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橫山腳下的關山草原百年前沈襄來過,哪里草木茁壯牛羊遍地,是快豐盛得不能再豐盛的天然牧場,是八荒九國無一不惦念在心的天然馬場。請記住我
關山草原幾萬年或是十幾萬年以來一直被不知道多少個國家和部落惦記著,無數場戰斗在這里燃燒,無數個戰士在這里倒下,多少年以來幾十萬里方圓的關山草原無處無尸骨,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有多少條生命倒在這里。
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人前僕後繼的奔赴這里,不就為了這幾十萬里方圓的牧草和無數匹頂級戰馬嗎?
重寶動人心,不只是神兵利器、神功秘籍能驅使人甘心赴死,戰馬一樣可以。
神兵秘籍、法器靈寶能讓武者、修士甘心赴死,頂級戰馬卻能讓驅使重兵甘心赴死,無需解釋,道理是等同的。
沈襄的祥雲術快捷無比,施展起來甚至比他的虛空挪移省時還省力,當年沈襄項羿他們奔行到連橫山脈用了數月的時間,此時竟然僅僅半柱香的時間都不到,當是天壤之別啊。
劉太虛還在低頭細看祥雲的時候,沈襄已經在連橫山脈最高峰停了下來,靈氣灌注雙眸向關山草原望去。
「有什麼好看的,一個世俗界直接上去打他個 里啪啦不就行了嗎?」
劉太虛撇著嘴順著沈襄的目光望去。
「 」
這一望讓劉太虛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遙遠的天邊本應是綠色草原的關山草原此時竟然泛著一片猩紅,在常人看不到的地方哪里煞氣沖天,血氣彌漫,一眼望去那血煞甚至遙遙間牽魂動魄,使人不能自己。
「那是什麼竟然有這麼大的威力?血污大陣嗎?」
強自控制神魂,劉太虛扭轉了目光滿臉駭然的望著沈襄問道。
「恩,幾近圓滿的血污大陣。」
未曾來到這里沈襄對著血污大陣似乎隱隱間就感覺到了什麼,果然,來到這里真正看到時沈襄就知道事情的原委了。
這是修真者的手段,卻又不是修真者的手法。
單單是修真者恐怕還做不到這一點,方圓幾十萬里的血污大陣。讀看看址可真正完成他,或者說是快要完成他的一定是修真者。
「這是血污大陣,快要圓滿的血污大陣,一旦讓他真正的圓滿了這里將會化成一片血海,方圓幾十萬里的血海。」
沈襄雙眼冰冷的望著遙遠隱隱浮現的血光之地。
這個時候沈襄才明白為什麼這里幾萬年十幾萬年廝殺不斷,想來是在十幾萬年以前就有人在這里布下了巨大的血污大陣,然後用靈氣催生出這一片茂盛的牧草,改良了戰馬的血脈使之成為八荒九國最大最豐盛的天然牧草。
心思是狠毒的,可逆又說不了他什麼,畢竟他沒有親自出手滅殺性命來完成這個血污大陣,可逆不得不說這個大神通著的心思狠毒。因為他牢牢的抓住了天下君主的貪性。這麼一片天然牧草再加上無敵的戰馬血脈,任何一個有雄心大略的君主都不能放任他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快要圓滿的血污大陣,幾十萬里化成一片血海。」听到這里劉太虛忍不住瞪大了雙眼,一股無名之火從心中升起,聲音不由的高亢起來︰「這要多少人的鮮血才能形成這麼龐大的一片血海,是什麼人這麼惡毒啊。」
「十幾萬年從未停頓的戰場廝殺,誰知道死了多少人。」
沈襄冷冷的回著他的問話。
快要化成一片血海的血污大陣不僅僅需要鮮血來灌注,還需要陣靈來完成最後一道祭拜,這也是傅一搏、蘇九文和三只靈獸遇到厄難的原因。
「滅殺世俗界的修真者和靈獸定然要比去修真界冒險的好,畢竟到了快要完成的血污大陣的時候,誰都不希望出任何一點紕漏。不過他們沒有想到會因為滅殺兩個金丹期的修真者能將我給引來,算你們倒霉。」
沈襄咬牙切齒惡狠狠的道。
「算我一個,的,修真界的魔修也沒有他們這麼惡毒。」
劉太虛摩挲著拳頭,這個從不動怒的人看到那抹血光也動了真火了。
那麼一大片的血光要死多少人才能形成啊,幾萬十幾萬。
不能,幾萬十幾萬人恐怕連一個邊都凝聚不了,想一想沈襄說的,這片大陣早在十幾萬年以前就存在了,就在吸收著戰死人的鮮血。這麼一想劉太虛就感覺到頭皮發麻,心膽發顫,怒火熊熊燃燒。
劉太虛知道,這些鮮血並不見得是布下大陣人親手弒殺的,可是,能聚集這麼多鮮血的地方,背後被他推動而起的戰爭一定不再少數,這樣來說,人非他所殺,卻因他而死。
這是多麼惡毒的手段啊,修真界中最惡毒的魔修煉制一件魔器也不過滅殺幾萬十幾萬人。
「走,一定不能讓他將這大陣布成。」
沈襄伸手取出九天玄女幡,迎風一動就將兩人裹起,隨著一道鋒芒劃破虛空,兩人瞬息隱去身影。
大陣內空間一陣扭曲,一道裂隙陡然出現在空中,無聲無息間沈襄出現在血污大陣內。
這里正是百年前舉行關山馬會的地方,這里也是整個血污大陣最讓沈襄熟悉的地方。
長幡一動,六道靈光閃過,六柄陣旗插在沈襄四周,六爻迷蹤陣第一時間布置下來。有了六爻迷蹤陣沈襄就不怕血污大陣里會有人注意到他,也好讓他安心布置手段來破壞血污大陣。
真正進入血污大陣劉太虛才明白血污大陣的可怕,這里不再是遙遠望見的那抹血光,而是周身四處完全猩紅一片,入得鼻口皆是血腥污濁之氣,如果不是有六爻迷蹤陣護衛身旁,迷亂天機,使得四處流傳的血污沾染不到他,可怕他早就被這些天下至濁至腥之氣污濁了元神,損傷了身軀,這里端得是歹毒無比。
「好可怕的地方啊!」
劉太虛一聲驚嘆過後再也不敢說話,甚至連呼吸都不敢,深怕將一口血污之氣吸入體內。揮手間放出三丈星輝將身體包裹起來,虛空而立,到了這里他連落地的動作都不敢做出。
沈襄撇嘴一笑,放出祥雲將二人盛住,伸手取出該成兩儀劍的暗紅血劍,忍不住暗自得意起來︰「真是幸運,天下恐怕除了他之外再也沒有能夠破壞得了這個即將圓滿形成的血海了。」
的確,看到這片血腥之地沈襄就知道,除了這把取自此地煞土煉制而成的兩儀劍,沒有任何方法能破壞得了這片血海之地。
兩儀劍取材于這片煞土,復又被沈襄精煉進數十萬道符形成吞噬大陣,精煉了太白金煞和天磁極光的兩儀劍其質可納萬物,幾十萬里的血污也完全可以承受。
想到這里沈襄揮手一劍刺向大地,銀光一閃,只見兩儀劍劍尖閃出一道天磁極光,天磁極光無懼任何陣法,可亂萬物。
劉太虛眼看著天磁極光輕松的劃破大地,然後寒光一閃,兩儀劍刷的一下半個劍身都沒入到地面。
隨著沈襄靈訣驅動,一片黑白之光暈向四下擴散,隨即兩人就看到源源不斷的血色向黑白之光涌了過來。
大地上一道又一道的血色如同地龍一般蜂擁而至,眨眼之間就將黑白之光吞沒。不僅如此,隨著血色之光越聚越多,厚重的血色之光漸漸的從地面輝耀到天空,迅速的就填充到整個六爻迷蹤陣。
血色之光異常厚重,凝滯得如同實物一般,使得沈襄兩人根本看不到一點黑白之色,滿目皆是血紅。
見得此情此景,劉太虛臉色大變,雙手飛舞,手指間一道又一道的星輝飛出,迅速的圍著劉太虛和沈襄外面,沈襄也努力的控制著祥雲,兩人雖然沒有引動血污大陣,但這般凝重的血氣壓制過來讓兩人根本不敢落地。
血氣之光越來越多,填充到整個空間,使得空間內的沈襄兩個人好似異物一般,幾乎就要被擠壓到陣外。
沈襄不是沒有更好的手段抵擋,劉太虛的指尖星輝也不是不能反抗,只不過兩人不敢太過顯露手段,為的就是怕惹到守陣的人。
沒有辦法,這個時候越晚驚動守陣的人越好,所以兩人只好在空中強自維持著,拼命的不讓自己掉在地上。
時間就在僵持中一點點的流逝,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沈襄和劉太虛似乎漸漸的適應了血色之光的擠壓,抵抗逐漸的輕松了下來。畢竟無論是沈襄還是劉太虛都是大神通者,初始時不適應,一旦適應過來的時候,這點血色之光根本奈何不了他們。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沈襄兩人也漸漸的能夠看到形如實質的血色之光下面黑白兩色之光,也看到無論血色之光如何欺壓、擠壓卻根本奈何不了黑白兩色之光任何,也看到那黑白兩色之光如同太極一般飛速旋轉著,每一次旋轉似乎都能將形如實質的血色之光吞噬掉一些,就如同一張磨盤拉磨一般,一點一點的將外面的血色之光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