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襄他們追的很快,清寧慧劍移動的速度也很快,不大一會兒的功夫就沖出了兩條街。
兩批人馬一前一後迅速的奔行頓時在街道中引起一片混亂。
清寧慧劍那里還好一些,畢竟都是擠在人群中奔跑,可後面大驪二驪可就不同了,一駕馬車在人群中疾奔,橫沖直撞的有多駭人。這也就是大驪二驪,換做尋常馬匹早就不知道撞翻撞倒多少人,惹出多大禍事來。
「他們一定是遇到麻煩了,否則不能追不上。」
想到這里沈襄也顧不得驚駭世俗,腳下一點地沈襄騰空而起,一縱幾十丈,凌空踏步虛空而走。
反正大驪二驪就夠嚇人的了,沈襄不顧的許多,追上他們再說。
在後面緊緊跟著的四個人也是一笑,紛紛長身一縱,顯出驚世神功追了過去。
「得,沒咱的事了。」
裴述看到各顯神功的這幾個人,相反他到拉住大驪二驪,起身一縱落在車轅之上,慢吞吞的緩步行走。
清寧慧劍移動的很快,沈襄人在空中極目遠眺,就見向戈拉著一個小少年飛快的在人群中穿越。
向戈移動的速度異常快捷,身後的小少年腰間別著一柄短劍,短劍上隱隱約約帶著一股波動,赫然就是項羿的那把清寧慧劍。
「他就是君相,哈,長大了許多,也是個健壯的小大人了。」
沈襄心念一轉就欲落在他們身後的時候,向戈身形突然一轉,直接飛過一面高大的院牆,沖進一座氣勢宏偉,威嚴高大的院落之內。
「這是干什麼?」
沈襄輕巧的落在院牆之外,耳中就听到院落里面一陣喧嚷噪雜的聲音,隨後又是一片刀劍落地的聲響,顯然里面已經動起手來。
院牆高大能有三丈有余,大院三面臨街,不與周圍民居相連。外圍是封閉的磚牆,上層是女牆式的垛口,還有更樓,眺閣點綴其間,既安全牢固,又顯得威嚴氣派。
瞟一眼高大院牆,沈襄眉頭微皺,如此威嚴氣派的院落所居定非常人,向戈君相入內恐怕是有些麻煩。
沈襄略一沉吟,起步飛身踏上更樓,從上往下眺望,立刻就看出大院的威嚴富貴來,建築宏偉考究,大大小小的院落怕不有百十間,有湖有田,有院有園。斗拱飛檐,彩飾金裝,樓台閣榭,磚石木雕,工藝精湛,美輪美奐。
可惜,原本威嚴肅穆氣勢堂皇的富貴大院,此時是一片狼藉,混亂異常。
魔中魔向戈協同小魔王一樣的君相,一左一右拳打腳踢,十幾個家丁扔刀拋劍滿地翻滾。一片喧囂吵嚷中從大院內,從更樓眺閣中還有幾十個家丁拎著棍棒刀劍往下猛撲過來。
「這是什麼個情況。」
沈襄正在眺望之時,瓶隱子三位道者和畢天峰已經悄然落在他的身後,看到院落內一片混亂的樣子,畢天峰不禁皺起眉頭問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呢。」
沈襄擰了擰眉頭晃了晃腦袋回了一句,他沒有在意向戈,目光一直緊緊盯著君相。
君相十二三歲的年紀,個子還不太高但長得極為碩壯,樣貌不似君滎兄弟那麼清秀,卻有父親君擎天的豪氣,手中清寧慧劍沒有出鞘,揮舞間被他當作戒尺或短棍用,輕巧的擊打在家丁頸間、肋間,讓人難受的地方。
向戈雙手背在身後,施施然向前行走,不出手也不出腳,可但凡有家丁沖到他的近前都被他衣衫間孕有的勁氣沖撞跌倒,一路行來砰砰砰跌個不停。
「好一手沾衣十八跌,剛柔自如啊。」
畢天峰看到家丁們沾衣跌倒後一個翻滾迅速爬起,毫發無傷的樣子眼內鋒芒稍稍舒緩些。
的確,畢天峰看到魔中魔向戈和君相一副惡客上門的樣子心中並不很舒服,不過看到向戈師徒倆並未隨意下殺手,也未傷及一人才稍稍好一些。
大門坐西朝東,上有高大的頂樓,中間城門洞式的門道,大門對面是飛鶴翔天圖照壁。
穿過門道往里走是一條青石鋪就東西走向的甬道,甬道有四十丈長,兩側有護牆圍台把六個大院分為南北兩排,甬道盡頭遍是一座正樓中堂,中堂與大門遙遙相對。
十幾個家丁行步間就被向戈掃地般跌飛,灑落如雨。當他們穿過照影壁牆走進中院的時候,南北六個大院呼啦啦的已經涌出數十人,這些人已經不是普通強悍家丁了,都是孔武有力一臉剽悍的武者,甚至有幾個氣勢龐大,蕭殺鐵血一覽無余。
這番氣勢普通武者恐怕皆被壓制,可惜他們面對的是魔中魔向戈這位不世強人,比拼氣勢他們就如同小孩過家家一般,太過幼稚。
武者們剛剛要一擁而上,咯吱一聲,中堂大門猛然被推開,一排華服傲氣之人齊齊走出,這些人個個滿臉紅潤,虎步龍行,精氣神盡皆內斂。
當先一位華服中年散發著強悍的氣魄,高天級強者的威勢直向向戈威壓過來︰「朋友好大的火氣啊,不知闖我華府是為何時啊?」
面對氣勢如虹的威壓,向戈恍如不見一般,很是隨意的左右看著,似乎是沒有看到自己所要找的人,眉頭微蹙,一個清亮的聲音傳了出來︰「項老弟可在,項老弟可在???」
聲音不大卻傳出很遠很遠,在數十間院落中來回滌蕩。
向戈的無視讓華服中年幾位忿恨,雙目一立一股冰寒之威如鷹如鳩飛撲而來。
龐大的威勢飛疾而來,瞬間卷起整個庭院所有人的氣勢向向戈威逼而來,氣勢如型使得院落空間陡然一陷,深若大海漩渦一般仿佛能將天地都吞噬掉。
如此威勢向戈仍不在意,但站在他身後的君相卻臉色一變,空間一陷,漩渦的抽取幾乎讓他無法呼吸。
向戈回手一帶,將君相拉到身邊,嘴角一絲不屑的詭笑,雙眼冷冷的像華服中年一瞥。
「呀!」
華服中年人氣勢正酣的時候,猛然感覺到一股陰寒之氣隨著向戈冰冷一瞥遁入自己雙目之中。
極冷至冰寒,冰凍住自己的雙眸,冰凍住自己的血液,甚至是冰凍住自己的思維。
僅是一瞥,僅是一股陰寒卻在瞬間將華服中年人鼓氣的好大威勢消去,如同太陽升空冰雪消融一般。
大海漩渦,空間陡陷,一切一切的威勢都在瞬間化為烏有。
天空為之一朗。
「你是誰??」
幸好向戈一瞥即收,讓華服中年人一僵之後,奮起全身之力從著僵厥之中掙月兌出來。可就算他從僵厥之中掙月兌出來,卻也威勢全無,膽怯的拉開架勢大聲喝問,雙目再也不敢直視向戈。
向戈仍然沒有在意他,一手拉著君相仰面朝天大聲喝叫道︰「項兄弟可在,項兄弟可在。」
這一次他的聲音震震如同獅吼一般,距離他數丈外的普通武者頓時站立不住,都覺得耳邊如有洪鐘大呂在嗡鳴,轟隆隆響個不停。
金鐘銅箔在院中響起,一字一響震得閣樓瓦礫震顫不已,有幾間年久失修的陋室甚至浩然倒塌。
何等威勢,何等氣魄,所有人都不禁失聲變色。
「是那位朋友如此放肆,真當地魁華府是好欺負的嗎?」
一個老邁的聲音陡然在空中響起,蒼老平淡的聲音不怒而威,霎那間如同一只平淡的古箏將洪鐘大呂聲音蕩平,嘩啦啦一片響聲過後,大院復有恢復平靜,只余粗喘氣息在院中輕響。
向戈沒有再度回擊,微笑著將目光投向不遠的一間主樓。
主樓距離他們所在能有百多丈,一間窗口輕輕推開,一個枯瘦的老者倚窗而站,雙目輕輕的凝視向戈,不久又推移到高牆更樓之上,很是奇怪的望著沈襄和三位道者、畢天峰。
向戈看到枯瘦老者的目光橫移,心頭一動頓時也扭過頭來,正好與沈襄充滿微笑的眼四目相對。
「竟然是沈先生!!!」
向戈一聲驚嘆,他萬萬沒有想到時隔多年竟然能與沈襄在這里突然相遇。
被人發現了,沈襄身形一晃破空瞬移,陡然間出現在君相身後。
沈襄身形很快,縱使是向戈與枯瘦老人也沒有發現他是如何洞穿空間出現在君相身後的。
在看到沈襄微笑著伸手撫模君相的頭的時候,兩人同時呆立了。
「好快的身法。」
畢天峰一步跨出三十丈落在沈襄身後的時候,忍不住幽幽然嘆息了一聲。
「正常。」
突兀間,三位道者並排站在畢天峰身側,就與在更樓上一模一樣,如何消失的如何出現的,竟然沒有一個人看得出來。
「如何能有這麼多強者出現。」
枯瘦老者忍不住凌空而出,一提一縱,轉眼間也橫跨百丈之遠落在沈襄等人面前。
「老家主」
看到枯瘦老者出現,滿下盡皆拜倒在地,高呼起來。
枯瘦老者還未說話的時候,庭院四處呼啦啦的躍出百十個人來,有老有少,有高有矮,整齊如一的拜倒在地。
「哼!!!」枯瘦老者怒哼一聲沒有在意他們,而是走到向戈和沈襄身前,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他們︰「老夫華古元,卻不知我地魁華府哪里有不對的地方,得罪了各位鬧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