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七點半。偌大的足球場,照舊出現了一個跑步的人兒,也就只有這一個人影。她的步伐不快不慢,呼吸很均勻。一看就是有晨跑習慣的人。在過去幾個月都風雨不改的出現。倒是讓人意想不到的,那人兒,居然就是米淇。
自從堅持了幾個月的晨跑之後,米淇就堅持下來了,只是最初的目的卻變得不一樣了。楊律已經一個多月沒有來足球場晨跑了。因為他一個多月之前就搬出了學校的教室宿舍,住到了外面的公寓。自然而然的,就沒有再來了。但因為已經習慣了晨跑的米淇,卻意想不到的堅持了下來,這也是她自己都想不到的。
她一開始以為,只要楊律不來跑步了,像她這麼懶的個性,她就不會再來的了。因為一開始她就是為了他而來。她也以為,只要見不到楊律,少了見楊律的機會,她就會失落,她就會不開心。然而她的心卻告訴她,她沒有這種感覺。于是她甚至在懷疑自己,對楊律的感覺,是不是就叫做喜歡?
半個小時之後,跑跑停停的,不知不覺的,米淇已經慢跑了二圈了,額頭開始冒著小汗珠。于是她站在一旁,用掛在脖子上的毛巾擦著汗。
「喂!」偌大的一聲在米淇的耳邊響起,心「砰」一聲的急跳了一下,她嚇到頓時僵直了身體。而嚇她的那個人正笑到捂住肚子,蹲坐在地上。
「楊思謹!你找死啊!」米淇氣急敗壞的罵道︰「你沒事干嘛嚇我啊?你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嗎?」。
「誰知道你那麼容易就被嚇到啊!」楊思謹也笑得差不多了,然後就站了起來說︰「話說,你這懶蟲居然還在堅持晨跑。你知道麼,我哥說你有晨跑的習慣的時候,我還不敢相信了。」
「所以了?所以你是特意來取笑我的麼?」米淇沒好氣的看他一眼。他跟楊律明明是兩兄弟,而且又長的那麼像,怎麼性格就差那麼遠了?
「取笑你?我哪敢啊!」楊思謹說︰「其實嘛,我也是來跑步的。」
「你來跑步?這太陽今天是從西邊升起的麼?」米淇還故意去看了一下西邊,再望了望剛從東邊升起的太陽。
「少瞧不起人了!」楊思謹不滿米淇的反應︰「不說你還不知道,我跟藍風高中就是足球校隊的,幾乎每天都去晨跑鍛煉。不過上了大學之後,沒繼續踢了,也就懶下來了。」
「啊!原來你是足球校隊的啊!」米淇驚呼。
「是啊!厲害吧!」楊思謹這次非常滿意她的反應,有了淡淡的自豪感。
「難怪你沒有參加籃球比賽!」米淇有些惋惜的說︰「那還真可惜了!」
「你……哼!好男不跟女斗!」楊思謹,起步說︰「我還是跑步去了!」
米琪看這楊思謹的背影,笑了,想說今天的晨跑是不無聊了。然後起步追上楊思謹。
兩個人說說笑笑的,幾圈下來,都已經花了整整一個小時。幸好的是今天他們的課都在十一點之後。便更加無憂無慮了。
「好了,不跑了,累死了!」米淇受不了,喘著氣說︰「今天可是我過去幾個月以來,跑得最多圈,最久的一次了!」
「嗯,那我們回去吧!」楊思謹其實也很累了,礙于面子,沒有說出口。
聖元大學的梨花校道的梨花樹都已經開滿了,白色的梨花早早的就掛滿了大樹,遠遠望去,像是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白雪。美麗而浪漫。但夏天已經無聲無息的靠近了,嬌女敕的花朵也即將面臨凋謝。
喻辰軒站在離女生宿舍最近的那棵梨花樹下,他的手拿著一張卷起的紙。眼楮望著女生宿舍的方向,靜靜的站的。他沒有看時間,就這樣等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蕭樂儀挽著包包,嘴里咬這面包,從女生宿舍跑了出來,她今天起床起晚了,再不快點,就要遲到了。但當她經過梨花校道,看到站在樹下的喻辰軒時,腳步就停下來了。她猜,他是在等安之。
剛好喻辰軒也看到了她,愣了一下,朝她笑了一下,揮了揮手,然後說︰「早啊!」
「早啊!」顧不得遲到了,蕭樂儀走進喻辰軒,手拿下嘴里的面包,問道︰「你怎麼這麼早啊?是在等安之嗎?怎麼不給她打個電話?」
即使是明知故名,蕭樂儀還說問了出口。
「是啊!」喻辰軒黯然的說︰「我在等她,不過,我怕她不肯見我。」
「可是,安之,今天的課沒有那麼早哦!」蕭樂儀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還沒有跟他道謝,然後說︰「上次,上次謝謝你了!」
「呃?」喻辰軒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他和她接觸的次數,寥寥可數︰「哪次?我不記得我有幫助過你!」
「是嗎?我說的是在籃球比賽的那一次!」蕭樂儀解釋道,她沒有想到他居然會忘記。心莫名的沉了一下,蕭樂儀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居然有一份失落。
原來說的是這事,喻辰軒「哦」了一聲,就沒有下文了。他是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那,那我先去上課了!」見是無話可說了,蕭樂儀才記自己是要去上課的。
「你怎麼還在等啊?「蕭樂儀剛轉身,就看到了晨跑回來的米淇,還有米淇旁邊的楊思謹。米淇跟喻辰軒說︰「我不是跟你說,安之沒那麼早去上課嗎?你這樣等是要等很久的!」
聞言,倒是蕭樂儀怔了一下,她沒想到他已經來了這麼久了,于是。她對他有些改觀了,她以前覺得他是有些壞的男生,畢竟跟安之吵架好幾天了,都沒有來找過安之。最重要的是,他已經跟安之吵過好幾次的架了,安之也沒會說過她的好話,雖然也沒說他的壞話。
感覺他和安之的感情並不深了,然而今早卻來了,還等了那麼久。
「沒關系的,就等一下而已!「喻辰軒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你是有東西要交給安之吧?「蕭樂儀瞄了一下喻辰軒手中的東西,說道︰「要不,我幫你交給她吧!畢竟她還在氣,你還是讓她先消消氣,再來找她吧!」
猶豫了一下,喻辰軒也覺得這是一個折中的方法,便答應了。把手中的畫卷交給了蕭樂儀,然後說︰「麻煩你了!那,我先回去了!」
「好!」蕭樂儀點點頭,手握著畫卷。
待喻辰軒都了之後,一直站在一旁而沒有說話的楊思謹開口了︰「我還以為你們是幫著藍風的,沒想到啊!唉!」
「瞎說什麼了?」米淇睨了他一眼︰「我當然是支持藍風的,不過,喻辰軒也幫助過我們,這叫回禮,回禮,你懂不懂啊!?」
「好好好!回禮就回禮,不跟你吵!」楊思謹沒好氣的應著,然後又說︰「樂儀,不如打開來看看,這里面是什麼。」
「是啊,打開來看看!」米淇也好奇了。
在這兩人的連番催促下,加上自己的好奇心,本來一直說不的蕭樂儀也讓不住答應了。于是,那份畫卷緩緩的展示在這三個人面前。
「畫的不過是一朵花嘛!我還以為是多了不起的東西!」楊思謹看到了之後,不以為然的說。
但蕭樂儀和米淇,卻有了別樣的想法,因為她們都知道這畫所代表的意思。
是的,畫卷里畫的不過就是一朵花,卻又不只是一朵花。因為每一朵花都有屬于它自己的意思。
這畫卷里畫的,正是一種叫做卡斯諾爾的花。
卡斯諾爾,它的花語是—請原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