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一鳴看到此,點了點頭,道,「機關術博大精深,修煉到高深之處,可以媲美化身修士,傳說中的許多傀儡,威力更是大的出奇,只是材料難以尋找罷了。布衣你需要什麼樣的材料,我這里有一些,只要不是太過貴重,我送給你了。」
布衣順手收了機關蛇,驚訝起來,「這怎麼好意思,布衣受之有愧。」
刑一鳴臉色一肅,道,「你我都是尋道之士,只憑今天這一番輪道,貧道就該行一大禮。妖族之中,懂的道法的人並不多,更不要說與人論道,那更是難上加難。更重要的是,你我雖然交換了功法,但是,貧道比你收益的更加多,因此,就不要推月兌了。」
布衣臉色略微有些緩和。他剛才說起傀儡術,就有部分索要材料之嫌,本來心中還有所愧疚,听刑一鳴這麼一說,那份愧疚之心,再也消失不見。
「既然這樣,那就卻之不恭了。」說道這里,他頓時露出笑臉。不過,隨即,他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不見,抬手按住想要起來的刑一鳴道,「黑黎出來了,且看我代你殺了他。」,右手一動,一道水鏡凝聚而出,顯示出來的場景,赫然正是黑黎的靜室。
刑一鳴點了點頭,道,「道友既然有分身在,又精通雷法,自然不懼黑黎,貧道再次拭目以待。其實,就算你不殺他,過後,我也要殺了他。不管他們有什麼組織,殺死前任黑水總管,他們從逃月兌不了關系。」說道這里,刑一鳴臉上頓時殺氣四溢,顯示出冷漠無情的面目來。
布衣看的頓時一凜,心道,這才是妖族的真面目,只以個人實力和喜好,判斷周遭的一切事物。若是不喜,殺了也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他淡淡的笑了笑,道,「最近的了一件東西,學會了一樣小竅門,殺個煉罡中期的妖怪,不在話下,刑妖王看著就是。」布衣臉上自信之色一閃而逝。
這一瞬間,刑妖王忽然對布衣產生了無比強烈的信任感,好像他說的每一句都是對的,都值得去信任,這一刻,這位妖王,真正把布衣當做了自己人看待,至于在自家家里殺人,嘿嘿,這不是自己不方便出手麼,而且,論隱蔽性,自己的天煞黑水,幾乎沒有,悄無聲息的殺個妖,而且不行的。自己若是想要殺黑黎,就要等時機,這個事情,說不定要拖到數年之後,天知道那家伙會生出什麼壞心腸來。
布衣將主意識放到了分身這邊,同時,帶過來許多法力,這種精神層面上的轉換,在一定範圍內,幾乎可以做到無視任何空間的限制。這就是修道的魅力。
此刻已經過去了兩天之久。
黑黎在祭壇上,吸收了無窮的三尸煞氣,轉化成罡氣,飽和之後,這才慢悠悠的睜開眼楮,一雙漆黑的瞳孔中邪惡的黑光咋射而出,顯得極為殘忍和冷酷,他嘴角習慣性一撇,有顯示出詭詐來。
依舊坐在那里,思索了片刻之後,這才走下祭壇,然後一轉身,一股黑氣冒出,封閉了這團黑氣之後,這才緩緩的向門口走去。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發現,隱藏在暗中的布衣念頭。不過,不得不說,這位黑黎妖怪,修煉三尸煞神光之後,修為的確十分強大,若不是布衣修煉了雷法,根本不敢確定,自家一定能殺死他。
黑黎悄無聲息的出來以後,一抬頭,看見布衣正站在自家靜室的門口,冷冷的看著自己,頓時愣住了,然後猛地一驚,寒毛都似乎都炸了起來,轉身就要退回去,他的反應不說不快。
布衣自從修煉以來,一直追求的就是速度的練習,無論是法術,還是劍法,都是追求速度,反正速度比他快了很多倍。黑黎剛要後退,他就察覺出來,淡淡說了一句,道,「既然看見我了,你認為還有逃月兌的可能麼?」然後伸手一指,念了一句咒語。「疾。」虛空之中,一股股神秘的力量,被引發而動。
黑黎這一刻,感覺無比的震驚,他剛才明明用神識掃過,自己靜室之中方圓五里都沒有生命存在,安全無比,現在居然發現,那個自家跟蹤了許久的布衣,居然站在自己的靜室中沒有被神識發現,這一刻,他感覺無比的驚恐,下一刻,他便听到布衣所說的話,急忙調動起全身的法力來,知覺中,他感覺一股強烈的危機從周身四面八方而來。
三尸煞神光,在這一霎那之間,猛然升騰而起。一股強烈的,令人作嘔的綠色、黑色光芒,從他身上散發而出。
就在這一刻,在他四周的空氣之中,數十顆圓滾滾的灰色神雷忽然浮現而出,上面無數細若游絲的雷電忽然衍生而出,交織成網,兜頭朝黑黎包裹而去,那灰色的雷光,速度極快,一瞬間就撲上了黑黎的身體。
而這個時候,三尸煞神光終于完全浮現而出。
天下間的神雷,出了少數陰雷魔雷之外,大部分都具備破邪屬性,這些電光,一踫到三尸煞神光,立刻發出一股股強烈的炙熱氣息,將這些神光壓制的死死的,猶如水纏冰絲一般,很快就將外面一層神光消磨的干干淨淨。
黑黎得了這一個緩沖,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將全身的三尸神光運轉而出,希望爭取那麼一絲機會,逃進密室之中。
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表情一滯,臉上忽然變的極為鐵青起來,渾身的壓力驟然增加,冷汗瞬間流了下來,連根手指也動不了了。
雷法自帶的滅魔效果,讓黑黎表現的十分痛苦。這種滅魔效果,是可以直接作用在靈魂上的。
此刻,布衣正悠閑的站在哪里,看著黑黎掙扎,臉上的表情,極為的淡漠,但是可以看的出,這些淡漠之中,還帶著一股疑惑。
他將神雷交織成網,將黑黎包裹的嚴嚴實實,自然不怕他遁走,若是這樣都能遁走,布衣自家也覺得該去踫死。
「你是什麼組織的?」布衣淡淡問道。
黑黎神識一掃四周,看著漫天的詭異雷電,知道自己逃不出去,索性不逃了,而且看這樣子,眼前這個人類是不會讓自己逃的。他恨恨的看了一眼布衣,心道,「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來路,怎麼會如此的淚海,這手雷電之術,為何如此的詭異。」臉上露出一絲狠笑,道,「你還不知道本王什麼組織,就敢對本王出手,難道活的不耐煩了?」
「本王?」布衣輕笑出聲,「其實我不大想知道,你出身于那個組織,只是你家的主人想知道而已,對于我來說,你是何人,並不影響我要殺你的決心。你自稱本王,自稱本皇,與我來說都沒有關系。」
黑黎出聲與妖族之中,知道妖族無情,但是卻沒有想到,這一個人類,居然也如此的冷血,听到說的如此簡單,但是其中的淡漠冷酷,卻是自己生平覲見,當即心漸漸沉了下去,他此刻,已經稍微有些後悔,為何要招惹這個人類來。
布衣看著黑黎,根本沒有放在心上,這樣一個妖怪,死了也就死了,根本沒有多少價值,什麼身後的組織,更是與自家八竿子打不著。一個人流浪在天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回去哪里,這什麼組織,能知道去哪里麼?想到此,他的心中,頓時露出了一絲殺意。
黑黎的三尸煞神光不愧是高級功法之一,在法力不及布衣之下,又被雷光克制,還能穩穩的守住自家身前三寸,已經十分的不易,法力大量流失,似乎在雷光之下,就要支持不住。要知道,要不是布衣想問點什麼出來,這些神雷只要一收,自家肯定尸骨無存。
他忽然感覺到身體一冷,就看見布衣眼中殺意,急忙道,「若是你不殺我,我可以告訴你背後何人!」
不殺你,可能麼,布衣自己問了一句自己,然後毫不留情的發動了雷網,漫天雷網一收,無窮電光瞬間化成萬千劍絲,交織成無窮劍氣,在那狹小的空間中,不知道切割了多少次,電光閃爍間,那一片區域,頓時被雷光劍氣覆蓋,什麼三尸煞神光,在這雷光之下,幾乎連阻擋的時間都沒有,瞬間化為灰燼。
布衣還是高看了這廝。
將無窮雷光散去,便看見,原地之中,什麼也沒有留下,只有一個乾坤袋,似乎還堅強的存在。在這個乾坤袋上,他感覺到了一股靈魂的氣息。
布衣頓時冷笑一聲,一道禁制打向了這個乾坤袋。
禁光快速無比的貼向了禁制,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綠光忽然從乾坤袋之中浮現而出,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沖向了通道之中。
就在此刻,空氣中忽然一滯,那股綠光頓時停了下來,在他前面,赫然是另外一個布衣。這個布衣隱身在祭壇密室之中的那個念頭。
綠光絕望了,在他身上,忽然一陣光光翻滾,似乎是要……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禁制悄無生氣的從空中浮現,貼在了綠光之上,頓時,上面翻騰的氣息停止了下來。
布衣大手一揮,將綠光收起,連同乾坤袋一起,消失在空氣之中,這里面已經沒有什麼價值了。那個祭壇,布衣自家根本不想知道那是個什麼東西,和別人聯絡的方式,他自家知道的,就不下于幾十個之多,一個祭壇是在不足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