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斯托夫見維特中彈落馬,連忙趕過去扶起維特︰「維特司令,維特司令,您怎麼了?」
維特掙扎著從地上爬起,從胸口懷里掏出一塊癟掉的懷表,懷表上赫然有一個彈孔。
奧斯托夫滿臉擔憂的扶著維特,問道︰「維特司令,您沒事吧?」
維特慘笑一聲,撕開胸口的衣服,只見一顆扭曲的彈頭卡在胸口,維特嘴角溢出一絲鮮血,說道︰「沒有什麼大礙,幸虧俄皇陛下上次賞賜的黃金懷表,要不然剛剛那一槍就會要了我的命!」
奧斯托夫喜極而泣︰「維特司令,您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維特一咬牙,掙開奧斯托夫的攙扶,說道︰「上馬,立刻給我沖出去!」
奧斯托夫神色淒然的搖了搖頭,說道︰「維特司令,已經晚了,您看。」
哥薩克騎兵陣中槍聲四起,不斷有騎兵指揮官從馬上跌落,落馬倒地的指揮官不是額頭中彈就是胸口上有一個血洞,南方軍的神槍手槍槍致命,每一聲槍響後就會有一個騎兵指揮官倒斃馬下。
維特好不容易組織起來的騎兵陣型瞬間再次被打散,沒有統一指揮的哥薩克騎兵亂成一團,哥薩克騎兵陷入了各自未戰的危險境地,已經無法對聶士成的中軍造成一點威脅。
維特現在被逼到了絕境,他顧不上自己的傷勢,重新找了一匹戰馬一躍而上,企圖挽回頹勢。
然而,當維特上馬看清戰局後,他在那一刻就開始徹底絕望了,在荊州北門坍塌之後,哥薩克騎兵已經沒有了退路,那些可怕的鋼鐵怪物裝甲戰車已經將他們的側翼完全封鎖了,而聶士成陣營中的步兵軍團也將剩下三千多多哥薩克騎兵團團圍住,此時的哥薩克騎兵成了真正的甕中之鱉了。
維特現在終于明白為什麼馮玉祥會在荊州城下說出那樣囂張的話,原來南方軍完全有能力一口吃掉荊州城中的俄軍,而南方軍之所以想要談判勸降,只不過是不想那麼麻煩,反正最終的結果仍然是俄軍大敗。
這時,從南方軍鐵桶般的包圍圈中走出一人一騎,這人正是馮玉祥。
馮玉祥笑道︰「呵呵,維特司令,現在你們還願不願意放下武器,要是還不放下武器,那麼讓你一直引以為傲的哥薩克騎兵可真的要全部葬身于此了。」
維特知道大勢已去,此時反抗的話也只是徒增不必要的傷亡而已,真的要打下去,他身後的三千多哥薩克騎兵可能還不夠眼前的這些南方軍塞牙縫的呢!
維特垂頭喪氣的放下了馬刀,搖頭苦笑道︰「罷了,罷了,如今我們算是真正的輸了!」
其他哥薩克騎兵見自己的司令都放下了武器,紛紛低下頭放下了長槍和馬刀,然後跳下馬來乖乖投降,一些年輕一點的哥薩克騎兵眼角噙著淚水,他們從心里根本就不承認馳騁歐亞大陸的哥薩克騎兵會敗,可是此時的情形讓他們又不得不相信。
很快的,所有個哥薩克騎兵都放下了武器,馮玉祥命人將哥薩克騎兵和戰馬分開,然後將投降的哥薩克騎兵聚集在一起,周圍數以萬計的南方軍端著長槍冷冷的看著這些曾經驕縱無比的哥薩克騎兵。
「哈哈!」一陣爽朗的笑聲從包圍圈後響起,南方軍將士們自覺的讓開一條道路,一個神態威武的老者帶著一眾軍官走到維特的面前。
維特抬起頭,苦笑一聲,問道︰「你就是聶士成?」
聶士成點頭應道︰「不錯,正是鄙人,想必你就是維特司令?」
維特拍了拍軍裝上的灰塵,盡量試自己和聶士成對等一點,維特說道︰「有煙沒?」
聶士成試了一個眼色,揭佳俊很快的就給維特遞上了一根煙,然後擦燃火柴給維特點上。
維特美美的吸上一口,說道︰「聶將軍不愧是清國之中最驍勇善戰之人,這一戰我輸的心服口服。
聶士成淡然一笑︰「首先我要跟維特司令更正一下,第一,我不是清國的將軍,第二,我也不是最驍勇善戰之人,第三,這一戰可以說並不算是我指揮的。」
維特一愣,差點被自己的煙頭燙著,維特追問道︰「不是聶將軍指揮的,那是誰指揮的?」
「是我們的司令—唐健,這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安排的,我只不過是奉命執行罷了,所以說,你不用對我心服口服,你心服口服的對象是我們的司令。」聶士成說道。
「維特司令,你還記得我麼?」不等維特反應過來,王建川背著AWP出現在了維特的面前。
維特驚訝的指著王建川,吞吞吐吐的說道︰「你…你…是當時在日本馬關時候,跟在唐健身後那個穿西裝的小伙子?」
王建川鄙夷的看了一下維特,緩緩道︰「正是在下,忘了和維特司令說一下,我的名字叫王建川。呵呵,維特司令的不是一般的硬啊,這樣打一槍都沒事,不過這個滋味不大好受吧!」
維特下意識的看了一下胸口的傷口,又看了一下王建川背後的AWP。維特失聲道︰「你就是南方軍的神射手?」
王建川自信的一笑︰「可不止我一個哦!」說完,王建川的背後站了整整一排同樣背著AWP的狙擊手。
維特再次大驚失色,在與南方軍的這兩場戰斗中,他的哥薩克騎兵可是吃盡了這些神槍手的苦頭,現在近距離一看,心中驚訝更甚,原來南方軍之中竟然同時有這麼多的神槍手,怪不得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他的騎兵指揮官都紛紛倒斃馬下。
聶士成臉色一沉︰「把所有的戰俘都嚴加看管起來,等司令的回電再做處理,另外,我還要請維特司令陪我看一場好戲呢!」
聶士成說完,南方軍的一個醫護官上前簡單的幫維特包扎了一下傷口,然後將維特從戰俘中分離出來,帶到了聶士成的身旁,身下的哥薩克騎兵則被馮國璋特地安排的一支部隊押送到一旁嚴加看管。
聶士成帶著維特來到了荊州城外圍的一處高地上,此時的荊州城中火勢已經失控,濃煙翻滾,熊熊大火映紅了半邊天空,就算在離荊州城這麼遠的距離,維特仍然感到一股熱浪撲面而來。
這時,城中的俄軍步兵軍團再也忍受不住大火的炙烤,各個城門口開始不斷有臨陣逃跑的俄軍士兵,畢竟誰也不願意被活活燒死在荊州城中。
聶士成將望遠鏡遞給了維特,說道︰「維特司令,你說你們哥薩克騎兵突圍失敗,城中的俄軍步兵會從哪個方向突圍呢?」
維特眼角抽搐了一下,聶士成這樣問明擺著多此一舉。北門已經坍塌,而整個荊州城被圍的密不透風,失去了哥薩克騎兵的步兵軍團不管從哪個城門集中優勢兵力突圍都會被南方軍徹底包圍。
最好的方式就是從荊州城中各個城門分散突圍,這樣可以分散南方軍主力的注意力,多股小部隊突圍的可能性會比較大,但缺點就是容易被南方軍個個突破。
總之不管如何突圍,城中俄軍步兵軍官全軍突圍的可能性幾乎是微乎其微,就算是分散突圍,也是在犧牲大部隊的前提下逃出一小部分,只是這樣,突圍而出的小股步兵已經對南方軍造成不了多大的威脅,而且,很有可能會被南方軍的裝甲車部隊追擊殲滅。
維特深深了解到,荊州一戰,俄軍已經是徹底的敗了。
就在此時,荊州城中響起了震天的吶喊聲,阿普拉克辛果然帶著城中的步兵軍官從幾個城門分散突圍。
正如維特所料,分散突圍而出的步兵突擊力量被分散,很快就被南方軍分割包圍,只是之後的戰斗並不是維特想象的那樣,,竟然沒有一股的步兵突圍而出,全部都淹沒在了南方軍的槍林彈雨中。
維特不忍再看下去,他悲痛的低下了頭,接下來的戰斗已經沒有了任何懸念,後面的戰斗稱之為南方軍對俄軍步兵的一面倒的屠殺也不為過。
此時的維特已經絲毫沒有了俄軍步騎兵總司令高傲的模樣,他跪在聶士成的面前苦苦哀求道︰「聶將軍,叫您的部隊都停手吧!我們已經敗了,已經敗了,我們投降了!」說完,維特已經泣不成聲了。
聶士成冷哼一聲,說道︰「停手?你們當初南下肆無忌憚的屠殺我國老百姓的時候怎麼不說停手,難道那些無辜死去的老百姓沒有請求過讓你們停手麼?你們簡直都不是人,那些可都是淳樸的老百姓,你們就連嗷嗷待哺的小孩也不放過,今天叫我放過你們,你要問下那些死去的老百姓答不答應?」
維特聞言,無助的癱軟在地,久久沒有說話,不知道是不是在為自己曾經犯下的惡行而懺悔。
接下來的屠殺一直持續了四個多小時,剛開始的時候俄軍步兵還在拼命反抗,但當他們發覺不管如何反抗都已經于事無補的時候,一些人開始放下武器。然而就算他們放下了武器,南方軍的將士們仍然不斷開槍射殺,子彈完了就用大刀砍殺。
所有南方軍的將士們在之前就接到了聶士成的死命令,那就是對城中的俄軍步兵,殺!殺!殺!殺光俄國老毛子,一個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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