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慕清被他說得一樂,「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瞧你,一會哭,一會笑的,象個小孩子一樣。」秦雲傲看著她,揶揄的笑容里有著自己都不知道的寵溺。
上官煙兒看著兩人的融洽,唯有心中輕嘆,這一次,她家爺的一副痴心只怕要打了水漂。懶
夏慕清有些不好意思,胡亂擦了臉,見他強忍著疼痛還跟她開玩笑,知道他是為了不讓她擔心。
因此也不反駁他,只是靜靜地握著他的手,看著上官煙兒為他處理血肉模糊的傷口,心下又是一痛。
她如今非常慶幸花慕白培養了上官煙兒這樣高明的徒弟,否則,這樣的傷勢只怕鮮少有人能治。
過了一個時辰之久,上官煙兒挺直了身子,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怎麼樣?」夏慕清輕聲問道。
秦雲傲雙眸輕合,似乎睡了過去。
「雲公子的傷口我已經替他縫合,斷了的筋脈也已接上,但至少需要兩個月才能完全恢復,在這期間,不可用力。」
「謝謝你,煙兒。」夏慕清真心地說道。
這些日子以來,她早已將上官煙兒當作姐妹,上次自己中了夜凝香也幸虧她相救。
「慕清姑娘……」
「叫我慕清。」夏慕清微笑著糾正。
「好,慕清。」上官煙兒溫婉一笑,「這些都是煙兒的份內之事,你不必放在心上。雲公子的藥我會命人煎好,生肌玉露須每日都抹,就交給你了。」蟲
所謂男女授受不親,那是對別人,他們兩個的關系,早就不必受這些束縛。
「好。」夏慕清點頭。
上官煙兒帶著人走了出去,夏慕清拉過床上的錦被輕輕地蓋在秦雲傲身上。
心里惦記著歸晏閣外的黑鷹衛,還有別院中的新兒也不知道醒了沒有,就想出去看看。
剛轉身,手腕便後一股力道牽扯住。
她回頭,順著手腕上的那只手看過去,卻見趴睡著的秦雲傲已經睜開星眸,扯著嘴角朝她笑。
「別走,陪我。」
頂天立地的大男人,此刻竟如一個要糖的孩子般撒嬌。
夏慕清倍覺好笑,跪坐到床邊,將下巴頂在床沿上看著他。
「好吧,你睡吧,我在這里陪你。」
「不要。」秦雲傲孩子氣地撇嘴,「我要是睡著了,你又該走了。」
「你……」夏慕清無語地抬頭望帳頂,「你睡覺不好麼?受了這麼重的傷,失了那麼多的血,不覺得很困很累很虛弱?」
秦雲傲微側著腦袋很認真地思考了一下,深表同意︰「嗯,確實很困很累,也很虛弱,可是……還是舍不得睡。」
很難想象,這樣的話是從秦雲傲口中說出來的。
夏慕清無奈地表示決心︰「我保證,我不走,就在這里看著你睡,行了吧?」
男人咧開嘴笑了起來,整齊的牙齒潔白如皓月,臉上剛毅的線條柔和得不象話。
夏慕清的心忽地漏跳了一拍,她突然發現,這樣的秦雲傲讓她很難不動心。
秦雲傲慢慢收起笑容,一雙眼楮專注地看著眼前溫順的女子,收起了利爪和鋒芒的她,令他心底一片寧靜。
「慕清,跟我回東秦,好麼?」
男人輕輕地問,平靜且溫和。
她微微張了張嘴,說實話,她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不要拒絕我。」她的沉默,讓他感到這件事情毫無把握,心懸在了半空忽上忽下,「陪在我身邊,不要離開我,好麼?」
好麼?
夏慕清的心,有些亂了。
若是沒有這一次的意外,若是沒有看到那個藍色肚兜,她想,她不會搖擺不定。
殷切的目光下,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屋子里靜得能听得見彼此的呼吸。
而此刻,男人的呼吸,明顯紊亂不穩了。
夏慕清突然彎起嘴角,低下頭輕輕地點了點。
「你,同意了?」男人有些不敢置信,手中的力道大得不象受了重傷的人。
夏慕清抬頭,輕笑︰「若是你改變了主意,我也不介意繼續留在碧玉府。」
「你休想!」秦雲傲皺起劍眉沉下了臉。
見對面女子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他才意識到情緒激動得過了頭。
「我怎麼會改變主意,」他咧開嘴角,有著真心的歡喜,「我怎麼也不能把你留在花慕白這只花心狼身邊。」
花心狼?
夏慕清啞然,不知道花慕白听到他這句話會作何感想。
好歹,他也把整個碧玉府的身家與家小都交付給了秦雲傲,算得上是交心交肺了,若知道秦雲傲這般說他,是否會感到世態炎涼?
這就是所謂的交友不慎哪。
「慕清?慕清?」秦雲傲疑惑地看著發愣地她,「你不會是……喜歡上那小子了吧?」
若此刻含著一口茶,夏慕清一定會毫不遲疑地噴出來。
花慕白長得天下無敵是不錯,但並不意味著,這世上每個女子都要喜歡上他吧?
「喜歡如何,不喜歡又如何?」她頗有興味地問。
秦雲傲星眸一寒,沉聲說道︰「不喜歡便罷,若是喜歡,我便毀了他那張害人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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