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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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小蓉和李鳳鳴的馬車回到東陽侯府時,恰好在門口遇到了幾位作揖拜別的大夫,那幾位大夫有一位和李家親近的御醫。
李鳳鳴眼中閃過一絲困惑,那位御醫和李家關系匪淺,一般前來的御醫只有他的話,就說明府里看病人的情況要瞞著聖上。難道是爹或者娘的‘病’又嚴重啦?
他眉宇緊鎖,不知在想些什麼,丁小蓉疲倦地抬抬腦袋,只覺得一陣眩暈,只好放松肩膀,乖乖合眼躺下。
一轉眼,馬車已經從側門駛進了內苑,在垂花門那里停下。李鳳鳴先下了馬車,然後回身輕輕地抱起丁小蓉,丁小蓉已經又睡著了,小巧的鼻翼一吸一合,紅唇微張,看著甚是可愛乖巧。
他小心翼翼地抱著她,拒絕了任何人的幫助,徑直走進自己院子里的臥房去。
青梅紅袖和墨畫都被李鳳鳴的這個樣子驚呆了,她們中兩個是從小就被賣進府的,一個是府里的家生子,這麼多年來,還從沒見過二少爺如此重視一樣東西。是的,東西,包括人。二少爺雖然為人和善,對所有人都彬彬有禮,關懷倍佳,但是他從未對某樣東西表現過不舍,獨佔和珍視現在她們看到了,二少爺此時凝視著二少女乃女乃的眼神里就刻滿了迷戀,依賴和濃濃的佔有欲。
李鳳鳴將丁小蓉安頓好,就轉身出了房門,走向門口幾個呆頭鵝般的丫鬟。
「青梅,侯爺和大夫人的病如何了?府里為何會有大夫出入?」
青梅被點名,一個激靈回了神,慌忙稟道︰「是大夫人的病又犯了,梅香送早膳的時候跑出來呼救,大夫進去時,大夫人已經口吐白沫昏了過去,現在服了安神的藥,正睡著呢。」
李鳳鳴聞言,臉上的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他抬起頭,出神地望著大房主院的方向,沉默不語。
今日的少爺果真奇怪啊青梅和紅袖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不著痕跡地瞥了旁邊的墨畫一下。
墨畫起先是發愣的,忽然感覺到陣陣寒意,她抬起頭,正好對上了李鳳鳴一個銳利的冰冷的眼神。那個眼神,好冷,好可怕二少爺今日是怎麼啦?
墨畫縮了縮脖子,輕輕地屈膝跪下了,她怕了,真的怕了,她從沒想現在這樣怨恨起自己曾是陳氏丫鬟的身份。丁小蓉不相信她,青梅紅袖不相信她,現在連二少爺也開始嫌棄她了。她該怎麼辦,才能表明自己的清白和忠心呢?
「奴、奴婢如果多嘴多舌,就請一死。」
李鳳鳴只是淡淡地瞥了低頭伏地的墨畫一眼,就轉身離去。青梅和紅袖扶起墨畫,拽著她去了丫頭房,出來後,三個人的面色都恢復了常態,言笑語間,再無不適。
陳氏一直昏睡著,沒有清醒的跡象,侯府里經過清晨的折騰後就恢復了平靜,丁小蓉醒來後,只發現了一點變化,那就是青梅又開始給她熬那種又苦又稠的藥了。
她每次喝都會做噩夢,好像又趕上了她的好日子,每日半夜驚醒,床單上總會有淅淅瀝瀝的血跡。如此一兩次,她就開始抗拒了。但是李鳳鳴很堅決,一定要讓她喝。
丁小蓉不願意喝藥,也不願意惹得相公不快,這幾日李鳳鳴對她越發柔溺了,他看她的眼神已經有了某種深不可見的情愫。所以,為了顧全兩方,她只好陽奉陰違,想盡辦法把藥偷偷倒掉或者換掉了。如果李鳳鳴或者青梅仔細聞一下房里的幾盆盆栽的話,一定能聞到某種熟悉的苦澀味兒。
兩天後,李侯爺臉上的黑色腫塊兒慢慢下去了幾分顏色,由濃重的黑紫色變成了淡些的青紫色。陳氏也清醒過來,只是嘴歪斜得更厲害了,吐字不得,手抖不能握筆,看到人就瞪著驚恐的大眼楮向床內躲。大夫又來了幾次,個個都搖頭,甚至有個還勸說寧老太太去請個‘大仙’來,大夫人這個樣子,恐怕是中了魔障了。
寧老太太的臉色陰沉了好幾日,丁小蓉也病怏怏的,大房的氣氛日漸蕭條了。
「看來是得請人來看看啊。」寧老太太呆呆地望著窗外,嘆了口氣。
丁小蓉除了喝藥這樣事覺得不快之外,好吃好睡不運動,日子倒也過得逍遙。李鳳鳴對她也愈發好了,天天黏著她,眼巴巴地期望著她的傷早日好起來,好跟他圓房。
今天用過早膳,墨畫帶來了一個奇怪的消息。
說是膳房的賈姑姑被負責采買的路大娘打了,兩個婆子在大廚房那里大打出手,又是揪頭發又是扯衣服,弄得廚房里一片混亂,兩個人都狼狽不堪。
路大娘一邊打還一邊哭罵,說賈姑姑害了她的孫子。路大娘的媳婦兒懷孕已經五個月了,今兒個早上不知怎麼,那孩子說流就流了。
最後錢氏趕到了,各打了十板子,罰了一個月月錢。路大娘和賈姑姑也被錢氏帶走,單獨詢問了好一陣子。
院子里的丫頭們都在傳言,說是那賈姑姑熬得烏雞湯有問題呢,尤其是梅香,還說那天早晨大夫人就是砸了烏雞湯的碗子後才犯的病。
說到這里,青梅慶幸地拍了怕胸脯,「幸好二少女乃女乃這幾日身體不適,那隨便滋補的東西,二少爺不肯讓二少女乃女乃嘗一口。二少女乃女乃,您說這是不是就是叫因禍得福呢?」
丁小蓉沒有听到青梅的話,愣愣地看著窗外發起了呆。她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似乎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上次她有這種預感的時候,文若鸞死了。這一次,又會發生什麼呢?
她已經不再是剛穿越來時只顧吃喝玩樂的她了,她心里有了想要長相廝守的人,所以她,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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