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陳青眼中不差于對自己的擔憂問著尚嫣然,羅飛忽的覺得心中悶悶的,定定的看著陳青,半響不做聲。
而她的這一舉動令陳青越發焦急,抓著羅飛的手臂不由得緊了幾分︰「她怎麼了,是不是出事了?」
羅飛只覺有些微微的不舒服,也不知是陳青的手抓的她疼,還是其他什麼東西,但此刻她心中一直記著尚嫣然與上官琪的處境,便壓下心頭的不適正色對陳青說道︰「她沒事,現在在太子府,但是很快就會有事,可能需要你的幫助。」
「出了什麼事?」陳青的神色稍微鎮定了幾分,眼神微閃,握住羅飛手臂的手也松了些,但沒有放開,似乎是怕一不注意她又亂跑。
「這件事說來話長,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尋個僻靜的地方細細的說吧。」羅飛緊緊的盯著陳青的臉,半響也沒有看出什麼端倪,忽的覺察到幾道人影在靠近,她立即緊覺的掃視四周。
陳青自然也覺察到有人靠近,他揮揮手,院內的部下立即隱在了夜色中,他也攬著羅飛縱身一躍往城中方向離去。
不知陳青會帶她去何處,但羅飛沒有絲毫的防備,不知從何時起,她與陳青在一起會有一種莫名的心安,似乎天塌下來,陳青也會擋在她的上面,只是此時,羅飛低頭看著她腰際的大手,想起他方才對尚嫣然的擔憂,沒來由的覺得別扭,伸出自己素白的小手掰開他。
陳青攬著安靜的羅飛,聞著她身體上散發的淡淡清香,心中緩緩的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滿足感,仿佛此生再無所求般的滿足,但不多時,陳青便感覺到懷中的人似乎有不滿的情緒,正在努力掙月兌他的懷抱。
心中升起了一股小小的失落,但陳青卻輕笑了一下,緊了緊自己的手臂,沒有半分松開的意思,二人無聲別扭之間,陳青帶著羅飛縱身躍進京城正中的醉月樓。
醉月樓是京都中除開皇宮以外最高的一個建築物,也是京都最大的酒樓,足有六層之高,陳青帶著羅飛躍上頂層的一間廂房,悄無聲息,沒有驚動任何人。
一進到廂房,羅飛推開陳青,好奇的打量著屋內的布局,只見寬闊的房間不像一個客房,倒像是個長期居住的地方,屋內的陳設淡雅素淨,以冷色調為主,一眼看出這是個男子居住的房間。
「你真的只是步家一個外家管事嗎?那你們步家也太強大了些。」看著陳青對此處熟悉的模樣,不用多想羅飛也知道這里是陳青的住處。
「這件事情說來復雜,等你在皇宮的這件事情解決以後我會一五一十的告訴你。」陳青看著一臉好奇的羅飛,原本眼底的一絲黯淡緩緩被一抹堅定取代,他眼神定定的看著羅飛說道。
許是因為他堅定的眼神,羅飛並沒有因為他的不肯相告而心生不滿,與他對視一瞬,只覺心神一晃,她便轉過視線看向窗外,驀地,羅飛臉上一陣發燒,才想起還有重要事情沒有雨陳青商量。
「今夜是你救得侍琴吧,你有沒有看清與你交手的人是誰?」羅飛轉過頭,看著陳青,急于確定另一個練吸功的人。
「是大昱國當今皇上。」似乎沒想到羅飛話題轉的這麼快,陳青微微一愣,隨即面色平淡的說道,但他的唇邊泛起一絲冷意。
羅飛聞言到沒有太多的吃驚,這種可能性她恰好也猜想過,輕移蓮步走到一旁的桌邊坐下,她調理清楚的將今日發生的一切告訴了陳青,只是隱掉了謝雨晟的那一部分。
說完,略一思量,羅飛小心的看著陳青的臉色,將尚嫣然與上官琪之間的事情也對他說了一遍,讓羅飛感覺心頭泛酸的是,說起尚嫣然對上官琪的感情,陳青的臉驀地就黑了,薄唇抿的緊緊的,周身隱隱散發出一層煞氣。
「我與尚嫣然一起對付皇上與皇後兩人有些吃力,若你也幫忙,我們三人對付他們也不是難事,上官琪自己定然可以成功兵變取得帝位。」見陳青臉色黑沉,一言不發,羅飛停頓半響才開口說道,怕引起陳青更大的怒意,她說的頗有技巧。
然而,令羅飛沒有想到的是,陳青依舊陰沉著臉一言不發,沒有一分想要幫忙的意思,仿佛對尚嫣然與上官琪的險境沒有絲毫的關心。
羅飛憤憤的看著陳青,等了半響也不見他有反應,她‘霍’的一聲站起身子,怒氣沖沖的說道︰「你若為難就只管坐在這里就好,我自己去。」說完便縱身一躍,離開了醉月樓。
「落霏!」本來坐在桌邊暗自生氣的陳青見羅飛怒氣沖沖的沖出去,他臉上的怒氣立即轉變為無奈,急忙跟著躍出醉月樓跟在她身後。
事關大昱國百姓,羅飛本就不敢沖動行事,若沒有陳青的幫助,上官琪成功的可能性極低,此刻,覺察到陳青跟在她身後,她也不會再此刻跟他別扭,不要他的幫忙,因此,她也不回頭,只裝作不知道直直的往太子府奔去。
不消片刻,羅飛已到太子府,素來不喜繁文縟節的她懶得差人通報,直接越過牆頭,落到上官琪的院落,站在上官琪的寢宮門外,羅飛尋思著,尚嫣然與上官琪在里面她是否該先敲門再進去。
但身後的陳青並沒有給她考慮的機會,他腳尖落在她身旁的一瞬,想也不想的直接上前破門而入,羅飛見狀,頓時氣血上涌,大喊一聲︰「陳青,你站住!」便跟著沖上前去。
‘叮當, ——!’的一聲,羅飛匆忙追進去,只听幾聲兵器落地的聲音,接著一聲慘叫,她立即收回欲推向陳青的手,一個筋斗翻過去,從他頭頂越過。
只見上官琪半躺在地上,一只手還捂住不斷流血的手臂,滿眼感激的看著站在他面前的陳青,在他的一側,一個黑衣男子眼中充滿驚恐的看著只一招便費了他雙腿的陳青。
羅飛扶起上官琪,見只是皮外傷,才松了一口氣,轉首在屋內尋找尚嫣然,但寬大的寢宮內完全看不到尚嫣然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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