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近衛軍
馬玲圖在林落眼前掙扎的樣子,著實令林落的心中有了巨大的滿足感,從某一方面來講,林落的心中也是很陰暗的。他自小所經歷的種種磨難,使得他現在的整個人,看起來都是有些陰郁。
並不是每一段經歷都可以讓人刻苦銘心的,起碼從林落的內心深處來講,他是不太喜歡無病申吟的。畢竟他這個年紀,是需要蓬勃向上的朝陽,而不是那日落西山的夕陽。然而,自始至終林落確實是不屬于這個世界的。
林落的孤獨無人可知,或許這份落寞,也就只有跟在身邊的小胖能稍微體會到吧,林落心中一直在想,如果自己可以再回到原來的那個世界,是不是一切都會變得不同。起碼自己可以也有重新來過的機會。
可是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林落正因為清楚的知道這一點,所以他現在的心中並沒有太多的不舍。能那麼幸運的離開原來所生活的世界,這本身就是上天對他的恩賜,林落不期望再有奇跡發生在自己身上了。
林落心中凜然,經過了這麼多年的沉浮,他現在也是能夠坦然來面對自己的現實了。這個大陸是一個新的世界,那個遙遠的餓世界,早就已經消失在了他的生活中。唯有記憶隨著時間的流逝,在熠熠閃光。
時間漸漸流逝著,一分一秒。馬玲圖在旁邊看著,突然是覺得有些膽戰心驚起來,這個年紀輕輕的家伙,是在做什麼啊?就這樣站在自己面前,深色變幻,看樣子是在回憶著什麼,難道他就不怕自己利用這個機會,進行反戈一擊。
林落如果知道馬玲圖心中的想法,肯定是會狠狠的鄙視他一番的。首先別看林落現在是在獨自緬懷過去。可是林落的眼楮卻是自始至終沒有離開過馬玲圖的身上,試問這樣的監視,馬玲圖又怎能輕易的套過去呢?
馬玲圖所受的傷,並不是這麼短的時間,就能夠恢復的。那可是傷筋動骨啊,沒有百十來天,是無法康復如初的。這也是林落巨大信心的來源之處。
林落看著蜷縮在地上的這個男人,方才此人還耀武揚威,此時卻如病貓一般。這讓林落的虛榮心,得到了巨大的滿足。林落冷哼一聲,神色間滿是不屑,輕蔑的道,「哼,我看你也是受夠了,那麼現在就來給你做個了斷吧」
林落此話方一出口,馬玲圖那一張臉,就頓時變得蒼白如霜,毫無血色。他的心中正在急速的思考著對策,到底該怎樣來逃過這一劫呢?
而林落此時心中卻是有些意興闌珊,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有了莫大的實力,否則一切說不定還是跟過去一樣呢。林落深深的體會到了有實力的巨大好處。這一刻,他竟然是有些喜歡上了這種感覺。他也在不知不覺中變得更加果斷了。
林落怒聲喝到,「你還不走,難道非要讓我請你走嗎?」
「我們走。」馬玲圖轉身離去,心中卻暗道︰「人渣,我記住你了。這段時間我確實不敢動你,哼,等你回來,到時斗武閣保護也弱了,一定會給你安排任務,生死無論到時,看我不弄死你哼最好死在訓練上」
「想不到這麼管用。」林落又一次體會到斗武閣的威懾力,本以為能讓那位‘馬少’服軟就不錯了,沒想到直接把他嚇走了。
鄰鄉園內。林落一進門,王老2、蘇眉兩名女子就察覺到,原本一臉的嫵媚,一眼看見是林落,不由都露出真心的笑容,連恭敬道︰「公子。」
林落朝她倆微笑點頭,而後直接進入臥室床榻上盤坐閉目,距離進入近衛軍也就剩下二十天時間,每一個呼吸都得抓住,那血淋淋的死亡數據可不是開玩笑的。
「這段時間琢磨天地一線,似乎有多了些感悟,那種一斬分乾坤的感覺,哎呀,真是太令人欣喜了,確實霸道天地一線範圍小,但威力卻堪比天級武術」林落腦海中憑空出現一幅天分清濁的畫面,這些都是來自無極天絕這一武術中蘊含的意志。
「天就是天,地也是地,我怎麼就抓不住天地初分那一霎那的感覺?」林落也時而毛躁,但很快就冷靜下來。時間一天天過去,很快,年初一這天就到了,林落伸手抓過正在床頭打滾的小胖放入懷中,喃喃道︰「過年沒能和爹一道吃飯。」
林落心中那份淡淡憂傷小胖也感覺到了,身體毫無變化的小胖連探出小腦袋,小嘴張開就是‘嘿’的一聲。
「知道有你陪我。」林落笑著用食指輕輕揉在小胖那比拇指略大一號的腦袋上,隨後說道︰「該去武術殿堂了,近衛軍我林落來了。」
斗武閣外。兩名守衛大漢已被兩隊黑色鎧甲士兵換下,二十二人分立黑色通道兩側,兩名為首壯漢身上的黑色鎧甲有著一絲烏亮,而二人手中都捏著一枚紫色晶球。
「這兩名應該是馬老口中的護衛吧。」林落走過去,那二十二身上自然而然散發出的凶獸氣息隨著靠近越來越濃。
「站住」左側身著黑色烏亮鎧甲壯漢攔住林落說道,「閑雜人等,速速離去」
「我是預備戰士。」林落笑道。
「哦?」壯漢眉毛略掀,手中紫色晶球亮起一道精光自林落身上掃過,他眼中則掠過一連竄數據,隨後笑著道,「不錯,熬過近衛軍咱們就是兄弟趕快進去,離集合時間不遠了。」
林落也笑著點頭,從他身側走向斗武閣必經的黑色寬闊通道。
「咦,那人怎麼能進去?」在林落往前走的同時,就聚過來不少人。
「滾」
「給我滾哪里涼快,哪里待著去。」隨著兩名為首壯漢咆哮一聲,他倆身後的二十人都齊聲嘶吼,那聲音就仿佛戰場上的旗鼓滾滾雷霆頓時就傾瀉下來,那些看冷鬧的人不少都嚇得大驚失色,連滾帶爬散去。
「殺氣?」林落從這些鎧甲士兵身旁經過時就感覺到那種森冷如匕首般氣息,一路走來,就好似踏在萬千劍刃上方心不禁都懸起來
林落目光一掃,就發現這些鎧甲士兵一個個都平視前方,而腰桿則挺立如蒼松,露出鎧甲的肌肉都堅硬如磐石,骨子里的彪悍毫不掩飾,林落看得心驚,渾身不由緊繃︰「好厲害,這些令人心悸的眼神,恐怕對上高一兩階的對手,都能把對手嚇破膽」
「斗武閣果然厲害」走過短短十人站立的距離,林落背心都驚出冷汗。
「呼」林落回頭看一眼整齊站立的斗武閣戰士,小聲道︰「近衛軍真令人期待。」
在林落往武術殿堂走去的同時,斗武閣外為首壯漢哈哈一笑︰「柏語,這小子居然沒有被我們赤殺軍嚇住」與他並列的青年卻笑而不語,他那兩道宛如利劍的目光卻掃射在前方人群身上,被他目光掃過的人都不禁後退幾步。
「這里就是武術殿堂」林落抬頭看著面前暗紅色輪廓猶如巨鯊盤踞的碩大殿堂,踏入一丈長寬大門,入眼是腳下那一片鮮紅,這是一個巨大廣場,給林落感覺就好似浴血奮戰後的戰場忽然。一股能量直接進入林落腦海中,馬上衍生出無數殘肢亂飛的恐怖場景,真是太恐怖了。
林落眉頭略微皺起,綠色武力在筋脈中一流轉,頓時就把煞氣趕出體內︰「難怪不少人都盤坐在地,原來是煞氣影響。」同樣,也有不少人彼此站立交流。
「王麟?」林落一眼看到靠在飛天鮮紅石柱的黑衣精瘦男子,那赤果手臂上一條條猙獰傷疤好似惡龍糾纏。似乎感覺到兩道毫不掩飾戰意的目光射來,王麟側目看去,就看到一兩個月前擊潰的林落,不由露出一絲微笑,能輕易破開這武術殿堂煞氣的人物不是能夠小覷的。
隨著王麟看向林落,不少彼此站立交流的斗武閣預備戰士都朝林落看過來,這時一名紫衣青年往林落方向走來。「在下黃真,不知兄弟名諱?」他笑看著林落。
林落也笑看著他,隨後道︰「林落。」幾個時辰之後,再無一人進入武術殿堂中,這時,所有在武術殿堂中的預備戰士都感覺到一股強橫、無可匹敵的氣息擴散而來。
武術殿堂內。色彩猶如鮮血一般淒厲的碩大廣場上響起連竄怒吼聲,原本就如浴血戰場的大廳,經過憤怒咆哮聲加持更似地獄般恐怖
「不服?」血色廣場最中心一根鮮紅石柱頂端上站立著一名黑色鐵質鎧甲男子,以他為中心,恐怖的氣息猶如海嘯般洶涌撲來。
數百號人心頭猶如岸邊礁石,被這股氣息撞得心頭發悶,整個武術殿堂都安靜下來,落針可聞。那些一個個至少擁有黃階武士潛力青年雖不吭聲,但臉上不屈之色很是明顯。
「五百二十一人只有五十二人能站著,你們不臉紅,我都替你們臉紅」黑色鐵質鎧甲男子的悶哼聲就好似轟天大錘,再一次撞擊在數百號人心上,不少人在這一聲悶哼下都血氣上涌,本來煞白的臉,瞬間通紅
「這人真是太厲害了」連林落都是身子一怔,心中暗驚,這黑色鐵質鎧甲男子給自己的感覺,就好比一尊金屬堡壘冰冷、果斷、身如磐石,就算是天他也撐得起
「憑什麼我在這地方不能站著就失去進入領頭軍的資格」
「我不服,不服站著坐著根本不能說明問題」這些武徒如此反應也屬正常,畢竟成為斗武閣預備戰士的首要標準就是成為一名黃階武士。能連勝一百場的人物,那個會沒有一點心高氣傲。現在,突兀出現的大人物僅是一眼,就把他們分出距離誰,也忍不下這口氣
「誰能告訴我,對我們武者什麼最重要?」黑色鐵質鎧甲男子的聲音傳遍整個武術殿堂大廳。沉默數個呼吸之後,數百人都紛紛回答。
「天賦」「名師」「武術」「錯錯錯」黑色鐵質鎧甲男子滿是鄙夷的聲音回蕩在數百人耳邊,「武者最重要的是心智」
「如果心智不夠堅定,任何風吹草動都足矣令你踏上歧途連動搖心智的念頭都壓不下去,你們告訴我怎麼踏上強者之路?」
「怎麼踏在天武大陸巔峰?」一眾人等都不吭聲了,臉色雖然不服,但心中卻認同了。
「都听說過洪荒時代誅殺妖獸頭領的傳說吧,你們真以為妖獸就從此滅絕了?天真」
「啊?我沒听錯吧?妖獸竟然沒有滅絕」所有在武術殿堂的預備戰士們一個個彼此交談著,林落神情一怔,不可思議的看著鮮紅色石柱頂端站著的黑色鐵質鎧甲男子。的確洪荒時代的妖獸給天武大陸上每一個人都留下陰影。妖獸是武獸一個分支,一般人口中說的妖獸都是凶獸、惡獸罷了。武獸都是可以汲取上天武魂之力修煉的猛獸,分為兩大部分,一是能化為人身的妖獸,二是不能化為人身、永久都是獸身存在的異獸。
這位教官所說的確實是事實,眾所周知,妖獸能化為人身,思想上幾乎和人類一致,也渴望有安定的環境生活,不像異獸一般身居深山,反而喜歡繁華城市。也造成了洪荒時代與人類的戰爭。
「洪荒時代,九位妖獸首領在被誅殺時,都曾開闢過異度空間,把他們的子孫後代全都送入異度世界中生活。數百萬年來,相繼有三個妖族異度世界與我天武大陸連通分別是東方盡頭的地域世界,西方盡頭的無間世界,南方盡頭的坤羽世界。」
「這也是斗武閣為什麼每年開放士兵營,每三年開放領頭軍的原因我們要守衛這片領土,不容妖獸佔去」
此時眾人都被教官的這些話,給震懾住了心神,沒有一個人說話,只是全部都靜靜的等待著教官的再次發言。
沒有一個人敢發出一點是聲音,因為他們知道現在是最緊張的時刻,如果要是得罪了這位教官,那以後的日子恐怕是不太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