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這幾天你都到哪里去了,我問爹地他都不肯告訴我。媽咪~」
「嗯?」
「為什麼我從來都看不到你對爹地笑過,媽咪不喜歡爹地嗎?」
「……豆豆乖,很晚了,明天還要上學呢,快睡吧!」
「不對,明天是星期六,休息。」
「哦!是嗎?那豆豆想去哪兒玩兒,要不明天媽咪帶你去?」
「去去去……哦,我想去信家玩兒。」
「信?李信!……嗯,我們明天去,所以今晚你要早點兒睡,否者明天你起不來今晚的協議的自動作廢。」
「那媽咪你今晚是陪我睡嗎?」
「嗯,你不願意嗎?」
「沒有,豆豆喜歡和媽咪一起睡。」
「知道了,好了,睡吧。」
旋轉樓梯的轉角,李媽站在暗處看著門前無聲的宮靖辰嘆了口氣然後只得搖搖頭離開。那晚當她看到被宮靖辰抱出來的佐瞳的時候,她別提有多麼的怔驚,但誰又能忽視他比任何人都來得緊張的關心,所以說宮靖辰還是深深地愛著佐瞳的,只是這份感情被期待的同時又有害怕背叛的陰影。
連呼吸的聲音都被抑制,宮靖辰就這麼靜靜地站在門外聆听著門板里面溫馨的對話,畫面在兩人沒有彼此相對的時候總是特別美好,低垂的視線沒有人看到他眼底的懊悔與掙扎,沒有人可以傾述他這份一開始就跌入谷底的愛情走得有多心酸。
女人的傷痛總是很快就會被發現,關心,那麼男人呢,他們總是把眼淚流進眼底,他們的心酸習慣自己一個人慢慢的消化。
有好久沒有這樣懷抱著豆豆了,我輕輕地拍打著他的背,感受著他小小的身體對我的依賴心里是暖暖的滿足,我還有豆豆不是嗎?豆豆就是我的全部。
叮咚……
「是誰?」
「佐瞳,佐顏的姐姐。」
嚓……
「請進,夫人已經恭候多時了,這邊請!」
牽著豆豆的手,我們跟在領路的女佣身後,而當時我好奇的是為什麼剛才她會說‘已經恭候多時’了,或許,她早就知道我會來?!!
氣氛嚴肅的書房里,顯得小巧的書桌前,佐顏正握著李信的手揮舞著書法,她的字很漂亮,都說字和人是有反射關系的,在我看來的確如此。
女佣輕輕地打開門然後便無聲的退了下去,佐顏也在第一時間抬頭看向了我們,「來啦~」
「嗯,來了。」
……
豆豆對李信的書法同樣很有興趣便跟著在一邊龍飛鳳舞。
花園里,我和佐顏坐著看著孩子們說著話,這樣美好的時光曾是我翹首企盼多時啊。
「孩子像你,真乖。」看著專心致志的李信,我由衷的感嘆,因為一旁的豆豆與之相比顯得活躍了太多,簡直抓狂,雖然以前我並不覺得豆豆很多麼的活潑,但是有了李信的比較就大不同了。
「也許沒有我這樣的母親他會更幸福!」
「什麼?」
「信是個可憐的孩子,因為我這樣的母親……如果可以回到過去,我絕對不會心軟把他生下來的,每當看到他小心翼翼乖巧的模樣的時候我就特別憎恨自己的無能和懦弱,孩子應該多笑的呀,我欠他一個快樂的童年。」
「既然已經選擇把他生下來了,就不要講這些話了,孩子听了該多傷心。還有……你說得對,他是該多笑笑的~」
「我很羨慕你,所以我也看得出信很羨慕豆豆,不管怎麼樣我們總是在追趕你們的腳步,但是我希望至少信是幸福的,可以不去羨慕誰。」
「佐顏……」
「我只是在說事實而已。你說如果我把信交給你帶是不是會比我好,他是不是會笑得比現在燦爛,是不是也可以變成快樂的孩子,他們不都說你有那樣的能力嗎?」
「佐顏……」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會願意幫我照顧信嗎?」
「不會有那麼一天的……」
不知道為什麼當我听到佐顏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心里竟有種忐忑的不安感,擔心看向她,而她,目光平和的看著孩子們,似乎感覺到母親的注視李信抬頭燦爛的笑了,這是我第一次在這孩子的臉上看到這樣明亮的笑容,美好極了。
「媽咪,媽咪,你看。」唯一不在狀態的豆豆吵鬧著打破了平靜的美好,揮舞著雙手叫喚著我。
急忙起身,我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他的身旁,效果也是明顯的,看他緊盯著我秋的模樣,臉上還帶著擋不住的興奮我就知道他一定覺得自己會受到表揚了,「豆豆同學,請輕輕的轉動你的小腦袋,不知道此刻你對自己看到的畫面作何感想?」單手把持著他的小腦袋轉過去看著李信的作品,我企圖以殘酷的事實讓他清認清現狀。
「媽咪壞,哼,我要把這帶回家給爹地看,他一定會表揚我的!」
確實,宮靖辰對豆豆很包容,甚至溺愛,而我曾一時以為那是他作為補償的一種表現。
同樣是父親,但是從豆豆的嘴里听到這樣的話,李信的表情明顯僵硬了不少,佐顏更是馬上就發現了他的變化,但是又能怎樣,這是她無法滿足他的。
「信~」
「嗯?」
「你知道媽咪有多愛你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