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宰了他」高寵話音剛落,他身後的徐彪大聲答道,高寵剛點了頭,還未來得及囑咐兩句,徐彪已經催馬出陣,竄出去兩丈多遠
「擂鼓助威」高寵無奈的看看自己的這員驍將的背影,抬手喊道,可他忙中出錯,忘了自己軍中王爺嫌那個東西累贅攜帶不便,一般情況下都不是以鼓聲為號,而是用號聲相互聯絡他今天順嘴喊了出來,手下的人都是一愣,咱們這沒這項活動啊?好在他坐下的親兵隊長機靈,一擺手命令手下的通訊兵齊齊吹響了銅號,來了段‘得勝曲’,雖不如鼓聲震撼人心,但听起來到也有些氣勢,總算沒冷了場
按照忠勇軍的裝備配置,騎軍武器只配備短柄連珠馬槍一支,馬刀一把,匕首一柄,再就是子彈若干,隊長及其以上軍官多一支左輪****,而到了指揮使一級就沒了馬槍,從上到下誰都沒有長柄冷兵器,除非有特殊愛好的大將才由親兵攜帶長柄冷兵器,比如高寵就將王爺送給自己的精鋼長槍帶在身邊,但戰場上從來沒用過,只能擺擺樣子,壯壯氣勢
徐彪這廝在忠勇軍中號稱第一頑劣,一幅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全軍除了他沒人敢跟王爺頂嘴,當然趙信不算,但這不代表他傻,相反這小子還很聰明,擅于動腦筋,要不王爺也不會讓他去帶教導隊,出了陣他才想起自己身上就帶著一柄馬刀,忘了向高將軍借兵器了可此時已經跑出幾十步了,總不能再回去拿了否則說起來兩軍對陣,準備單挑了沒帶兵器,又回去拿了一趟還不讓人笑掉了下巴,以後還怎麼在忠勇軍混,他徐彪丟不起那個人,索性連馬刀都沒拔就直愣愣地沖了上去
「來將通名」對面夏軍看著個空手的二愣子騎馬過來了,立住馬,單手提刀指著徐彪吼道
「大宋忠勇軍龍將第一指揮使徐彪,你是何人?」徐彪在二十步外也勒住馬,手指夏將依然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答道可看到對方手中那柄足有丈把長,兩掌寬的大刀,才知道怕,心中不免打小鼓腳丫子冒汗
「吾乃夏國保泰軍司統軍座下第一將竭力古力,你可敢與我一戰」竭力古力高聲答道,那氣勢逼人
「哦,一只小蝦米也敢張狂,就是察哥在此老子一樣砍了他的腦袋」徐彪‘噌’的一聲拔出馬刀吼道可看著自己手中的馬刀跟人家一比像根牙簽似的,氣勢也弱了許多,真想像王爺那樣先拔出****把對面那位給崩嘍,但是又覺得自己臉皮比王爺薄點實在是使不出來,只能聲音大點壯壯聲威琢磨著怎麼將這小子一刀拿下
「你們都給我瞄準對面的夏將,如果徐指揮使有險給我一槍把他斃了」高寵拿著望遠鏡把戰場上的情況看的是一清二楚,作為一個傳統武將出身的將軍,他深知一寸長一寸強的道理,不要說借助馬的力量,就是兩者在地面上對砍,無論在重量上還是威力上馬刀也不是個兒,一招之下就得被劈飛嘍,高寵不得不采取點預防措施
但高寵的擔心是多余的,徐彪這小子東拉西扯,不管人家听懂听不懂的白話了一番,惹得那竭力古力暴跳如雷,用大刀在馬上猛拍一下,縱馬就沖了上來使長刀的除了左撇子,一般為了便于控刀都是右手上左手下,竭力古力也是一般人,平端大刀就上來了,他眼中的宋將就是個賣瓦罐的,拿著把小刀就敢跟自己過招,自己不劈不砍,只要兩馬錯鐙的瞬間,自己向前一遞大刀,就能借助馬的沖力將宋將攔腰截成兩段,他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看對方動了,徐彪也馬上催馬向前,二十步的距離,轉瞬即到按照常理,兩將交鋒都是從右邊接手,可在兩馬就要對撞的時候,徐彪猛地向左一壓馬頭,突然打了把方向,兩馬交錯的瞬間變成了從左方接手,他將右手中的馬刀一拋,左手接刀,順勢向後一揮竭力古力哪里想到宋將狡猾狡猾的,會玩兒片湯,想變招,可兵器柄長刀沉,又在反方向,哪能來得及回手,只覺得後脖頸子一涼,頭暈目眩之間,就看到馬蹄子從眼前跑過
「徐將軍,威武」忠勇軍眾人見徐彪只一個回合便斬了敵將,士氣大振,歡聲如雷,徐彪用‘換刀術’砍下了對手的腦袋,身上也是一身冷汗,要是這次失手,下次就不靈了,要勝對手只能像王爺那樣‘不要臉’啦,他回馬鐙里藏身彎腰撿起竭力古力的人頭拴在馬頸下,快馬回到己方陣中,竭力古力的戰馬馱著無頭尸身落荒而走
「虎將一營、二營迎敵」趙廉坐鎮中軍,看夏軍左翼游騎閃過,約有兩千夏軍騎兵列陣沖出,向己方右翼發動進攻,命令防守右翼的虎將防備
看到中軍青色將旗閃動,劉寶、周鈞立刻調動兵馬列陣營地,前兩列軍兵下馬,向前二十步蹲下做好射擊準備,營屬炮隊上前固定炮位裝彈、點燃火把,機槍隊以每二十步一挺的密度布置好站位,布置出一道寬百步的防線
兩箭之地不過三百余步,步弓的有效射程不過一百步,騎弓與步弓相比射程還要短,夏軍騎兵要沖進百步之內才能對敵人造成損傷,所以其騎兵一出,就向前猛沖,其戰術就是用弓箭給對手造成混亂,一旦出現防守薄弱的地方,便乘機縱馬沖陣,攻破一翼,擊破整個大陣
宋軍過去都是以步卒為主力,這種戰術使用起來十分有效,但是他們今天面對的卻是以火器為武器的忠勇軍,這種戰術就值得商榷了夏軍騎兵確實是馬上好手,短短的百步之內,馬匹由緩步變成了快步,進入二百步內馬已經提高到最快,真是蹄聲如雷,氣勢如虹,如果對手軍紀渙散,此時就被這種勢不可擋的氣勢嚇的驚慌失措,棄陣而逃了
忠勇軍的基層軍官都是上過戰陣的老兵,一邊不斷重復著口令,一邊安慰緊張的兵,提醒他們不要慌亂,半年多嚴酷的訓練,軍紀已經在每個士兵的腦海中深深扎根,強化訓練讓他們本能的按口令操作著槍械,而軍官的鎮定自若也讓他們安下心來
「放、放」紅旗閃動,兩營的二十門火炮率先開火,因為他們是驃騎營,所以配備的都是便于機動的佛郎機射炮,頭一輪射擊發射的是實心彈,拳頭大的鐵球呼嘯而出,在夏軍的沖鋒隊伍中打出了數道血胡同這真是誰踫上誰倒霉,挨著就是個死,打到腦袋上就成了無頭鬼,撞到胸口上就是透心涼,落地的鐵球蹦蹦跳跳威力依然不減,踫到馬腿上立刻它就變成了瘸子,挨著馬月復就是腸穿肚爛此時戰馬的度就像高公路上的車流,前邊的來個急剎車,後邊的想停下來卻不容易,那就是一串追尾事故,只不過汽車變成了戰馬
雖然遭到了突然打擊,但夏軍攻勢不減,在磕磕踫踫中夏軍騎兵又向前沖了五十步,這次迎頭挨著的就是一陣如蝗的彈雨,在機槍和步槍的齊射中,多的人落馬,震耳的槍炮聲讓戰馬惶恐不安,就連布置在後軍的府中騎軍的戰馬也是搖頭晃腦,煩躁不安火炮再次裝填完畢,百步之內其威力發揮到了極致,從炮口噴出的無數小彈丸再次發威,將進攻的夏軍人射成篩子,馬打成漏勺
「停止射擊」能進入忠勇軍陣前的夏軍已經十無其一,而因為損失過大變的稀疏的夏軍陣型也讓火炮的威力降低,夏軍騎士也被眼前的慘烈嚇得目瞪口呆,終于勒住了馬,調轉馬頭往回狂奔,這邊子彈、炮彈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及時停止了射擊,而一些‘入了戲’的兵們還再扣動扳機,軍官們不得不給這些人一鞭子
「完了,就這麼完了」梁額看著逃回的面帶驚慌的殘兵,不敢相信自己的眼前,二千鐵騎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就剩下了這麼點人,卻連對手的毛都模到
「統軍,怎麼辦」梁額的手下推了下還未從震驚中清醒過來的統軍,問道
「馬上派人向王爺求救,忠勇軍出現在了大營,我們立刻撤進大營,憑寨固守,等待援軍」梁額心中苦啊,自己的點不是一般的背,戰場上的慘狀讓他明白,這是傳說中的‘天雷’所制,自己這是遇到了真正的忠勇軍,此戰宋軍的主力,他們首戰的目標偏偏選在大軍離營,主力西進,自己孤立無援的時候出現,說明人家是有備而來,目的就是要吃掉自己這路兵馬,退路肯定已被截死,如果盲目突圍,被人追殺就是死路一條,回營據守就是唯一自保的選擇
怨恨代替了現實,對面的宋軍看到自己大軍後撤,已經全軍出陣,縱馬沖陣,「羊靳,你率三千騎軍斷後,掩護大軍回營」梁額嘆口氣,看看手下愛將,只能犧牲他們,為自己贏得時間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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