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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里，阿明收起了自己的輕視之意。打量著蘭澤。
蘭澤剛剛調好了一燒杯的藥水，舉到他的面前，笑容仍然明媚溫暖︰「我現在有點猶豫到底該怎麼辦。這杯藥水，能讓那些從你身體里剝離出來的毒素加倍的還回去，你的智商和體力都將造成不可挽回的創傷。我可以向你保證，效果一點也不盡人意。」
「你會不得好死的。」
蘭澤仍然微微笑著︰「別提前下結論，或許你會喜歡這樣的。你會感覺到力大無窮，而且智商也不會降低很多，足夠你在野外找個山洞給自己做個巢穴。山頂洞人的生活怎麼樣？說不定億萬年後你會進化成別的模樣。」
「我可以保證你會帶著的咒永遠好好活下去。」
蘭澤把燒杯放回了桌上︰「其實比用藥物更簡單的方法是我直接催眠了你。我有足夠的能力讓一個男孩完全進入幻境，誤認為現在還是末世前並且每天按時上下學，也同樣有能力洗掉你所有的惡毒念頭，把你變成小沫最心愛的阿明，看著她每天晚上做夢都叫著你的名字我真是有點受不了。說實在的，雖然我很鄙視用異能，但是如果能夠讓小沫開心起來我可以將就一下，勉為其難對你使用一次。」
「既然你都已經說出來了，為何不直接做出來，我算什麼，人算什麼？在你眼里不過是實驗的東西。」
「隨便你怎麼認為。順便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全告訴你的原因是因為我不打算對你用這些。」蘭澤端起燒杯，一飲而盡，「你的智商真的已經完全恢復了吧？這只是一杯普通的普洱茶而已。你聞不到茶香麼？我真懷疑你能否完成我要交給你的任務。」
「任務？」
「小沫最近不是很開心。她開始想念以前的人和事，她可能經歷了什麼，但是這些都不重要。她已經開始想念了，甚至開始說出曾經讀書時候認識的女孩兒的名字。我沒辦法讓那個女孩兒復活，但是我有辦法讓還在世界上的人回來，比如說你。」
「你瘋了吧？我和小沫的緣分已經盡了。她已經說過了，她只是擔心我，她從來不會強求別人做什麼的。你用這些方法只會讓她厭惡你。」
蘭澤陷入了沉默，似乎真的在認真考慮阿明的話。
「其實你還是喜歡她的吧？我不相信你能完全抹去她在你腦海里的影子，我做過這樣的實驗的，最危急，最落魄的時候遇到的人，往往可以讓人銘記一生。」蘭澤輕聲問他，「她喜歡的是我，你難以忍受的只是這點。她那時候漠視你，不想見你。你最難受的，是這點。你那麼愛的人卻喜歡別人。」
「你覺得自己不夠資格。」蘭澤忽然垂下頭，他的眼楮里也有水光閃現，長發垂在臉頰上。
覺得自己不夠資格麼？在愛人面前卑微，一意的想要表現好，不讓她討厭。
她也對自己是那麼重要呵。重要到他要用心面對這個情敵，在算計的時候，因為對方一句她可能會不喜歡會討厭就左右猶豫。
我那是為了她好。
蘭澤自我安慰。他又喝了一口茶，打開視頻面板，看到小沫在拿著拖把拖地。家里有機器人可以做這些的，但是她還是自己做。
阿明看見小沫，神色間有片刻的猶豫，最後又變回了陰沉。
小沫猛地抬起頭來。她的心跳忽然節拍全都亂掉了。好像一團亂麻一樣糾纏在一起。
蘭澤收回目光，意外的是，兩個人都陷入了沉默。
「我將如你所願，不用任何理由要求你，強迫你。」蘭澤微笑道，「但是你記住，我是有這個能力的。」
「你要我做什麼？」阿明冷笑。
「小沫有一個兒子。」
阿明似乎在回憶。那個兒子。他在「發瘋」的時候曾經鍥而不舍地追逐著小沫，曾經步行千里，有關于小沫的記憶龐雜的幾乎錯亂。
他不記得小沫懷孕過。
一直都是少女的模樣，甚至連蘭澤與阿明接吻阿明都會把小沫奪走，更何況？
「我沒有騙你，那的確是小沫自己承認的兒子，並且那個少年是個怪人，天生的獸人。小沫自己用異能亂搞弄出來的……她有時候頑劣到讓人頭疼。」
阿明忽然想起來第一次見小沫的時候，小沫在月光下笑得十分好看的樣子。
那時候他整張臉都腐爛融化，耳朵上生著 蟲。她不會喜歡的。
他幾乎沒有听進去蘭澤說了什麼。
「小沫還沒有到為人母的年齡，她不懂得照顧，現在她像回憶起你一樣回憶起了那個孩子。我想讓你帶那個孩子回來。不管你使用什麼方法只要你們兩個都回來就好。」
「那個孩子現在在哪里？」
「在獸人族手里。」
「你讓我潛伏進獸人族？」
「差不多就是這樣，潛伏進去，哪怕成為獸人族的管理者也好。帶他回來。」
「我憑什麼這麼做。」
「我和你一樣，討厭那個孩子。所有正常人該有的感情我都有。但是如果我現在可以離開的話，我會代替你去帶那個孩子回來。因為小沫。」
「你搞錯了，她現在對我已經沒有那麼重要了。」
蘭澤站了起來，拉開百葉窗，異能者之家風和日麗，美景如畫，遠處重建的基地市像是烏雲濁墨畫下的機械迷城。天空飛著小型的機器人。
「如果不想去就不去，我不會強迫你。但是小沫會像尋找你的下落一樣尋找那個孩子的下落，獸人族會和小樂一樣好說話麼？她那麼沖動的性子，手里雖然有大量的力量但是卻不會使用。她可能會死吧？」
蘭澤不在多說什麼，他扔了一把小刀給阿明，阿明束手縛腳的，但是還是利落地接住，用刀子劃開了身上的膠帶。站了起來。
「沒有人會強迫你。因為小沫希望你過得好。」蘭澤淡淡地，再一次強調。
「我就不相信，你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麼，一定要我去麼？」
「我很忙。」蘭澤低聲說。如果他想找回那個人，就只能開戰，然後無休止的死傷。
對于現在的他來言，戰爭已經夠多了，他現在的首要任務是整合所有基地市，讓所有人凝結起來。戰爭，可以在恰當的時候凝聚，在不當的時候打散這個並不牢靠的結合。
小沫在屋子里發呆，她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兩個有關于他的男人交談了些什麼。
她只知道她一瞬間，心跳的速度完全被打亂了，凝纏成一坨。好像原本好好的繩子忽然打了個結。
「我生病了麼？」小沫撓著頭，因為越來越強悍的進化基因，她連感冒都很少有了，更何況心髒病。
但是真有了就麻煩了，她想著晚上的時候讓蘭澤好好幫她看看。
樓下忽然傳來了敲門聲，她跑過去打開門縫看了下，是個比較熟悉的臉，好像在哪里見過。
仰起頭想了想，好像是……那個小八的朋友。
她打開了門，讓那個人進來。
這個房子的防護設施不是一般的彪悍，隨便一個小機器人都頂得上一個加強連的火力，她根本不擔心初什麼問題。
「你叫什麼？我叫小沫，有事情找我麼？」小沫給來客端了一杯咖啡，然後坐在了沙發上。
她穿著帶著兔耳朵的布鞋，白裙子，黑色的長發隨意披散著，露出清秀的瓜子臉，皮膚水靈的不像話。
阿明看著這張熟悉的臉，這張臉淡淡的笑意曾經支撐著他徒步千里地尋找。
「我是阿明的朋友。」
小沫忽然抬起頭。
「對不起，上次沒有告訴你他的事情，因為他交代過我。」
「這麼說，他已經恢復正常了麼？」小沫認真地問著。
「可以這麼說吧，他雖然不是很帥的少年，但是皮膚很好，人很干淨，喜歡穿白衣服。」阿明打量著小沫，想象著小沫如果是男孩子會是什麼模樣。
「那樣……」小沫難掩眉間的難過。
「他之所以不想見你，是知道你一定不會接受他，他以前，那麼丑。丑到所有人認為他是你的寵物。」
小沫難看地笑了下，端起杯子喝咖啡，偷偷把眼淚滴在咖啡杯里。
「昨天晚上我夢見他了。夢見他在咕噥著跟我說話。他以前跟我說過很多話，都是溫柔小心的，雖然想不出來很難很長的句子，說起來也很費力，但是他從來沒有用夢里的口氣和我說過話，那樣的話，就好像我只是個陌生人。」
小沫的眼淚掉進咖啡杯里。
「但是即使是那樣，我也在想，就讓我多夢見他幾次吧。他一定很生我氣吧。我就那麼不管他了。但是他有時候那麼粘人，粘人到讓我沒有一點自己的空間。我其實不討厭他的。其實，我也是很依戀他的。後來，他不見了，我裝作不知道。我也不問，那時候偷偷高興著，這個討厭鬼終于不見了。那個打著對我好的旗號跟著我寸步不離的家伙終于不見了。我以後再也沒有小尾巴了。但是現在，我只想多和他說幾句話，我真的……好想他。」(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