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連續十多天了,北府中的動靜越鬧越大,每天槍聲不斷,幸虧周圍的住戶都搬走了,要不然非到城管那告他們擾民不行。
「報告隊長,丙伙射擊成績最佳,平均十八中;戊伙最差平均十五中」趙仁統計成績後報告道。
「嗯,今天晚飯丙伙加菜,戊伙打掃廁所五天,給丙伙的人洗衣服」趙檉听完報告點點笑著說道,隊列中丙伙的人不免眉飛色舞,要不是軍紀森嚴,恐怕已經高聲歡呼了。反觀戊伙的伙長趙恥臉陰的能擰出二兩水來,手下的兵們更是羞愧難當,一個個漲紅著臉,可又無可奈何,誰讓自己技不如人呢。
「今天的實彈射擊成績大家都看到了,丙伙為什麼能打的比你們都好,那是因為他們訓練時下了苦功夫,尤其是張挺、馬威兩個人,十全中,不簡單啊」得到王爺的表揚的兩個人挺挺胸脯,臉上露出得色,「趙恥,你們戊伙的成績這麼差,和你這個伙長有很大關系,你們都是一起學習,一起練習的,你們的成績怎麼就那麼差,回去好好開個會整頓一下,跟別的伙長交流一下,吸取教訓,不要以為你們在昨天的相撲中勝了,就是老子天下第一啦,你們差得遠呢」
「隊長,我們一定勤加練習,爭取下次得到好成績」趙恥挺著脖子喊道。
「嗯,態度是不錯,可還要看行動」趙檉繼續敲打道,「好了,今天的訓練結束了,各伙帶回,回去以後仔細清洗擦拭槍支,做好保養,誰都不能馬虎」
「槍上肩,向右轉,齊步走,目標宿舍」值星伙長趙廉出列下達了一串口令,隨著口令聲,槍利落的掛在肩上,隊伍整齊的轉身,傳出整齊的踏步聲,「豈曰無衣…預備唱」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于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于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于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日落西山紅霞飛,戰士打靶把營歸,把營歸…」陽春的余暉下,趙檉看著高歌行進的隊伍,臉上露出了微笑哼唱著過去熟悉的歌曲,又是兩個月過去了,這支新軍已經完成了三班四哨,輕武器使用,單兵技戰術,步兵班排進攻戰術、防御戰術的學習,接下來就是進一步的提高單兵作戰和整體配合的訓練,那麼就完成了第一階段的訓練,他相信即使這樣,面對十倍于己的訓練有素的敵人自己也有信心擊敗他。
「隊長,你唱的什麼歌啊,我怎麼听不太明白」趙檉正‘陶醉’在自己的夢想中時,突然被趙信的問話打斷了。
「我瞎唱呢,好听嗎?」。趙檉回頭問道。
「你唱的不像俚曲也不像官曲,不過卻唱著滿貼景的」趙信想想說道。
「呵呵,你的胳膊怎麼樣了,看起來好多啦」趙檉未置可否,笑笑說道。
「嗯,今天能使上些力氣了,還不是都怨你,險些把我們都害死」趙信白了王爺一眼,心有余悸地說道,前天他不知道抽什麼瘋,出操時喊著‘一二一’把大家帶進了府里的花園,然後徑直領到了池塘邊的假山上,那里有個近兩丈高的斷崖。隊伍一直走到斷崖邊上,王爺卻沒喊立定依然讓隊伍前行,而那天恰是自己值星,他只能帶著隊伍往前走,一咬牙從上邊跳了下去,可王爺仍然沒看見似的命令隊伍繼續前行,全隊的人跟下餃子似的邁著整齊的步伐,‘ 里啪啦’的都跟著從上邊掉了下去,自己的胳膊就是那會兒摔傷的。
「那你當時知道前邊就是斷崖,十分危險,為什麼還要往前走啊?」趙檉問道。
「你沒有下達停止的命令,我只能往前走啊」趙信想都沒想就回答道。
「你當時怕了嗎?」。趙檉又問。
「怕啊,斷崖那麼高,我怎麼不怕啊,可是沒有命令也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啦」趙信說道。
「你做的很好,這說明你已經懂得‘服從命令就是軍人的天職’這句話的意義了,算是邁出成為一個真正軍人的第一步」趙檉微笑著說道。
「啊?我們訓練了半年了,才算入門啊」一邊的趙仁驚訝地說道。
「哈哈,你以為穿上軍裝就是軍人嗎,要成為一個軍人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那需要無數次的錘煉,經歷生與死的考驗,到那時你才能自豪的說自己是一個兵」趙檉大笑著說道。
「嗯,我們知道了,我們一定不辜負王爺的希望,要做一個真正的軍人」趙仁鄭重的說道。
「好,希望你們都能成為我的好兵」趙檉欣慰地拍拍他的肩膀說道。
趙檉幾個人清點完剩下的彈藥,收拾好散落在各處的彈殼才返回宿舍,還沒等他們進院子,就听到趙恥的吼聲︰「今天不到吃飯的時間,誰也不許放下手里的槍,否則今晚他就不要睡覺,給我舉一宿,王剛你丟不丟人,十子彈你就打中了兩,我要是你就找塊豆腐撞死算啦」
「呵,知道努力,不錯不錯,要是槍口上再吊上塊磚頭效果會更好」趙檉進了院子,看到戊伙的人都成立姿射擊據槍練瞄準呢,其他伙的人在一邊笑著指點著,他笑著說了句向自己屋走去。
「他娘的,你們還等什麼嗎,都給我找塊磚頭去吊在槍口上,還等我給你們搬去啊」趙檉腳剛邁過門檻,就听到身後趙恥的罵聲。
……
晚飯後,天剛剛擦黑,集合哨聲響起,各個屋里的人都迅沖了出來,手里卻沒有拿著武器,而是捧著筆墨紙硯,列隊走進正堂的大屋中。這里此時已經被改造成了一間活動室,屋子中間擺放著矮幾,幾個高大的燭台上點著蠟燭,屋里照的通明,牆上懸掛著衛青、霍去病、關羽、秦瓊、李靖等漢唐名將的畫像。
當所有人坐好後,趙檉走到前台,「今天我們第一節課學習簡易地圖的識別」他說著拿起支石筆在身後的黑板上寫上了幾個字,「無論是戰爭時期的軍事行動,還是出行都離不開地形、地貌、地物,如何得知你將身處的環境是什麼樣的地形,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得到一份地圖。」
「一張有用的地圖所包含的東西非常廣泛,里面有地理名稱、橋梁的載重量、河流的深度與流、道路的性質等。從軍事地理的角度來說,這一地區的地理形式、江河橋梁狀況、道路通行能力、城市、人口分布情況、經濟區域分布等等重要東西都可以在地圖上面得出來…」
趙檉侃侃而談,從年後來到這里,他就辦起了夜校,利用晚飯後的一個多時辰的時間上課,當然老師只能由他暫時兼任。這些人趙檉是作為自己的軍事基干力量來培養的,他不但要教會他們火器的使用,如何帶兵,還要讓他們懂得軍事常識,可惜這些人的文化水平太低,有些人認識的字加起來也不夠一片兒紙,更不要說‘數學’啦
現在趙檉就要讓他們經過學習,識字兩千以上,學會簡單的四則運算,達到現代小學畢業的水平,他現在也弄不成高科技的武器,這些在這個年代也夠用了,為了完成這個目標,他已經奮斗了兩個多月了,打斷了兩根戒尺,抽折了五根教鞭,現在每個人基本上能背下了《千字文》,學會了一千以內的加減法,正向能讀會寫,一一得一的高度進軍呢
……
「黃都知,檉兒現在如何啊?」鄭紅梅問一旁的黃經臣。
「稟娘娘,王爺現在很好,每日讀練武,只是思念娘娘」黃經臣前日突然被娘娘召進宮來,他不知道為了什麼事情,只能小心應答著。
「嗯,他現在再讀什麼?」鄭紅梅又問道。
「這個…王爺喜歡讀兵,《孫子兵法》,《武經七》這些他都在看」黃經臣沉吟了下,決定還是實話實說。
「胡鬧,他小小年紀,哪里懂得這些東西,經、詩、禮這些他不看嗎?」。
「娘娘,王爺也看」黃經臣現在跟趙檉可以說是穿著一條褲子,听著娘娘話頭不善,趕緊打打掩護。
「唉,我一直想等他回京讓他入宗學學習,現在看來是無期了,他的年齡越來越大了,該給他找個師傅了。」鄭紅梅何等精明,已經看出了黃經臣的意思,嘆口氣說道。
「是啊,娘娘,我也曾給王爺找過幾個塾師,但是王爺不喜歡這些詩詞歌賦,只愛兵戰策,教了幾天都被他趕走啦,我想是不是給他找個能文能武的師傅比較好啊?」黃經臣看著鄭紅梅的臉色說道,心中默念︰王爺,娘娘要給你找師傅,我也沒辦法,只能給你拖著,是在不行,我也沒辦法啦。
「能文能武的師傅?」鄭紅梅站起身皺著眉頭轉了幾圈,這個比較難,朝中確實也出過幾個這樣的能人,可是現在都是死的死,亡的亡,要不就是貶居他處。
「黃都知,你說剛才檉兒在讀什麼?」鄭紅梅突然停下腳步問道。
「《孫子兵法》,《武經七》。」
「嗯,有了,就是他啦」鄭紅梅笑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