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自認為明白了,于是不在追究元氣與規則到底有什麼關聯,散去雷道紫瞳,望向了壽山道觀,他不知道自己閉關了多麼長的時間,但是想起來肯定不會少,神識散出去瞧了一番,卻發現門內中人很少,幾乎一多半人都不在觀中,而且,許多大長老此刻都不在,連自家的師傅也不在。
看到這里,布衣眉頭一皺,心道,「難道修道界又發生什麼大事情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小道童從山下跑了上來,直直的向他跑來,還未走到跟前,便一步拜倒,氣喘吁吁的道,「五代弟子雅文軒見過布衣太師叔,掌門有請。」
布衣眉頭一皺,他剛才神識之中,似乎沒有發現掌門的氣息,疑惑道,「掌門?掌門似乎不在吧。」
那小道童一滯,忽然想起來什麼,畢恭畢敬的道,「太師叔不知,您閉關之後,一代弟子便將門派權利下放,如今是二代弟子掌權,太太師叔們已經去參加正道聯盟大會了,商議如何應對那些可惡的邪道了。對了,他們走的時候,還帶走了門中大部分精銳。」
布衣眉頭這才舒展開來,不過又重新皺成了一團,淡淡道,「那如今的掌門是誰?」
「是天空太太師伯,他是前任掌門的得意弟子,一直都在閉關,最近才出關的。」
布衣點了點頭,這才淡淡道,「你去吧,我待會就過去。」
那弟子恭敬一禮,然後退了回去,轉過身之後,跑了幾步,忽然長出了一口氣,仿佛受到了什麼驚嚇一般,心中暗道,「這位太師叔年紀比我哥還小,怎麼身上的威壓那麼強烈,真是要嚇死人了,听說這位太師叔是天雷大長老的門下,實力高明無比,不知道是真是假。」小道童嘟囔了一句,轉眼間跑的不見人,腳下居然使的一路高明輕功,讓布衣目瞪口呆起來。
小道童嘟囔的話,布衣自然收在耳中,神情一滯,這才發現,自身的氣勢尚未收斂,急忙運起斂氣訣和大衍歸息訣,將全身上下的氣息全部收斂起來,搖身一變,成了一個普通的人。
做完之後,抬腳向眾長老靜室中走去,如今的掌門,就在哪邊等他,布衣心中還在奇怪,這位天空掌門,到底是什麼人物,居然能接任掌門,真是叫人吃驚不少。
一路走去,門派之中冷冷清清,偶爾走過去一兩個人,也是四代的弟子或者外門弟子,這些弟子刻苦修煉,神情肅穆無比,遠不是他現在那樣,整個人呈現一種懶散的模樣。
經過廚房,拐個彎,就能看見眾位長老的靜室,同樣是在後院,只不過,這里修建的十分大氣,佔地面積極為廣泛,乃是壽山道觀高層居住的地方,不像布衣師徒兩個,一人一間茅草屋,這里氣派的簡直無與倫比。這畢竟是代表了一個門派的威嚴。
以前,這里是上代掌門居住的,如今,是現任掌門居住。
就在這時,四五個人忽然從其中一間屋子中走了出來,這幾個人,衣著光鮮,顯然是受到器重的弟子,不受門派規則限制,可以任意穿戴服飾,布衣抬眼一掃,看到了一個人,雙眼忽然眯成了一條縫,殺機畢露。
在壽山道觀之中,三代弟子欺負過他的不在少數,可以說大部分都曾經多多少少的欺負或者奚落過他,只不過,布衣選擇性的將他們忘記了,只有兩三個,他的印象極為深刻,一個是那幾個王孫子弟,一個便是陷害他的那幾個人,和那個王師叔,就是那一次,他差點根基受損,平日他是懶的去計較,今日撞見了,自然要出個氣。
那幾個人似乎不認識布衣一般,走走笑笑,就要從布衣身邊過去。
就在這個時候,布衣身形一晃,站在了路中間,擋住了多所有人的路。
這一下,那幾個人頓時愣了,紛紛看向了布衣,脾氣不好的王師叔此刻已經罵開了,「你是誰的弟子,真是沒有教養,快點讓開,否則就去刑律堂領罰吧。」
站在他旁邊的幾人隨即附和出聲,那曾經陷害布衣,裝傷的李無惑此刻叫囂道,「就是,今天不說出個子午寅卯來,非要打你個皮開肉綻不可。」
布衣收斂氣息之後,全身氣息沒有意思外露,看上去就如同一個平常人一般,加上他當年只是一個小孩,如今卻已經長大成人,容貌發生了極大變化,雖然中間回了幾次壽山道觀,卻幾乎沒有露面,上次大殿召集,氣氛十分嚴肅,眾人也沒有仔細觀看,這才沒有認出來布衣。
布衣表情淡淡,仿佛這些人罵的不是自己一般,淡淡道,「王道賢,李成武,陳豪柏、陳小木、褚凝,張良,李無惑,恩,褚凝似乎不再,你們不記得本宗,本宗可記得你們,你們這幾個混賬,當年的帳,似乎也該了一了了。」
王道賢臉色一變,後退了一步,連帶著眾人都震驚起來,紛紛向後退去,听到布衣的話,這才用神識掃向布衣,只是他們的神識哪里能夠探出布衣的底子,所有神識還沒有到布衣跟前,便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排擠出去,神識被逼迫而回,所有人臉色都是一白。
人群之中忽然傳來一個驚異的聲音,「你是布衣師叔,您不是閉關了麼?」
布衣抬頭看去,看向那人,卻是一個生面孔,淡淡道,「本宗正是布衣,今日來解決私人恩怨,無關人員速速退去。」說吧,屬于他的氣息忽然猛地釋放出來,強橫到了極點的氣息釋放出來,頓時如驚濤拍岸一般,壓向了幾人。
布衣的神識無比強大,光是神識的力量,一般的元嬰期高手也未必能比的上,凝練無比,可以說化成了師佷一般,全力催動氣息之下,方圓數百米之內,每個人都感覺到一股強橫的力量從四周涌向他們的身體之中,修為低的張良和李無惑立刻跪倒在地,膝蓋猛的砸向地面,嘴里狂噴一口鮮血出來,臉色無比蒼白,然後就那麼直挺挺的暈了過去,這麼多年過去,以他們的心性,也只不過修煉到煉罡初期而已。
其余幾人同樣狼狽不堪,生生被布衣的威壓壓在地面之上,口中噴血,臉色蒼白如紙。
這一行,足有七八人之多,除了這幾個人之外,其余幾人身上並沒有發生任何事情,他們怔怔的站在一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這幾位在觀中,平日里可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啊,怎麼今天就被人打趴下了呢,還有這位是誰?怎麼會如此厲害,看上去年紀也不是很大麼。
就在這時,布衣面前不遠處,屬于門派高層的靜室之中,立刻散發出一股強烈的氣勢,猛的向布衣落了下來,這些氣息有強有弱,強的足有化身初期的力量,弱的只有元嬰期的實力,強橫無比,伴隨著這些氣勢,幾聲高低不同的聲音從靜室之中傳了出來。
「放肆,你是何人,敢出手對我的門下?」
「布衣,住手。」
「且慢住手,都是門中弟子,何必相殘。」
布衣雖然不知道自家現在到底該規劃到那一個修為境界之中,但是光憑借氣勢,儼然堪比元嬰期大高手,不說身上現在有些朦朧的大陸投影,光是憑借自身的力量,這些氣勢也完全能接的下來。
他整個身形猛然一動,一身強橫到了極點的雷電生滅劍意散發出來,站在院子當中,宛若魔神一般,錚錚不屈,任由所有人的氣勢籠罩下來,隨即感覺到數股沉重的壓力,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不屈的劍意立刻勃然而起,在他的頭頂上方,一股紫色的劍形陰影忽然劃破虛空,將所有的氣勢全部阻擋下來。
布衣一身布衣無風而動,腦後頭發忽然散亂的飄落空氣中,眼神之中,無比冷冽,冷哼一聲,依舊淡淡道,「修道界本來就是一個恩怨的世界,這幾個人得罪過本宗,本宗今日懲罰他們,有何錯,再說了,本觀的規矩本來就是誰惹的事情,誰解決,解決不了,才去請教師傅,怎麼,這幾位還沒求饒,你們就為他們出頭,這置觀規與何地?」
布衣以一己之力,生生抗衡道觀幾大巨頭聯手氣勢,這一刻散發出來的威勢,讓所有人無比震驚。
靜室門開了,數個人神色各異的站了出來,渾身氣勢升騰,只不過,他們無論如何壓迫布衣,布衣就是不動,就那麼靜靜的站在院子之中,無情的看向他們。
這幾人,布衣倒是認識一兩個,只不過從來沒有交流過,等于不認識,而那個身穿掌門服飾的高大男子,更是陌生的很,從來都沒有見過。
天空掌門。
二代弟子道號以天為首,這位天空掌門也著實修為高絕,一身實力十分強橫,已經差不多有化神初期的實力,若是加上掌門聖劍的威力,布衣敢說,這位新上任的掌門,絕對有誅殺任何化身中期一下高手的能力,除了他之外,其余幾人也分別是化神初期或者元嬰期的修為,而那位斥責布衣的中年人,卻是人群之中修為最低的,只有元嬰期中後樣子的修為。此刻他怒目圓瞪,若是眼光能夠殺人,布衣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