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間,劉洵感覺似乎有人在拍打自己的頭,耳邊听著周圍似乎有其他的聲音,還伴隨著刺耳的笑聲和來回的走動聲。
怎麼回事?
自己不是在駕車的時候被重卡撞到了嗎?自己這會兒是是醫院中還是已經進入天堂又或是地獄?怎麼感覺眼皮子越來越重,身上卻沒有被車撞後應有的疼痛的知覺,莫非,莫非自己已經死了嗎?又或是,全身癱瘓?
腦子中胡思亂想著,努力的眨動著有些沉重的眼皮子,耳邊的聲音卻越發的清晰起來。
「大哥,嘿,這小妞長的真不錯,看那*多挺多翹,那皮膚,白的和牛女乃似的,擠擠都能擠出水兒來,可不是那窯姐兒能比的,要不,要不,咱們兄弟先爽爽?」
伴隨著一聲猥瑣的奸笑聲傳到劉洵的耳邊,肯定了不是自己幻听,心下卻有些奇怪和疑惑,小妞?爽爽?又挺又翹?又白又水?
听著這話,怎麼也不像是在醫院里邊,更不像是死掉了,倒像是土匪窩里一般。
莫非,莫非自己遭遇了綁匪?
不過轉而劉洵便心中自嘲一笑,一個剛剛被重卡撞了眼瞅著要死的人,什麼綁匪會去綁票啊,自己雖然事業有成,不過卻也不像郭曉東那廝有著官二代富二代的身份,自己那斤兩,沒事誰去搭理自己。
感覺到身上稍微有些知覺,劉洵使勁動著眼皮子想要睜開眼楮看看自己到底遭遇了什麼事。
「老疤,你別胡來,這小妞還有大用處呢,那批貨能不能弄出來可就指著他了,暫時不能沒有她。哼,撞上咱們的好事,算她倒霉。等貨弄出來,隨你怎麼玩,不過這會兒可不行,萬一這妞發了狂,到時候咱們可要竹籃打水一場空了。要是壞了我們的事,哼……」
那疤子似乎不甘心的嘟噥了幾聲,不過看樣子似乎不大敢反駁老大的話,大概是想到了自己這位大哥殺人不眨眼的手段,哼唧了幾聲,轉而道,「不能動那妞,那旁邊這個小子怎麼處理?要不,做了他?反正留著也是個禍害,帶著還嫌麻煩,嘿嘿,老陳不是好這口嗎,待會兒把留給老陳爽爽,他絕對樂意。」
「哼,你小子動動腦子好不好,沒有幾十歲還沒有幾十斤?腦袋讓驢踢了?也不想想那是誰,那小子身份特殊,他老子劉曉軍是公安局的副局長,留著他說不準我們能保命用。哼,咱們這會兒搞到了他老子的警槍,定然要給劉曉軍好看,給三子報仇。再說,陳**那身板,折騰一遭下來還不把人給折騰廢了?還是那句話,現在這兩個人都大有用處,我們的下半輩子可就指著這兩個人了。」
劉曉軍?警槍?三子?听著耳邊傳來的對話,還有些迷糊的劉洵腦中不禁閃過一絲疑惑。
劉曉軍,那不是自己老爸的名字嗎?
至于警槍,那對于劉家人來說是永遠的痛。91年那會兒,身為市局副局長的劉曉軍不知道如何丟失了自己的警槍,本來找回來也就罷了,即便是找不回來,以他副局長的身份,用些手腕也能把事情給壓下去不過隨後發生的事情卻把劉家打下深淵。警槍丟失不久之後,在一次親自指揮的抓捕歹徒的行動中有警察被槍傷,驗傷之後卻發現那歹徒所用的槍竟然是劉曉軍的警槍。
于是,原本一件丟失警槍的事情就成了大事情,成為了倒劉運動的關鍵,一件不大的事兒在某些人的運作之下被上升到了無限的高度,更是險些遭了誣陷,差點被和罪犯扯上關系。再加上之後身為錦江市市委書記的他外公也遇到了麻煩無法幫得上忙,于是,在一幫政敵落井下石之下,劉曉軍背了處分,淡出了自己最喜愛的公安系統去了一個閑職上邊,要不是當年有人為他父親說話,劉曉軍差點就被政敵冠以包庇黑社會的罪名,不過說的話也就僅限于此了,終究還是被打落塵埃。
91年從副局調任閑職,之後幾經變更,到93年之後更是被人找了個由頭扒拉到了一邊,徹底的失去了任何的權力,與一般人無異,而且因為之前在公安線這條容易惹事的口子上邊,身為副局長的他在這個位子上得罪過不少人,卸任之後有些人刻意為難,在那段時間里,劉家整個一家人都過的非常辛酸,劉洵的內心也就是在那段日子里邊徹底的成熟起來,開始洞明世事練達人情,為日後事業上的發展打下了基礎。
「老疤,你和大頭好好在這兒守著這妞,我出去轉轉,弄點吃的回來。」接著腳步聲走到旁邊,在劉洵身上踢了一腳,「這小子睡的到是夠死,看來用的安眠藥量大了些,不過有這麼個寶貝主動送到我們手上,我就不信劉曉軍不乖乖的送上門來。本來我只有三分把握,加上這小子,我現在有九分把握了,哼,三子,大哥會給你報仇的,劉曉軍,哼……」接著腳步聲就遠去了,不過走了十幾步路又返回來,
「這玩意兒我出去不方便帶著,你們兩個可看好了,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搞來的劉曉軍吃飯的家伙,以後咱們防身就靠這個玩意兒了。」說完便又遠去了,路過劉洵身邊的時候不忘了又給他一腳,腳下力道不小,顯然對他怨氣不淺。
不過他這一腳倒是讓劉洵腦子瞬間清醒過來,心中卻也越發的確認了自己不是死了,也不是在做夢,而是發生在車禍後發生了某些不可知的改變。
這下,劉洵的思維越發的清晰起來,許多東西開始在腦子里開始串聯。
老疤和大頭?這不是91年父親策劃的那次抓捕行動中的在逃要犯嗎?
因為當年之後自己一家便被打落谷底,所以對于當年的事,劉洵的腦子里邊記得異常的清楚,很多細節以及涉及到的人物,即便是在十幾年後依然留有印象。還有剛剛他們提到的三子,似乎也是91年被父親抓捕歸案判了死刑的一個殺人犯,具體卻是不太清楚。
想到這些,再把警槍以及之前那些人說的話串聯起來,劉洵的腦中已經勾連出一幅畫面——這,這不正是91年父親丟失警槍那會兒發生的事情嗎?
至于剛剛那個被稱為大哥的,自然便是拿著父親的警槍傷人的綽號「二爺」的劉大勇了。對于這幾個導致自己前世家庭劇變的人,劉洵可謂是刻苦銘心啊。
莫非自己被重卡撞了之後重生回到了93年,回到了自己的前世?
可是自己現在在哪兒?要知道,前世的自己,可沒有經歷過被人綁票的事情啊?
可是,如果不是回到了自己的前世,那剛剛听到的東西又怎麼解釋?
劉洵頭腦中疑惑的思考著,耳邊又傳來那老疤的聲音,「嘖嘖,大頭,這64式可是好東西,就是子彈金貴了些,大哥他花了好大的價錢才搞到了幾十顆。」
「疤……疤……哥,給我瞅……瞅瞅,瞅瞅這……這玩意兒。」
听到64式劉洵精神又是一振,那,那不正是父親前世的配槍嗎?那會兒市局的警察大多用的還是54式,父親因為是副局才佩64式手槍的,再結合之前提到的劉曉軍、老疤、三子、大頭等人的名字,劉洵現在已經有一半把握肯定,自己現在是重生回到了前世。
想來是沒有人會在自己車禍之後給自己演這麼一出戲的,那麼鐵定便是自己成為了重生大軍中的一員了,只不過這個重生似乎又略有不同,起碼他一時解釋不清楚為何自己這一世會落在劉大勇等人手中,前世的自己似乎沒有經歷過這一截。他們這些人雖然是亡命徒,不過肯定沒膽量到市局的家屬大院去劫人的,前世的自己也沒有經歷過這些事情。
「看什麼看,這東西是你這說話都說不利索的結巴能沾的嗎,我說大頭,你什麼時候說話能利索點,這玩意兒,那可是大哥花了好大的門路才搞來的,嘿,這可是劉曉軍的家伙,听說人家越戰出身的,死傷在這家伙什上的人可不少,沾著殺氣的東西也是你能踫的?」
那被叫做大頭的結巴被疤臉拍打著腦袋,委屈的嘟噥了幾聲沒有再說話。
听到越戰出身,劉洵更加的肯定了自己之前的判斷,自己的老爸,可不就是越戰出身嗎,後來趕上大裁軍的時候轉了業到地方上邊進入公安口子,從市局里邊一步步走到今天副局長的位子,哪像正當壯年豪情萬丈的時候,卻遭了那麼一檔子的事兒,前途毀了個干淨……
趁著他們說話的功夫,劉洵終于睜開了沉重的眼皮子開始大量四周的環境。
許是他們太過于相信安眠藥的力量,又或許是完全不在乎他這個乳臭未干的孩子,總之他們對劉洵沒有采取任何防範的措施,連簡單的綁著雙手都沒有做,就那麼隨隨便便的扔在一邊。
幾分鐘之後,微微眯著眼楮,劉洵終于睜開了眼楮開始打量周圍的環境,當然,首先注意到的便是自己那還是少年時期的小了一號的身軀和穿著的九十年代的老土衣服。
微微看了看毫無隆起跡象的啤酒肚,百分百的確定了自己重生之後,這會兒的劉洵卻是顧不得多想其他的事情,而是開始考慮起自己的處境來。顯然,自己現在是落在了老爸的仇人手里邊,處境大大不妙。大概是自己重生而來引起了某些事情的變化,總之前世沒有經歷過的綁架出現在剛剛重生回來的自己身上。
注意看了一下周圍的環境,這里大概是一個爛尾里邊,大約三四十平方大的破爛屋子,四面透風,里邊到處扔著廢材料建築殘渣之類的東西,屋子里除了劉洵之外還有另外兩個大漢,大概便是對話中的老疤和大頭了。
在看清楚旁邊那兩個喋喋不休的大漢的面孔的時候,劉洵終于確定,自己確實是回到了前世,而且是回到了前世父親剛剛丟失警槍的那會兒。
他非常確定,那個被稱為老疤的額頭上有條十厘米左右疤痕的人便是前世父親參與追捕的犯人,旁邊的那個結巴大頭也是團伙中的人物,前世的時候,自己對這兩個人的記憶可是清晰異常的,這幾個人的照片被他深深的刻入了腦門子中,這會兒看到這倆人,眼楮卻禁不住的通紅起來,那,那便是前世導致自己家庭劇變的人啊。
哼,至于老疤手中拿著的64式,劉洵對這東西更是熟悉,前世的時候,他可沒少偷偷的把玩過他老爸的那把佩槍,這會兒自然一眼便能認得出來,那絕對就是91年父親丟失之後又不知為何落入罪犯手中的警槍。
毫無疑問,自己是回到了91年,只是前世的時候自己似乎並未經歷過這樣的情節啊,看來自己重生過來的同時,某些事情也發生了不為人知的改變,例如自己落在了綁匪的手中。
劉洵也知道,自己現在要做的不是不是想這些問題,而是從這些人的手中逃出去,還要拿回父親的那把丟失的警槍防止前世的悲劇再次發生。
可是,可是對方現在有兩個人,而且還有一把手槍,怎麼能逃出去?劉洵不覺犯了難。
正在這時,一邊的角落里傳來幾聲響動引起劉洵的注意。
「嗯?那小妞終于醒了,嘿嘿,這朵警花可是夠辣的,抓她的時候還給了我幾下重的,這會兒胸口還火辣辣的痛著,要不是老大出手還搞不定這妞,我說,她這身體素質還真不是蓋的,那麼大劑量的藥,竟然這麼快就醒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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