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低的笑聲從秦雲傲的嗓子眼里逸了出來,開始還壓抑著,到後來聲音越來越大,竟有些肆無忌憚起來。
「你笑什麼!」夏慕清憤然轉過頭來,眼中光芒愈甚。
秦雲傲漸漸收住笑聲,捧起她的臉,久久地凝視著。懶
「你放心,我不會跟她做那種事的。」他無比認真地說道。
夏慕清神情沒有絲毫起伏變化,許久,她同樣很認真地問︰「那種事,是什麼事?」
秦雲傲面色頓時一滯,手勁微微加大,眉心微擰︰「你這是明知故問。」
「我真不知道。」她依舊相當無辜。
「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
「好,那我就讓你知道。」秦雲傲的聲音有些發狠。
「啊,你要做什麼?」夏慕清再也繃不住,驚聲問道。
「你的記性不太好,我幫你回憶回憶,你就知道那種事是什麼事了。」
「不要……不要,我知道了,我已經知道了。」
只是,知道得似乎有些晚了。
身上的錦被早已敵不過男人的蠻力,被強行掀開,身上松散的衣裙也經不起狼手的幾下撥拉,悉數離她而去。
「唔……把你的手拿開……」她負隅頑抗著。
秦雲傲邪肆地笑︰「昨晚味道沒有嘗夠,現在正好一舉兩得。」
最終,夏慕清還是屈服在男人的英雄氣概之下。蟲
她怎麼也想不明白,明明有生氣的理由的,為什麼到頭來反倒被他給吃了個遍。
房間里曖昧的聲音令人耳紅心跳,一直持續到後半夜才徹底停歇。
「還來?」被窩中的女人死死地抓住被子,再也不肯松手。
秦雲傲扯了幾次都沒有成功,只好作罷。
「好吧,我保證不動,你松開好不好?」他輕聲誘哄著。
夏慕清哪里肯信,只露了兩只眼楮在外面,警惕地看著他。
「我只是想抱著你。」秦雲傲長嘆。
斟酌了許久,夏慕清松開被子默許,秦雲傲亦不再亂動,只是緊緊地抱著她。
「你確定,今晚不回敏柔宮會沒事?」她窩在他的懷里悶悶地問。
「嗯,要讓人沉睡不醒的辦法有很多,你說是不是?」
「你對她用藥?」夏慕清有些驚訝地抬起頭,「不怕對孩子不好?」
深邃幽暗的眸子靜靜地注視著她,秦雲傲低下頭輕輕地啄了下她的眼瞼︰「不要這樣看我,我會忍不住。」
她郝然︰「我是說正經的。」
「這些事你就不必操心了,我心里有數。」秦雲傲的大手摩挲著她光滑的後背。
「但是……」
「噓……不要說話,我只想這樣靜靜地抱著你。」秦雲傲阻止她還想說的話頭,閉上眼楮枕著她的發頂。
夏慕清無聲微笑,也是,這個男人確實不需要她操這麼多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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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果然平靜了很多。
據說代以柔每天心情好得不得了,也不再來找夏慕清的麻煩。
秦雲傲如今去得最多的就是敏柔宮,幾乎不涉足清雲殿,也沒有為夏慕清重新安排宮殿,她心里自然舒坦。
「小姐,您看,好大的雪,我們出去走走吧。」新兒興奮的聲音傳來。
這是東秦的第一場冬雪,如同鵝毛,紛紛揚揚,很是漂亮。
「你又不是沒見過雪,至于高興成這樣?」夏慕清有些好笑。
「哎呀,小姐,我們南燕地處南方,極少看到下雪的,前些日子在北越雖也下了,但那時我都快被嚇死,哪還有心情賞雪啊。走了走了,我去給你拿披風。」
新兒說風就是雨,很快就取了披風為她披上,撐著油傘走出了清雲殿。
隨意地四處走著,不想走到了一處熟悉的地方。
從那圓形拱門望進去,樹梢上的點點白雪已替代了層疊競放的梨花,漫天大雪紛飛,依舊猶如隨風飄零的落英,如夢如幻。
許多往事的片斷猶如放電影一般從眼前閃過,並不算久遠,卻已如過了很多年般遙遠,甚至都有些模糊了。
「喲,這不是清妃妹妹麼,莫不是妹妹也到這梨園來賞雪嗎?」甜膩得令人生厭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小姐。」新兒暗暗地扯了下她的衣袖。
夏慕清暗嘆,好不容易提起的興致也被破壞了。
回過頭,入眼的便是居高自傲的代以柔,身後還跟著數名宮裝打扮的女子,皆一臉的探究和打量。
「姐姐,這位就是跟皇上一起回來的清妃姐姐麼?」其中一名綠衣女子問。
「嗯……」代以柔用鼻音長長地嗯了一聲。
跟皇上一起回來,這幾個字明顯令她很是不悅。
那女子也立即察覺到問得不妥,臉色一變,忙笑道︰「听聞清妃姐姐長得貌若天仙,傾城絕代,如今一見,似乎與傳聞出入甚大呀。」
這樣的話自然討了代以柔的歡心,她當即嬌笑起來︰「漣妃妹妹說話就是直接,清妃妹妹可是很得皇上喜歡的,你這話要是讓皇上听見了,可不得了呢。」
另一名粉衣女子接口說道︰「姐姐此話差矣。誰人不知皇上最疼愛的是姐姐您哪,若皇上真喜歡清妃姐姐,怎麼還會讓她住在那小小的清雲殿呢?」
「就是,妹妹可是听說皇上很多天沒去清雲殿了,每天都去您那敏柔宮呢,清妃姐姐哪里可以跟您比。」另一個聲音亦是不甘落後,生怕奉承得晚了。
「你們……」新兒氣得小臉通紅,撐著油傘的小手不停地打著哆嗦。
夏慕清沉靜不語,只是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生氣。
「我們?我們怎麼了?」代以柔嬌笑著一步三搖地往前走了幾步,看著新兒,「死丫頭,見了本宮也不行禮,清雲殿出來的奴才就是這樣不懂規矩的麼?」
「你,你!」新兒指著代以柔,憋不出一句話。
「大膽,不知死活的東西,皇貴妃娘娘也是你這個賤婢可以用手指的嗎?」代以柔身邊的憐香大聲呵斥。
代以柔與身後幾名妃子全都一臉看好戲的模樣,對于清妃她們都敢不放在眼里,也言不敬,更何況這小小的婢女了。
「看來,這敏柔宮出來的奴才也不怎麼樣,主子還未發話,當奴才卻在那里出口亂吠,這不是不把你家主子放在眼里了麼?」
一句輕飄飄的話不輕不重地落在眾人耳中,頓時令憐香的臉嚇得刷白。
「娘娘……」憐香嚇得立時跪倒在地。
這樣的罪名可不是她所承擔得起的。
「起來吧,我還沒怪你,你怕什麼。」代以柔大度地好言相待。
自家的奴才,就算要教訓,也要關起門來教訓,她怎麼可能讓夏慕清看笑話。
「清妃妹妹說得是,本宮的婢子是欠管教,回去本宮自會好好教。不過,本宮的婢子說得沒錯,這小丫頭剛才確實對本宮大為不敬,竟敢用手指本宮,妹妹倒是說說看,這該如何呢?」
慢條斯理的語氣帶著笑,分明是笑里藏刀。
夏慕清明白,這件事,代以柔是不肯善罷干休了。
「新兒年幼不懂事,若是冒犯了娘娘,我替她向娘娘陪個不是。」她淡淡地說道。
「妹妹言重了,這本是婢子犯的錯,哪里能讓妹妹陪禮,我看這樣吧,」代以柔牽起一側嘴角,「這死丫頭剛才拿眼楮瞪了本宮,又用手指著本宮,便罰她挖去雙眼,剁了指頭以作懲戒吧。」
眼楮里盡是陰毒的笑,終于等到這樣一個好機會,她又怎肯輕易放過。
「小姐!」新兒嚇得大叫,雙手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巴,手中油傘撲地掉在雪地上,隨著風打了幾個卷,翻滾出老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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