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點,小區里只有路燈泛著微光,一股又一股的冷風吹過。一輛外形別致的小跑出現在葉堇家下。
上面下來一個哆哆嗦嗦的人形,身體僵硬,身材臃腫,有些猥瑣的蹲在地上,靠著車點起一根煙,吞雲吐霧。
「胖了不少啊。」一聲調侃傳來,讓蹲在地上的人身子一抖,煙掉在地上。
「師傅,您可回來了。」不算利索的站起來,抱住穿著一身單薄運動衣的葉堇。
「起來,跟我跑步去。」葉堇拉起猶自哭泣的徒弟。
魚白身子比一個星期前結實不少,除了滿身滿臉的傷痕,倒是比原來更精神。
一路上魚白喘著粗氣跟著葉堇跑完十公里,嘴里抱怨的全是元龍兒。聲淚俱下的說著這一個星期自己過得是什麼樣的鬼日子。
葉堇只是笑著听,不時加速,魚白都能跟得上,不知不覺的回到小區。葉堇放緩腳步讓跟著他的魚白隨自己又多走了十幾分鐘。
「感覺怎麼樣?」葉堇站定轉過身看著後面的魚白。
「還還成。」有些浮腫的手臂擦了擦滿頭的汗水。
「以後都不用來了。」
「啊?!」魚白瞪大眼楮,看著對面沒有流一滴汗的葉堇,有些不知所措。
「以後每天自己跑,周六帶你去實踐。」
「你就那麼相信我?」魚白有些不確定道,覺得這句有問題趕忙轉移,「怎麼實踐?不上課了?」
「笨蛋!上完課再實踐,揍人唄,看隨不爽就拍誰。」葉堇聳聳肩,對著一顆老樹練起了詠春的攤手。
魚白有些興奮,緊接著又不放心了,以自己的身手能打得過的也就是同齡人,掄板磚下黑手的事沒少干,真玩命又有點犯嘀咕。「我功夫就不用學了?」
「招式都交給你了,你又打不過我。」幾個手印深深的烙在樹上,雪隨著葉堇的動作迅速降落飛舞。「先隨著我出去見識見識,期末要是成績過得再說。」輕輕的拋出一個鉤子,葉堇頭也不回的等著魚兒。
「成績好去那?」魚白眼楮發亮的盯著葉堇,不知道有什麼好事發生。
「殺人。」葉堇最後一掌打在樹上,沒有聲響,如同正常人被強硬的樹擋住,隨著葉堇手掌離開,轟然倒下。看得魚白倒吸一口涼氣。
轉過頭看著呆若木雞的魚白,「趕緊走啊,等著別人來抓啊!」拉著魚白直溜進了自家道,耳朵里是嘈雜的聲音,還有刺耳的警報,好像樹把那家的車壓扁了。
「師傅,咱們什麼時候去?!」好半會兒耳邊又傳來一陣興奮聲。
「成績呢?」葉堇看著臉興奮得通紅的小子,不愧是魚青山的兒子,天生血就是冷的。
「您報個數,我拼老命也能考出來。」摩拳擦掌的許諾道。
「年級趕上貳佰個人。」
葉堇坐在教室里,手托著下巴看向台下的同學答卷子,這是一套數學模底卷,課業早已結束,剩下的就是全力以赴復習,爭取期末能考出好成績。
牧玖這個家伙,自己消失的那一個星期倒是每天準時在學校報到,自己出現她又自動消失,只是發了條短信讓自己帶班,感覺,恩躲著自己。
葉堇自嘲的笑了笑,把手中的筆轉得飛快,少了一個麻煩不是更好嗎?自己這是怎麼了,看著台下飛快寫著的江君,葉堇的眼里出現一絲迷茫。
重生的自己大部分事情都是一帆風順,手上擁有龐大的資金,可以肆無忌憚的玩樂,貌似無所顧忌,實則危機重重。
趙家的事情進入倒計時,葉堇沒有幫手,如同在走鋼絲一樣,他把自己押在上面,面對巨龍,他是單槍匹馬的屠龍勇士,這樣的故事不是拯救成功,就是把尸骨留下等待下一個屠龍者發現自己的骸骨。
看來今晚要和孫寶權好好談談了,手上的籌碼不算多,卻足夠讓他心動,不是嗎?
隨著鈴聲響起,葉堇逐一收取卷子。
回到座位上,把厚厚的一摞卷子放在身邊桌子上一個長方木盒子上。
葉堇喝了一口桌子上的礦泉水,一只手伸進了他的書桌,順著手臂往上看,紅豆的笑臉無意外的出現在葉堇的視線里。
「丫頭,你家老孫在,怎麼你就喜歡往我這做?」葉堇頗為無奈的看著她打開一包薯片,每天吃自己那麼東西怎麼就沒見她張肉呢?一樣那麼平。
「孫義又不會介意,別跟個娘們一樣!」大開大合的吃起來,每天逛二十一班就像回娘家一樣的紅豆,微笑的同旁邊的同學打了招呼,高貴又大方的她親和力比起江君不遑多讓。
「我不介意。」立刻表明立場的孫義,體貼的為女友打開一杯冰綠茶,把她眼前的箱子挪了一下,方便眉目傳情。
「沒骨氣的男人,」葉堇撇撇嘴,「那里是我新弄到的酒,孫義我今晚要去你家吃飯。」越過人海看了一眼耐心為別人講題的江君。
「我已經告訴我爸了,他說要親自炒幾個菜。紅酒?」打開箱子,里面躺著一瓶上了歲數的拉菲,以孫義的眼光看價值不菲。
「別人的贈禮,算是我買的那批酒里面最貴的了。」葉堇無所謂的道,其實這樣的酒隨著葉堇買的酒一起出現在葉堇家門口,昨晚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簽收了單子,打開里面的卡片,是大衛代替亞當送來的禮物,算是感謝自己救了亞當一命。
不過這明真夠值錢的,看著躺在大廳里,每瓶都是上萬美金,千金難得的好酒,葉堇不屑了。
要是用東西衡量,亞當的名也太不值錢了。
「他爸喜歡喝白的。」紅豆喝了一口綠茶爆料道。
「我還沒拿完呢!」葉堇掏了掏書包,又揪出了一瓶五十年以上的茅台,「這瓶怎麼樣?」
「葉堇!不會是想賄賂孫叔?」立刻把酒拿到手中的豆包懷疑道。
「說對了。」打了一個清脆的指響。「為了能讓你們明年能跟我出去,我準備賄賂一下,保密啊。」葉堇含笑的拿起旁邊的卷子,開始飛快的批閱。
「葉堇!你和那個牧老師到底是什麼關系?」紅豆八卦的追問,不再糾纏酒的問題,相對于吃喝,她更關系情感類八卦。
「她是我徒弟,勉強算開山大弟子。」葉堇頭也不抬的說實話。一個人說實話,大多數的結果比起偶像劇更不符合人們的認知。
「不說就算了!瞎掰什麼。」紅豆拍拍走人,臨走流了個鄙視的眼神在葉堇身上。
「葉堇,其實你可以告訴我她喜歡你的。我們理解。」更離譜的豆包表情悲痛的看著身後的死黨。「雖然她長得不怎麼樣,但也有愛人的權利,看她把多大權利賦予你。」指指卷子又指了指葉堇的心,悲天憫人的轉過去準備上課。
「」
葉堇無力的癱倒在桌子上,發誓一定要把牧玖揪回來,不上課就不要佔著茅坑不拉屎。
「葉堇!多吃點。」孫寶權親切的為葉堇夾了一塊雞肉,接著為作陪的孫義,紅豆,豆包每人都夾了一筷子。
紅豆和豆包的父母常年在國外,孫家和夏家是鄰居又是多年好友,孫寶權把照顧兩兄妹的任務自動攬到自己身上,反正無所事事。
桌子上是葉堇帶的兩瓶酒,孫寶權欣然接受,更是拿出紅酒為幾個孩子每人倒了一杯,到了他們的年紀是該什麼都嘗試一下的年齡了,在這點上,老孫同志還是很開通的。
吃著地道的中餐,杯里到的最為昂貴的拉菲,葉堇在這樣詭異的氣氛下吃得心安理得,不時和豆包搶著盤里的紅燒肉,老孫除了當官,做廚子也有一手,做得菜全部都很合葉堇的口味,挑剔如葉堇是不是好東西,他嘗一口就知道。
紅豆和孫義坐在另一邊,沉默的吃飯,不時為對方碗里夾上一筷子,相視一笑,再偷瞄一眼孫寶權,不同于葉堇和豆包這邊的歡快,反倒有點遮遮掩掩的意思。
「孫叔,知道不?」葉堇手雖然和豆包瘋鬧,毫無遺漏的把每一塊肉搶到嘴里,卻不耽誤自己的眼楮觀六路,詭異的發問。
「唔?」孫寶權抬起頭,手中端著碗,停頓了夾菜的動作。
葉堇看著孫義和紅豆但笑不語。
「哦!」深沉的笑了起來,保養得宜的臉上露出笑紋,「知道。」
孫義和紅豆有些不知所措,一直以為藏得很好。
孫寶權一人夾了一口菜在兩個小兩口碗里。「我認為很好,很適合。」對著兩人安慰一笑。
「爸」孫義有些難為情,更多是感動的看著自家老子不知道說什麼好。
「孫叔,最好了。」紅豆立刻放下碗筷抱住孫寶權的脖子,討好道,瞪了眼悶聲偷笑的豆包,還有勉強算勇于揭發的葉堇。
「你們啊。」拍了拍環在自己脖子上的女敕滑,「紅豆這孩子比起孫義可要貼心多了,我一直當半個女兒,你們在一起我同意。像我們這樣的家庭,能找一個自己喜歡,也能喜歡自己的真的是不容易。」似感嘆又似悲涼的道,舉起手中的酒杯,「敬我未來的兒媳婦,孫義這小子就交給你了。」
紅豆輕輕的與孫寶權的杯子向撞,「首長,保證完成任務。」
「爸,我也敬您一杯,」孫義舉起手中杯子,俊秀的臉上有著不一般的潮紅。「謝謝您的理解,謝謝您的支持,太多,太多的謝謝,謝謝能成為您的兒子。」同孫寶權微笑遞來的杯子相撞,一飲而盡。
「可惜了我的酒。」葉堇破壞風景的聲音響起,手上筷子不慢的再一次搶走了到嘴的五花肉。
在一眾白眼下,悠哉的喝一口紅酒吃一口紅燒肉。
「別怪我太坦白,你倆在桌子上眉來眼去,我只好揭發你們,省得影響食欲。」葉堇打了個飽嗝坐在沙發上,有些艱難的勾著桌子上的隻果,準備繼續奮斗。
「下不為例。」孫義心情大好道。
「還有下一個?!」紅豆不干的掐住孫義的脖子。
「葉堇,過來一下。」孫寶權打開書房的門,回頭看向葉堇。
感謝收藏的朋友,我會堅持不斷更,不過最近課業有點多,作業如潮水向我涌來,我可不想掛科,見諒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