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恐怕還要遲到些日子,對不起各位親了
———————————————————————
這些情況一綜合,聖上生氣的原因,就更加變得撲朔迷離,于是大家看向袁亦墨的眼神,越發地探究起來,終于有那膽子大的人,開始主動和他打招呼。
袁亦墨一如既往,對人不冷不熱,不管是官職比他大的,還是比他小的,他是天子近臣,又是肩負整頓吏治的孤臣,這種態度早已形成了一種習慣,而且他這個人,天性如此。
這看在有些人眼里,又成了一種暗示,袁亦墨要是不得聖心,還敢這樣嗎?還不得早就使出全身解數,巴結些有用的人啊豈不知,袁亦墨惹下的麻煩,又天大,誰都幫不了他。
慢慢的和袁亦墨打招呼的人越來越多,可又找不到話題,自然而然就拿袁亦墨身上的「異狀」做文章,好歹這是「私事」,涉及不到朝事,還能順便打探點消息。
偏生生性冷清的袁亦墨,對這事不僅不避諱,還很配合,即使有人開始打趣,他也坦然接受,報以羞澀笑意,結果,受到鼓勵的眾人,議論的聲音越來越大,人數也越來越多了。
袁如文上朝比袁亦墨來得稍晚一些,他總是有意和兒子保持距離,父子同朝為官,兒子又那麼顯眼,他只能盡量低調些。而袁如文剛到,就發現袁亦墨處的異狀,沒法辦人太多,太明顯了,他想不注意都不行。
等到袁如文一了解了情況,再看到袁亦墨脖子上,下巴上的那些痕跡,頓時覺得一股熱血直沖頭頂,太丟人他袁如風身為禮部官員,又自詡家教良好,怎麼能養出這麼個不知羞恥的兒子來?尤其是在袁亦墨和晶心的婚事,還處在這麼個尷尬情況的時候,簡直是既不要臉,又不要命了
當下袁如文就捉了袁亦墨,「你給我回家去」
「為何?」袁亦墨神色平靜,聲音很大。
「你……,你這樣怎能出來見人?」袁如文都要瘋了,居然還這麼大聲地問。
「父親,你不可如此對我。」袁亦墨朗朗言道,「我身著官服,是不能執能家禮的」這是說,袁如風現下是管不得他的。
眼見著袁如文就要暴走了,一旁的官員連忙來勸,當然說的都是什麼,「年輕人難免如此,」,「大家可以理解,」有的還說什麼,「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人不風流枉少年」等等。
這些話,不說還好,一說,更是嗆了袁如文的肺管子,袁家就袁亦墨這麼一個嫡孫,偏偏今年都二十三歲了,還沒誕下一男半女,好不容易找到了問題癥結所在,結果又是麻煩得捅破天的兒媳婦
這時,有兩個人還憋不住笑出了聲來,簡直不啻于火上澆油,袁如風瘋了,厲吼道,「你立刻給我回去,別在外面丟人現眼,我寧可讓聖上治罪,也不能由你這麼敗壞門風……」
袁亦墨一听這話,掙月兌了袁如風的手,開始繞圈跑,他年輕,又習過武,袁如風怎麼可能抓到他,只是引起了更大的混亂而已。
就在這時,宮門洞開,上朝的時間到了,而眾位臣子的這場喧囂,聖上又怎麼不可能不知道?自然要照例問一問的,于是袁亦墨的「性福痕跡」就曝光了。
聖上听了後,嘴角抽抽,看著階下的文臣們引經據典,口沫旋飛地討論,國法和家里的關系,人倫和政事的孰輕孰重,恨不得把袁亦墨一口吞下去,這小子,明明就是故意的
可聖上能不表態嗎?表面上這是袁家父子的家事,可晶心那是皇家的公主,無論是尚了駙馬,還是象如意那般以平民之禮家人,他這個當舅舅的,都得有所表示才對,但這一表示,那不就是承認了嗎?
不承認?那就是毀了晶心的閨譽,晶心只有死路一條了啊
聖上牙關緊咬,強壓下一口怒氣,「賜,袁亦墨一月婚假,此間免于上朝,不準離京,隨時听宣……」朝堂上一靜,一月婚假是聖上指婚才有的待遇,聖上想,索性做全套的吧,于是再說,「賞……」
聖上住口,袁亦墨跪下謝恩,眾臣口稱「聖上體恤……」
袁如風後知後覺地發現,他今日居然被自己的親生兒子當槍使了,不過,他怎麼也生不氣來了。
袁亦墨直接宮里領了賞,其余的也就罷了,還有他心心念念多年的︰婚書。
婚書一式兩份,全被袁亦墨拿在了手里,晶心是他們袁家「自產自銷」的啊
袁亦墨興沖沖地直奔回府,到了內室,就把晶心從被窩里提溜出來了,「依依,我們有御賜的婚書了」
晶心睡眼迷蒙,狠狠地踹了袁亦墨一腳,「沒有的時候,耽誤你什麼了?」然後趁袁亦墨松手的時候,翻個深,繼續睡。
倒是風十一跳了出來,「那個,少爺,我能看看不?」
袁亦墨正是一腔興奮無處發泄,風十一可說晶心的家長啊,哪有不給看的道理,連忙拿了婚書,細細地給風十一看。
風十一看了半晌兒,忽然道,「這婚書,不象是新制的啊」
袁亦墨愣了,他太高興了,還真沒細看,現在看來這婚書,雖是墨色宛然,朱印鮮亮,卻還真不是這幾日新制。後來袁亦墨將婚書拿給老侯爺和袁如文看時,他們也同樣發現了這個問題。
「想當年,聖上也是不易。」袁鶴松喟然嘆道。
袁如文點頭,「聖上必然怕諸事不順,才做了最壞的打算,將這婚書留下。」
袁亦墨冷靜下來,「聖上也可將這婚書毀了再重新制過,可現在……」他停了一下,可事關整個袁家,他不得不說,「聖上也是在提醒我,晶玉公主和四叔父的恩情,依然用盡,聖上不再虧欠袁家什麼」
袁鶴松和袁如文對視一眼,袁亦墨伴在聖上身邊的時間很長,又深得聖心,他說的話,絕對沒錯,是他們不可能想到的。
「罷了,」袁鶴松說,「不是早就說了,你也大了,有些事可自行做主了嗎?」。
「謝過祖父,謝過父親。」袁亦墨給兩位長輩跪下了。
袁如文拉起了他,「算了,事已至此,你們好好的吧」
袁亦墨梳洗回房,過起了他甜蜜的小日子,說實話,自打記事起,他還真沒這麼輕松過。
所謂樂極生悲,三天後,晶心爆發了,的確她憐惜袁亦墨憋了這麼多年,可也不能沒完沒了吧,晶心拿出了當公主的派頭,嗯,或許是當老婆的派頭吧,指揮著下人,將袁亦墨擋在門外,直到袁亦墨做了保證,才放他進內室。
終于,在圓房的第五日,晶心迎著初升的太陽按時起床,雖然腿腳還是有些軟,可畢竟又過上了正常的生活了。
晶心給祖父母請了安,推辭了主持侯府主持中饋的差事,開玩笑,太夫人在管著府里的事,姜氏到現在還沒沾過手,她一個孫媳婦,往上沖什麼啊?況且,晶心明白,她和袁亦墨的婚事,恐怕沒這麼簡單,要不然就是袁亦墨還沒感覺到,要不然,就是袁亦墨感覺到了,卻沒和她說。
吃過早飯,晶心直奔了賢親王府,她知道她該進宮,可她不先見見若賢,總覺心內不安。
若賢還沒下朝,可一見了幽蘭憔悴的樣子,晶心就知道若賢好不到哪兒去,「賢哥哥可是身子不適?」
「回公主,還……,好……,吧。」幽蘭一波三折的答話,讓晶心微微心悸。
等看到若賢下朝時,是被扶下車時,晶心的心悸,就變成了銳痛,她耳邊似乎又響起了圓房之夜的琴聲。
晶心迎上去,扶了若賢的手臂,若賢一躲,卻被晶心緊緊抱住了胳膊,「賢哥哥……」
若賢低頭看去,只見晶心唇紅齒白,臉頰上有難掩的春色,一雙大眼楮中此時隨時霧氣蒸氳,卻不能掩蓋那流轉之間的媚,反倒更顯得嬌怯撩人,真真乃尤物也
若賢輕嘆一聲,袁亦墨對她,看來真的是很好,他們定是百般恩愛,心中不由一陣翻涌,不知是痛還是酸。
晶心見若賢臉色不好,也不多說,和若賢回房,等若賢梳洗更衣後,親手端了藥給若賢喝,「賢哥哥為何不告假?」
若賢簡短答道,「此時不合適。」
晶心皺眉,「聖上和皇後必是惱我的,可賢哥哥也不必為了我苦撐,難道聖上和皇後還能因此少惱我幾分?或是怪在賢哥哥頭上?」鮮紅的唇瓣,微微嘟起,似嬌如嗔。
若賢有短短的失神,急忙斂了心思道,「總歸會好些吧」至少他要表明,晶心沒有傷害他。
晶心明白若賢的好心,自是不忍若賢這樣吃苦,她遲疑道,「我可能常來探望賢哥哥?」
若賢笑了,是那種發自內心的笑,晶心這般小心翼翼,他也可稍感安慰了?
晶心在若賢這里用了午飯,又賴在若賢床前的踏腳上,看他入眠午睡,才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