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看著院子中厚厚的積雪,陸玉的心情有些恍惚。看來昨晚雪下得真大,只一個晚上院子中的積雪就有六寸厚了。蹲感受著積雪冰冷的體溫,陸玉似乎再次穿越了。
同樣的大雪同樣的冰冷感覺,二十個全身武裝的特種戰士,冷冷的盯著自己對面的兩百多個眼露凶光的武裝分子。荒涼的戈壁灘上寒風卷著雪花肆虐的尖叫著,對峙的雙方沒有一個人說話,肅殺的氣氛讓似乎將空氣也凍住了。
「殺」不帶一絲情緒的聲音拉開了殺戮的序幕。風聲,槍聲,慘叫聲在隔壁攤上上空久久盤旋,終于槍聲停歇了,荒涼的戈壁灘上再一次陷入死寂只留下一地的尸體慢慢的被飛雪掩蓋起來。
在槍聲停歇的半個小時後,相同打扮的一隊特種戰士趕了過來。看著死寂的戈壁灘每個人的眼里都充滿了嗜血的光芒,肅殺的氣氛再一次在隔壁攤上彌漫開來。漫天的飛雪中他們沉默著帶走了自己的戰友,戈壁灘上發生的一切很快的被大學完全的掩蓋了,戈壁灘上又恢復了空曠和荒涼。
思緒慢慢的轉了回來,那戰二十個人活下來兩個,陸玉就是其中一個,由于受傷太嚴重身體無法恢復到正常水平,他于是選擇了退伍。從那天起陸玉每年都必須要做兩件事情,一是清明的時候回家上墳,還有就是在每年下第一場雪的時候,都會帶上烈酒在附近的山上遙祭自己的生死兄弟。自己莫名其妙的來到了這里,兄弟們不知道你們是不是也像我一樣呢?模著紅影的鬃毛陸玉感到胸中有些壓抑。
再次回到屋中,看著兩個熟睡的丫頭陸玉的情緒稍微好了一些,為她們拉好被子,帶上自己的竹笛和一大葫蘆的烈酒,輕輕的走了出來。因為下雪家人都還沒有起來,跟熊叔交代了一聲,牽上馬徑直往樂游原馳去。
在唐詩中樂游原可是很多人唱誦的地方。李商隱的「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的千古名句就是在這樂游原有感而發的,還有詩仙李白的「樂游原上清秋節,咸陽古道煙塵絕。」這里在春天的時候想必踏青的人是絡繹不絕的,不過在這寒冷的冬日而且還下著雪應該沒有人會來打擾自己吧。
登上高處把馬韁盤起來,任由它在這一邊隨意的溜達。抬起頭望著晶瑩閃亮的的飛雪在空中飄舞盤旋,陸玉胸中的壓抑之感慢慢的平復下來。感受著漫天的飛雪,他的心也同這雪花一樣開始透亮開始消融,沒有了傷感和壓抑,有的只是對過往的懷念而已。
隨意的坐在一株光禿禿的樹下,抽出冰涼的竹笛陸玉的耳邊開始響起「雪山飛狐」里面那悠揚的樂聲。清脆的笛聲帶著他在這雪花中漫步,他的心,他的情,他的思念,他的靈魂全部化作了片片雪花,飛舞,彌漫。散落成一片片融進這安寧幽靜的天地間。
「蘭姐姐,你听好像有笛聲。」一個穿著雪白皮裘的女子忽然停了腳步。
「是有笛聲,這麼大的雪怎麼會有人在這里吹笛子呢?」一個個子高挑的女子將頭上的斗篷取了下來,仔細的聆听起來。剛下馬車的幾個女子也全都停止了說笑。
「真奇怪,這曲子我絕對第一次听到,柳兒我們這些人里面你在這方面最棒了,你听過這曲子嗎?」個子高挑被稱作蘭姐姐的女子回頭問。
「沒有,從來沒有。」柳兒肯定的搖搖頭︰「這旋律真好听,我敢肯定這曲子今天第一次在長安城出現,不然我是不會不知道的。」
「哎呀,別問了我們上去問問不就知道了嗎?」
「靈兒說的對,我們上去看看就知道了,能吹出如此好听的笛聲一定是雅致之人,認識一下也算我們今天的意外收獲了。」蘭姐姐說著笑了起來。
一行五人開始慢慢的踩著積雪順著笛聲走去。五個人終于找到了吹笛子的人,光禿禿的樹下面一個身上披滿雪花的人隨意的坐在那里,手中的竹笛在漫天的大雪中顯得蒼翠而靈動,他的不遠處一匹馬靜靜的站在雪中。大雪、枯樹、駿馬、再加上一個神秘的人,這一切如同一幅畫卷充滿了和諧。
不知道什麼時候笛聲消失了,吹笛的人從身上取下一個大酒葫蘆在地上倒了一圈,然後無聲的喝起酒來。濃烈的酒香在冰冷的空氣中顯得更加的芬芳,連著幾個女孩子都不由的吸起鼻子來。
「喂,你什麼人啊?為什麼這大雪天在這里啊?」
陸玉正在享受著烈酒在肚子中的火熱,忽然傳來的聲音讓他吃了一驚,這麼冷的天,這麼大的雪竟然還有人像自己一般的來這里,而且听聲音還是個女的,這還真的有些意外。
轉過頭,五個穿著皮裘的身影出現在陸玉的視線里。在她們的身後不遠的地方,陸玉還看到了幾個身影,應該是她們的護衛吧,這樣看來這幾個人還有些來頭了。
陸玉把目光定格在最前面的那個女子身上,剛才的問話就是她發出來的吧。如果是自己剛來到這里的時候她這樣的問話,陸玉是懶得理得,不過現在他的心情已經完全的恢復了,所以她在陸玉的眼中完全就是一個不懂事的小女孩,陸玉是不會和小孩子一般見識的。陸玉喝了一口酒︰「我一閑人,來這里听听雪。」
「先生真是雅人,听雪確是一件妙事。」一個個子高挑的女子接住了陸玉的話。
「先生所吹奏的曲子我們從來沒有听說過,是先生自己做的嗎?」有一個女子問道,說著幾個人慢慢的走到了離陸玉兩三步的地方。
當然不是我做的,其實「雪中情」這曲子陸玉還真的不知道是誰做的,不過陸玉當然不會告訴她真相,反正這個世界這曲子是自己吹出來的,那麼就是由自己做得了,給自己找好理由陸玉心安理得的點點頭︰「一時有感就吹了出來,你們以前當然不可能听到了。」
「先生大才,不知道此曲名叫什麼?」見陸玉承認那女子的眼中射出一股激動的神色,問題接踵而來。
大才,這吹笛子還是小的時候母親教自己的,長大後每當一個人寂寞的時候陸玉就吹笛子,經歷的多了他吹奏的水平也慢慢的高了,可以說前世陸玉最拿手的就三件事︰治病、殺人、吹笛子。
「雪中情」
「雪中情,好名字,小女子李蘭不知道怎麼稱呼先生?」個子高挑的女子很有風度的施禮問道。
陸玉站起身拍拍身上的雪,一抱拳︰「在下陸小鳳,不敢當小姐先生的稱呼。」
「你是四條眉毛的陸小鳳?」最先問話的那個女子指著陸玉,看樣子很驚訝。
仔細的看了一下感覺有些熟悉,但是陸玉不記得認識這麼一女孩啊,穿越到這里後除了家里還有在教坊認識的女子外,我就和別的女孩子沒有什麼交情啊。盡管疑惑陸玉還是點點頭︰「沒錯在下正是四條眉毛的陸小鳳,不知道小姐怎麼認識我的啊?」
「哈哈哈,想不到了吧,本小姐就這麼厲害。」很囂張的那女子笑了起來。看著她得意的樣子陸玉忽然想起一個人來︰「你是岳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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