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辰的眼眸一瞬間閃過只有獸類才會有的陰冷。那是一絲嗜血的毫無理智的眼神。
在下了這麼嚴峻的逐客令之後，小沫冷冷看著雨夜辰。大有你怎麼還不走你在這里分明很礙事的意思。
「來人……」雨夜辰忽然高聲呼喝，剎那間，看著小沫的眼神已經恢復了很多，「把我妹妹請到地下室去。」
小沫心里涼了半截。听口氣就知道那地方絕對不能去。事態已經超過了她能夠接受的範圍。冷靜下來想想，她剛才說得真的過了。在這個基地市，自己衣食住行哪一樣不是依仗著他。
真是糟糕，她當初怎麼就沒有想到這一點呢？現在想擺月兌也擺月兌不來。
用眼神示意阿明安靜下。現在雨夜辰人多，硬踫硬是不理智的。在路上看看情況吧。
獨自上了車子，看到
歌空兩只手插進口袋，得意洋洋得看著戰場︰「雨夜堂主晚上好，呀，小沫姐姐給怎麼氣成這樣了。」
小沫哼了一聲，背過臉。因為在自己屋子里穿的比較少，玲瓏剔透的曲線和如水瀑的長發吸引了車里大男人不少眼球。
歌空總是隨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道德方面的問題不會對他產生太大困擾。
歌空沒看到小沫不高興般坐在小沫旁邊，輕輕哼著歌。
如果歌空肯幫忙的話，自己在人身安全上至少不會有太大問題了吧。小沫這麼想著瞟了眼歌空。
歌空也在偷偷瞟著她，對視的時候有些窘迫，趕快移開了眼楮。
「介意聊聊麼？」
小沫想了想︰「聊什麼？」
「現在最想做什麼？」歌空有天使般的笑容問著，「知道什麼是地下室吧？大部分被雨夜辰帶進地下室的人都不會活著出來。」
「辰不會動我的，而且，這次是他無恥地對我朋友犯色，我原本對他還客氣些，現在覺得沒必要這樣了。到時候說清楚，他不放我出來我就和他打一架，他真想……真想殺了吃了我也隨便吧。我是不會低頭的，這是我的原則。」
「只是簡單得講道理害怕是講不通。」歌空眼神游移著引導小沫。
「辰……」小沫遲疑了下，她覺得辰似乎很在乎他在自己心中的形象。比如說她要辰留傲雪一命，辰就會听話。這次她雖然和他鬧僵了，但是她覺得他也不會和自己真的生氣。殺了自己什麼的，又沒有什麼利益紛爭不共戴天之仇，甚至是他有難自己會幫忙，自己有難辰也不會袖手旁觀的朋友關系。雖然很奇怪，但是好像已經很習慣這樣的關系了。
「小沫姐姐，有時候人是不能單單依靠直覺去判斷別人的。」歌空這麼說著，打開車窗，風吹了進來。
原本沉悶得讓人昏昏欲睡的車廂現在好了些。
「我好恨。」最後，小沫還是吐出這個字眼。
是的，她恨他。雖然勉強自己用普通朋友的態度對待他，但是還是怨恨。
「有時候，真的恨不得他變成普通人，那樣，我倒要看看，誰還會在乎他，他怎麼生存下來。」小沫低聲抱怨著。
「小沫姐姐……我幫你吧。」歌空再次綻放天使般純潔的笑靨。
小沫心思一動，這種時候，普通人難道不是應該勸和不勸離麼？雖然末世的道德標準很崩壞，各種奇葩變態的異能層出不窮，但是歌空的反應，好像他……
「你怎麼幫我。」小沫抬起頭。
歌空一眼就看穿了小沫的心思︰「呵呵小沫姐姐不要害怕我，我和雨夜堂主一直都是最好的朋友，不論如何都會站在一起的那種……但是堂主的日子真的是……豈能用乏味兩字來形容啊？而且，我只是看著小沫姐姐單相思很苦惱的樣子（小沫︰才沒有單相思啊。）所以想要幫幫姐姐。這樣最起碼心里會舒服點。」
听完理由，小沫竟然完全相信了。因為無懈可擊的理由反而讓人起疑，歌空所說的其實用簡單的兩個字概括就是「興趣愛好」。在見識過變態治愈系男後小沫對這一個理由深表理解。
「這樣，既然小沫姐姐認為今天晚上自己不會死，那歌空今天晚上剛好抽出時間來做一份詳細的計劃書給姐姐。明天姐姐一定要拭目以待啊。」
「午夜12點。」小沫打斷，「午夜12點的時候給我，對于我來說，過了午夜12點就是第二天，還有，歌空，你是什麼異能？」
歌空微微一笑︰「小沫姐姐真的想要听歌空是什麼異能麼。」
一定是很奇葩很變態的異能，小沫好奇地點頭。
「歌空有可以隨便讓人死去的異能。」
小沫黑線，果然奇葩啊︰「那歌空也可以隨時讓姐姐死掉麼？」
「歌空必須在對方對自己產生殺意，並且知道對方名字的情況下才能啟動殺死的異能。」
「就是說……如果有一個人很討厭歌空，那麼歌空在他背後叫他的名字，他就會死麼。」
歌空補充了下︰「當然歌空也要想殺那個人這一條才會成立。」
無敵啊……
小沫沉默下來。知道歌空這麼貪玩的性子可以在公會里確定地位肯定是有兩把刷子的，但是這刷子太厲害了小沫一時有些接受不了。
「歌空試過了很多人，大部分人是喜歡歌空的。」就這麼若無其事地說出來了。
還好在這時，車子停了下來。歌空在小沫即將下車時趴在小沫身上說了一句︰「姐姐午夜12點見，歌空會給姐姐最詳盡的計劃書的。」
小沫裝作沒听見，下了車子。雨夜辰在另外一輛車上皺著眉看著小沫。小沫報以一笑。
生氣吵架歸生氣吵架，現在已經好多了。
但是雨夜辰明顯不這麼看，扭頭臉色很不好的進了公會。小沫連忙緊緊跟上。地下室總共三層，不知道有多少小沫不願看到的事情正在發生。
雨夜辰打開一個昏暗的房間，盤腿坐下。門自動合上後就沒有再打開。
「辰……」
這樣，是在練功了麼？四處都是腐肉的惡臭味道。小沫唯一能感覺的溫暖的是雨夜辰的身邊。她靜靜在他旁邊坐下來，不知道他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