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林落心態再好,現在也有想罵人的沖動。他現在胸口疼痛得厲害。下意識地用手去揉捏胸口,卻驚愕地發現,他胸口似乎多了什麼東西。他連忙掏出了件東西,拿到眼前一看,居然是一烏金「包裹」,包裹很薄,成書形,似乎里面包著一本書,但這書卻極其薄。
「這是什麼東西?我懷里怎麼多出這東西?奇怪。」嘴里低喃,他打開了烏金布,頓時一頁金色的紙張顯現在眼前,這一夜紙張他只是初略看了一眼,就覺神魂一陣清明,一陣神清氣爽,心下一驚,這,這究竟是什麼東西?
林落雙手拿起這一頁紙,入手柔軟滑順,似人的皮膚一般,這等紙張,當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然則上面的幾個字更是差點讓林落從地上跳起來!
林落又開始猶豫。韓魚見此大喜,那慘白的臉色似乎都恢復了一絲血色似的。
「林落大聖賢,大帥哥,我知道你心腸最好,你看,我一個弱女子,你就忍心這樣對待我嗎?」韓魚那一對黑色的眸子似乎能滴下水般。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這妖女,還真會演戲,你若是弱女子,那我還真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了。不過,這手印估計是按不了了,的確得不償失,還會招來禍事,不是智者之舉。對了,我不是要修神麼?既然這妖女也在修神,憑妖女的家底,一定有很多修神的書籍借給自己觀看,鎮南侯可是同天音島第一人臨風侯齊名的人物。對,就這麼做。」
想罷林落開口︰「好,我就依你所言,放了你,還望你不要再糾纏我,私塾里我也只是隨口之語,還請見諒。」
「沒想到你這窮書生還知道得蠻多的嘛。不錯,這就是神魂氣丹,修復神魂恢復體力的無上神藥。」林落心中驚訝,神魂氣丹。只有廣廈間有配方,廣廈間被剿滅之後,這秘方
和煉制的丹藥也隨之流散,現存的金丹數量一定不多,只是不知道那秘方是不是在朝廷的手上,朝廷有沒有開始煉制。
「域外武侯經總綱!」
「飛升羽化圖!天,這居然是傳說中的域外武侯經!同我天音島先祖得到的《衍化武侯經》一樣。被列為三大至高經書之一。」衍化武侯經,武學之經。人的經脈多如天上繁星,或可見,或不可見,《衍化武侯經》就是打通身體主要經脈,從而成就大道!而這飛升羽化圖則是修魂至高經書,修煉飛升羽化圖,能修復神魂。讓影子不會一下被擊散,練魂之術,就是將自身神魂附著在影子之上。讓影子成為分身,影子受傷,損害的是自己的神魂,神魂受傷,要修復極其不易。
「居然是域外武侯經!」林落激動之後,馬上鎮定了思緒,讓自己平靜下來,「這至高秘籍怎麼會在我的懷里?是誰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放入我懷里的?昨日踫觸過我的人除了雲孟就沒有別人了。」
「難道?」林落眼中神光一閃,「難道是那野道士?對,他全身狼狽不堪。一定是經歷過大戰,而大戰一定是因為這飛升羽化圖。對了,一定是這樣。」他再次回想起和尚那略有深意的眼神,更加堅定了心中的想法,那眼神似乎在說,年輕人。好自為之。
「既然這樣,那這本總綱放在我這里究竟是福是禍?」林落是讀書人,深知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剛才那野道士一看就知道是一位高人,都因為身懷這樣的經書而逃跑奔命,要是自己得到這書那還得了?
「干脆就這樣毀掉?也不行,既然別人會懷疑到我的頭上,就算我丟棄或是
毀掉,也一樣不會讓人信服。哎,看來只能收下這無上經書,能得到經書,就是
我的造化,我還顧忌什麼。君子不應該怕事,當自強不息,我就收下這練魂無上
秘籍,未來怎樣,就讓實力說話。」
想罷,林落也沒有去觀看,將這一頁經書重新放好,放入懷里,現在恢復體力才是最重要的。片刻後,他感覺身體再次恢復了一些力量,站起身,要離開這不祥之地。
「剛才追擊那野道士的只有一人,那就說明後面一定還有支援,我得先遠離這是非之地,不然有心人總能想到這經書在我們兩人手里。畢竟在這荒郊那和尚也只踫見了我。」思考至此,林落起身離開。
他不知道的是,他剛離開這地方沒多久,山頂之上就出現一人,此人站立在山巔猶如神王一般,身穿赤金色長袍,眼神犀利有神。看向遠方,之後腳步一動幾步之下就從百米高處下到了山底。這人正是天音島第一人,天音大師!也是天音島的太師!
林落得到飛升羽化圖,慌忙回到了天音島宅院。回來時,朝陽才剛剛升起。雖然為宅院,但院子卻也小得可憐。誰會想到當年叱 風雲的天音島會落寞成這個樣子?連練武的地方都沒有。甚至這一代,天音島的弟子,加上林落都不到七人。而這七人在師傅死後,也各自離開,唯一留下的只有二師兄,三師兄,四師兄三人。其余的雖然沒有月兌離天音島,卻選擇了用另外的方式讓天音島重新振作,或是從軍,或是出門歷練。輕手進了自己的房屋,拿出飛升羽化圖,一陣暗嘆。
「沒想到我居然能得到一本經書。但是我天音島一直以來都以武為本。不然既然《衍化武侯經》已經失傳,我完全可以修煉這經書,讓天音島重新振作。」思考罷,收好經書,他轉頭看向了床榻上的一位大約三四歲的小孩,小孩依舊閉目沉睡,顯得無比安詳,搖了搖頭。這小孩是他在外面撿回的孤兒,似乎是棄嬰,憐憫之下就收養了回來,一直照顧到現在。取名,李雲孟。見雲孟沒有醒來,他便再次開始練拳。每一分每一秒都抓得很緊,然則,他
剛揮出幾拳,房門猛地被推開。 的一聲響,將他嚇了一跳,床榻之上的李雲孟也被驚醒,驚恐的看著門外。
林落轉過身,看著這忽然闖進的身穿綠色衣衫的女子,眉頭微皺,似要發怒。可沒等他發怒。這了綠衣女子就張口大喝道︰「林落,是誰允許你練功的,要是二師兄知道的話,一定會仗打你三十大仗。你個卑賤的孩子,居然敢違背二師兄的話!」
這女子叫做紫英,只是天音島的一個丫鬟,可是就算任何一個人听到這口氣,然後對比兩人的穿著。一定會以為林落是僕人,紫英是天音島女弟子。一個丫鬟欺負敢直呼門派弟子名字,還敢對著他大喝。足以說明林落在逍遙派的地位怎樣。
「你哪來的卑賤丫頭。居然直呼我名,甚至還敢對我大喝。按照其余大門派的規矩,你這樣的丫鬟可以被庭仗至死,一點也不懂規矩。」林落終于沒法忍受,以前他一直隱忍,但並不表示沒有主見和怕事。能隱忍這麼多年,也不能說城府不深。而如今他得到飛升羽化圖這無上經書,再加上他的**雖然沒有達到進入粹體階,卻也能達到了拳腳「生風」的程度,即使面對一位八尺壯漢也無所畏懼。所有他當場大喝出口!吼罷。他回過身,對著李雲孟道,「醒了?」李雲孟點了點頭,畏畏縮縮的看著紫英,明顯很怕紫英。林落看到李雲孟這
眼神,就知道雲孟一定沒少被紫英欺負。心中怒火又盛了一分。
紫英雖然錯愕眼前的窩囊弟子為什麼敢反駁自己的話,但是一直以來林落的隱忍都讓這些丫鬟僕人以欺負他為樂趣,所以紫英雙手叉腰,一副潑婦罵街的形象︰「呸!你違背二師兄的話就已經是不尊掌門師兄之命,我自然要替掌門師兄教育你。你這個卑賤的小子難道還以為自己真是個人物不成?」
紫英上前一步,頗有咄咄逼人的氣勢,竟然一丁點都不怕林落!「看來這麼多年,我的隱忍,已經讓所有人以為我是一個懦夫,現在我練體雖然連粹體階第一層都未達到,但是面對這些僕人丫鬟卻不再畏懼,若是一味忍讓,只能讓小人得志,從而得寸進尺。不行,我不能再隱忍下去。大不了,同二師兄徹底鬧一次。現在雲孟也四歲,我已經十五,就算出去也應該能自給自足,自力更生。」一念之下,林落就想了許多,打定主意,林落忽然大喝一聲。「不知禮法的婢女,該打。」啪啪,兩聲響。
紫英呆呆的站在林落面前,驚疑未定,俏臉火辣辣的疼。瞳孔放大,似乎不敢相信這個事實!以前那個懦弱的弟子,今日為何如此陽剛?以前處處隱忍的弟子,今日何為忽然出手?太丈夫,有所忍,有所不忍!雖羽翼未滿,卻怎能忍受一個小女子成天在自己面前指手畫腳?「滾出去!」林落憤聲喝道。聲如雷。紫英終于反應過來,一跺腳,連忙跑了出去。
林落看著眾人的反應,心中也是捏了一把汗。不過他也在沾沾自喜著。看來這一次,自己兩世為人,確實也是有一些好處的。起碼這個身體的記憶,自己完完全全繼承了。雖說也把這具身體的麻煩給一並轉嫁過來了。
可是只要自己現在活著,那麼將來都是有機會為這具身體的主人報仇的。這當然是林落心中的打算,面對這些人,他可不會說出來的。別看這里有著他最親近的師兄弟,然而這時門內突生變故,誰也不能輕信。
「是故,若要到達彼岸,堅定道心方能步步勁,步步緊,步步近。復思之十余載,悟出無上道心︰本心即道心。若要念頭通達,念念無滯,若以人之本性,萬物皆可左右,道終難成。是以本心即道心,則念念無滯,一切皆本心。本心即道。」讀完這句話林落整個人呆在了床榻,腦袋里面像是轟隆一聲爆炸開了。
「本心即道,本心即道。好一句本心即道。先祖誠不欺我也!今日,我順從自己的本心,給了紫英丫鬟兩巴掌就感覺全身輕松,念頭通達,看來就是堅持了自己的本心。剛才對著師父靈位發誓,順從了自己的本心,是故頭腦清明。好一個本心即道。先祖真是高人!無論修神,練體。這總綱都算得上至寶啊。就如先祖所說,若按照人的本性,世間一切萬物都可以左右人的情緒,那麼單一的道心就很難堅定下去。比如殺戮之人,讓他殺自己的親人,可能就有些難于下手,何況大千世界還有眾多情緒。這就顯得先祖的本心即道心之高明。就這一點簡直可以比擬《衍化武侯經》這樣的至高典籍!」
林落此時心中已經滿是對先祖的崇敬,一句話就道明了修神,練體的本質。就這一句話,當屬至高秘籍。「不對!若是如此。為何大師兄會當真將書交給那宋老道?難道就不怕那真
人真的收起這本書?」
他越想越不對勁,就沖著一句總綱,林飛也絕對不會將這書交出去。忽然林落瞳孔一縮,這一頁下面還有一行字。
「林落,你看見這字時,心中一定有所疑問,哼,不要以為我這是順從了你。
你不是一直想練功。一直想為師父承志嗎?這一句總綱是我加上去的。這紙張我
找人以**力加持。非你的鮮血不能顯示字跡。看後你將這一頁燒毀。不過,你
永遠只是扶不起的阿斗!永遠只是懦夫,天音島的一切有我足以!」
林落越讀到後面越氣憤。眼角這才發現自己最開始擦拭嘴角血液的手在這張
紙上印了一個血指紋印。
「這林飛。難道以為我真的好欺負!這天音島人都可以知道的總綱,還當成
對我的施舍!總有一天我要讓你知道,天音島是因為我林落而重新崛起。你等著
吧,林飛!」
怒吼出口,他一把將這一頁紙撕下,用祭祀的油火點燃。李雲孟只是呆呆的看著他,不明白為何哥哥忽然發怒。問外,林飛站在這里已有一會,就那麼直直的看著房間內,似乎能看透林落的一舉一動。直到林落將那一頁紙燒毀,才轉身,依舊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林落燒掉這一頁紙之後,讓李雲孟去看書,他不想讓雲孟習武,想要雲孟成為大聖大賢之人!午時。丫鬟紫英再次來敲響房門,這次紫英再也沒有最開始的目中無人,面對林落也開始有了畏懼的神情。
「大師兄讓我來請你和雲孟去大廳進餐,做為離別前的最後一餐,這一餐後,他們就要離去。」
「哦?午餐後就離去?雖然大師兄二師兄同我有仇恨,但終究是我師兄,我就去吃這一頓飯。」想罷,他點頭,叫了一聲雲孟,「雲孟你先去,我梳洗一下就來。」中午這一頓飯,幾乎只聞咀嚼聲,誰都沒有說話,直到所有人吃完,林飛才道︰「二師弟他們就要離開,既然林落你選擇留下,那麼這里有一些銀兩,你就暫且用著,每月或者幾月我會托人送回來一些,讓你能生活。」林落道︰「謝大師兄關心,不過師弟我有手有腳,還不至于餓死。」
林飛也沒有再說,只是將一袋錢扔在桌上。王翰這時開口︰「給你錢是看得起你,不然那路邊的乞丐都不給你。還裝什
麼高尚純潔,我呸。」
林飛開口︰「好了,收拾好行李,就出發吧。」午時三刻,天音島就只剩林落和李雲孟,管家和僕人都被帶走了,林落也不想留下一人礙眼。門派里留下了幾百單大米,一些糧食蔬菜,還有林飛留下的錢財,一共三兩銀子十一銅錢八十利錢。
一兩銀子等于一百等于一萬利錢。這還真是一筆小財富,平常人家一年的消耗才幾十銅錢。而千夫長的俸祿僅僅一月三十銅錢而已。天音島安靜了。因為現在是林落作為主人。他忽然有一種如獲新生的感覺。不禁仰頭一聲大吼。將內心的一切委屈怨恨和不得志盡吼出。
「雲孟,你下午就呆在門派里,我出去購買一些書籍回來給你,以前沒有多
少月例拿,現在忽然有這麼多錢財,有很多以前你想看的書我都能買回來。我這
次出去,就拿十個銅錢就行。其余的你要放好,特別是那三枚兩銀子。要放好。」
大吼之後林落對雲孟交代道。說罷,留下獨自看書的李雲孟,他大步從房門走出。經過剛才的發泄,他的臉居然不再那麼疼了。那手掌印不仔細看的話也不能看見。看來念頭通達的確是修煉的根本。
「臨安,臨安,雖然身在臨安,我還沒真正逛過幾次。有時間帶著雲孟出來逛逛,也可以讓心情舒暢心胸開闊,視線不再局限在那小小的天音島院子之中。」林落來到臨安都城為臨安的街頭,街上的繁華和喧囂讓林落心情舒爽。
臨安街是臨安最繁華的一條街。玉石珠寶樓,弓劍武器樓,酒樓,茶樓。都是天音島最繁華的。林落來到一家名為「聖賢」的書店的門前。喃喃開口︰「店名取這名字,這里面的書一定多聖賢之作。我就進這里為雲孟挑選幾本。」
剛走進這家店沒多久,街道外面一身穿金色繡鳳衣群,頭插紫色鳳釵,年齡
同林落相似的美少女在書店前左看右看,像是在防備什麼人一般,之後嘴角露出
邪邪的笑意,一下子鑽進了這聖賢私塾。進來後還拍了拍胸口道︰「哼!想抓住
本小姐。呸呸呸,你們還非得練幾年才行。哈哈,終于從‘鎮南候府’出來了。
咦,那兩個奴才怎麼還沒有來集合,難道被抓了回去?不過就算被抓了回去,也
是定然不敢說出我的行蹤的。不然,嘿嘿,我定當讓他娶了阿花不成。」
臨城安府!這可了不得,整個臨安乃至整個天音島國,誰人不知道臨安王韓光!
能被封侯的人都是戰功赫赫的人!此時說到阿花,這女子嘴角露出邪邪的笑,似
乎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
說話間。從門外進來一灰衣男子,二十五左右,女子見到男子進來,連忙走
過去,一把擰住比他還要高一個頭的男子的耳朵,道︰「王春。你怎麼現在才來,
讓本小姐在這里等你。你可知罪!」
那叫做王春的男子一看就知道是軍人,只有軍人才有這種氣質。可是現在卻
被一女子擰住耳朵在私塾里面走來走去。
林落也看見了這一幕,搖了搖頭,嘆了一句︰「定是刁蠻小姐,成天以欺人
為樂。」
林落小聲嘀咕一句,就開始安靜的搜韓自己想要的書籍,殊不知禍事已經來
臨。
刁蠻少女乃臨安王韓光之小女,名魚。叫韓魚。韓光曾經說過︰「有小女所
在之處,必當雞飛狗跳。」這句話就是說韓魚的刁蠻和不可理喻。
韓魚擰著漢子耳朵的手忽然松開,將目光轉向林落,明顯听到了他剛才的那
一句私語。那叫王春的男子似乎也听到了林落的話,此時一只手正揉著自己的耳
朵,心里卻在為林落祈福。誰不惹,干嘛惹上這刁蠻的魔女。想到這,王春暗自
搖頭。
林落手中正拿著一本聖賢書觀看,殊不知魔女已經在向他逼近。
正當他看得聚精會神,有所頓悟的時候,忽然後背重重的挨了一巴掌,火辣
辣的疼。林落的興致一下被打斷,心中氣憤,轉過身一看,竟然是剛才的刁蠻小
姐。
「這小姐,沒事來打擾我干嘛?」見是女子,林落就不好發怒。讀書人知禮,
不同女子一般計較。可是他小看了眼前女子的刁蠻和不可理喻的程度。
「這妖女,身體既然如此好?我那樣一摔她還能馬上站起來。看來對妖女就
不應該有慈悲心。」心中算計著,腳步卻沒有絲毫停留,右腳每踏一步,都感覺腳心鑽心的疼痛卻也無暇顧及,只能咬牙堅持,逃跑第一。一追一逃,兩人居然跑到了荒郊。林落忽覺背後一股威壓傳來,連忙轉頭,原來這妖女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追至,一拳朝著自己的後背擊來。這一拳隱隱帶出風聲,一拳擊出,同時一陣陰風吹起,那惡鬼再次襲擊而來。居然神魂攻擊和武功一同施展!「這神魂攻擊開始已經施展了一次,我已經模清其本質,自然不懼,可以不理。」想罷,一拳向後擊出,拳拳相踫。那兩人各自退一步。武功居然勢均力敵,誰也不能奈何誰。兩人一擊即退,林落連忙轉身繼續逃跑,臉色有點慘白。那惡鬼縱使他不懼,也讓他神魂受了損傷,而那妖女在後面緊追不舍,頗有鐵杵磨成針的意思。
一追一逃……
「自己是午時四刻出的門,現在天色已經近黃昏,早已日落西山。」林落喘息聲清晰可見,「我都已經跑得全身發軟。似乎連呼吸都很費力,這妖女卻依舊在後面追,當真是魔力無限啊!」此時韓魚的聲音傳來︰「哈哈,我看你能跑到哪里去。」
從這話斷斷續續和韓魚那不斷上下起伏的胸部可知,韓魚現在也不好受,似乎下一刻就會一口氣吊不上來而死。「哼!魔……妖女……我豈能……任你宰割……有本事……你……再來……追,追啊。」林落的話一樣斷斷續續,好不到哪去。他在韓魚前面五步的位置停下喘氣。兩人這一下午你追我逃,也經歷過大大小小十幾次對踫。不是他將妖女制服在地上就是妖女將他制服在地上,然後接著你追我逃。兩人都狼狽不堪,韓魚的發釵也不知掉在了哪里,黑色的頭發披下,倒讓韓魚顯得寧靜了一點。
「若她不是這脾氣,倒還真是一位傾城的美女。可惜啊可惜。」
「林落……你在……看什麼?本小姐……是不是很漂亮?你從了我,本小姐………天天讓你看,還只穿,如何?本小姐……說話算話!」歇息了一段時間,韓魚那麼喘了,看見林落如此看著自己。不禁挺了挺胸,魅惑道。
林落只覺頭腦一陣發麻,這妖女還當真開放,剛才那樣子還真的很誘人。不過他並不相信妖女的話,妖女的話都能相信他就不是讀書人,而是傻子!
「我就不回答你。任由你在那浪費氣力,我則抓緊這時間好好回復體力。」
「喂,林落,死林落,你倒是說話啊!」
「你不說話莫非是在回復體力,好你個狡猾的林落。」韓魚似乎察覺到了林落的意圖,罵完這一句話後,也閉上了嘴。見對方安靜了,林落這才覺得耳根清淨。環顧著四周的環境,這里已經是荒山野嶺,難見人煙。自己居然都不知道這里是哪里,看來胡亂跑了一通,是迷路了!迷路不重要,可是讓他無奈的是,已經迷路了都還沒有甩掉韓魚這個妖女!
魔力無限,魔力無限啊!林落感嘆不已。就在他東張西望的時候,林落再次心聲警惕,回頭一看,這妖女居然又忽然行動!來不及多想,深呼一口氣,從地上彈起就逃!
「有種別逃,給本小姐站住。」
「不逃那是傻子,我又不傻。我要停下來可就是個傻子了!」大街上,有一男一女彎腰駝背,喘息聲不斷。正是林落和韓魚。說話是後面停下喘氣的韓魚。說罷,韓魚整個人倒在地上,已經力竭。
「這妖女,終于體力不支了吧。」林落喘息聲大得厲害,像是哮喘病人發作,他這是在盡量吸進新鮮空氣,妖女沒體力才是他最好的逃跑時機!縱使現在全身發軟發麻,但依舊以大毅力大恆心一步一步邁出步伐,朝前面「走」去。
韓魚看見林落居然還在逃跑,想要站起來追,可是剛起身就又摔倒下去,連續跑了一下午,普通人早就力竭而死。韓魚要是還能生龍活虎,那就真的是魔了。
林落看見前面有座山,山下有一片荒林,只要進了這片荒林,妖女就算恢復了體力想要找到自己也很難。打定主意,他心下歡喜,終于能逃月兌這妖女的手掌了。心下一欣喜,體力似乎恢復了幾分,居然能小跑了。看來絕境逢生最容易發掘出人的潛力。
就在這時他只感覺地在震動,像是地震或者山體塌方了一般,差點讓他摔倒在地。
他卻不能摔倒,現在堅持的是一口氣,要是摔倒,這一口氣一散,他想再站起來都不容易,就如同韓魚一樣。林落心中了然。先站立不動,待得大地恢復正常,這才繼續前進。韓魚看見林落那越來越模糊的背影,心下這才開始著急!
「這該死的男人,體力居然如此了得。難道也同我一樣受過天才地寶的浸泡?不行!要是他離開了,這荒山野嶺,我一個弱女子該怎麼辦。」要是林落明白韓魚心中的想法。一定不以為然,要是她都是弱女子,這世界就真的瘋狂了。
荒林近在眼前,「求生」的本能讓他發揮出莫大潛力。然後眼看就要進入這片樹林時。悲劇發生。越是興奮就容易出現悲劇。這是真理。
他忽覺腳下一阻,居然被一大石給磕倒在地。整個人一倒地,那口氣也就散
了。怎麼努力也爬不起來。
這時韓魚的聲音傳來︰「哈哈。我就說你是跑不掉的吧!怎麼現在不跑了,沒力氣了吧!不過……我現在有點力氣了。」林落一驚,朝韓魚看去,果然,這妖女正從掙扎著意圖站起來。
「不好。看這樣子,這妖女當真恢復了一些體力,而我現在頭昏胸悶,沒有被撞暈過去算是自己意志堅定。不休息一段時間斷然難以站起。要是這樣被妖女近身,在全身無力的情況下,還真會被她強制按手印,我的一生也就完了,還談什麼抱負和理想。」心下思考之余。只見韓魚嘴角咧出標準的妖女般的笑容,一步一步猶如催命魔鬼朝著他走來,讓他一陣心虛。
眼看妖女一步步靠近。林落無奈地閉上了眼楮,眼不見為淨,最好這妖女走著走著就力竭而死最好!可是越是閉眼,心中就越是緊張,于是眼楮眯成一條線,看著不斷靠近的妖女,欲哭無淚。
「哈哈,這人居然讓我這樣狼狽,趁他現在沒有一點力氣,讓他在賣身契上按手印。之後,那還不是成為我的奴隸,我想怎麼蹂躪就怎麼蹂躪。每天給我洗腳,捶背這自然不在話下,對了,家里的一些寵物大小便後就讓他負責擦。總之。嘿嘿嘿嘿,一定要讓他好受。」想到這里,韓魚眼神一亮,嘴角的笑更加明顯了。而林落心中卻越來越不安。
就在韓魚心中幻想著奴隸養成計劃時,她的視線不停變低。 !韓魚也重重摔倒在地上,摔得頭昏腦亂,倒地不起。扭頭一看,她腳下的土地凹凸不平,她一個激動不小心也磕倒在地。
「哈哈哈,我就說,我一生沒做虧心事,怎麼可能被你這妖女擄去。看來老
天還是有眼的。這一摔不好受吧?」林落看見妖女居然也摔得倒地不起,不禁大
笑起來。
韓魚本來心中憤怒,被他這一激,頓時昏迷過去。
「這妖女終于昏迷過去了,我得快快恢復體力。待會那叫王春的男子找過來,我就徹底沒有機會了。不如趁這個時候練習一下我天音島功法,定然能讓體力恢復一些。」想罷,從懷中掏出衍化經文總譜。掏出天音島拳總綱的同時,他也順便拿出了飛升羽化圖,他記得第一次看見飛升羽化圖時就感覺大腦一陣清明,所以,他打開飛升羽化圖,放眼朝上面刻畫的圖案看去,只覺神魂一陣清明!
「這書還真是厲害!我只是看了一眼,妖女給我神魂造成的傷害居然好了不
少,若是我修煉了上面的功法,我的神魂一定堅固無比。」精神好了一點,他又按照《天音島功法總綱》上面的運功路線來恢復體力。片刻後,只感覺全身力氣恢復不少,于是起身欲走,忽然又停下,「不對,要是我就這樣走了,這韓魚一人在荒野,也不安全。這等任人生死的事我讀書明理明義之人卻也做不出,還是將其一並帶走吧。找一些藤條,將其雙手綁住就行。」打定主意,林落來到韓魚身邊,道︰「雖然你刁蠻任性了一點,但也不至于不知道知恩圖報吧?我就救你一回,不圖回報,只求你別在這樣捉弄我就行。」說罷,也不顧及男女授受不親,扶起韓魚,扶上自己的背就往回走去。解決迷路的最好辦法,就是從哪來回哪去!林落憑著記憶,回到臨風城時已是夜半三更。著實走了不少冤枉路。
「前面就是我天音島了,此時已是深夜,為何還燈火通明?」走了一宿,林落終于來到了天音島院子前,此時一看,自家院子居然還點著燈火,難道雲孟還沒有睡?還是雲孟遇到了什麼危險?
想到此處,林落盡量減小呼吸,慢慢靠近院子,同時眼楮打量著四周,看看
周圍有沒有什麼可疑人物。這一看,讓他發現奇怪的一幕。
天音島院子圍牆外面有兩棵大樹,都枝葉茂盛,充滿生機。夜色下,他依稀
看見兩棵大樹之上有兩道身影,左邊那一身影似一個盤腿而坐的人,被大樹的茂
密枝葉遮擋住,不仔細看斷然瞧不出那里有一個人。另外一棵大樹上的那一道影
子就讓林落感覺到詫異了,這身影也是坐姿,但是卻非常嬌小,似乎並非人類,
看上去有點像,松鼠。對,很像松鼠,兩只腿站立起來的松鼠!
兩道身影都一動不動。忽然林落只感覺一股股陰風咆哮,讓人發凜。
「這是修神之術。這陰風居然這般刺骨,不好!難道雲孟有危險?怪不得子
魚說最近睡覺總不安,難道就是這一人一妖在作怪!?可是又不對,這一股陰風
似乎在彼此踫撞。難道這一人一妖在對抗?難道這道人,是來捉這妖怪的?」眨眼之間林落就思考了許多許多,但是思考之後並沒有莽撞行事,因為思考
的東西並不一定就是事實,林落干脆找一個偏僻角落藏好,靜觀其變。此時他距
離兩棵大樹數十步之遠。由于背著韓魚實在廢體力,他干脆將韓魚仍在地上。閉
氣凝神。全神貫注地注視著樹上一人一松鼠的動靜。
大約兩柱香後,只覺陰氣散去,同時樹上的兩道身影像是全身無力一樣一靠
在樹干之上,呼吸可聞。
「好像是結束了?這一人一妖似乎勢均力敵,誰都奈何不了誰。那現在就輪
到我動手了!這等好時機,不容錯過,居然敢打雲孟的主意!哼!」
林落思索之間不再隱藏身形,猛地從牆角鑽出。一聲大喝︰「哪來的妖孽妖
人,啊!」
他這一吼一是為自己正氣。讓自己不去畏懼這些神鬼蛇靈,換句話說是為自
己壯膽。二是讓屋里的雲孟別怕,自己回來了。林落這一步踏出,一聲大吼,差點驚得樹上兩道身影落入地上。這一人一狐剛才全心對抗,哪里會想到還有人在他們周圍隔山看虎斗。
「啊!」他呼出一口氣,來到樹下,吐這一口氣的時間,攀上那道人所在的
大樹之上,現在這剛才斗爭的一人一妖似乎都精神疲憊,精神疲憊,**也就不
能得到好的控制,他自然先對付最難的對付的??人。這道人見林落徑直而上,嚇得連忙爬起,卻奈何力不從心,被登上來的林落一把制服,之後壓著道人來到樹下。
此時院子的門吱呀一聲被打開,月色下,雲孟小心翼翼地打開門,伸出頭朝
外面觀望,就看見林落正將那道人摔至樹下。
「落哥哥!」雲孟大喜,看見了林落似乎忘記了害怕。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
般。正要從房內跑出,林落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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