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皮衣胖子恍然大悟拍了一下腦殼︰「就是像，這不就是縮小版的馬羽麼！」
小沫臉色陰沉下來。
眼鏡男眼中閃過一道精光。他在小沫眉目中的確看到七八分分馬羽的模樣，但是他還是覺得似曾相識。這份熟悉來自于小沫的舉止和氣質而非單純的長相。
小沫低下頭，用蕭蕭長發遮住臉面。
隱隱約約記得蘭澤曾經說過怎麼處理的他們，洗去了有關于文雅村的記憶，讓他們帶走了幻想中想要的東西。
那十七個少女，是蘭澤給他們的幻覺麼？自己在遇到他們的時候會不會也也不自覺接受了這個幻覺。小沫斟酌了下。雖然有一定的幾率是假的，但是小沫不能冒這個險。如果她們是真的呢？而且實驗的方法很簡單，回去問問那些女孩家鄉在哪里就是了。
而袖子……她肯定是真實存在的女人，和自己一樣真實。
袖子現在衣服被撕了破碎以恥辱的姿勢躺倒在地，血漬斑斑。恨不能死。她現在還有被救的價值麼？
答案是肯定的。
「管她是不是馬羽他妹妹。帶她走，能有一個女人就是一個女人。現在這世道，女人值錢！」黑皮衣胖子肯定著，色急道，「你們不介意我再上個吧？」
「你破了多少個了，就不能剩下個給我啊？」和他們站在一起的那個枯瘦男人小沫沒見過，大概是後來加入他們隊伍的。
小沫握緊拳頭，真想砸爛他的豬頭，讓他嘴巴不干淨。
「是馬羽的妹妹，別做的太過，留條後路。「眼鏡男一錘定音。小沫一顆心也放了下來，用幾乎感激的目光看了看他。
「而且，那十七個女孩的下落，只有她知道。等三個小時後她恢復異能，再逼她開通她的空間門讓我們去找那些女孩。」眼鏡男說完了自己的想法，來回看了看。沒人反對，他很滿意。
又斟酌了下，覺得這個女孩實在太面熟了。他走上前，抓住了小沫的手，頭幾乎痛起來了，可還是想不起來。
袖子被扔回了貨廂里。鏡男鉗制住了小沫的手讓她動彈不得坐在他的旁邊。小沫對蘭澤的能力很有自信知道他想也想不起來。
黑皮衣胖子上車後有氣無處撒。猛踩油門，小沫有些暈車。眼鏡男扯嘴一笑︰「我叫趙楠，那是胖子，那是阿松。」
「嗯。」小沫還是那副要死不活的腔調。看了看月亮的位置，估模著天亮前能到基地市，雖然觀戰希望不大，傲雪也鐵定逃不了一個死了，但是總還是有希望不是麼？傲雪還是一個很有風度的男人的。小沫提前悼念了下這位基地市英俊的將軍。
快凌晨了，黑皮衣胖子幾乎以飆車的速度到達了基地市。門口有嚴格的防衛措施。一個士兵上來收了為數不少的晶石，發了通行證。然後是層層關卡，驗明證件。全副武裝的士兵用警覺的眼神掃過他們的臉。幾個人都安靜了。小沫一身的異能者之家的制服，讓通行速度比其他車輛快了很多。
上次來就完全沒有麻煩。小沫模了模學習諜戰片子里綁在腿邊的自己裝的滿滿彈藥的槍支。
心跳好像考場作弊時一樣緊張起來。只願自己不要做得太明顯，想想大魔術師偷天換日的本事，小沫，你做得到。
不動聲色拔出了自己的銀灰色的手槍，過了最後一道關卡的時候，小沫忽然改了主意，又把槍塞回了皮帶里。想看看他們老巢什麼樣子。
剛過關卡，趙楠的眼神就在小沫身上轉來轉去。是個傻子都看出來小沫穿著特殊的制服。
「我想見我哥哥。」小沫開口說了件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轉移趙楠的注意力。
趙楠推了推眼鏡︰「你很快就能見到你哥，不過，想要過的好點你就要讓你哥幫我們做件事情。」
小沫一垂眼，算作答應。看來雨夜辰說話算話已經讓人放了哥哥並在公會里給他找了份活計，只是不知道是什麼活計？隊長？舵主？趙楠找他有什麼要做的？
看了看阿松婬光閃耀的眼楮，看來這件事情應該和女孩有關系。小沫沉吟片刻，所能想到的只有雨夜辰在剛認識她時給她的那張居住證。這麼多女孩，難道每個都需要他們找居住證麼？還有什麼別的必要的東西麼？
到了地方，下了車，是個被日曬雨淋得搖搖欲墜的四層小破樓，樓上陽台上還曬著被子。
小沫和袖子被帶了進去，里面有幾個衣衫不整的女人和一個髒兮兮的老頭子。屋子里飄著熬土豆泥的味道。對于基地市的窮人來說，主食一般都是土豆泥和紅薯泥。米面是異能者和進化者才有的稀罕東西。老頭看到幾位爺回來，立馬端出了幾瓶白酒和藏得嚴實的紅腸。
那幾個女人半露著結實冰冷的乳=0=房，冷漠地看了一眼小沫和袖子，把她們接手了扔進地下室了事。袖子一直都處在意識不清楚的狀態下，小沫把手在她面前搖著她都沒感覺。
此地不宜久留。小沫這樣想著。不是說過會兒異能會恢復麼？
但是當小沫把槍拿出來對準地下室的鐵窗欄桿上，袖子好像觸電一樣清醒了。一把奪過了小沫的手槍塞進自己衣袋里。
「這個不能用手槍，會把人招來的。你有尿麼？」她好像片刻之間恢復如初。
小沫模不到頭腦，尿？
她把衣服月兌了下來，然後蹲在地上用尿淋。在衣服里裝了個石頭，輕聲打碎了玻璃，又找來了個笤帚，把衣服纏在鐵欄上，用木棍慢慢擰開。
「咱們走吧。」袖子這麼說著，已經單靠著手扒著高高的窗戶鑽了過去。小沫不敢耽誤，也跟著上去，她力氣小還沒恢復，差點掉下來，還好身子柔軟輕巧，倒也不是多難。就那麼一身灰地鑽出來了。看著袖子已經有些走遠了發呆。
小沫跟了上去︰「我們去哪？」
「女性集中營。除了那里，我們還能去哪里。你要去找那些皮條客隨便。」
小沫看著自己的槍支還別在人家身上一時有氣，那可是她的東西︰「你愛去哪里我管不著，把我的槍還回來。」
袖子站在原地，不屑地一笑︰「你搶啊？」
小沫咽了下。這是末世，袖子習慣了的末世，誰更強悍，誰就是主人。
「好，你走，拿著我的槍去什麼女性集中營，槍里就十三發子彈，用完了照樣是廢品。我的槍的型號整個基地市也就這麼一支，我看你從哪里找來彈藥補充。」小沫高聲吵起來。
「很好，我會珍惜的。十三發，總比沒有好。」
小沫快被這個不講理的女人氣死了。人怎麼可以自私自利到這種地步。
忽然，袖子用手槍指著小沫的腦袋。小沫一呆，扭頭看到那些人已經追了上來。
「都是你……拖油瓶！我本來都要逃走了的！」袖子凶神惡煞地看著小沫。
小沫相當無語地看著這個精神已經異常了的女人。這里有沒有治愈系的異能者啊，看看這個女人的腦袋行麼？一跺腳︰「你還不快走？我不要那把槍了還不行。」
說真的，她落在這幫人手中真也沒什麼。至少她還有個哥哥。
只是可惜了那十七個少女。沒有她，不知道該何去何從。算了，她們自然有自己的軌跡。
袖子看了看跑近的幾人，終于不再與她僵持，扭頭跑了。
那把可以發出紅石光芒的槍再一次指著小沫的頭。
趙楠走了過來︰「你居然瞞著我逃跑，小沫。」
小沫不以為然看了看天邊漸落的月亮︰「天快亮了。我還有事情。我哥什麼時候來？」
「听口氣，你好像覺得我這里就是你家麼？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你以為你留的住我麼？」小沫微微一笑。她有把握，即使異能不在，門也一樣會為她打開。
因為守門者，這是他們之間一個心照不宣的秘密。門並不完全屬于她。有時候很不方便，有時候又絕對安全。
「我再問一邊，我哥來了麼？」小沫不耐與他們羅嗦。
這麼肯定的語氣，讓趙楠也猶豫起來。
「眼鏡，有什麼好猶豫的，看我處理了她。我就不信有擄不平的小妮兒。」
一腔怒火，小沫不管不顧地說了起來︰「胖子，好久不見，看來你還真是把我忘得干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