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會?」晶心嚇了一跳,這兩個人瘋了嗎?在這個時代,單身男女私會,那可是大忌啊,何況是他們這麼有身份的人,「還兩次?」袁亦墨不該是這麼沒深淺的人啊
「正是。」芳蘭的神情很淡定,一眼不眨地直視著晶心,好像生怕晶心不覺得異樣似的,卻偏偏什麼也不解釋。
「哎,要是老丞相不告老,德親王不受罰,皇後娘娘沒亂了心思,這位張小姐,恐怕也不會這麼急著結親……」大周媽媽低著頭,自言自語道,聲音不高不低的。
小周媽媽用相似地姿勢,低頭接口道,「憑四少爺的一表人才,公主的獨得天寵,這平妻之位,也不算委屈了她……」
一個真相,就在眼前,偏偏怎麼看,都看不清楚,晶心有點著急,「娶這位張小姐做平妻,是不是和墨哥哥的仕途有關?」
「公主,朝堂之事,豈是深宅婦人可談論的?更不是我們這些奴婢可置喙的。」大周媽媽責備道,提醒晶心該守的規矩,還是要守的,可語氣溫和得如同勸慰。
晶心正在氣悶,幽蘭已在一旁開口,「四少爺新制的吉服,正紅外裳一件,繡……」
「好了」晶心大叫一聲,「你在這兒添什麼亂?」
幽蘭垂下頭不說話,晶心覺得自己實在是太過份了,幽蘭自從跟了自己,從不多說一句話,從未辦錯過一件事,任勞任怨,無論自己的想法有多麼為夷所思,讓她多為難,她都從不抱怨,未曾推月兌。
「幽蘭,是我不好……」晶心軟軟地叫著。
幽蘭抬起頭來,平靜的面容上,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還當公主一直不把奴婢當親近之人,所以才不曾責怪過,看來不是這樣的……」
晶心氣不打一處來,這四個最初的陪嫁下人,雖然各有來歷,可這麼多年觀察相處下來,她們的忠心和好,她哪能不知,平日里和幽蘭疏離些,那是因為幽蘭的性格和工作分工不同,可不是感情上的厚此薄彼。
「既然如此,我x日罵你一頓好了,到時你別哭鼻子就行」晶心恨恨地說。
幽蘭也不說話,低了頭「吃吃」地笑,晶心想起昨夜和袁亦墨鬧出那麼大動靜,滿院子里的人,恐怕沒有不知道,幽蘭此時的笑,實在大有深意。
「好啊,你還有閑功夫兒在這兒笑,你那差事可都辦好了?小心大周媽媽打你的板子……」晶心說這話時,臉上已臊得通紅了。
幽蘭也不再逗晶心了,「奴婢這不是正在回差事嘛」
「那你就簡單說說得了,說多了,我也听不懂。」晶心很是泄氣,憑什麼啊,這袁亦墨要娶別人了,她不僅發作不得,還得給他操持婚禮,這也太欺負人了
「迎娶用的衣裳,按制少一半兒。」幽蘭簡短地說。
小周媽媽補充道,「聘禮也是如此。」
「不行,」晶心一拍桌子,「再給我減一半兒」
眾人愕然,大周媽媽勸道,「公主,這善妒之名……」
「我就善妒,我們全家都善妒,怎麼樣吧?不少字他袁亦墨打也打了,罵也罵了,我要是再不善妒,這惡婦之名豈不是白擔了?」晶心氣勢洶洶。
屋角出傳來一聲長嘆,「依依,豈能妄言,四少爺何曾打過你……」是風十一。
「那也減,就這麼辦了」晶心也知沒理,可她就是有氣。
四個人面面相覷,魚貫著出了晶心的屋子。
「幽蘭,你們有些衣裳,該預備也先預備著吧」大周媽媽滿含擔憂地說,「公主這性子,恐怕……」
「我的,早就預備下了。」幽蘭神態安然地說。
「幽蘭……」芳蘭顫聲叫著,幽蘭心里有什麼人,芳蘭最清楚不過,雖然那人遠在天邊,可芳蘭沒想到,事到臨頭,幽蘭竟為了晶心,沒有一絲的猶豫,連所用之物,都提前備好了。
幽蘭剜了芳蘭一眼道,「你當就你一個忠心護主的?」
兩位媽媽看看她們,滿含欣慰地笑了笑,忙各自的差事去了。
「我只做了一套,我們身量相仿,是誰都穿得的。」見媽媽們走了,幽蘭又湊到芳蘭身邊說,「我相貌、性子都不如你,媽媽們這麼問我,不過是試探我的心意。」
「你不用轉彎抹角地勸我,左右四少爺那顆心里,也容不得旁人,跟在哪個身邊,我都不過是守著罷了……」芳蘭說,她的心思,幽蘭也懂,打在宮里起,她們就是無話不說的好姐妹,莫說幽蘭心里有人,就是沒有,也斷不會和她爭的,何況是個她們誰都爭不到的人。
「能守著,也是福分……」幽蘭悠悠地說了這句話後,走了。
袁亦墨听了晶心這一日所做之事後,笑了,對回話的芳蘭說,「由著她鬧騰就是了,好過憋屈在心里。」
「可這聘禮……」芳蘭訥訥道,實在是太不成樣子了,也不知張府會怎麼想,袁亦墨該有多麼為難。
「不妨。」袁亦墨成竹在胸,就是要他們都知道,這個平妻,他娶得有多麼不容易
袁亦墨成親那日,晶心躲到了若賢那里,不僅不讓若賢去喝喜酒,還長吁短嘆了一日,若賢彈琴,晶心不是嫌調子太悲了听著心煩,就是嫌曲子太快了,鬧人
任是若賢再好脾氣,也被磨得受不住了,「若依,袁奉筆此次娶妻,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
晶心忽然間就來了興致,那天,袁亦墨從賢親王府接她回去後,兩人鬧了一場,又過了幾天後,袁亦墨才找了機會,詳詳細細地問了晶心,若賢都和她說了什麼。
听了之後,袁亦墨說,「賢親王此人,實乃君子,我們終是欠了他一份人情。」
這話,晶心沒听明白,只要是事關袁亦墨娶妻的話,晶心基本上都听不明白,她都麻木了,知道問了也是白問,想了也是白想,現在听若賢主動提起,覺得是個好機會,便問,「你倒是說說,他有什麼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