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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賢看著晶心,沉吟半晌兒,問,「若德近來,可還安好?」
「呃?」晶心一愣,「近些日子,府里事多,我心情又不好,去得不那麼勤了。」
「今日不正好閑著,不如去看看吧」若賢說。
「也對啊。」晶心起身告辭,出了賢親王府的門,才想起來,她貌似被若賢給趕出來,不過,也不好意思再回去了,只好向著德親王府而去。
晶心前腳出門,若賢這面更衣上馬,直奔忠勇侯府,婆家的酒席辦得晚,這時去還趕得急。
「今日怎麼得閑?」晶心進門時,若德的驚訝,溢于言表。
晶心氣哼哼地問,「你也不願意見到我?」要說這人倒霉,喝涼水都塞牙,誰能想到平日里那麼好脾氣的若賢,居然能趕人?
「沒有,我只是想今**府中有喜事……」若德說了一句,便住了口,他是圈禁之人,不該消息這般靈通。
晶心只想著自己的事,沒意識到這點,隨口說,「這算什麼喜事?不過是娶個‘病秧子’……」
「咳咳……」風十一輕咳了兩聲,晶心立馬閉嘴,她不該在若德面前說這些,一個,這算傳消息,是大罪,另一個,那「病秧子」是若德的表妹。
「晶心不開心?」若德若無其事地問。
「對,我不開心,」這話總不算錯吧,「估計沒人開心……」晶心又小聲兒嘀咕著,她那麼過份,三伯父和姜氏都隨她鬧騰,老侯爺和太夫人,也未曾開過口,要不然,以這些人對袁亦墨的寶貝程度,早就旁敲側擊了。
「那你打我一頓出出氣吧」若德把臉湊上來,離晶心很近很近。
已是深秋,屋子里燃了碳盆子,若德穿得很少,只一層單袍,他壯實的肩膀擦過晶心的上臂,隔著衣裳也有硬硬的觸感。
他身上不知燻的什麼香,本是淡淡的,混了他特有的男子氣息後,就變得馥郁起來,幾個月下來,若德的身體已又恢復如初,烏黑閃亮的墨發下,是帶著健康紅暈的側臉,在晶心的鼻子底下晃動著。
晶心先向後躲,又站起身,「我打你干什麼?又不是你做的媒。」據說是那個混蛋袁亦墨去提的親。
若德抬起頭來笑笑,露出一口潔白光亮的牙齒,晶心看著有點發呆,什麼時候自己也能長出這樣的牙,咬起人來該多帶勁兒啊
若德覺得晶心的目光,讓他的嘴唇有點發干,下意識地舌忝了舌忝,「你就承認吧,就算和我有關系,你現在也舍不得打我了。」
晶心翻了個大大白眼兒,「我很後悔今天來看你。」她本來就生氣,還偏生到這里來找氣生,以前怎麼沒發現,若賢這麼不干好事兒呢?
若德一個箭步,高大的身影,就擋在了晶心的面前,「略坐坐吧,你已多日沒來了,今兒也是剛進的門……」
「我今兒不痛快,怕等下和你再吵起來……」晶心真的沒把握在這麼敏感的時候,控制好自己的情緒。
若德立刻說,「不會,我雖不懂得怎麼討你的喜歡,可今日我定是不會再你和吵了,你說什麼我听什麼,要打要罵我都受著,絕不還手。」
這話說的,讓晶心有些心酸,「若德,你不必如此,說不準,再過些時日,聖上的氣就消了呢……」
「我知道,」若德又笑了,事情都到了這一步了,想來他也圈不了多久了。
被若德再三挽留,晶心出德親王府時,天都快黑了,不過她並不急著回去,想來今日她是個沒人管的人。
進了侯府,發現府內靜悄悄的,晶心不禁奇怪地問,「前頭都散了?」
在前面掌燈的小丫頭答,「回公主,散了有半個時辰了。」
一進了院子,晶心便見到袁亦墨立在二進的院門口迎著她,見了她的面也不說話,而是湊到近前,抽抽鼻子道,「今兒喝酒沒?」
「自己個一身的酒氣,還好意思說別人?」晶心一把推開他,進了門,梳洗上床,抱著風十一,睡覺。鬧騰了這麼些日子,她的火氣也散得差不多了,這事兒也算過去了。
臨睡著前,晶心覺得她忽略了一個問題,是什麼呢?又一時想不起來了。
接下來的幾天,日子過得很平靜,這讓晶心想起了一句話,「一入侯門深似海」,只要房子夠大,原來同在一個屋檐下的人,也是可以不見面兒的。
何況,袁亦墨為他的這位平妻,另闢了院子,位置選得很好,離他和晶心的院子,既不太遠,也不太近,而且不管怎麼走,都不順路。
這一日,晶心剛起床梳洗罷,用過早飯,正想進宮去,有小丫頭來報,「公主,二女乃女乃來問安了。」
「二少女乃女乃?」袁亦智的媳婦?不是正在安胎嗎?怎麼來找她了?晶心從椅子上站起身來道,「快請進來,昨兒剛落了雪,她有什麼事兒叫我過去就好,那麼重的身子……」
「公主,」一旁的芳蘭,把晶心又按得坐了下去,「不是二少女乃女乃,是我們院子里的二女乃女乃。」
晶心怔怔地看了眼芳蘭,這才反應過來,她們說的是袁亦墨新娶的那位平妻,轉念一想這個稱呼,差點兒沒笑出聲兒來,「二女乃女乃」簡稱「二女乃」,那不就是後世的「小三」嗎?這些稱謂都是誰發明的啊,簡直是太有才了
芳蘭見晶心已然想明白了,便冷冷地說了一聲,「請進來吧。」
只是這一句話,晶心就覺得芳蘭周身的氣勢,變了
不多時,簾子一挑,外面進來了兩個人,打頭的那個身披緞面的大紅斗篷,一看就是正主。
進得門來,張碧瑤輕聲言道,「妾身給公主問安了。」說著緩緩地除那斗篷,又雙手慢慢提裙,作勢要跪,姿態極是優雅曼妙。
晶心正要攔下,芳蘭已丟過來一個凌厲的眼神,晶心的話就被堵在了嘴里,這邊,早有小丫鬟放好了軟墊,張碧瑤只得跪了下去,「早幾日就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