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亮劍儆猴(中)
「你打算怎麼查?」米來鳳興奮的問道。請記住讀看看址
「我想找你借幾個人,查一查收費站的賬面。听說,審計局那邊,你比較有把握。」江天放這話說得極其自然。
「怎麼什麼都瞞不過你啊?呵呵……」米來鳳又笑了,審計局,那可是她的「責任田」。
「你什麼時候要人?算了,我讓他們和你聯系吧,有事情你直接跟他們交待。對了,你想把尚文整成什麼樣啊?」米來鳳很八卦的打听了一句。
「我哪說我要整人了啊?」江天放苦笑道。
「瞎子吃湯圓,你心里有數。」米來鳳笑著說︰「怎麼,要人就找我,好事打算瞞著我啊……」
「沒有啊,我哪敢瞞著書記……」江天放心里想,這算哪門子的好事?
「還有啊,你打算讓誰接任交通局長?」米來鳳問道。
「龍躍。」這回江天放倒是很干脆,畢竟,任命新局長得上書記會、常委會,都離不開米來鳳的力挺。
「龍躍會肯?」米來鳳問道。
「龍躍那邊我去說。」江天放爽快的回答。
「行,那就定龍躍了。那誰來接玉樹鄉的鄉長啊?這可是個肥缺……」米來鳳和江天放說得也太直白了。她似乎根本沒有考慮過,江天放不過是個普通的副縣長,連參加常委會的資格都沒有,更別說舉手表決權了。
不過米來鳳說的可是實情,能去青山縣排名第一的富裕鄉去當鄉長,可比去普通局當一把手強多了。
「我沒有人選,這個人選,米書記,你來推薦吧。」江天放老實的說道;他現在覺得,自己手上可以用的人,還是太少了。
「我來推薦?那你可得幫我,不然,常委會是過不了的……」米來鳳擔憂的說道︰「我,胡縣長,就算加上上次支持過我的金石和周昌盛,還只有四票呢。」
「這個……我再想想辦法吧……我也沒把握啊?」江天放說道。
「那就這麼定了,我還要去小水電那邊看看,不說了啊……」米來鳳說完,匆匆的掛了電話;似乎江天放說一句想辦法,事情就已經得到了「圓滿」的解決。
傍晚,當江天放和向家輝帶著人趕到交通局的時候,交通局里面說得上是群情激奮。讀看看址
看到兩人一進大院,交通局的職工「嘩」的就圍上來十幾個;七嘴八舌的,有的說「這還是不是的天下,光天化日之下攻擊政府干部」;有的說,「一定要嚴懲凶手,維護法紀」;還有受傷者的家屬,在一旁哭得喊天喊地的。
江天放一縱身,跳到旁邊的花壇上︰「要是想解決問題,就听我說幾句。」
這十幾個職工都安靜下來,附件還有看熱鬧的職工也都圍攏過來。
「既然大家都有各自的想法和要求,那我肯定得听一听;但是,你們圍著我,在這里講,人多嘴雜的,你們講不清,我也記不住那麼多啊;我今天既然來了,就是來解決問題的,是非曲直,我一定會給大家一個交代;這樣好不好,交通局的干部職工也好,家屬也好,我們一起進會議室,坐下來,慢慢談,慢慢來解決問題。」
江天放沉穩的神態,與他二十多歲的年齡極不相符;這讓那些圍過來的職工,很有些驚訝。這個江縣長,與傳說中那個沖動蠻橫的江縣長,差距甚大啊。
這時,尚文領著局領導匆匆的從辦公樓里面出來了。
「都圍著江縣長干什麼?你們想造反嗎?你們不相信我,還能不相信縣領導?縣領導還能偏袒凶手?」尚文粗聲大氣的沖圍觀的職工及家屬吼道。
職工被尚文吼了,不但不怕,反而很高興的喊道︰「相信縣領導,相信公安局……」
江天放手一揮,喊了一嗓子︰「想解決問題的跟我來會議室,想喊口號的,就留在這里陪你們尚局長吧……」
說完,也不顧尚文那變得豬肝一樣的臉色,跳下花壇,朝辦公樓走去。
楞了一會,尚文氣急敗壞的朝那些目瞪口呆望著自己的職工吼道︰「望著我干什麼,還不滾進去……」
說完,尚文扭動著他圓滾滾的腰肢,朝江天放追了過去。
會議室里,江天放端坐在和向家輝。
「既然是來解救問題,那就需要了解情況;大家的心情,我都理解,在請向家輝同志匯報公安方面初步訊問筆錄及現場勘查情況之前,我先表一個態。」江天放說著,掃了大家伙一眼,再看了看身邊的尚文,繼續說道︰「傷人的司機,觸犯了法律,這是不容置疑的,請大家相信,我們的公檢法,一定會依法辦案;其次,受傷的干部職工,所有住院治療費用,由交通局及縣政府全額承擔,並給予適當的補助,無論最後的調查處理結果是什麼樣,一定會把職工的健康,放在首要位置。」
江天放這話一出,軟硬兼施,下面的職工,有的臉露喜色,有的面帶憂愁;尚文那一臉的肉,顫了顫。
向家輝接著,簡要的匯報了公安局的初步調查結果。
事情的起因,就是由收過路費引起的。
傷人的司機叫董建,是一個跑運輸的個體戶;董建早些年曾因為盜竊山里的林木,被判過勞教;出來後,一直都在外面干些販賣水果蔬菜之類的小生意;這些年攢了點錢,就想回老家娶個媳婦過日子;因為有前科,在本地不大好找對象,他索性就把攢著娶媳婦的錢,買了部車跑運輸。貨車是他去年買的,不但花光了積蓄,還找親戚朋友借了不少錢。
董建的運輸業務,主要就是給玉樹鄉水泥廠運輸水泥。
玉樹鄉在縣城的北邊,主要的水泥業務也是銷往湖西省,董建呢,也是集中跑這條線路。所以,縣城北邊的收費站,倒是很熟悉,但是南邊這收費站,基本沒有來過。
據董建交待,以前過收費站,他也是按車次,每跑一趟交一回過路費的,大卡車繳費比小車貴,要十元一次;北邊要過三個收費站,一天跑兩個來回,光過路費就得交一百二,掙的那點錢,除了油錢,就全交給收費站了。買卡車借的錢,根本還不起,還別說時間長了,車輛得進行修理保養。
董建很心焦,一天到晚愁眉苦臉的;後來,有其他的運輸司機笑他傻,他一打听,才明白了這其中的竅門;原來,其他的那些運輸車,都是買的「月票」。
收費站是沒有公開的月票可以買的,所謂的「月票」,其實就是按月,交給交通局、收費站的某些「領導」一筆兩千元的「常例」錢,只要你交了這筆錢,以後過收費站,就可以暢通無阻了。
這個帳,誰都會算,自己跑一個月,按正常的繳費,至少得交三千多;現在有機會兩千塊錢「了難」,多省事,多省心,多省錢?
所以,董建也按「規矩」,每個月去收費站找人買「月票」。
但問題也出在這個「月票」上面。
今天,玉樹鄉水泥廠安排了他的車跑望水鄉;望水鄉在縣城南邊,那就得經過南邊這個收費站;但是,董建在北邊收費站買的「月票」,他的車也沒有往南邊跑過,收費站的人,既不認得人,也不認得車;所以,南邊這個收費站對于董建說的已經買了「月票」的事,「不認賬」
收費站的收費員非得要董建交管理費,但是,董建哪舍得再出錢啊?再繳費,那這一趟,不是白跑了?
董建也是接受過「勞教」培訓的人,在外面跑了這麼多年,膽大火旺;一時壓不住心中的怒火,就想踩油門闖收費站。
收費站的這幾個職工,哪里會把董建放在眼里,你一個跑運輸的,天天都得求著我,看我臉色呢,還敢囂張?二話不說,就有收費站的職工沖上去攔住了車,收費站的那個站長帶頭,跳上駕駛室的踏板,拉開車門,就把董建往車下拖。
董建被拖下車後,收費站的幾個人,一邊罵,一邊對著董建就是拳打腳踢的;董建一個人,怎麼打得過四五個職工,抱著頭就被打翻在地上。
看到董建不吱聲了,幾個收費站的職工這才罷手;還在那笑罵︰「你不是牛嗎?怎麼也趴下了?別裝死,趕緊的,繳費害老子費了這麼多力氣,不收你加餐費,算便宜你了。」
董建也不言語,趴在地上,慢慢才緩過勁來;斜著眼偷偷的瞄著圍住自己的幾個收費站職員,看著他們在那張牙舞爪,冷嘲熱諷,還時不時的踢自己幾下。
「我去拿錢,你們等著……」董建艱難的站起來,雙手握住,不停的搓揉,緩緩的走向了駕駛室。
幾個收費站的職員還在那笑,等他們再看清楚的時候,董建已經揚起一把亮閃閃的刀,直撲向了自己。
當雪亮、冰涼的刀鋒劃破自己的肌膚,切破血管,噴濺出狂熱而鮮紅的鮮血時,幾個收費站的人,徹底的崩潰了
董建一直在嘶喊,一直都不停手,朝著幾個人猛追猛砍;刀鋒不時的揮起,落下;每次落下去,就會引發兩聲狂叫,一聲是他自己喊的,一聲是收費站的職工喊的。
就這麼持續的砍了幾分鐘,董建自己終于也支撐不住,再次趴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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