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手指都不斷地流著血,可沒有人言語,沒有人感覺痛,繼續挖著。︰。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能埋下一個人的坑挖好了。天龍抱起一旁的娘緩緩將她放在了這個坑里,月兌下自己的外袍蓋在了婦人身上,看著安靜躺在坑里的娘,天龍笑了,露出了童真般的笑容,是那麼的天真,燦爛。
淚水與血水混合著不斷從眼里,嘴旁流下。看到天龍的樣子,幾女都是心如刀割,可現在又能用什麼去撫平他內心的那絲痛呢!
天龍一把一把的將黃土灑在娘親的身上,每灑一把,他的內心就痛一分,淚水就多一滴,血水也多一分。直到將整個身體全都掩埋。
而獨孤雪不知何時拿過了一塊墓碑,天龍拿過墓碑一筆一劃的用血手指寫下了墓名,右下角寫下了不孝兒賀天龍,旁邊空了一行,接著寫道立。
「孤雪,你是娘接受的兒媳婦,把你的名字刻在旁邊。」天龍說著將墓碑遞給了獨孤雪。
獨孤雪哭泣著接過墓碑,在天龍空下的那一行刻下了‘不孝兒媳婦獨孤雪’,幾個字又交給了天龍。她的心又喜又悲。她有資格在這墓碑上刻下自己的名字,悲的是這賀家的人全死了,而自己似乎也月兌不了干系。其余幾女都沒有心情去計較這些。
天龍拿著墓碑,用力在墳前往下一按。墓碑入地三分,一座墳就出來了。天龍撲通跪倒在墳前,看著墓碑發呆。
「吳智這里你熟悉,給他們安排住處,讓他們去休息吧!」不知過了多久天龍木訥的說道,說完後又愣愣盯著墓碑。
听到天龍的話,吳智帶著眾人在赤水鎮找了一家客棧落腳,眾人都跟著吳智離開,只有幾女還沒有走,靜靜的跪在天龍的身後。
「天嬌帶著他們去休息,讓我自己在這里待會。」天龍沒有一絲感情的說道。
幾女雖心中不甘,可看到天龍的冷漠,淡漠的語氣,都默默的離開了,只有獨孤雪還跪在天龍的身旁。
「你也走。」天龍冷漠的說出了三個字。
「我是娘認可的兒媳婦,要陪你風雨共濟,我有權利留下。(請記住)」
听到獨孤雪的話,天龍也沒再說什麼。兩人就這樣一直跪著,天黑了,有白了,兩人一直都是木訥的跪在墳前。
期間有好幾次都有人來看,可看到兩人的樣子,又無奈的嘆息著離開了。
皇埔靈兒挺了個肚子緩緩的走了過來,艱難的的跪在了天龍的另一側,沒有言語,只是默默的跪著。
「靈兒,你這身子不能跪,回去吧!」天龍側眼看了一眼跪在一旁的皇埔靈兒淡漠的說道,可也夾雜著絲絲關懷。
听到天龍的話,皇埔靈兒哭著撲進了天龍的懷里,緊緊抱著他,這是見面後,天龍對她說的第一句話,看到天龍活著她高興,看到天龍現在的樣子她心痛。
天龍長長嘆了口氣,拍了拍皇埔靈兒的後背,站了起來將她也扶了起來,看著皇埔靈兒緩緩的說道;「你瘦了。」
天龍說著同時伸手為她擦去了流下的淚水,又模了模靈兒挺起的肚子。
听到天龍的話,看到天龍的舉動。皇埔靈兒又流出了淚水,是幸福甜蜜的淚,是高興與悲傷交加的淚。
「孤雪,起來吧!」天龍伸手又扶起了一旁跪著的獨孤雪。
由于跪的時間太長,獨孤雪剛站起身來又軟到在天龍的懷里。
「跪了怎麼長時間,肯定是腿麻了。天龍你幫她揉揉腿,一會就會好的。」皇埔靈兒看到獨孤雪的樣子對著天龍說道。
「不用,沒事,一會自然會好的。」獨孤雪柔弱的說道,俏臉也有些紅潤。
天龍沒有說什麼,伸手在她的腿上揉了一會,她這才能站了起來。
天龍帶著二女繞過墳墓,進入了廳堂,里面已是一片狼藉,地上還有已干的斑斑血跡,因為時間的長久這血跡已濕甘了印在了地上。
天龍默默無聲的四處看著,幼年的場景一幕一幕的在腦海里浮現,內心一陣抽搐,呼吸幾乎都要停止,早已沒有了疼痛的感覺,已經麻木了。
看著正上方的兩把椅子,又想起了自己剛被收養來這里的情景,一幕幕的記憶不斷涌現,讓他的淚水不停的滾落著。
「我記得,我小的時候一犯錯,爹就讓我跪在這里,而爹坐在椅子上,每當爹要教訓我的時候,娘總會及時的出現,護在我的身前……」
天龍說著跪在兩把椅子的正下面,淚流滿面。幾女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廳門口,听到天龍的話,全都是抽生哭泣著,不讓自己哭出聲。
「現在沒了,全死了,我賀家三十余口,男女老少一夜之間被殺了精光,為什麼……為什麼……爹娘都是好人,為什麼不得善終。」
「殺……殺……敢滅我賀家滿門,我殺的你們雞犬不留,血債血償。」天龍怒吼著,滿面猙獰,雙眼血紅,全身殺氣暴漲,猶如從地獄爬出來的嗜血魔鬼。
「孤雪,你說,那帶頭滅我賀家的人都有誰。」天龍突然轉身看著獨孤雪怒問道。
「天龍,娘臨死前不讓你報仇,你還發了重誓,你難道要違背誓言,不听娘的話。」獨孤雪提醒道。
「我是發了誓,那是為了讓娘走的安心,血債就要用血來還。說…………」
天龍吼道,滿面的嗜血,面目猙獰的看著獨孤雪。
「可是,他們都是武林各大門派的後起之秀,幾乎牽扯整個武林,你能殺的了嗎?到時候恐怕你沒報了仇,反而在江湖上沒有了立足之地。」
獨孤雪說道,她現在也是賀家的媳婦,她也是擔心天龍斗不過這些人,畢竟這些人幾乎牽扯了整個武林了。
「不管是何門何派,敢滅我賀家殺,敢檔我者殺,殺的他們雞犬不留。」天龍狠聲一字一句的說道。
「獨孤雪,你雖是邪教中人,可是現在你跟我們一樣,都是賀家的人,賀家的仇不能不報,就算是報不了也要報,說,到底是誰干的。」
萬天嬌站出來說道。那夜她們雖在神劍山莊,可當天龍被圍逃跑後,她們都像是丟了魂似的,心里煩亂,渾渾噩噩的,一時接受不了。
所以陸劍天帶著眾武林人士去賀家,她們也並不知情,因為殺了賀家滿門,所以事後這些人也沒人提起,所以幾女一直都被蒙在鼓里。
「那晚天黑,我只記得有神劍山莊的陸劍天,武當的清塵,華山的木逸天,峨眉的水心,崆峒的崆峒雙杰,司馬家的司馬長風,南宮家的南宮清風,黃河幫的沈風。」
獨孤雪一字一句的說道。
「這怎麼可能。」萬天嬌听到獨孤雪的話一時愣在了那里,不敢相信。
其余幾女也都是一愣,這些可都是寫名門之後,武林俊杰,怎麼能干出這樣的事來。
「敢滅我賀家,我殺的他們雞犬不留。」天龍冷聲殺氣十足的說道。
這時吳智隨眾人也走了進來,看到天龍滿臉的殺氣,吳智跪倒在地悲傷的說道;「是屬下趕來的晚了,老夫人和老爺才遭此毒手的,請少主責罰。」
「責罰能管用嗎?能救活怎麼多條命嗎?你們都是干什麼吃的。」天龍吼著,揮手一掌,將吳智震出了幾丈之遠,摔落在地,口吐鮮血。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愣了一下,沒人敢言語,現在的天龍就是發了狂的老虎,凶狠暴躁。
「這是我給你的教訓,你跟我的時間最長,希望你記住這次的教訓。」天龍冷冷的說道。
「謝少主不殺之恩,我一定會記住這次的教訓,同樣的錯誤不會在犯。」吳智依然強忍著疼痛跪在地上懊悔堅定的說道。
「起來吧!通知四堂,凡是踫到南宮家的人,司馬家的人,還是華山的,武當的,峨眉的,崆峒,神劍山莊的,黃河幫的。一律格殺。」
「同時通知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天宗十八騎,宇內十二令。讓他們在明日晌午之前趕往少林。」
「是。」吳智應聲退了出去。
「天山雙怪,長白五老,天宗七煞,冷血十三鷹。現在就跟我趕往少林,其他人都留下。」天龍對著眾人說著,就要走。
「義弟,咱們是結拜兄弟,生死與共,我也得去。」秦少秋出聲說道。
「天龍我們也要去。」萬天嬌已經眾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