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黑暗筆記 任意空間行者 chapter 2 女性幸存者

作者 ︰ 畫閑

雪花親吻著她的額頭。小沫跑回屋子再次打開網站,確定了今天之前沒有任何一家網站播放大風雪即將來臨的新聞。她的眉頭越來越緊。窗戶旁邊有輕微的響動,她拉開窗簾,看到一個白淨的當兵的正沿著管道向下爬,看到她,微微愣了下。小沫在窗戶上哈了一口氣,用食指寫下︰來救援?

那個二十出頭的士兵拼命點頭,臉都凍得發青了。小沫筆了個噓聲的動作,然後輕輕拉開窗戶,讓他進來。

士兵拿過書桌上的筆,刷刷刷地寫了起來。

「必須立刻離開這里,昨天晚上喪尸爆發後。市里面顯貴都拖家帶小的趕往農村人少安全的地方。」士兵略一猶豫,又寫道,「你是我見到的唯一活著的女生。」

趕往郊區?這時候去郊區不是找死麼。小沫暗暗搖頭,小小麻雀尚且能被病毒感染喪尸化,更何況農村那些黃鼠狼老鼠雞子豬?農村土葬未曾禁止,那些尸體喪尸化後可比現在這幢樓的姑娘們凶狠丑陋多了。

想了想,到衣櫃里拿出來自己的羽絨服,遞給他一件純黑的,還有一雙自己織給哥哥的手套。那件衣服從高中穿到現在,自己的氣味很濃厚。小沫對喪尸嗅東西的樣子印象深刻。如果喪尸是按照氣味辨別的話,自己的體味肯定有什麼與眾不同。

「我們必須立刻離開這里,我帶你去找我的戰友,呆在這里遲早會被喪尸吞噬。」

小沫搖搖頭,拿過筆︰「我等我哥哥來找我。」

「這里太危險了。」

小沫不在說話,低下頭,姿態固執。他是死定了的。哥哥如果和那些感染者在一起,也不知道有多久活頭。她又模出電話,給哥哥發了短信︰什麼時候來?

回復很快︰一個小時。

我等你。

她把短信亮給士兵看,並且用冷冰冰的眼神下了逐客令。

士兵啞然。

他的樣子其實很好看的,像是小沫高中同學。小沫為人孤僻在女生中並不怎麼討好,又總是被欺負,不知出于什麼原因那個男生總是罩著她,她也很喜歡那個男生。

但是喜歡歸喜歡,她還真沒到喜歡他就讓他帶著自己亂跑的地步。想了想,寫道︰「你把你們路線留給我,到時候我和哥哥沿著你們路線追上去。」

那男生正在低頭猶豫,窗戶又被幾根手指敲得咚咚響。小沫看見幾個穿著軍裝架著槍一根繩子不知道怎麼懸在那里。風把他們頭發都刮亂了。小沫正要開窗,忽然一根針劑破窗而來,正扎在她的臂膀上。針劑里藍色的液體推入她的身體,她頭暈目眩。

不會拿她當喪尸了吧?可能是誤會。不過不管怎麼說戰士們都來了,自己不會出事的。小沫安心地閉上眼楮昏厥過去。

我哥還要來救我呢。到時候看不到我會以為我被吃了的。不行不能這樣。小沫目之所及是一片模糊的光明。這是因為她昏厥的時候看到的景象一直持續著,看到的一直是最後看到的東西是代表著最後映入視網膜的光線傳入大腦後大腦就被麻痹掉了吧。我現在還能思考麼?

她想起自己曾在類似的地方對一個人大喊著守好門。

腦子很混亂,搞不清楚是真的有這麼一回事還是想象出來的。

有人擺弄著檢查自己的身體。誒誒誒,敏感地方不要亂踫。小沫又羞又惱。記得看著窗外好像有直升機啊……那種高科技的東西用來救她一個人?果然是親人人民解放軍啊。小沫小感動了一把。

這樣子要多久啊。我哥哥要是變成喪尸了我可和你們沒完。忽然有個人撩開了小沫的眼皮,小沫看到一個白大褂戴著口罩眼鏡的醫生和無影燈。

不會要為了民族大義解剖了她吧?小沫渾身一顫,手指微微動了動。頓時心里稍安,如果手指能動了慢慢胳膊就能動,小沫不相信麻醉藥比鬼壓床還厲害。小沫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睜開了眼楮。然後側過點頭,旁邊還有一張手術床,上面躺著的不是和自己說話的士兵還能是誰?他的腦子已經被人破開了,涂著厚厚的藥膏。小沫睜大眼鏡後趕快閉上眼楮。

我的腦子沒有被破開吧。後腦要是變成那樣千萬不能亂動啊。

有人把她抱了起來,輕放到了旁邊桌子上。

她似乎听到了一聲微弱的呼喚。旁邊床位的士兵在說……救我。一個陌生的聲音就那麼直剌剌地闖進了小沫的腦袋里。但是她已經被漸漸推遠了。

醒來的地方是個骯髒空曠的地下停車場。和小沫看到的現代化設施齊全的醫院完全不同,她現在正坐在一輛寶馬車里,里面放著餅干蛋撻類食物和水,但是沒有衣服。小沫跳下車打開後備箱,里面的衣服都是成年男性的西裝襯衫還有工作電腦文件夾。她在口袋里找到一根皮筋把頭發扎了起來,把宿舍里穿的睡衣換成白襯衫。

可笑,給她一輛車。他們怎麼不問問她會開車麼?身上有些針孔,脖子處打麻藥的地方還是疼痛的,她撕掉幾個被忘記的膠布,這一切都證明著她所猜不錯。

身後傳來腳步聲,拖拖踏踏的。小沫回頭,看到令人發指的恐怖場景。幾只喪尸犬正在向她走來。她的頭發尖都要豎起來了。

她自忖自己能讓喪尸少女無視,不一定能讓喪尸狗無視,還是小心點為好。

忽然一個人從旁邊沖了出來,一揮刀斬斷了狗的腦袋,另外一只狗被他用腳踹到了石柱上,骨骼碎裂發出刺耳的聲音。他不急不緩走上前,麻利地用刀子把狗頭割了下來。

「你沒事吧。」一個穿著紅高跟身姿娉娉婷婷的女子款款走來,看清燈光下小沫嬌好明媚的臉,微微怔愣了下,眼神也不大友善起來,「真沒想到,除了我,還有別的女性生還者……」

小沫倒退一步,眼神充滿戒備。她是個從來沒出過校門的女生,不懂人情世故,沒想過客套什麼。

「誒,只可惜,孤身一人。」說這話時,那女人有些黯然。

「小姑娘,現在到處都是喪尸,你怎麼一個人啊?你家人呢?你別害怕這個姐姐,她可是頂善良聰慧的姐姐,剛才也是她讓我救你的。」說話的正是砍了狗頭的男人,他長得高高大大,手臂粗壯筋肉發達,笑起來有一顆金牙。眼楮放著異樣的光芒。此刻正麻利地解剖狗的尸體找什麼,看著喪尸狗血肉中什麼也沒有有些神色抑郁。

小沫挑了一眼那個美女,又凝了凝這個男人,這樣的美人兒在這時候選擇和這個男人在一起,是想找個依靠者吧。

「我們食物還夠不如把她帶到安全點的郊外再說吧。」那女子轉頭對男人說,眉目柔和溫婉。

「櫻兒,你總是這麼……誒,」眼楮眨也不眨,腆著笑臉夸贊,「現在這個時候,誰還會為了別人浪費自己的口糧呢。」

「我們剛剛搜羅了一個超市,食物應該夠的。」叫櫻兒的美女盈盈笑著,把那個男人眼楮都看直了。

小沫既來之則安之,回身去車里把醫生給自己準備的伙食都包了帶出來站在了美女身側。小沫從小到大沒有相信過任何一個男人,可謂天性涼薄。她此刻選擇這個較弱的女子也是出于習慣。

他們剛洗劫了一個大型超市,把能拿的下的食物全部放在不知道哪里來的面包車後面。小沫爬上去,見後面車座都被拆了只剩下前面兩個,擠了擠就坐進食物堆里。

小沫覺得他不像是好人。

小沫裝啞巴,听著他們一句一句交談著,原來果真如同小沫猜想,男人叫李布,和櫻兒也是初次相識。病毒爆發以來,大部分女子因為體質天生較差變異成了喪尸,現在能發現一個女人都是奇跡。所以這個車同時擠下了兩個女人更是奇跡中的奇跡。李布高興得跟什麼似的。

車子出了地下室,小沫看到這里是一個酒店,兩個赤身露體的漂亮女人滿嘴鮮血地站在路邊,不禁趴在玻璃上感嘆身材真好啊。路面到處走著喪尸,看到車子就追著跑,還有喪尸攔截,李布加大油門一個個撞開了。擋風玻璃被一次次刷干淨血液。小沫睜大眼楮記著路面,小沫忽然發現自己到了一處熟悉的地方。

她很少出門,這里卻知道,因為這是市中心街道,換季的時候她要來這里逛街買衣服。原來昏迷後她沒有出城區反而被帶回來了。正自出神,高樓處響起爆炸聲,一個變形的煤氣罐燃燒著砸在車後不願,同時無數血肉殘肢濺了一地。小沫仰起頭,看見一個男人站在天台邊緣。夜風中,他揮著巨斧砍殺怪獸,好似浴血修羅。

「停車!」小沫急匆匆說著,伸出雪白如玉的小手摳了摳前面男人的脊背。

她一戳,李布立刻笑了起來︰「小姑娘原來不是啞巴啊。呵呵嚇死我了以為撿來個啞巴。」

「李布那人……我們不救了麼?」櫻兒也注意到高樓上那人點了煤氣罐引爆樓層,有些遲疑。畢竟關系別人生死,她做不到冷血。

「不能救。」李布斬釘截鐵。是不能救,救他就要爬樓。樓上有多少喪尸怪物,讓他對付一個兩個還好,那可是一幢樓的僵尸啊。

小沫忽然道︰「我尿急,讓我下車。」

「在車上解決。」

「都是食物。」小沫答道。你總不能要吃我尿淋的食品吧。

李布瞅了一個幾乎沒有喪尸的地方停下了車,小沫讓他回過頭,看著搖搖擺擺走近的僵尸,小沫褲子也不月兌直接往喪尸堆里鑽。李布剛開始沒有追,對付一兩只還可以,看著幾百只喪尸就忍不住雙腿打顫了,更何況小沫這一舉動讓他太震驚了。而之後,喪尸的反應則讓他驚得說不出話來。

喪尸瞎了?竟然對那個女孩視若無睹?

不能耽擱了,李布回身上車,加速油門。自從末日來臨之後的一個禮拜,喪尸速度從慢動作越來越快,簡直和常人一般,好像已經習慣了!

後面李布大喊大叫,她一點不理,推開擋路的喪尸,往那處樓跑。喪尸對小沫的存在完全處于無視狀態。小沫心心念念那個人也對喪尸處于無視狀態。

高才驚鴻一瞥,她看到那個人,竟然長得好像是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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