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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葉堇把菜倒入鍋里,熟練的單手翻炒,吱吱冒油的菜飄散出誘人的香氣。
「葉大天才在做飯?」電話另一頭傳出一個清冽悅耳的調侃。
「心意姐?」葉堇把電話夾在耳朵上,騰出一只手顛動鍋子。
「是我。」趙心意坐在一間有些冷清的房間里,里面放著陳舊的家具,如果有識貨的人進入,眼楮一定會和眼眶分家,里面隨便一家小東西都是七位數以上的身價,仰躺在巨大的木制床上,手中拿著家里的分機。
趙家的電話是趙圖窮趙土匪為了裝大佬,特意到移動公司辦理的號碼隱藏,防止有心人知道他家的電話,這樣的業務除了國家特殊機關一般是不予辦理的,但誰讓趙土匪和移動高層關系匪淺,這樣的費錢關系是不足外人道也,總而言之一句話,趙土匪眼里,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過年好!」葉堇把菜倒進盤子里,對著葉鯉示意,走到廚房的陽台把聲音隔絕。
「一點都不好!又老了一歲。」難得開次玩笑的趙心意支起身子,單薄的讓人心生漣漪,有愛又憐。
「馬上奔三十了,確實老了。」葉堇點點頭,認真的回道。
「滾!」趙心意嘴角含笑的吐出,不覺傷人反覺得她可愛的過分。
「你什麼時候過來。」
「初三,記得一定要來接我,不然我可找不到你家的大門。」
「我掛了。」接著嘟嘟的忙音傳來,沒說接也沒說不解,葉堇無所謂的把電話放回兜里,接著炒菜。
「大家多吃點。」葉援朝頗有一家之主的風範,坐在主位上招呼大家坐好。
「好吃!」大伯家的一個姐姐拖家帶口的吃著,她家同四叔的關系不錯,每年都來。
桌面上擺著各色菜式,林林總總幾十道菜,大部分是葉堇做的,葉堇看著圍在一起的十幾個大人,莫名的想起爺爺,有些心煩。
「葉堇也吃啊?」葉爸面上有光的同四叔踫了一下酒杯,看著站在旁邊看著菜發愣的兒子。
「我不太想吃。對了爸,我把車開走了,我要去買點東西。」葉堇看著滿桌的大人微笑道。
「吃了飯再去啊?」葉媽不放心的看著葉堇,害怕餓到自己的寶貝兒子。
「不了,你們晚上回去,要是我還沒回來就給我打電話。」葉堇穿上厚實的羽絨服,帶上雷鋒帽離開了。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大年初一還開門的大型超市,買了兩瓶老白干。開著車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小山村。厚厚的積雪被葉堇踩在腳下,葉堇一步一步的進了山,不知道多長時間停在一座墳前,厚厚的雪土下住著葉山狐。
「爺爺,有半年沒來看你了。」葉堇把墓碑上的雪擦干淨,葉山狐之墓是葉堇當年親手寫的,好看的字體流露出悲傷的味道。
葉堇打開一瓶老白干,放到墓碑下,自己拿著另一瓶灌了一口,**的氣味直沖腦頂,溫暖甘冽,葉堇靠著墓碑眺望遠處的白雪,只有他一個人的腳印,醒目刺眼,不算濃烈的陽光照射下,漫山遍野的寂靜。
「爺爺,您說人活著是為了什麼?」葉堇狠狠的喝了一口手中的老白干,「重生十八年,過得太快樂,總是讓我有種恐懼,害怕這一切都是虛幻,一覺醒來又回到十年之後,一事無成。轟轟烈烈的愛情我有了,一擲千金的生活我有了,物質和精神我都有了,我學會感恩,我照顧爸媽孝順他們,我發覺對葉藥都沒有剛重生時的深惡痛絕,如果他能老實,我可以讓他一世無憂。
這次去山西,我心里總有股不好的預感,不是趙土匪的事情有多棘手,只是單純的覺得不對,我害怕得到的太多,也會失去,我是不是很貪心?
說點高興的,你孫媳婦很好,我們見過她家的家長了,鐘女乃女乃人很好,忘了告訴你,其實江君姓鐘,家族之大難以想象,你孫子要是實在點,靠著江君一輩子吃穿就不愁了。
但這樣,不止旁人,你也會瞧不起我吧?爺爺!您不知道,我又認識了兩個女人,其中一個是洋妞!」葉堇的腦海里浮現出赫拉傾世的容貌,湛藍的眼眸凝視著葉堇,銳利直白。「一夜,好看的不得了的女人,江君知道了,我不知道她是如何知道,但我可以肯定,如果還有下一次,我們就會回到原點。」葉堇苦澀一笑,「江君是我的命,沒有她我會死的。我承認**的背叛是可恥的,無論有什麼樣的理由就是錯!男人其實只對女人做兩件事,超乎她想象的好和超乎她想象的壞,她總是用我的好來原諒我的壞,如果有一天,我們不在一起了,不是我太壞,而是她太好了,她好到我不配擁有她。但是現在我不想放手,這樣的女人,這樣的鐘江君,我不想放手。」
葉堇的臉感受到了一滴漣漪,輕輕抹去,這只是水。
「爺爺還有一個女人,她是個好女人,第一次見到她我只有一種念頭,保護她,這樣的女人不應該受苦。爺爺,她太像上一輩的我,讓我不得不對她好,像上一輩子傻傻的盼望江君能回頭看一眼一直在身後的我,可以為她做任何事,不言不語不辭辛勞,努力的做事不求回報。爺爺,我也是人,我是個花心的爛男人,這樣好的女人值得更好的人對待,我卻私心的把她困在自己身邊,擁有她的溫柔。
人最大的缺點不是自私,多情,任性,而是偏執的愛一個人,無怨無悔。這樣的女人有誰能不愛。但是我這樣的爛人怎麼值得她們喜歡我?」葉堇把空空的酒瓶放下拿起另一瓶酒緩慢的看著它傾瀉在雪地里,透過潔白的雪層滲入地下。
「我偽裝堅強是害怕她們發現我的軟弱,她們偽裝幸福是害怕我發現她們的傷心。爺爺,您說我該怎麼辦?」葉堇把空掉的酒瓶子放在一邊,靠著石碑,靜靜的听著耳邊傳來的呼嘯聲。
腦海里突然傳來葉山狐當年掛在嘴邊的四個字,「知足常樂。」葉堇嘴角勾起弧度,霍然睜開眼楮,大叫,「爺爺!我明白了。」聲音不斷在這個山坳鐘回蕩,葉堇站起身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輕輕的模著石碑不知道多長時間,沿著來時的腳印回去了。
葉堇把車開回四叔家已經晚上八點多了,這時候幾方人馬應該還在麻將桌上廝殺。葉堇按動門鈴,開門的是葉鯨,溫溫柔柔的看著葉堇,拿了雙拖鞋給他,屋里除了熱火朝天的大人,剩下葉魚愉快的和葉藥談著什麼,葉鯨沉默的在一邊听著,不動亦不插嘴。
葉堇走過去,葉魚看也不看的同葉藥繼續說著話,坐在葉鯨身邊,主動搭話,「姐,今年高三了吧?」
「是啊,還有五個月高考。」對這個弟弟還是很有好感的葉鯨微笑道。
「想過考哪里沒有?」
「這個不太好確定,我成績不是太好,應該考省內。」葉鯨有些不好意思道。
「你有什麼特長嗎?」葉堇了解的點點頭,上輩子,葉鯨在省內考了一個不入流的二本,畢業之後回家鄉找了一份工作,很快就結婚了,不算好也不算壞。
三叔對葉堇很好,不管是在哪一個時期,他都覺得葉堇最對他的脾氣,葉堇小時候也最喜歡去他家玩,經常看著他把葉鯨打得鼻青臉腫,但他去世的時候葉鯨哭得最傷心,幾欲昏倒。比起三嬸偽善的哭幾聲更讓人同情。如果不是他過早去世,應該會給葉鯨安排在更好的位置吧?沒有父親,天生在氣勢上就弱別人三分。
「沒什麼特長,我是學理的,將來想當個牙醫,小弟,你要是去我那,我免費給你治。」難得開了個小玩笑的葉鯨看著眼前的葉堇,有些懷念小時候長得可愛又古怪的他。
「我的牙齒好的很。」葉堇示威的張大嘴巴,露出整齊潔白沒有一顆蛀牙如同假牙般的口腔。
「真的不錯,不像我,牙都不行了。」葉鯨把嘴張開,讓葉堇看自己滿口的窟窿,更是有幾顆牙被拔掉留下深深的坑印。
「還真是不好,你真的想念牙科?」葉堇再重復了一遍,認真的看著葉鯨。
「是啊!不過我的分上不了太好的學校,在本省應該可以念個一般點的醫科。」
「不!明年你會考到北京最好的醫科大學念牙科,本碩連讀怎麼樣?」葉堇意味深長的承諾。
「但願吧,要是那樣,姐姐請你吃飯好不好?」葉鯨不太當真的看著葉堇,很感激他的鼓勵。
「一言為定。」葉堇神秘的眨眨眼,「記得第一志願一定要報北京醫科大。」
另一邊的葉藥抬起頭看了一眼葉堇,不以為意的又同葉魚聊了起來,不屑起來,除非靠鐘江君,否則辦這樣的事情比登天還難。全國招考可不是說進就進的。
回到家中的葉堇打開電腦,這件事情在他看來小菜一碟,熟練的操作著三台電腦聯機的設備,狗屎!今年的高考還沒有施行網絡錄取,忙活了半天,才想起葉魚的話。
葉堇看著頁面,有些頭疼!總不能找到北京那里的負責人,使用眼楮告訴他必須錄取葉鯨吧?!蠢死了。
葉堇瀏覽著醫科大內部的資料,突然看見校友捐款人一欄里,蹦出一個再熟悉不過的人名,看來事情有轉機了,葉堇放松的關閉電腦,明天母親娘家那邊的來人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賴雅芝,這個名字隨著葉堇頁面的關閉消失在電腦屏幕中。
人生就是這樣,如果你認識她,總會發現並找到她的痕跡,很奇怪的論調,卻又再合理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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