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天安眉目舒緩,在她幾次的輕喚下終于睜開了眼楮,一雙眸子在燭光下燦若星子,見到她後掠過一絲驚詫,隨即淡淡一笑,道︰「是你。」
「你怎麼被關起來了?」夏慕清忍不住意外,壓低著嗓音問道。
越天安坐起身,無聲地笑道︰「因為有人需要安心。」
「什麼意思?」夏慕清蹲子與他平視,「如今北越與東秦大戰在即,就是因為這個,他們才要關了你?」
越天安不答,一雙平靜無波的眸子靜靜地注視著她,良久,他問︰「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那我不妨問問你,你可知北越與東秦為何要開戰?」
「為何?」她確實不明白,明明有質子在兩國之間起著穩定的作用,為何還會不顧及他的性命而輕易開戰。
「北越想要向東秦要回他們的七皇子,而東秦不應。」越天安象是在敘述別人的事情一樣,語氣平和。
「不是說要為質十年麼?時候未到,東秦有拒絕的理由。」夏慕清並不認為可以憑這個而挑起戰爭。
「關鍵是,北越並非是真正想要要回他們的七皇子,這個不過是他們為挑起戰事而找的借口罷了,而東秦,」越天安頓了頓,一向淡然的臉上浮起一絲嘲諷,「正好想借此機會一探北越的實力。」
夏慕清的心頭突然涌起一陣苦澀,她看著眼前這個風神俊朗,溫文淡漠的男子,有一種心疼在胸間漫延。
這個在東秦做了八年質子的男子,過了八年寄人籬下,忍辱負重的日子,這其中的艱難與困苦,所受的冷眼和屈辱,是常人所不能想象的,而他卻依舊淡若輕風地看待身邊的一切,從不表露在外,即便是最親的人將他當作一顆無足輕重的棋子,將他的性命視作草芥。
殊不知,北越這樣冒然地開戰,將會把他置于何其危險的處境,若是戰爭真的打響,那麼,東秦取了他的性命亦無不可。
「我帶你出去。」夏慕清毫不猶豫地說道。
秦雲傲雖暫時不會對他怎麼樣,但時間長了,什麼樣的變故都有可能發生,耽誤不得。
越天安眉鋒輕挑,顯然對于她的話有些驚訝。
「兩國交戰,受苦的是無辜百姓,只要你回國,北越自然沒有再打的借口,這場戰爭便可避免。就算排除這個大道理不說,你在東秦一天,便會有一天的危險,只有離開東秦,你才是安全的。」
夏慕清見他不答,便將事情一一分析,其實她也知道,就算她不說,這些道理越天安肯定也懂。
越天安凝眉看她,少頃,略顯蒼白的臉上緩緩展開一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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