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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天沒有問他這些事,而是在一旁沉聲說道︰「殺手集團,神秘人,看來這些人,和你父母的死,都有著莫大的關系,我現在才懂,你父母為何不讓你查下去,因為這背後的勢力,太大了。」
方楠回過頭來,目光堅定,沒有半分動搖,沉靜的說道︰「我父母的事,我一定會查到底,殺手集團,神秘人,我一定會找到他們,讓他們為他們曾經做過的事,付出代價,後悔自己當初的選擇。」
裂天莫名的一動,臉上帶了一份贊賞之意,大聲說道︰「說的好!這才是我裂天的好佷兒,男子漢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若是遇難而退,那還算什麼好男兒!」
這幾句話說的慷慨激昂,便是桌子上的茶碗也跟著跳了一跳,竟是形成了共震。
方楠眼眉一挑,站起身來,對著裂天深深一禮︰「裂叔叔對我父母的義,佷兒記下了,我現在便回去,將裂天叔叔的病情詳細的考慮一下,三天之後,再來為裂叔叔醫治。」
裂天一陣感動,但表現在外面,卻只是淡然的笑了笑︰「你不必為我的事分心了,還是快想一下你們雪兒的事。」
方楠正要表態,不過裂天仿佛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神秘一笑︰「不過,你的事情,或許會有轉機,而且是大轉機,哈哈……」
他這一笑,倒弄的方楠一頭霧水,直接墜到了雲里霧里,不明白為何他突然之間這樣開心,但想要問時,卻見他避而不答,只是故做神秘,便只能作罷,訕訕的走了。
看著他遠走,裂天這才笑著自語道︰「嘿嘿,你這小子,真是好福氣,和小雪的事,這回想不成都難。(請記住我們的網址.讀看看小說網)」
可惜,方楠此時已經走遠,听不到他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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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楠獨自坐在房間中,燃起了一支安魂香,手指輕扶雙側的太陽穴,慢慢的揉搓著,閉目,在靜靜的思考。
丹田破碎,經脈受損,而且還因為之後又動用了真氣,導致全身的經脈直接亂成了一團,真氣散亂與其間,再加上吃的那些補助的藥物,更是加重了這種散亂,於積,正如河中於泥還沒有挖掉,卻又倒滿了垃圾,這一回,清理起來,那可不是一般的困難。
並且,他還服用過塑丹丸,本意也是好的,重塑丹田,但沒考慮自己的病情,卻把本來就已經斷斷續續的經脈拉扯的更開,直接斷裂了,可以說,裂天現在的體內,只能用一團糟來形容,好在他修為強捍,要不然,只怕當時便要身死道消。
現在想要將他的身體理順,一如從前,這個難度,比將一團亂糟糟的麻繩全部理順還要難上幾倍,畢竟身體內的經脈斷裂,可不像繩線斷開那般簡單的接上就成,需要的不但是接上,而且還要通暢,能有真氣流通。
這個事情,方楠以前做過一次,那便是幫教中的老祖宗邢言,接通心脈,這個,比那個雖然麻煩些,但因為是被外力震碎,所以,效果還要更好一些,便是恢復如初,也不是不可能,但壞就壞在,他體內散落于各處的真氣,以及補充的那些陽性藥物。
如果一旦將經脈接通,這些散落與各處的真氣,還能那些調補藥物積聚下來的藥力,便會直接流入經脈,這樣一來,剛剛接通的經脈便又要重新斷裂開來,因為剛剛接上的經脈,脆弱之極,那里能承受這樣的巨力?而且重新裂開的話,只怕,後果會更嚴重,所以,難點便在此處。
既然不能讓這些真氣流通,那麼便只有化去,雖然自己的祖竅神奇,但要化去這些殘存的真氣,卻很難,因為經脈不通,自己的祖竅黑白二氣也不可能在沒有通路的情況下,強行進入到身體各處,一點點將散落的真氣吸收。
此法不通,看來只有將這些殘留的真氣,強行封存,而少量漏出來,流入到經脈中的真氣,便以黑白二氣吸收掉,這樣的話,應該能行,想到這兒,方楠心里已經有了一個大概。
現在的難題便是,如何將破碎的丹田修復,而且還要恢復原樣,且還得把丹田與經脈相連,並保持它們的通暢,光用真氣續接,肯定不行,一定得輔助以藥物才成,可是,什麼樣的藥物,才可以有這種效果?
將自己記憶中的中藥搜尋了一遍,卻並沒有發現能有如此神效之物,于是,便用手輕輕的敲著腦袋,陷入了沉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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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小雪一直苦苦等候方楠,心里擔心之極,但卻又不好直接卻裂天的住處找他,便獨自一人在妖族大殿前的走廊那兒,看著壁畫,來打發時間,說是在看壁畫,但心思,卻根本就沒在畫上,早飛了出去。
不曉得等了多久,卻一直沒有方楠的消息,心中著急萬分,實在忍不住,便一咬牙,恨恨的一跺腳,鼓起勇氣,走向了裂天的住處。
一路之上,她都是低頭匆匆而過,便是見了別人也如不見,快步往前走,剛走到裂天的洞府外面,就看到了裂無痕正站在那兒,表情有些不自然的看著自己。
她想問,卻又不好意思開口,便小聲的叫了一句︰「裂大哥,你在這兒啊!」
裂無痕一臉深情的看著狐小雪,眼眸中,帶有一抹去不掉的憂傷,筆直的站在那兒。身體自從在看到她過來之後,便有些僵硬,本來他想要躲開,但不爭氣的雙腳,卻像釘死在那兒,動不了,心里的期盼,是他不能控制的。
看到狐小雪輕啟朱唇,聲若流鶯,輕輕的在叫自己的名字……心頓時就酥了,喃喃的回道︰「雪兒,你怎麼來了?」
其實他是想問,你是來看我的嗎?但卻問不出,因為,在心底,有一個聲音,告訴他,狐小雪不是來看他的,她再也不屬于他了,她屬于另外一個人,一個人族。
所以,這一句話之後,他更加顯得落寞而無神采,整個人也極為頹廢,一直非常注意形象的他,衣服上有了細微的皺折,卻並不知道,這在以前,那簡直是不可能的,但現在,卻真實的發生了,而且,就讓狐小雪看在眼里。
狐小雪站在那兒,他不知道該如何說,于是她走過去,伸手,輕輕的將他衣服上的折皺撫平,溫柔而貼心,弄完這一切,她抬頭看了一眼裂無痕,輕聲叫道︰「大哥……」
但卻再也說不下去了,因為,裂無痕眼中,淚水已經流了下來,他尷尬的轉過去頭,不再看狐小雪,更不想讓她看到自己流淚。
良久,他仰首看天,張大了嘴,止住了無聲的淚水,聲音略略有些嘶啞︰「他已經回去了,你去找他。」
狐小雪心情十分的沉重,靜靜的看著他,突然,長嘆一聲,輕輕的說了一句︰「保重!」
然後轉過頭去,義無反顧的走了,她不能回頭,也不敢回頭,因為,這個從小就一直疼她愛她的大哥,她心目中永遠的大哥,對自己是這樣的痴情,而她,卻傷害了他,而且是那樣的深,這一生,恐怕,也無法彌補。
所以,她注定了沒有回頭路,她與他,注定了,此生,只能平等,不能交叉,所以,她走的義無反顧,只給了他一個後背,沒有給他任何可以幻想的留念。
有些事情,當斷則斷,優柔寡斷只會傷的更深更痛!
風起了,天妖谷中,竟是飄起雪來,帶了一種別樣的淒美!
裂天走了出來,看到兒子獨自一人站在外面,走了過去,輕輕在他的肩膀拍了一下,輕嘆一聲︰「下雪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