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慕清悠悠醒來之時,天色剛蒙蒙發亮,身子還有些發冷,她下意識地緊了緊被子,敏銳的感觀卻已感受到身邊微弱的呼吸。
倏地睜開雙眸,豎手為刀正要揮下之時,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張熟悉的臉。
微微閉眼,昨日發生的事立即象快鏡頭一般從腦海里劃過。懶
代以柔!
代以柔給她下了毒,之後的事情……
她自己感覺了一下,身上已無大礙,想必是花慕白救了她。
轉頭向外看去,見新兒與迎夏兩人正靠著床柱在打盹,但這房間卻是花慕白的,她來過一次,不會記錯。
定是花慕白救了她之後,再叫新兒二人過來照顧她。
「花慕白,花慕白……」她附到他的耳邊小聲地喚著。
叫喚了幾聲,花慕白未作任何回應,她心下一沉。
他的呼吸……不對頭。
極輕極淺,有若游絲,竟象是大病之人。
側開身子,借著床前的燭光看去,只見他面色發灰,連唇色也是蒼白,毫無生氣。
她大驚,連忙去推新兒︰「新兒,快醒醒。」
新兒與迎夏兩人同時驚醒,見她醒過來均是一喜。
「小姐,你醒了。」新兒掩不住高興之情,拉著她的手喜極而泣。
夏慕清擺手,沉聲問道︰「先不說這個,新兒,迎夏,我問你們,花慕白他怎麼了?」蟲
新兒與迎夏互望了一眼,面露難色,最後還是迎夏上前回道︰「娘娘,奴婢與新兒過來之時,公子已經是這般模樣了。不過,奴婢听太醫說,公子好象是內力耗盡,筋脈與心脈皆受了很重的損傷……」
「什麼?!」夏慕清驀地抓住她的手,「內力耗盡,筋脈與心脈皆受損?」
怎會如此?
「是的,奴婢們過來之時,正好太醫診癥結束,太醫向皇上稟報之時,奴婢們都在旁邊,不會听錯。」
「是的,小姐,迎夏姐說的沒錯,新兒也听到了。」
夏慕清身子一震,緩緩側過身子看向躺在里側的花慕白。
花慕白,你受此重傷定是為我,若你有事,叫我如何自處?
「娘娘,您不必擔心,公子已經服了太醫開的藥,他一定會沒事的。」
「是啊,小姐,你別擔心了。」
夏慕清卻似沒有听見,呼地一下掀被下床。
「小姐,你身子還沒大好,不能下床啊,有事你叫我去做就好了。」新兒見狀大急。
「新兒,迎夏,為我更衣梳洗。」她面色沉凝,斬釘截鐵的語氣不容新兒再說。
衣服是昨晚從清雲殿帶過來的,洗漱用品也是全新備好,因此很快一切便收拾妥當。
「娘娘,您這是要去哪兒?皇上天快亮時剛走,這會正在上早朝,您若要去找他,不妨在這里等等吧,他下了朝肯定會過來的。」迎夏有些擔憂地看著她。
此刻夏慕清的氣色看上去並不好,身體未愈大清早地出去,受了風寒可不是小事。
「我等他做什麼?」夏慕清冷笑,「我現在出去,自然是要去見見我的好姐妹,她對我這般上心,我又怎能不去跟她說聲謝謝。」
「好姐妹?小姐,誰啊?」新兒不解。
夏慕清只是冷笑不答,回頭吩咐二人︰「你們在這里好好照顧公子,不許出一絲差池。」
「小姐,小姐……」新兒見她快步出門,想追又不敢追,急得直跺腳。
夏慕清出了花慕白的寢殿,便見暢安殿四處安排了秦雲傲的黑鷹衛,她勾起一絲譏諷,現在倒是對她上心了,是不是已經晚了?
往前走了幾步,何成突然現身擋在她跟前︰「娘娘,皇上吩咐您需要靜養,不能出去。」
她冷冷掃他一眼︰「怎麼,他這是要軟禁我?」
「娘娘誤會了,皇上只是擔心娘娘的身體。」何成回答得一絲不苟。
擔心她的身體?夏慕清不知道她是不是應該大笑幾聲。
他是擔心她出去會壞了他的大事吧。
以他的能耐,一晚上的時間想要查出宮中是何人下毒,應該不是難事。
「何成,讓開!」她冷喝一聲。
何成微低著頭,卻沒有讓開的意思。
「不管你是讓,還是不讓,今天我都要出去,除非……」夏慕清的聲音冷若寒冰,「我死!」
「娘娘言重了。」何成微微一嘆,「娘娘若是想出去,等皇上下了早朝也不遲。」
「等不了。」她當即回絕,不給何成再開口的機會,身形微側便從他身邊閃身而過。
何成是何等身手,豈會容她輕易月兌身,長臂一伸便向她身後抓去。
夏慕清面色沉靜,雙眸凌厲,迅速蹲子躲過他的一抓,拔出靴中匕首大步蹬上廊柱,旋身俯沖而下。
鋒利的匕首泛著森冷的寒芒,抵在何成的頸部,涼意入膚。
「統領!」眾黑鷹衛一驚,頓時叫道。
「何成,還想攔我嗎?」
何成苦笑,揮手讓眾黑鷹衛退下︰「娘娘,您請。」
多日未見她出手,身手依舊是如此利落。
夏慕清收回匕首,輕聲道︰「謝了,今日算我欠你一份情。」
若非何成故意慢了幾分,她又豈能如此輕松就將他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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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第一章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