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人侍候?晶心一愣,那得多難受?語重心長地對芳蘭說,「平日里你也是個伶俐的,怎麼這該爭的事,反倒不爭了?現在就忍讓,那以後……」芳蘭可是剛過門兒的新媳婦,「就說我讓你去的,看誰敢多言?」
「公主」又羞又臊又急又氣,芳蘭的眼里已迸出淚花,「到了此時,公主怎能還不知爺的心意,那碧玉都仍是處子之身,我還能爭些什麼?」
晶心雙腿一軟,就要跌坐到地上,風十一手疾眼快,一把將她抄起,放到了榻上,晶心愣愣地看著風十一,訥訥地問道,「又一個傻瓜?」
風十一神色凝重地點點頭,「嗯。」
晶心再看他一眼,「你早就知道?」
風十一再次點頭,「嗯。」
晶心直跳起來,撲打著風十一,「那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風十一躲閃著,盡量把身體柔軟的地方呈給晶心,卻不依不饒地問,「依依倒是說說,你何時懂得了這些?」
「啊?」晶心停了手,開始扭捏,這話要怎麼圓過去?
袁亦墨再進晶心屋子時,已經洗浴過了,晶心很想問問他用的是冷水還是熱水,大冬天的,太傷身了。
袁亦墨用手指著晶心,氣勢洶洶地蹦出一句,「你是何時學會……,的?」中間的含糊之詞,並未降低他的氣勢,可見是不得不答了。
好在風十一提前審問過了,晶心已找到「法式濕吻」和「偽蘿莉」之間的共存法寶︰裝糊涂。
晶心瞪大純潔的雙眼,「這個,要學的嗎?」不跳字。
袁亦墨呆住,女性本能,是他這個處男的未知領域。
晶心藏起偷笑,上前一步,滿是興趣地追問,「要怎麼學?」
袁亦墨一個踉蹌,向後退去,默然無語。
「要是學會了,是不是還得經常練習?」晶心得寸進尺,欺身上前。
袁亦墨轉身便走,落荒而逃……
晶心咂咂嘴兒,貌似所有男人,都會在一件事兒上敗給心愛的女人,又想起,芳蘭和風十一屢次在她面前說,袁亦墨不容易,心中被酸酸甜甜的滋味,溢得滿滿的。
第二天,袁亦墨將晶心的閑書,一把火燒了干淨,那可憐的書房,基本上成了空屋子,只有風十一在一旁大聲叫好。
自那日後,晶心體諒袁亦墨的苦,盡量不撩撥他,可袁亦墨像只嘗過腥的貓,晶心順從,他便沒完沒了,晶心不願,他就找借口罰她,每次弄到痛苦難當,袁亦墨總惡狠狠地說,「依依,你欠我一夜*愉。」
晶心深感無辜,又覺得袁亦墨的量詞用得絕對有問題,是一「場」好不好,好心地提醒過他一次,只換來他狼一樣的目光,搞得晶心覺得,周圍冷風陣陣。
晶心想起,前世有人說過這樣一句話,「只有犁壞的犁,沒有犁壞的地。」再說,和一窮二白的袁亦墨相比,她前世唯一的經驗,也可稱得上豐富了,她怕什麼?
直到有那麼一天,晶心嘗到了厲害,才後知後覺地明白那量詞的準確性,大嘆,俗語真真誤人
小年那天,晶心做了各色新奇糖果,拿去宮里送人,聖上收到後,當著晶心的面兒,捻了一塊兒,放進嘴里,「依依,可是又有事相求?」
晶心一愣,搖了搖頭。
聖上似乎對她的反應十分滿意。
宮里的人都送完了,晶心正要離開,聖上跟前的一位公公問,「公主可是要去兩位親王府上送糖果?」
晶心點點頭。
那公公道,「咱家正好領了差事,可否與公主同行?」
到了若賢那里,那公公連車都沒下,到了若德那里,卻同她一道進了府,先等晶心送完了糖,才宣旨,一通叱責之後,若德听到了那個企盼已久的結果︰他的圈禁,解了
「聖上這是什麼意思?」晶心問袁亦墨。
袁亦墨想了想才說,「依依,選秀這段日子,你還是和三位皇子遠著些吧。」
「哦,」晶心似懂非懂,又想起一事,「我們何時離京辦差?」她想直接躲了,接著,又一跺腳,「糟糕,若安還得去。」那不得等選秀結束啊
袁亦墨說,「不妨,」聖上若是急,絕不會因這點小事兒耽擱了差事,又道,「也好。」天意難測,此次差事重大,又涉及太多銀錢之事,有位皇子在身旁跟著,他不僅辦事便宜,還可少擔些懷疑。
正月十六初次上朝,有各種忙,秀女要初選,袁奉筆被封為欽差,十日後啟程離京。
太後先把三個孫子叫到跟前,親切地說,「有哪個是存在心里的,早早說出來,哀家給你們做主。」
若賢和若德還沒開口,若安已連滾帶爬地,撲倒在太後腳下,「依依,要罵的啊……」又似是覺得失言,連忙改口道,「孫兒尚且……,年幼,二位……,兄長……」慌亂得眼淚都差點掉下來。
若賢一臉淡然,只是目光冷清地,注視著若安抖索不止的後背,若德滿臉的不屑和厭惡,看了一眼若安後,干脆把頭轉向一旁。
太後很是憐惜地對若安說,「知道了,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何至于嚇成這副樣子,」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嘆道,「也罷,哀家能護一日是一日吧。」
若安面含羞愧地起身,暗暗藏起那抹得逞的笑意,他若不搶先說,等到太後開口,二位兄長又應了的話,他又有何力扭轉乾坤?
听說三位皇子,私下里都沒選人,晶心硬著頭皮,去找若賢,芷嫻再不像話,她和袁亦墨也不能不管。
听了晶心的來意後,若賢看著晶心久久不開口,那種熟悉的哀傷,卻再次從他的身上彌散而出,晶心奪路而逃。
第二日,若賢派人給晶心送來了一幅畫,畫的是滿園怒放的月季,旁邊題的則是,那首現在已人人耳熟能詳的詩︰「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
離京兩個月後,晶心才收到這次選秀的最後結果,芷嫻被指給了若德,而若賢因「身體違和」未納一人。
晶心深知,若賢這樣的借口,對一個男人意味著什麼,對一個皇子,又意味著什麼。
那一夜,晶心彈了半夜的琴︰「與有情人做快樂事,別問是劫是緣……」她想對遠在京城的那個人說,這樣的守候,我要不起,也不忍要,只是不知,他能不能听到,听到後,又會不會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