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鳥兒還當真是通靈性,連這名字也跟碧玉公子是一家的。
花慕白將手中那紙卷得極細,再塞入那鳥兒的腿月復間,夏慕清這時才發現那一圈毛茸茸的羽毛下,還隱藏著一管極小的管子,若是不注意絕對發現不了。
「碧兒,去吧。」花慕白模著它的頭頂,就跟自個兒孩子說話似的。懶
那碧靈仿佛能感應到花慕白此刻的病弱,不停地將腦袋與他的臉廝磨著,留戀地輕啄了幾下他的手心,才嗖地一下飛走了,速度極快。
「你寫了什麼?」夏慕清眼見著它消失在空中,這才回過頭來問道。
花慕白微微笑道︰「沒什麼,就是讓它去報個信。」
她也不再多問,心想應該是通知他宮外的人他們要去的消息。
此後,她便喂他喝了點粥,又吃了他自己的藥,見他氣色有所好轉,這才稍稍放了心。
待一切收拾停當,天色已暗了下來。
何成在門口稟報,說是馬車已恭候在殿外,隨時都可以走。
夏慕清應了一聲,看向門外的長廊,那里除了值守的黑鷹衛,只有幾名在門口听候差遣的宮婢。
秦雲傲沒有再來,她想,不來也好,省得別扭。
迎夏默默地抹著眼淚,這段時間下來,她早已把夏慕清當成了自己的主子。
皇帝差人帶了話來,說是隨她去留,若是清妃娘娘願意帶她走,她便跟著她出宮,若是不願,便回青陽宮伺候。蟲
她去求了夏慕清,但夏慕清卻只是讓她照顧好皇帝,堅持不肯帶她一起離開。
「小姐,我們帶上迎夏姐姐不好嗎?」上了馬車,新兒很是不舍地回頭看,見迎夏就站在原地,一直目送著她們離開。
夏慕清只是搖頭,秦雲傲身邊貼心的人不多,他比她更需要。
馬車吱呀作響,馬蹄的的篤聲回蕩地空曠的皇宮大道上,黑鷹衛親自護送駕車,何成騎著馬伴隨在馬車左側。
沒有人能享有這樣的級別待遇。
夏慕清掀起簾子,一座座熟悉的宮殿自眼前緩緩而過,再回首望去,離清雲殿是越來越遠了,而秦雲傲的青陽宮更是連宮檐都看不到了。
這一去,只怕再也不會回來了。
「娘娘。」何成有些遲疑地喊了一聲。
夏慕清抬頭,笑道︰「何成,你有什麼事就說吧。」
何成深深地吸了口氣,一向堅毅冷峻的臉龐有絲絲動容︰「娘娘,你真的不再考慮留下麼?你有沒有想過,也許皇上有著自已的苦衷。」
她低頭一笑,秦雲傲並非寡情之人,苦衷肯定是有,但若再相處下去,到最後只剩下互相傷害,這感情便真的要消失殆盡。
還不如現在離開,還能給彼此留下點念想。
「不了,我去意已決。」她撩高窗簾,平靜地抬起眼眸,「何成,以後皇上就麻煩你多費心了。」
何成神色微黯,道︰「這是屬下的份內之事。」
馬車出了正陽門,正對著宮門外,有一輛青布馬車靜靜地候著,看上去毫不起眼。
「何人在此擋路,還不快讓開!」前方響起黑鷹衛的一聲暴喝。
「回稟大人,小人奉我家公子之命,在此等候。」不卑不亢的聲音清脆響亮地回答。
此聲音听著耳熟。
夏慕清不禁掀開窗簾往外望去,只見一眉清目秀的小廝正站在馬車前,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那長相,竟是……
前方黑鷹衛很是不耐,正欲發作,被何成攔下。
「慕慕,我們該換車了。」躺在軟塌上的花慕白淺笑著睜開眼楮。
「嗯。」她亦笑了起來,吩咐一頭霧水的新兒準備下車。
「何成,」她打開車簾率先下了車,「我們就在這里下了。」
「娘娘,」何成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皇上吩咐屬下要將娘娘安全送到方可回宮,現在剛出宮門,還是請娘娘回車上吧。」
送到方可回宮?那不就意味著花慕白的隱蔽之所被秦雲傲知道了。
知道並沒什麼,就怕她與他又要陷于糾纏不清的地步。
「可我並不需要你們護送,你回去告訴秦雲傲,就說是我不讓你們送的,想必他也不會怪罪于你。」
「這……好吧,娘娘自己保重。」何成不再堅持,退到一邊。
夏慕清暗暗松了口氣,朝那小廝笑了笑,那小廝正朝這邊張望,見此立即喜上眉梢,三步並作兩步地跑了上來。
「爺。」他歡喜地朝著車廂內喊了一聲,待看清花慕白的模樣之時,那笑容頓時凝固在了臉上。
「爺,你這是怎麼了?」他囁嚅著,聲音小得幾乎听不見。
夏慕清拍了拍他的肩頭,輕聲說道︰「把馬車趕過來,上了車再說吧。」
那小廝的手使勁抓著車廂,緊咬著下唇,那雙黑亮的眼楮已彌漫起了水霧。
「快些換車吧,」花慕白朝他彎起嘴角,「回頭爺再跟你說。」
那小廝用力擦了下眼楮,重重地點了點頭,轉身去了。
片刻之後,花慕白幾人便上了那青布馬車,何成凝視著那馬車漸漸成為一個小黑點,才翻身上馬,朝青陽宮方向馳去。
最近的章節寫得有點憋屈,有也親反映傲無能,親們先忍耐一下,這里面是有內因的,後面的章節會慢慢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