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請太醫!」楊戩話一出口,三個人幾乎異口同聲地說道,在他們心中天大地大不如皇大,皇的休戚可是關系著他們的前途,富貴等等一切啊!
「早就看過了,那也是治標不治本,皇的心思你們難道不知道嗎?」楊戩一瞪眼說道。
「知道是知道,可現在燕親王正鬧的厲害,外邊風聲太緊,出宮恐怕不便啊!」王黼還對前日的事情心有余悸吞吞吐吐的說道,老子去嫖娼,如果讓兒子給抓啦,那熱鬧可就大了,自己如果二進宮,燕王爺恐怕就變成閻王爺了,非得活吃了自己不行。
「食君之祿,為君分憂,你們就身為宰執,國家重臣就不能想個辦法來?」楊戩陰著臉數落著幾位道,想當年自己正得寵時,自己放個屁他們都得趕緊兜著,現在剛落了那麼一點點勢,就敢跟自己推三阻四了。
「大官勿惱,我們正琢磨辦法呢,您就來了!」李邦彥在三個人之中根基最淺,那蔡攸和王黼是官二代,不提跟皇的私人感情,爹就能罩得住。自己出身低,背景差,這楊戩雖然現在背時,在宮中還是能排在前三的,能巴結也是不小的助力,他趕緊爬起來給楊戩搬了個繡墩坐下。
「估計外邊的事情皇也有耳聞,所以才一直憋著火沒有出宮,鬧得現在便秘,都是燕王惹得禍,可皇寵他,咱們能怎麼樣?」王黼把困難一下擺了出來,心的話你本事你去跟他斗,看他敢不敢拆了你這把老骨頭。
「王學士的意思是沒有辦法嘍,現在風傳您新找了個小妾,可那家的主人好像不大樂意獻出來,正到處哭訴,我可是听說他已經找了燕親王要他主持正義,怕是哪天他門幫著討要,你的面子也不好過!」楊戩拂塵一甩,冷笑著說道。
軍器監鄧之綱有個小妾張氏,其美貌如花,王黼听說其艷名,便親寫請柬,借口自己的元配夫人久慕張氏美名,很想結識,請鄧軍監攜來一敘。而偏偏鄧之綱是個官迷,早想攀援這位新貴,只恨王府台階高、無門路,自己又送不稀罕禮品。正郁悶,人家親請柬,不禁大喜過望。
親中也曾有人相勸,說王少宰貪財,須當心來者不善。鄧之綱卻不以為然,很自信地說︰「王少宰身為皇股肱大臣,願禮賢下士相交,那是天賜良機,豈能白白錯過?再說王府妻妾眾多,美人雲集,哪能看下屬官員家的一名小妾?何況朋妻不可欺啊。」帶著小妾就去了,去了就沒回來。
鄧軍監這才現自己做了一件荒唐透頂的愚蠢事情,但事情至此,也無別的辦法。幾天後,他看見心愛的小妾還沒回來,心焦如焚,寫了幾想念她的情詩,讓人送進王府,結果仍然是石沉大海。只好自己前去索要,但連王黼的面都見不到了,人家一個管家就把他打了。鄧之綱無奈之下只能四處訪,可他的案子誰敢接啊,到現在老婆沒要回來,還要被雙規!
「切,那鄧之綱是個小人,貪污瀆職,將他的小妾送到我的府想賄賂于我,我已稟明了皇,正準備處置他呢,燕親王恐怕也大不過皇!」王黼雖說的大義凜然,可場中的幾個人都嗤之以鼻,誰不知道誰啊,在這裝正經,恐怕心中早慫了。
幾個人真是知己,王黼听了楊戩的話,心里也是咯 咯 的,這燕親王,鬧起事沒譜,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干啥,太子不當讓給別人,在京中到處管閑事,把自己當成正義的化身,而底下愚昧的百姓卻把他奉為青天,他偏偏又把皇哄得跟順毛驢似的,如果官司打到皇面前自己還真不一定能贏。可把到手的美女送回去,心中又有些不舍,他不免躊躇起來。
「蔡學士不怕,听說你和蔡相分家,正修府邸,強拆了民房,居民正四處訪,燕親王的新王府離你不遠。李學士倒沒听說做過什麼過分的事情,只是皇後娘娘覺得你行為不端,在宮中嬪妃面前時有無禮之舉,燕親王可是最听娘娘的話了!」楊戩看幾個人消極,氣不打一處來,皇又不是我一個人的皇,你們都想往後躲,老子偏不讓你們躲。
「大官,我們年輕,您不要生氣,還請您出出主意!」李邦彥臉立刻冷汗直流,自己光顧著快活了,無意間卻得罪了皇後這位大佬。去年燕親王剛進京,只不過是皇後的一聲嘆息,他便把皇的另外兩位寵妃給整的半年沒臉見人,要是皇後的抱怨傳到他耳朵里,自己的面子總沒有他的小媽媽們大!
「是啊,大官你不看僧面看佛面,為了皇你盡管吩咐,我們照做就是了!」楊戩和蔡家雖然也有過沖突,但是雙方都沒撕破臉,在有些事情還是能精誠合作,蔡攸也趕緊附和道。
「哼!」楊戩冷哼了一聲,心說不給你們提個醒兒你們就不知道厲害,現在他對幾位的態度轉變表示滿意,「燕親王雖說生在京城,但是長在鄉野,自小缺乏管束,野慣了,我听聞他在襄邑也是為非作歹,欺壓地方官吏,稍不如意便是打罵,我想蔡學士有過體會!」
「是啊,當年我奉詔傳旨,險些被他砍了腦袋,這一切只是因為他著群頑童想學盜匪,那年他才八歲啊,後來我花了幾萬貫才得以月兌身!」蔡攸嘆口氣一幅不堪回的樣子搖頭晃道。
「是啊,都說‘三歲看小,八歲看老’,這燕親王自小就是頑劣的性子,地方又難以約束,他來到京里整日無所事事,必然惹是生非,只是百官看在官家的臉面不敢與他計較,而他又在官家和娘娘面前擺出副乖巧的樣子,對他所為只是縱容,官家听了也只是一笑,權沒當這回事任他胡鬧,到了現在引火身!」楊戩說道。
「大官的意思是將他送回地方?」蔡攸說道。
「唉,請神容易送神難,去年對他回京我極力反對,可你們卻一味的順著皇的意思,不加勸諫,現在不但讓他把太子之位拱手送給了趙桓那小子,害得我們不但白忙一場,還被他連番戲耍,玩弄于鼓掌之間!」楊戩想著自己和燕親王或明或暗的交鋒中,沒有勝了一場也是氣悶,可他絕口不提,把不是都推到了這幾位身,「官家現在對他恩寵遠勝過鄆親王往昔,再把他轟到鄉下,難嘍,可為了皇的龍體也不能留他在京!」
「大官說的是,為了皇我們絕不能留他在京中,可規矩是皇子宗室不得隨意離京!」王黼暗罵著老滑頭明明是自己和燕親王有隙,想趕走他,卻打著一切為了皇的招牌,但是那燕親王做事雖然過分,可是也符合朝廷法度,讓人抓不住把柄,罷黜其出京太難了。
「那我們能不能找個借口讓他出京呢,到了地方他一個無職無權的王爺沒了官家的庇護,恐怕也掀不起什麼風浪,那時就能做文章了!」李邦彥還是年輕腦子活,立刻領會了楊戩的意思。
「李右丞,刺殺親王那可是等同謀反的大罪,萬萬使不得!」蔡攸一听就急了,這事兒決不能攙和了,弄不好小命不保啊,他驚慌地說道。
「蔡學士,你曲解了,想他出了京,逢州過府,迎來送往,我們只要安排好招待,想他年紀輕輕,不會不入轂!」李邦彥嫵媚萬分地說道。
「哦,我明白了,‘溫柔鄉,英雄冢’,他就是英雄也會化在里邊,到時便成為我們同道之人了!」蔡攸也不傻,立刻想通了。
「你們在說什麼呢,這麼熱鬧,讓朕也听听!」趙佶方便回來了,可是他面色潮紅,太陽穴暴起的青筋還未下去,不知道他剛才干啥去的人,準會以為他剛練了套什麼神功呢。
「官家,我們正說起燕親王,他這陣子在明察暗訪,懲治庸官俗吏,京中官場下為之一清,下下都稱其青天,贊官家聖明啊!」王黼笑著說道。
「哦,真是這麼說的!」趙佶龍顏大悅,笑著問道,看著幾個人都點了頭,更加高興,「劉混康那混蛋要不是死了,朕非得問問他,世有如此仁孝忠義的妖孽嗎?朕被他一時蒙蔽,害得檉兒受苦了!」
「官家說得是,大家都覺得燕親王賢明,可惜他無意太子之位,否則我大宋又將多一位聖君!」蔡攸的馬屁立刻拍了來。
「是啊,檉兒太懂事了,所作所為盡為朕所想,朕一直覺得虧欠于他!」沒想到這番話說得趙佶更加內疚。
「燕親王為人公正,又無意帝位,我看官家可效仿太祖、太宗,應萬民所求,為他在朝中安排一職位,也可全了皇的心願!」李邦彥勸道。
「呵呵,朕也有此意,想檉兒對朕忠心不二,又精于武藝,擅長刺探查案,朕想讓他提舉皇城使,常伴朕左右,如何啊?」趙佶聖心甚慰,總算沒白疼他們幾個。
「啊?!」趙佶話音剛落,現眼珠子掉了一地,眼前的人兒都傻了,這下壞了,燕親王要是真當那特務頭子,掌管著京城中最精銳的一支武裝力量,他們的末日可就真到了,這豈不是搬著石頭砸了自己的腳!ak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