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二太太過了門,大太太極力地對二太太好。二太太知道個中緣由後,也曾不喜,私下里對袁如江嘀咕,「你就不怕有朝一日被大哥……」武將家眷總是十分迷信,畢竟生死就在瞬間,所以二太太也不能說得太直白。
二太太的話雖沒說完,袁如江又如何不知?只得對二太太百般安撫,二太太無奈,想來想去,自己一個新過門兒的媳婦兒,終是抵不過人家多年的兄弟情深。
袁如海出事兒那年,袁亦杰剛剛六歲,袁亦智兩歲,乍聞噩耗,大太太不知暈死過去多少次,她只覺得天都塌了,救過來後,人就變得不清不楚,居然到傷重的袁如江那里哭鬧,無非是,「你當初是怎麼答應我的」之類的話。
當時二太太正懷著袁亦禮,一氣之下就和大太太吵了起來,也說了些重話,「都被你們害成這樣兒了,還不甘心」等等。
大吵之後的結果是,大太太臥病在床,二太太早產了,好在大太太為了兩個幼子掙扎過來了,袁亦禮也算健康,不過從那以後,兩房的人就冷落起來。
袁如江恢復了一些後,既出于感情,又出于愧疚,對大房多有照顧,二太太氣不過,不斷地攪鬧,她就是不甘心,明明她因為大房的無理取鬧早產,身子將養了好久都不好,憑什麼還要她去道歉?
結果,袁如江連納了兩房妾,用實際行動,很好地詮釋了「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這句話。
二太太對大太太的怨恨就越發地深了。
大太太手捻佛珠,怔怔地落下淚來,對坐在面前的袁亦杰、袁亦智兄弟二人說,「現在想來,我當年就是年輕,心胸窄,也經不得事,人的命在天,若是你父親不去冒那天大的風險,又怎會有你我母子三人的富足日子,更不會有這世子之位。」
袁亦杰的頭,垂得低低的,父親用命換來的這一切,讓他如何能心安理得的安享啊?想他堂堂七尺男兒,難道就這麼枕著父輩們用血肉打拼來的富貴,紈褲一輩子嗎?
「那母親後來有沒有,給二嬸母去陪個禮兒?」袁亦智甕聲甕氣地問。
「去是去了,可有些事,哪是陪個不是,就能抹得開的啊!」大夫人嘆息道,「生了你們三弟後,二嬸母的身體就一直沒將養過來,又和你二叔父鬧氣,硬挺著生了慧嫻後,就再不能生了。」
「我本是寡嫂,又被你們二嬸母怨恨著,我既怕她因上一輩的事,對你們兄弟二人做什麼,又怕他們夫妻因大房的事,再生間隙,所以才自小囑咐你們和二房的人遠著些。」大夫人的目光投向虛空之處,好像又回到了那些進退兩難的日子。
「那日听了大周媽媽一席話,才真覺得自己真真婦人短見,本就是連根同生的一家人,遠又能遠到哪里去?二嬸母要是真想害你們,躲也是躲不過的,想當初,這世子之位,是墨兒硬生生地讓出來的,二房、三房但凡有一人攪鬧一番,又哪兒有那麼容易的?你父親原是庶出啊!」
從大夫人房里出來後,袁亦杰和袁亦智兄弟兩個,相互看看,心里都很不是滋味兒,腳步沉沉地各自回去了。
又過了兩日,在郡主府的外書房遇到袁亦禮時,這兩個人的神色就頗有些異樣,袁亦墨盡力周旋,袁亦禮還是有所察覺。
到了晚上一同給老侯爺和太夫人請安時,晶心也覺察到了。請安出來時,晶心見袁亦墨略有沉悶的樣子,也沒他打招呼,就笑嘻嘻地對袁亦杰說,「想請大嫂嫂吃飯,又恐照顧不周,大哥能坐陪一下不?」
寧氏快生了,早就免了晨昏的請安,這事兒晶心和袁亦杰說,一點錯也沒有,可袁亦墨在一旁听了大急,「大嫂現在可不敢輕易挪動。」
「這樣啊,」晶心顯出為難,「我還都準備好了的,」又很失落地說,「我什麼都不懂,總是好心辦壞事兒。」
袁亦杰心思單純,看著不忍,又想到晶心幫了他那麼多,連忙說,「那我去吧。」
晶心馬上綻開大大笑容,「那叫上二哥吧,他吃得多!」
袁亦杰立即說道,「好!」
袁亦墨嘴角抽抽,上了油車後才黑著臉說,「都學了好幾個月的規矩了,平日里看也像模像樣的,怎地到了這當口,說起話來這麼口無遮攔?」
晶心「切——」地一聲,「學東西要活學活用,對大哥講規矩,他更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你還能套出他的話來?這樣吧,今晚上你負責喝酒,我負責套話兒,你太隱晦了,對大哥沒用。」
「就你是個精的,這邊剛瞧出個不對,那邊就有了主意。」袁亦墨無奈地搖著頭,心里很甜蜜,「那席面你是什麼時候備下的?」
「剛才請安時,打發小丫頭跑回去現預備的。」晶心洋洋自得地說。
「咳咳,」袁亦墨假咳兩聲,「你今兒晚上,是真為了幫我套話兒,還是為了少寫字啊?」
晶心立即垮下臉來,抱了袁亦墨的胳膊搖啊搖,嬌嗔地叫道,「墨哥哥……,你不帶這麼說人家的!」
其實,晶心到底是為了哪樣兒多些,袁亦墨還真說不準,也並不在意,他只知道,他實心實意想要的,就是晶心現在的這副樣子,這種讓他既舒適又燥熱的感覺。
袁亦墨轉了頭,邊掩飾,邊練習如何讓泄漏心事的紅暈盡快從臉上褪去。晶心目的達到,也不再耍嬌扮痴,捧了袁亦墨的手,把玩兒著,見袁亦墨右手中指的繭子又厚了,兩只掌心更加粗糙了,心疼地嘆了口氣,讓袁亦墨剛剛穩定的心神,又有些激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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