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記憶的門,前塵往事一幕幕如幻似真青春,年少,其中有些事,有些人原以為自己早已忘記,然而驀然回首卻發現,原來他們不曾真的隨風而去,只是一直深藏心底,聆听著心跳,陪伴著呼吸,守護著回憶。
譬如屬于葉堇和鐘江君的初戀
初戀,一個溫暖美好又略帶傷感的詞匯,它代表著我們曾年輕過,還有那段再也回不去的舊日時光,有著淋灕的傷感,葉堇和鐘江君的是什麼時候彼此喜歡,細細分析大概是上輩子的事情,這一生有的純真感情只是葉堇對江君的潛移默化,諄諄善誘,但是無論是誰,想必都無法忘記那最初的最初,某一刻莫名的心動不知道彼時年幼的鐘江君會不會誤認為自己的心髒出了毛病。
兩人的這一世的前十年從思想上不過是一名變態大叔,對一個幼童成長教的過程,兩人在一起,是葉堇希望的,渴望的,更加盼望已久的事情。
他用在大數觀眾眼里有點無恥的方式完全阻隔了江君和葉藥的接觸,他沒有一個包容的心,男人式的小心眼,即使這一世葉藥什麼都沒來得及做,就被他隔離江君的世界,江君是他的,雖然這麼寫有點病態。
葉堇的世界里,沒有對與錯,好與壞,他可以殺掉千萬人無所畏懼,卻無法面對江君的疲憊。
兩個人相擁在溫暖窩心,葉堇兩輩子加起來都沒有如此滿足過,他的世界里可以出現許多人,卻不能沒有鐘江君。
他默默的站在她身邊,他知道現在的他還沒有強大到,可以改變江君家族的看法,他也知道他的資料差不多到了鐘家每一個核心成員手上,他們沒有行動不是沒有能力,而是不屑為之。
今天晚上他們就會告訴自己,小門小戶和他們的區別,葉堇嘴角掛著一絲嘲弄,听著江君講解著她家人的性格特點,其實不用江君說,葉堇已經早早的就研究過幾人的生平,都是京畿要員保密中的資料完整詳細。
大伯和大伯母平素關系就不正常,有什麼爭什麼,這次在勸說江君的觀點上卻出奇的一致對外,大有刁難葉堇的味道,屬于反對派。
二姑媽和二姑夫最是疼愛江君,他們的工作環境和背景讓他們都屬于直腸子,沒有太大阻礙,只是對他們的未來不抱太大期望,屬于中立派。
三伯父鐘江南為人最是寬厚,同兒子鐘家人同屬嚴于律己寬以待人型,雖然三伯母早死卻一直沒有續弦的意思,一個人拉扯鐘家人同江君父母也是關系最好,在這件事上特意和江君父母打了幾次電話,在江爸江媽的一再保證下,決定這次好好觀察葉堇,再做判斷。
鐘家人不是從政就是從軍,骨子里保守的氣息濃厚,除了江爸爸從商,全是一門忠烈的好同志,在江君問題上大多抱著觀望態度,決定這次見見人再判斷,其實大部分心里都有了答案,只是不好一次性把葉堇潘死刑。
葉堇第二次來到這座老式別墅,有著四合院的傳統味道,屋內陳設都是上了年紀的家具,不算精致卻別有韻味,葉堇隨著江君嚴格意義上第三次踏上這個地方。
地處華北平原,冬天的北京天黑得還是很快的,一般五點左右就暮色沉沉開啟了城市的路燈,今天的老別墅內,較之以往熱鬧許多,赴宴的都是鐘家四代之內的成員,久未見面的江爸江媽也趕回了北京,之前沒有參加上,這次為了女兒不得不來。
江君依著扶手欄桿處,看著不遠處陪著鐘老爺子下棋,旁邊圍著大伯父和三伯父,大哥鐘勝人,二哥鐘御人,三哥鐘家人,幾個大男人圍著棋盤屏息靜氣看得目不轉楮。
「其實你大伯母也是好意,她反對的最大原因不過是給她的好友周阿姨一個交代,自強這孩子你也知道,能力出眾,家世不錯,在新疆當兵這幾年建功無數,如果放在戰爭年代真是個帶兵打仗的料,你爺爺也有點喜歡,還有你大伯父他們推薦,如果沒有你大伯母是使上勁了,等你大學畢業,自強也快三十了,真想老牛吃女敕草,也不問問我們答應不答應。」
「恩。」江君心頭掠過怒意,淡淡的看著母親,「她沒和我說過。」
「你大伯母那敢直說,不過倒是在你爺爺女乃女乃那都報備過幾回了。」江媽媽頓了頓,看著自己越發不可琢磨喜怒不知的女兒,有些感嘆的接著道,「葉堇這孩子我們知根知底,但是你知道,我們也知道,路還長著。」
「媽!」江君打斷江媽媽的規勸,「葉堇不會比爸爸差。」一陣風吹過,江君頭腦一片清明。
江媽媽本來欲言又止,想著想著突然笑了,現在小兩口的境況和自己何其相似,葉堇比當年的江北又強了不知道多少倍,除了身份背景,配自己的女兒也真真是賞心悅目的很。
路畢竟是要走出來的。
眾人陸續的坐到餐桌上相應的位置,除了還在棋盤上奮戰的幾位重量級,大半都已經坐定,鐘老太太坐在主位,旁邊空著的是鐘老爺子,位置是面對大廳的主位,隨後留著的位置按照老大,老二依次按照輩分入座,大部分是女賓。
另一邊的幾人圍坐在客廳,都觀察著鐘家老三和葉堇下棋。剛才的對戰葉堇以一子半勝出。
換上了技癢的老三,他在鐘家可是圍棋發燒友,深信棋力即謀略的他,棋力比老爺子高了可不止一籌。
葉堇在與人在網絡中下棋破千盤,除了江君和爺爺,大部分是在虛擬世界對弈,除了和變態老頭對弈他沒贏過,他再沒有輸過人,一次都沒有。
葉堇比誰都清楚,他今天能有這樣的棋力,一半來自那個殘疾老頭的棍棒之下和諄諄善誘,是他讓葉堇明白人外有人量力而為。
葉堇心無旁騖的盯著棋盤,挺直腰板,氣場和氣勢不輸鐘江南這位封疆大吏。
對手還是有一定實力的,但是對葉堇來說都是一樣的結局。
獅子搏兔,隨心所欲。
也就意味著比鐘老爺子棋力還高一籌的鐘江南仍以一子半輸給了葉堇。
葉堇牲畜無害的看著對面沉默不語的鐘家叔叔,有點不好意思的好心提點道,「叔叔,你輸了一子半。」
還在默默計算的鐘江南神色復雜的看著眼前半大的孩子,從震驚中勉強恢復,略微有些失態道,「哦,對,好的。」
身邊圍著的幾個男人都有些復雜的看著棋盤,他們雖然不是什麼大家,也是知道,這是盤棋力懸殊的比試,葉堇可怕之處就在于能控制輸贏,計算精準的堪稱變態一流。既不給鐘江南難看,又陳述了一個事實,你們下不過我,爺倆都是以一子半輸給了葉堇。
鐘江南眼楮干澀的看著對坐的葉堇,無視對面飯桌的召喚,輕聲問道「你學圍棋多久了?」
「兩歲入門,除了上學全部都在下棋。」葉堇想了一下道。
鐘江南神色復雜的听著這個既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答案,好奇問道,「在棋院培訓嗎?定位賽參加沒有?」
葉堇笑著搖搖頭,「不是,我跟著爺爺,還有一位老師學的棋,沒有參加過比賽。」
鐘江南突然來了興致,看著對面笑容靦腆的葉堇追問道,「你知道自己是什麼水平嗎?」一邊圍著自己的兒子鐘家人,還有四弟江北。
葉堇有些尷尬,「從來沒想過。」
鐘江南很有好感的看著葉堇老實本分的憨厚樣,領著他坐到飯桌上,坐到了葉堇旁邊,忍不住的問,「你平時都跟誰下棋?」
「現在都同學校圍棋社的人在下,以前下過一陣子tom圍棋,很有意思。」
另一邊的鐘家人來了興趣,本身也是圍棋發燒友的他,在tom等等一些網站上還是有些門道的,畢竟坐在機關還是有大把時間閑著沒事干。看著葉堇平淡驕傲道,「你也在tom上下棋?我在那里是4段,有時間切磋下。」
葉堇有些汗顏道,「好啊,有機會我新建個號同你對弈。」
鐘江南嗅覺敏銳的發現葉堇的情緒波動,立即捕捉到一個信息,看著笑容依舊謙和的葉堇追問,「為什麼要建新號?」
葉堇有些猶豫但是不好隨便扯慌,面前的這位大叔可是敏感的狠角色,老實回答,「那個號有點招搖,同他對弈,我害怕鐘三哥成為眾矢之的。」
鐘江南徹底樂了,孩子挺老實,怎麼好像在夸自己,另一邊的鐘家人也來了好奇心,「你號叫什麼?」
江君坐在一旁看著葉堇笑了,桌下拉住他的手代答道,「神之一手,我記得好像是tom9段。」
鐘家人活到三十歲第一回覺得世界真是瘋了,看著葉堇依舊靦腆憨厚的笑容,倒吸了一口冷氣。
「偶像!」要不是環境不允許,他都想沖過去要簽名。神話啊。傳奇啊!混了好幾年tom,他听到的最多的就是無名棋手的傳奇,說到無名,不是說他的ID叫無名,也不是說他的事跡無名,只是說他草根的出身雖沒有名氣卻比職業選手更讓人瘋狂。
鐘家人一直對職業選手那個高端圈子發自肺腑的憧憬和畏懼,而神之一手tom9段,絕對足以讓鐘家人所有的心理優勢蕩然無存,他盯著葉堇毫無作偽崇拜萬分的足足盯了有一分鐘,鐘江南看著自己兒子閃閃發光的眼楮,即使不懂網絡也知道,兒子那是看見偶像的小粉絲啊。
對葉堇的評價又上了一個層面。
畫面回到大環境,鐘家老泰山端坐主位。看著圍坐在身邊老老實實的兒女們,對視一眼笑容溫馨又從容。
最小的曾孫,鐘子善早就看葉堇不順眼,當著最權威的太爺爺,太女乃女乃卻不敢直白鄙視,眼珠子提溜亂轉。
大伯父,大伯母相互看了一眼,不想做出頭鳥。
姑姑家的兩位看了幾眼葉堇和江君沒什麼明確表示。
三伯父倒是和葉堇聊得熱絡,一邊的海龜鐘家人不時插上一句,小範圍氣氛倒也和諧歡快。
最冷靜的當屬江爸鐘江北,和江媽。他們對于葉堇還是支持的。
江君左手拉著葉堇右手平心靜氣,葉堇自如的用左手夾著菜,卻沒有為江君夾菜這樣的過激舉動。
好戲剛剛開始。
突然發現支持率下降,鄙視的一片接一片,好吧!我是新手我怕誰,大不了撲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