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玉從一開始就覺得這個姓馬的家伙是個騙子,是在借著自己的名聲行騙,在做壞事。這樣的事情是陸玉所不能容忍的,陸玉知道自己不算是個標準意義上的好人,但是想那些比較正常的壞人一樣,陸玉也十分的痛恨壞人。而這個馬大哥毫無疑問的,就是個壞人。
但是陸玉沒有想到,這個姓馬的雖然是個壞人,但是卻並沒有說假話,和自己還真的有那麼的一點親戚關系。雖然這點親戚關系就好象是貓和老虎的師徒關系一樣,經不起什麼考究。
坐著寫事情自然不是那個馬大哥說的,而是那個馬大哥的父親,一個小小的縣官,戰戰兢兢的說的。當然也不是空口說白話,是有理有據的,擺事實,說緣由,最終陸玉相信了,這馬家確實是在好幾代人之前,和自己老媽家里的什麼人有關系。
馬縣令,也就是陸玉這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便宜表叔,名字十分的的有氣勢,叫做馬面。這個名字不由得讓陸玉想到了兩句話句話︰扭頭對不上馬嘴。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而馬縣令的兒子,也就是那個馬大哥的名字也不輸于他的老子,叫做馬奮。
看著這兩個跪在自己面前滿臉冷汗的親戚,陸玉這些天心中憋著的火氣突然的沒了。
伸手示意,讓錢途將跪著的馬面拉了起來,不管怎麼說這個人已經五十多了,比陸玉的老爹的年齡都大,讓這樣的一個人跪在自己的面前,陸玉還真的很不適應。
馬面站起來後,拘謹的弓著身子,絲毫不敢抬頭。對于他來說陸玉就是那種只存在于傳說中的人物,平時可以接著陸家的名頭抬高一下自己,但是在現實中是根本的不敢擺什麼表叔的架子的。
「我真的沒有想到在這里會踫上自家的親戚,說起來還確實有些意外之喜。不過你這個親戚卻是一點的不給臉啊,這讓我很失望。」陸玉的臉色很不好看︰「知道嗎?你的兒子在外面接著我的名聲就敢在外面隨便的欺負人,還要將人弄死。你們真的是厲害啊,真的是膽兒肥啊。」
「撲哧」的一聲,馬面再次的跪了下來,頭不斷的在地上磕著,很快的就見血了。
「大人,下官教子無方,給大人惹麻煩了。但是我就這樣一個兒子,求求你大人有大量,放他一條生路。只要你放過他,大人你怎麼處置我我都沒有二話。」馬面的聲音雖然顯得很恐慌,但是卻有一股子決然的味道。
陸玉本來已經熄下去的怒火,再次噴發了出來。本來由于受傷的原因,陸玉是坐在椅子上的,但是一生氣,就一下子站了起來。由于用力過猛,身上還沒有好解釋的傷疤再次的崩裂了。
公孫雁翎一直都很小心的守在陸玉的身邊,看到陸玉這樣一下子站了起來,頓時大驚失色。要知道陸玉可是有重傷在身的人,這麼一下子那可是很嚴重的事情。果不其然,在公孫雁翎扶住陸玉的時候就發現,陸玉的傷口已經裂開了,鮮血已經從繃帶上滲了出來。
「你干什麼,你不要命了?」公孫雁翎心疼的說道。
陸玉沒有理會公孫雁翎,而是盯著跪在地上的馬面,怒火沖天的說道︰「給我惹麻煩了?不,你說錯了,就憑你的那兒子還不夠資格給我惹麻煩。他是給這里的百姓惹了麻煩,給你們這一家子惹了麻煩。作為一個父母官的兒子,他不知道以身作則,給這里的老百姓一個好印象,卻作威作福,魚肉鄉里。作為一個兒子,他不知道孝敬父母,為父母分憂,卻接著老子的頭餃到處惹事,敗壞名聲。你說這樣的東西是不是給這里的百姓,給你們這父母惹了麻煩?」
陸玉怒斥了一通,稍稍的停頓了一下,但是卻不給馬面說話的機會,接著吼道︰「還有,你兒子的所作所為,我不相信你這個做父親的會不知道。平時你不聞不問,甚至是默許他,縱容他。現在踢到鐵板了,你就跟我說管教無方,你早干什麼去了。一句管教無方就能夠贖清他所犯下的罪孽嗎?再有,你作為一個父母官,你不但是這個家里面的一家之主,你還是這里的一縣之主。所以你要對自己的家人負責,你更加的要為這里的老百姓負責。」
「可是你倒好,平時對百姓的疾苦不聞不問,現在你身為縣令完全的忘了自己的職責,眼中只有你這個不成器的兒子。這樣的官你當著簡直就是我們大唐官員的恥辱。」陸玉說著將放在桌子上的一疊紙一下子丟到了馬面的前面︰「看看,給我好好的看看,這就是你兒子在這幾年里面所造的孽。你模著自己的良心說這樣的人該不該死?該不該殺?」
馬面看著眼前的東西面如死灰,根本上不用看他都知道這上面寫的是什麼。知子莫若父,自己的兒子做了什麼,他這個當父親的那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本來以為抱著陸家這棵大樹,沒有人能夠把他怎麼樣,沒有想到最終卻是犯到了陸家之人的手中。這也許就是所謂的報應,馬面心灰意冷的想到。
看了一眼好像是丟了魂一樣的馬面,陸玉感到沒有來由的憤怒,這樣的人也能夠做官,大唐的官員如果都是這樣的話,那麼這個朝代離滅亡就不遠了。
「你作為這里的縣令,父母官,每天的醉生夢死,什麼事情都不做,而是交給自己手底下的師爺。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叫做什麼,說啊?」陸玉一聲怒喝,嚇得馬面一下子就攤在了地上。
「錢途」陸玉厭惡的看著眼前這父子兩個好像是死狗一樣的倒在地上,突然冷聲的低喝道。
「屬下在。」錢途干練額一抱拳。
「將這個馬奮押進大牢,然後讓人去到外面張貼告示。明日午時在縣衙門口,將這個魚肉鄉里的畜生斬首示眾。馬面就地免去他的職務,押入大牢,等待朝廷的判決。」
陸玉說完一擺手,錢途就示意李豆還有獵狗拖著死狗一樣的父子兩下去了。
發完了火,陸玉有些疲憊的在公孫雁翎的攙扶下坐在了椅子上。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被公孫雁翎沒頭沒腦的說了一頓。對此陸玉倒是很虛心的接受了,因為誰對他好,他還是十分的清楚的。公孫雁翎之所以這樣的抱怨他,還不是心疼他。
「哎,你這樣做是不是有些太那什麼了啊?他們可是你家里的親戚。」孫玉瑤十分八卦的問道。
「親戚又怎麼樣?我家里的親戚就能夠在外面作威作福,魚肉百姓了?我家里的親戚就可以目無王法了?我家里的親戚就可以犯了錯不殺頭了?」陸玉冷聲了問了幾句,見孫玉瑤不知道說什麼好,沒好氣的說道︰「親戚,親戚如果做了壞事,我一樣的不手軟,見一個殺一個。」
這話倒不是陸玉吹牛,他對自己的那些親戚還真的沒有什麼感覺,平時見了也就隨意的大哥招呼而已。除了自己外公還有女乃女乃娘家的那些人,別的在陸玉的眼中和普通的人一模一樣。那些人如果真的做了什麼壞事,落到了陸玉的手中。那麼陸玉絕對不會手軟的,該抓的抓,該殺的殺。
孫玉瑤明顯的有些不相信陸玉的話,翻了個白眼說道︰「你不要嘴上說的漂亮,要是皇上的親戚犯了法你也敢辦了嗎?」
陸玉「哼」的一聲︰「王子犯法與民同罪,我為什麼不敢辦?」
「你厲害,不過只是嘴上厲害。」孫玉瑤小聲的說道。
陸玉雖然是听見了,但是他不想再和孫玉瑤進行無聊的對話。對著站在一邊忍著笑的錢途說道︰「今天,尤其是明天你一定要準備好,我有一種預感,狼盟的人會在今明兩天動手。」陸玉想了想又說道︰「明天的可能性更加的大。」
錢途點點頭︰「頭兒你就放心,只要這些孫子來了,我保管叫他們有來無回。我的日這些日子可是都憋得十分的辛苦,就等著放這些狼崽子的血呢。」
陸玉不置可否,說道︰「我們得到的消息是這次狼盟的人可是下了很大的力氣的,所以他們絕對不會冒冒失失的就來的。他們來之前肯定是做了完全的準備的,所以我們一定不能掉以輕心。別忘了獅子搏兔,也要盡全力的。」
錢途十分認真的點了下頭︰「頭兒,我知道該怎麼做。」
布置了一下任務,陸玉有些頭疼的對著公孫雁翎說道︰「你去給我家里送一封信去,將這里的事情告訴他們一聲。雖然我不在乎什麼,可是家里面的人卻不能像我一樣。讓他們有個心里準備,早點的找好理由。」
冰靈微微的一笑︰「你自己做的事情讓家里面的人給你掃尾,你還真的是好意思啊。」
陸玉有些無奈的一笑︰「這親戚之間的事情就是不好辦,雖然說這個親戚已經很遠了,但是畢竟以前還是有那麼的一點關系的,而且還和李蘭她們家里有點關系,又是個縣令。所以啊肯定的是有人會為他說話的,家里的人能不做個樣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