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龍看著王爺遞過來的粥碗呆住了,其他人更是發懵,一碗粥平時在他們眼里確實也算不上什麼好東西,但是在餓了將近五天之後,誰要說不想吃那他就是傻子。
「你把粥讓給他們,你難道不餓嗎?」小娘子詫異地問道。
「餓,而且很餓,他們同樣很餓!」趙檉老實地說道,「他們本可飽食終日,可是卻甘心陪著我餓肚子,今日得娘子施舍的一碗粥,我怎麼能獨享!」
「好,王爺雖小,卻有豪俠之風,讓人敬服!」小娘子不由地贊道。
「小娘子說的好,同富貴共患難,有義氣•••」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周圍多了些圍觀的閑漢們,亂哄哄地叫好。
「兄弟們,王爺給咱們臉得兜著,這粥我潘龍是非吃不可啦!」潘龍接過粥碗喝了一口,又遞給身邊的薛豹,薛豹喝了一口又傳給下一個人•••轉到最後,粥碗回到趙檉手里時,大家還真給面子,剩了個碗底。
「碗底,福地(底)我都喝啦!」趙檉用手指刮了刮,全倒到嘴里,笑笑說道,他滑稽的樣子惹得眾人一陣大笑,每個人的眼里卻都多了點亮晶晶的東西。
「多謝你們小姐了,一飯之恩,永世難忘,不敢說回報,這個就當送給你家小姐個玩物!」趙檉從腰里解下押衣的玉環連同飯碗放到食盒中交還了小潘龍看著王爺遞過來的粥碗呆住了,其他人更是發懵,一碗粥平時在他們眼里確實也算不上什麼好東西,但是在餓了將近五天之後,誰要說不想吃那他就是傻子。
「你把粥讓給他們,你難道不餓嗎?」小娘子詫異地問道。
「餓,而且很餓,他們同樣很餓!」趙檉老實地說道,「他們本可飽食終日,可是卻甘心陪著我餓肚子,今日得娘子施舍的一碗粥,我怎麼能獨享!」
「好,王爺雖小,卻有豪俠之風,讓人敬服!」小娘子不由地贊道。
「小娘子說的好,同富貴共患難,有義氣•••」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周圍多了些圍觀的閑漢們,亂哄哄地叫好。
「兄弟們,王爺給咱們臉得兜著,這粥我潘龍是非吃不可啦!」潘龍接過粥碗喝了一口,又遞給身邊的薛豹,薛豹喝了一口又傳給下一個人•••轉到最後,粥碗回到趙檉手里時,大家還真給面子,剩了個碗底。
「碗底,福地(底)我都喝啦!」趙檉用手指刮了刮,全倒到嘴里,笑笑說道,他滑稽的樣子惹得眾人一陣大笑,每個人的眼里卻都多了點亮晶晶的東西。
「多謝你們小姐了,一飯之恩,永世難忘,不敢說回報,這個就當送給你家小姐個玩物!」趙檉從腰里解下押衣的玉環連同飯碗放到食盒中交還了小娘子說道。
「呵呵,我要不收倒顯得我們矯情了!」小娘子倒是豪爽,接過食盒分開眾人順著御街走了。
這個突然出現的小娘子似乎給他們帶來了好運,到了晚飯的時候他們居然每人都分到了一碗粥,雖然沒有吃飽,但是肚子里總算有點食兒了。第二天早晨天還沒亮,一頂八人抬的轎子顫悠悠的從他們身邊走過,跟在轎子後邊的一個親隨放下了一個食盒沖他們點頭笑笑就跟著轎子進了宮門。
「他是誰啊?」趙檉問道。
「不知道,看轎子怎麼也是個三品以上的!」見喜搖搖頭說道。
「哦,好大一碗七寶素粥,熬得不錯啊!」張浩掀開食盒看了看里邊的碗不如說是盆,他眉開眼笑地說道。
「我看看!」見喜仔細瞅了瞅,又聞了聞食盒里的粥說道︰「我知道是誰了,他是檢校司空童貫,他最喜歡食七寶素粥,他府中的素粥也是很有名氣的!」
「童貫?!」這個名字趙檉太熟了,從小他就知道,《水滸》中排在高俅之後的二號壞蛋,著名的武裝太監,北宋六賊之一,反正在他的印象中沒有一點正面的,「我與他素未謀面,更沒交情,他為什麼給我送粥呢?」趙檉思索片刻,也沒想明白,可沒耽誤他招呼大家喝粥,他也沒想到他與童貫的恩恩怨怨是從這碗粥開始的。
這盆粥還沒喝完,又走過來個小伙計笑著放下個食盒,「兗親王,小的是白礬的伙計,我們掌櫃的特意讓廚房熬了這碗五味粥,趁熱給您送來了!」小伙計殷勤地說道,說著從食盒里端出盆子粥,用只銀碗盛了,又放上一個精致的銀質小勺,遞給趙檉,然後又盛了幾碗分送給大家食用。
「誰讓你們掌櫃的給我們送粥的。」趙檉用勺攪了攪碗里的粥,吃了兩口問道。
「回王爺,誰也沒有吩咐,您不知道現在整個東京城都傳遍了,兗親王抗旨進京祭母,在宮城外擺下靈堂,五日未食,孝感天下,與眾護衛分食一碗粥,更是義薄雲天,我們掌櫃的听了也是深受感動,所以才特命小的一早給您和眾位大哥送粥,可還是晚來一步!」小伙計看看邊上童貫留下的食盒略帶遺憾地說道。
「二爺,又有人來了!」這兩盆粥還沒吃完,洪霸又看到兩個人拎著食盒過來了。
「呦,這不是白礬的李四哥嗎,你來的倒是早啊!」來人看到李四正收拾家伙事兒,知道今天被人搶了先,帶著醋意說道。
「嘻嘻,張三哥來的也不晚啊,你們長慶比我我們路稍微遠點,才讓小弟佔了先,您伺候著,我先告辭了!」李四不急不惱,一根軟釘子送了回去,雖然輸給了別人,但是搶了長慶的先也是件美事。
「二爺,這長慶也是京里數一數二的大酒,今天怎麼也給咱們送粥,不是他們昨晚集體吃錯藥了?」見喜倒是記住王爺說過的‘反常即為妖’了,馬上開始懷疑這一切是不是有預謀的事件。
「我現在也模不清狀況,既然有人送咱們就吃!」趙檉干脆的回答道。
「兗王爺,小的起了個大早,還是來晚了,不過我們長慶的粥不比他們白礬的差,還請王爺好歹嘗幾口!」張三雖然被同行搶了先,有些沮喪,可還是陪著笑臉,殷勤的招呼••••••
「謝過你們掌櫃的,這粥好吃,和白礬的不分伯仲!」趙檉端起一碗粥吃了口說道,然後招呼大家一起再吃,這種大飯店家大業大,既然敢報名,就不怕他下毒害人,吃著也放心,再說味道也的確不錯。
「謝王爺賞臉,我們掌櫃的吩咐了,只要王爺吃著順口,從今兒起,大家的早飯我們長慶包了,保證天天不重樣!」小伙計高興地說道。
這邊長慶的剛收拾完走了,就跟商量好了似的,下一撥又到了,這回來的是金梁橋下劉,接著是州東宋門外仁和店、州西宜城、州北八仙,戴門張八家園宅正店、李七家正店•••「見喜,這京城里有多少家大酒啊?」趙檉連吃了三撥,肚子就撐的慌了,後來的只能給個面子,淺嘗而已,但是粥也灌到嗓子眼啦,他揉著肚子問道。
「在京正店七十二戶,此外不能遍數,其余皆是那些「腳店」。賣些精細菜肴下酒,迎接中貴飲食,能排上號的則是第一白廚,州西安州巷張秀家,以次保康門李慶家,東雞兒巷郭廚,曹門磚筒李家,寺東骰子李家,黃胖家,九橋門街市酒店,就不知道有多少了。」見喜對這個很熟,張口就來。
「這旱澇不均啊,前幾天咱們餓的前心貼後背沒人理,今天剛是早飯就來了十來撥,要是都來咱們就得撐死了!」趙檉很沒形象地打了個飽嗝說道。
「不過咱們能喝上他們每家的一碗粥,也算是吃遍京城各大酒啦!」洪霸笑著說道。
「會有那麼一天的,下次再回京的時候,我和大家不但要一同吃遍東京城,還要在這里開一座咱們自己的酒!」趙檉鄭重的說道。
••••••
「二爺,這粥別說撐死,就是打死咱們也吃不完啦!」見喜看著靈棚周圍擺放的大大小小的食盒,飯碗,又看看周圍圍著的人群,他現在懷疑是不是皇後大喪京中禁止一切娛樂,老百姓們都跑著解悶來了。
「唉,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趙檉也迷糊了,早晨他還認為是母親或是外公授意各個大酒店給他送的飯,可到了中午,不但皇城周圍的飯館,就是綢緞鋪子,賣雜貨這些不經營吃食的店鋪也給他們送來了飯,至于挎著小籃,端著飯碗的市井小民也是絡繹不絕,送來的粥足夠他們開個粥鋪了,還得是那種大粥鋪,難道這時代也有學雷鋒,送溫暖這一說,趙檉八卦著。
「二爺,又來人了,您趕緊準備!」見喜看看王爺,有些憐憫地說道,現在送飯的人又多了個禮,都要到皇後靈前上柱香,行個禮,王爺這個當孝子的當然要回禮了,按說他只許拱手即可,可他非要跪拜回禮,這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頭磕了少說也不下二三百個了。
這時一個老太太顫顫巍巍的走過來,放下一個小籃,從中取出一束香,兩支蠟燭和一沓紙錢交給接禮的薛豹,又放下碗粗米粥,然後走到靈前,見喜趕緊點燃一炷香遞過去,老太太接了插在香爐里,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趙檉回了禮。
「王爺啊,您是個孝子,皇後的在天之靈會保佑您一世平安的!」老太太做完這一套,已是氣喘吁吁,走過去扶起趙檉說道。
「老女乃女乃,謝謝您,歇歇!」趙檉起身扶住老太太,又搬過一摞燒紙,月兌上的大氅鋪在上面,才扶她坐下。
「嘖嘖,你們看王爺怕老太太坐著涼,把自己的大氅給老太太墊上了,開始我听說王爺為了祭母,五日未食,還當是假的,現在看他對一個素不相識的老太太都這麼好,才知果真如此!」邊上的一個看客感嘆地說道。
「王爺五天沒吃飯,我是親眼所見,他們的護衛買的吃食除了貢品,絕沒有其他能吃的東西!」另一個人說道。
「你怎麼知道那麼清楚?」
「我家的鋪子就在街口那邊,他們買東西都從我門口過,我當然看到了!」
「那你明明知道王爺挨餓,為何不送碗粥啊?」
「我•••我開始也以為不過做做樣子,宮里必然會有人給王爺送吃食,可誰知道事情是這樣的,他那些護衛也真了不起,主人不吃,他們也跟著餓了五天,讓人不得不佩服啊!」
「是啊,我也看到了,昨天有人送了一碗粥,王爺只吃了一口,就讓大家分食了,那情形讓我這個大男人都不忍落淚啊,晚上我就讓婆娘煮了粥送了過來!」一個人邊比劃邊說,听得邊上的人不勝唏噓。
「吳六,你老娘住的屋子都快塌了,這麼冷的天你都不管,你這個潑皮也會讓人感動的流淚!」邊上一個相識的人調笑道。
「哎,早日我不孝敬老娘,確是我的不對,昨天從這回去,就把老娘接到我們家去了,王爺能為祭母抗旨,死都不怕,我一個小民連老娘都不養活,才真是該死!」眾人驚訝的看著坦然承認錯誤的吳六,像看到太陽從西邊出來似的,不敢相信這個混跡街頭的潑皮無賴居然學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