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他媽的現代版的內河舟艇部隊!」趙檉懂了,渾月兌軍就是夏軍的水軍,但是只是出于輔助地位,在夏軍中地位不高,所以並不出名,可作為一支奇兵往往能起到出人意外的作用。
「趙忠,守衛沿河灌區的閘口的兵力有多少?」趙檉了解清楚了情況問道。
「王爺,每個閘口有一隊士兵值守!」趙忠回答道,「王爺,夏軍的目標不會是那里吧?」他也是他‘大智若愚’的家伙,看著呆頭呆腦的,可心眼卻不少,立刻從王爺的問話中想到了點什麼。
「不得不防,現在能看到的夏軍水軍人數約有兩千,可能這也是先頭部隊,我們和夏軍多次交手,他們一定知道憑借這麼點人是無法攻克東關鎮的,所以我判斷他們的目標是秦渠閘口,想故技重施,借現在雨水充沛,水位上漲之時,放水灌營!」趙檉微微頷首道,「你馬上向各個哨所增兵,必須達到一個都的兵力,並且每個點不得少于兩挺機槍,秦渠的兵力還要加強!」
「是,王爺,可是這樣我們就要抽調兩個營的兵力,城內兵力必然空虛,如果夏軍的目標是東關鎮,那麼」趙忠說道,可他很快想到城里還是王爺的行營駐地,如果將王爺至于危險之中,豈不是罪過。
「我知道你的小算盤,不用擔心,我立刻命令兩營弓箭手來援,這下你安心了吧!」趙檉笑了,拍拍趙忠的肩膀說道。
「呵呵,屬下主要還是擔心王爺的安全嗎!」趙忠被王爺說破心事,不好意思的笑笑,趕緊安排兵力出城。
「王爺,你為什麼只抽調兩營弓箭手,不調遣大軍來援,一舉將夏軍殲滅?」折美鸞對王爺的安排不解,好奇地問道。
「此事不是表面上看的那麼簡單。本王遇刺、對岸變換的燈火、渾月兌軍的偷襲,這些看似孤立的事情,其實你只要把他們連起來想想。就會明白這些是夏軍早有預謀,而靈州城中,夏軍陳兵五萬,加上點集的精壯。可戰之兵不會少于八萬,所以還是有一戰之力的,而我們至今只是忙于應付各個突發事件,對夏軍要攻擊的重點目標不明,如果擅自調兵就會出現兵力空白。夏軍便會趁機出兵達到自己的目的!」趙檉笑笑說道。
「哦,所以王爺只分兵保衛重點目標,靜觀其變!」折美鸞恍然似的說道。
「差不多吧!」趙檉笑著點頭說道,隨後他命人向各軍傳令,各營嚴加戒備,沒有命令不得擅動,旺福此時卻很緊張,城內刺客到此時還未肅清。王爺站在城頭上目標太明顯了。待會兒打起來也不安全,想著讓他回城肯定也不會答應,便連拉帶哄的將王爺弄到了城樓里,佔了整個二層。每個窗口都安排了近衛守候,,他更是不離王爺左右。李碩帶近衛隊外勤將城樓也圍了,不準人隨便出入。
順流而下的夏軍渾月兌軍此時也進入了忠勇軍火炮的射程。嚴陣以待的火炮開始發射,趙檉趴在窗口向外張望。旺福和祥福一人拿著一張盾牌緊張的守在王爺身邊。炮火打的很猛,可效果讓趙檉看的直搖頭,發射實心彈吧,除非正中目標,否則連一下都不會蹦,只能激起股水柱便沉到了河底;發射開花彈吧,他們使用的點火引信不防水,稍有延遲便落到水中被湮滅,效果還不如實心彈,真有點大炮打蚊子的意味!
「讓趙忠把炮火停了吧,這純粹是浪費火藥,等敵人靠岸後再打!」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這一炮就是一串銅錢白扔到水里了,不過好在還能听個響兒,這樣靠人品拼命中率的打法還不如讓他們歇著,趙檉皺了皺眉頭說道。
頑強的夏軍水軍們奮力劃著水,向河岸靠來,可躲過了大炮,還有機槍。忠勇軍經歷夏州城保衛戰後,總結出了一套戰術,在城池前修築羊馬牆,建立由單兵掩體和機槍堡壘構成的環城工事,作為城池的第一道防線。當夏軍進入火槍的有效射程後,萬槍齊發,暴雨般的子彈灑向河中的夏軍水軍。
中了槍的人兩腿一蹬,隨波逐流去了,倒霉的是那些撅著吹了半天才吹起來的‘渾月兌’被子彈鑽出了眼,一下被打成了原形又變成了副臭皮囊,上面的人不想被水沖走,只能盡力向岸邊游過來,僥幸未死的終于模到了河岸,成功觸線,卻發現自己依然擺月兌不了厄運,沒辦法上岸,只能用手摳住河岸,身體躲在堤岸下,努力不讓自己讓子彈擊中,被川急的水流帶走
「嘖嘖,這些水賊們上面小雨淋著,身子在水里泡著,回去後會不會傷風感冒啊!」趙檉看著在水中掙扎的夏軍水軍們深表同情地說道。
這時趕來增援的蕃軍弓箭手也趕到了,馬上加入了戰斗,火槍只能直射,可弓箭卻能拋射,那些躲在堤岸下的夏軍也無處藏身了,幾輪齊射後,黃河中又多了百十具浮尸。夏軍也不是傻子,很快改變了戰術,在進入宋軍火器的射程後,紛紛從渾月兌上跳下,只將腦袋露在外邊推著渾月兌向前游,同時拉開彼此間距離,減少了命中的幾率。
夏軍的幾個碩大的皮筏終于靠了岸,他們以此為掩體終于上了岸,以同伴的尸體和上岸的渾月兌、皮筏修起了掩體,建立了灘頭陣地,逐步向前推進。可這時宋軍的火炮又開始射擊了,他們修建的掩體在火炮面前就像紙糊的一般,幾輪炮火後就被炸的支離破碎,這情景讓趙檉想起了前世電影中在諾曼底登陸的美軍,被德軍猛烈的炮火壓制在灘頭,像待宰的羔羊一般在綿密的彈雨中無處藏身,等待不知從哪射來的一顆子彈奪去生命
「稟王爺,靈州城夏軍出南門發動夜襲,被龍將和澤潞路守軍擊退!」
「稟王爺,靈州城夏軍出北門發動夜襲,被環慶路守軍擊退!」
「稟王爺,斥候營發現靜州、永州夏軍在黃河上架起浮橋,似有增援靈州之勢!」
「稟王爺,一支夏軍水軍趁我們攔截攻擊東關鎮的水軍的時機,暗自渡河,襲擊了秦渠等數個閘口,試圖掘開水渠放水!」
「稟王爺,近衛隊在城中大搜,已將行營中刺客捕殺干淨,在城中發現有人企圖襲擊糧倉,現已被殲滅,此時正搜查潛伏城中的奸細!」
「這絕對是有計劃、有預謀的行動,可是何人策劃了這麼大的行動呢,那他出動這麼多力量的最終目標又是哪里呢?」隨著一道道信息傳到趙檉處,他的注意力也從東關鎮轉移到了整個靈州戰場,策劃行動的人可以稱得上心思縝密,計劃周全,他看著地圖上的紅藍箭頭思索著。
「出動刺客刺殺自己是為了讓整個圍城部隊群龍無首,陷入混亂;靈州城守軍四處發動夜襲,是為了牽制我軍,無法相互支援;攻擊東關鎮的夏軍是想趁亂燒毀糧倉,引起混亂,可他們明知東關鎮重兵防守,憑借沒有攻城器械,缺乏重武器支援的情況下根本無力攻取,但還是發起一次次飛蛾撲火般的攻擊,那麼他們的目的就只有一個!」趙檉迅速分析著各處傳來的情報,思路清晰起來。
「秦渠,敵人是故技重施,各處的攻擊都是佯攻,秦渠才是他們的終極目標,拼死攻擊東關鎮就是不讓我們分兵支援守衛閘口的守軍!」趙檉的手指落在了秦渠閘口上,這個計劃可謂完美無缺,但是百密一疏,刺殺自己的刺客還沒有得手,或者是刺客太過自信,認定自己必死無疑,搶先在帥府中放起了火。
而這火光就是各處發動攻擊的信號,于是靈州城和隔岸的興慶府援軍便同時發動了攻擊。出乎意料的是趙檉無意間發現了興州援軍異常的燈火,逃過了刺殺,憑著他敏銳的感覺實現做出了安排,而各處夏軍卻茫然不知依計劃各自發起了進攻。
「傳令,命獅將三營、豹將三營火速增援沿岸各灌區閘口,確保不失,如若失守,軍法從事!」趙檉下令道,「其余各部只需嚴守,不許出戰!」
「王爺,那靜州那邊的夏軍怎麼辦,是否派兵攔截監視啊?」折美鸞見王爺連發幾道命令,偏偏遺落了那邊,急忙提醒他道。
「不用管他們,他們的任務就是撿便宜的,這邊只要閘口不失,我們便安然無恙,他們也自然沒了事情!」趙檉笑笑解釋道。
「王爺大事不好,趙隊長受傷了!」趙檉剛剛輕松了一下,一個內衛突然驚慌地跑進來說道。
「趙隊長,哪個趙隊長,快說啊!」趙檉一把拽過那個內衛,薅住他的脖領子問道。
「就是趙信趙隊長啊!」近衛被嚇了一跳,急忙說道。
「趙信!他傷的重不重」趙檉的臉色都變了,緊張地問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