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豪杰大院佔地面積不小,十幾間房的臨街面積,一個大大的門,最惹人矚目的還是院子中那根醒目的高大旗桿,幾年的時間里插著這根旗桿的大院幾乎成了江北豪杰的標記,很少有人不知。
南宮沖進汾州府循著大道直接沖到江北豪杰大院門前。
大道上人來人往,還有不少明顯是江湖豪杰裝扮,可這個江北豪杰大院卻恰恰相反,不但是靜悄悄的,連大門都緊緊關閉著。
南宮沒有在意這些,撲到門前大力的叩了起來,噗噗噗,響聲震天。
「誰呀,誰呀,這麼大力,不知道這里閉門謝客呢嗎?」
大院里的人終于受不了南宮如此大聲的驚擾,不耐煩的叫了起來。
看到里面人根本沒有開門的意思,南宮騰身一縱輕巧的越了進去。
「喂喂,你誰呀,硬往里闖不要命了,知不知道這里是什麼地方呀。」
眼看著一個帶著滿身血污的人直接跳了進來,院子里一個瘦弱漢子大呼小叫的從屋內沖了出來,沖出來的同時手中還拎著一柄刀叫囂著揮舞著。
「這位大哥,我沒有惡意,我就是著急想要向您打听個消息!!」
南宮一邊解釋著一邊腳步向後連連退卻,著急的連連擺手表示著自己沒有惡意。
瘦小漢子手中樸刀擺了擺,上下打量下南宮,見是個年輕的小伙子,身體到是很健壯不過臉上衣著十分污垢,胸口還凝結著大片黑色血污,看樣子十分的狼狽︰「也是,你都這樣了還敢有什麼惡意。說吧,什麼事情闖進我江北豪杰大院,不是來逃命避難的吧。」
南宮連連搖頭道︰「不是,不是的,這位大哥我就是想向您打听下俠龍荀洛荀大俠的消息。」
「俠龍荀洛荀大俠的消息???就你」
瘦小漢子一愣,隨即將樸刀放了下來,狐疑的望著南宮很是意外。
刷,一道人影飛快的從內房閃了出來站在南宮的身前,是個英俊的年青人,也不說話表情嚴肅的上下打量著南宮︰「你是那一個。」
南宮怔了下伸手抱拳道︰「在下南宮述。」
「果然是南宮少俠,您可算是來了,等的我們好心焦呀。」英俊的年青人聞听臉上露出歡喜的微笑,抱拳回禮。
「啊,您就是南宮少俠。」瘦弱的漢子樸刀用力插入地下,雙手抱拳大聲叫道。
南宮先是一怔隨即大喜道︰「可是荀大哥留有消息。」
英俊的年青人大步上前,一把拉住南宮的手用力的搖動起來︰「在下紫霞山莊張景岳,可算是等到南宮少俠了,來來來,我們進房去說。」
南宮述張著嘴想要說話,但拗不過張景岳大力的手力,身不由己的跟進屋里去。
「師弟師弟,快去燒點水,在找幾件新衣來,從里到外都拿齊嘍。」
張景岳熱情豪爽的叫了起來。
「張師弟我去,我去。」瘦小的漢子掃了南宮述身上一眼急急的叫著跑了出去。
南宮述抹了下胸口,這個時候他才反應過來自身狼狽的樣子,不由臉色略紅大聲叫道︰「不用了,不用了,我一會兒就走。」
「沒關系的,沒關系的,南宮少俠你不知道,你和荀大俠他們幾天前那場大戰可是讓我們敬佩快了,荀大俠他們走的急我們沒有好好聊聊,南宮少俠來了,可得讓我們好好的交流交流。」
張景岳很是激動的搖著南宮述的手緊緊不放。
看到張景岳和听到張景岳叫聲從房門跑出來的幾個年青人,南宮述強忍著心急,無奈的放棄了自己的堅持。
人多力量大,有燒水的,有取衣的,還有做飯的,幾個人一忙活讓南宮述更不好意思了。不過,再水燒開倒入浴桶時,南宮述到真的感覺到身子癢癢的難受,是該好好洗個澡了。血污沾染著泥土混在干涸之後,心急奔跑時沒有在意,現一旦靜下來南宮述才感覺到那股腥臭難聞。
南宮述這次洗澡可能是他這一生中最隆重的,也可能是他一聲中最奇特的,當然也是他這一生最不好意思的。
沒辦法,換誰洗澡的時候四五個大男人陪著也會感覺到隆重,也會認為奇特,當然也會感覺到難堪。
不過這一切都在南宮將衣服月兌去之後感覺到不重要了,因為他的所有心思都注意到自己的胸口上。那里有著拳頭大的三塊粉紅女敕肉,粉女敕粉女敕卻看不到一點傷痕。
南宮身負重傷不只是他知道,也不止是張景岳這群江北豪杰知道,幾乎宋金武林都知道,不過南宮述到底受到多重的傷除了那十四個人之外誰都不知道,不過按照大金人的話說南宮述恐怕早就掛了。
如果將金人的話折半再折半的話來想,南宮述的傷恐怕也不輕。
現在,南宮的傷到底如何,張景岳他們是知道了。看著南宮的胸口,所有人的心都揪揪起來了,從那三塊幾乎佔滿整個胸口的粉女敕新肉就可以看出來,這傷到底有多要命。
南宮述沒有在意這些人的眼神,他所有的心思都在自己的三處槍傷上。
很神奇,胸口是粉女敕新肉一眼就能看出那是新傷,可粉女敕新肉是粉女敕新肉,卻不見槍傷。南宮述恍惚還記得當時赫赤海那一槍三洞破開他的胸口,傷的可不僅僅是,還有皮肉之後的胸椎和肋骨,再他感覺中就差髒器被震成肉糜了。
可現在,他不僅沒看到傷口,也沒有感覺到胸骨、肋骨有傷,就連內髒都強勁無比。
太神奇了,大夢回春竟是如此強悍,這麼重的傷竟然能恢復成這樣。
一想到這里,南宮述再也洗不下去了,胡亂的抹了抹就跳了出來,搽了搽身換上一身干淨衣衫就跑到張景岳身前,帶著滿臉心焦坐了下來。
「來來,幾位將酒菜端上來。」
張景岳一聲召喚,頓時幾個一人倆菜擺滿酒座。
南宮述無奈的端起酒杯向張景岳幾個人敬了敬︰「哥幾個,大家的心意我領了,可大家也應該知道我最著急的是什麼?」
張景岳幾個頓時都笑了起來。
「好,事情的原委我們仔細的和南宮少俠說說,不過那天的事情南宮少俠也仔細的給我們講講。」
南宮述肯定的點了點頭。
「哈,那可說好了。」張景岳頓時笑了起來,轉頭和幾個漢子拍了下手掌然後一仰頭,滿滿一杯醇香美酒倒入口中︰「清微山清微道派的南珪道長不知道南宮少俠知道嗎?」
「嗯,可是三過飛狐陘,血濺太越山的那位東南珪道長。」南宮述點了點頭。
「不錯,那位性格隨和但是長相有點干瘦猥瑣的東南珪道長,在他血濺太越山的之前誰也沒有想到他老人家的身手竟然是那麼的驚人,不過那日之後可是有師兄弟說過,傷勢之重恐怕不亞于南宮少俠。」
說完張景岳下意識的看了看南宮述胸口。
南宮述的心頓時一跳,心神一動。
「就是七日前南珪道長師門來了一輛雙駕馬車,從馬車上下來三個人,一少兩僕。」
「雙駕馬車,一主兩僕。」南宮述心又是一跳,那日血戰之時可不正是突然出現一輛雙駕馬車,還有馬車上那一主兩僕嗎,那功夫了得的一主兩僕。
張景岳幾聲驚嘆之後接著道來。
「那日正好有群惡徒襲擊這個大院卻被這一主兩僕擊退,要知道其他人沒有什麼,可黑殺吳琴、赤手雲天中還有血劍皓玉可是了不得的殺手。在那之後這一主兩僕醫治後南珪道長的重創就進了太越山,當時誰都不知道他們竟然接連拉回兩車三十多位太越十四家殘余族人。」
「難道是他們,清微山清微道派的人。」听到這里南宮述心舒緩下來。
「太越十四家殘余皆是老弱婦人,根本無法在江湖上生存,那個年輕的主人與南珪道長一番說教,說通了太越十四家族,將這些人全部接引到清微山,于是就將一位僕人和雙駕馬車留了下來連夜趕往清微山了。」
「啊,他們連夜就走了。」南宮述一愣,急忙問道。
張景岳點頭道︰「不錯,還是我們幾個幫助他們新建了一輛大車廂才將那輛雙駕馬車分車拉走的。果然是好馬,從來沒有見過的神駿寶馬。」
「那,荀大哥呢?」
「荀大俠他們是第二日找到我們這里的,可惜那個時候清微道派的幾位都已經走了。也就是這個時候我們才知道太越山上竟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不過」張景岳一笑道︰「不過那位少爺卻留下話來,說是您不日就會回轉,無須掛念。剛開始我們還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等荀大俠來的時候才說,那日南宮少俠身負重傷就是被這位少爺救走的,不過誰都不知道他們回來了,您卻不見了。」
「哦。」這一下南宮述徹底的明白了,不過大夢回春心法實在他太過驚駭世俗他不敢說什麼,笑笑道︰「那日我是在一個山谷里療傷呢。」
「哦,荀大俠也是這麼猜測的。不過後來有人傳急信給荀大俠,說是燕雲事態緊迫,恐怕要發生大事情,就來不及等您,急急忙忙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