒和羽墨已經飛身躍至,靠在孤葉腿側,不住的觸踫她的腿,仿佛在安慰她一般,孤葉微微一笑,「我沒事,你們放心。」
歇息良久,輪回盤才輕聲告訴孤葉使用權杖的方法,慕童郁悶的坐在一旁,總覺得羽墨有意的擋在自己身前,不讓自己上前偷听,火兒卻靜靜的伏在孤葉肩頭,身體不時發出淡淡的紅光。
郁悶難解,轉首卻見老鮫皇若有所思的貯立在自己身側,看他注視自己的目光,慕童只覺得一陣一陣的心驚。「你知道你有多幸福嗎?」。
沒頭沒腦的話令慕童更加的懼怕,他下意識的想要靠近孤葉,卻絕望的發現羽墨仍然擋在自己身前,突然覺得那般的憤慨,難道自己不是孤葉的夫君嗎?她的一切難道自己不應該知曉嗎?這般的提防,仿佛自己是賊一般。
「你不用氣惱,」老鮫皇緩緩的坐了下來,慕童覺得仿佛是一塊冰坐在了自己身側,「孤葉不讓你知道,是為了保護你,人類的生命真的很脆弱,適才若非孤葉護著你,雪飲狂刀已要了你的性命,你可知道魂器對于普通的人類而言,哪怕只是輕輕的震動也足以令你們喪命,細細想來,咱們鮫人總是期望著能夠轉生為人,總覺得你們人類高高在上,可是卻未想過,也許你們也期待著成為鮫人。」
「我可不想變成妖怪,」慕童氣惱莫明,他覺得這個老鮫人似乎看穿了自己的心事,偶爾自己也會期待成為鮫人,如孤葉一般,可以在海底自由來去,在人類的傳說之中,銀月城是怎樣美妙的所在,更何況在城的正中,有一道名為不老的泉水,可以令人青春永駐,成親以來,孤葉的容顏一直未變,也許那便是不老泉的功效,「我並不覺得孤葉……。」
「你太年輕了,」老鮫皇默默的站起身,看孤葉手持權杖站在遠處開始輕輕舞動,「你還不明白有的東西一旦失去了,便永遠不會再得到,今**棄之如弊履,來**許會後悔。」
那淡淡的笑,令慕童越加的恐懼,他轉過身,此時孤葉渾身已經被光芒所籠罩,看不清她在做什麼,慕童只是下意識的後退,卻听老鮫皇淡然道︰「不用害怕,孤葉只是在跳祭舞,那些不安的靈魂很快就會回到歸墟之地,百曉生在七海之源找不到他想要的東西,他很快就會趕到這里,我不想見他。」
心中一動,此時四周涌起五彩炫麗的光芒,隱約听到美妙的歌聲,一只冰冷的手輕輕的握著自己的手腕,慕童知道那是老鮫皇,他輕柔的聲音仿佛天籟,「孩子,我知道你今日是在利用孤葉,她能夠給你想要的東西,青春不老,還有權勢,可是有朝一日,當她給你帶來災難之時,請你不要拋棄她,她是用她的一切在愛著你。」
那股寒意漸漸的退去,慕童注視著光芒中孤葉的身影,真真的奇怪,即使這般久,仍然覺得她丑,偶爾也會為她感動,可是那只是一瞬間,僅僅只是一瞬間。
呆立了半個時辰,只覺得四周光怪陸離,就連幻境都扭曲了,「殿下,咱們走吧」
孤葉的面色煞白,她顫抖得幾乎不能站立,火兒叼著她的衣襟,勉強讓她站立,伸手扶著她軟若無骨的身子,心中只是擔憂如何才能離開此地,眼前白光閃過,百曉生已經出現在身前,他面上浮著淡淡的笑,「你們果然在此。」
隨後出現的孔雀滿面的寒霜,他冷冷的注視著慕童和孤葉,緩緩從懷里掏出一個木瓶,「這里是歸真丹,服下吧你獨自抵抗雪飲狂刀,又跳祭舞助那些怨魂轉生,想必耗費了不少的精力……。」
「孤葉,老鮫皇出現了嗎?」。百曉生皺眉從地上拾起一個翠綠色的玉盤,輕輕的撥弄著玉盤上一如算盤的珠粒,發出清脆的聲響,「我感應到他的氣息,難道他一直都居于此嗎?」。
孤葉沉默良久,淡然展眉一笑,「這里所有的靈魂,都回歸墟之地了,輪回盤也去了歸墟之地,他說離不破的魂魄已經……。」
「我知道,」百曉生一聲斷喝,令孤葉不著痕跡的顫抖,「我知道那摩拘走了他的魂魄,那摩很快就會後悔,他不可能控制離不破的魂魄,老鮫皇說了什麼?他對你說過什麼?」
「他說他也不知道自己怎會在此處,」孤葉有些瑟縮,卻仍然勇敢的擋在慕童身前,「輪回盤說是他收納了老鮫皇的魂魄,一直護在此處,就是等我來助他們轉生去歸墟之地。」
「祭呢?」百曉生白淨的臉漲得通紅,他顯得非常的憤怒,「孤葉,告訴我祭在何處?我知道她的魂魄還未去歸墟之地。」
(斷更九百字酬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