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巴黎和會上,中國關于山東省權益的抗議最終還是失敗了,消息傳回國內,自然是一片輿論嘩然。仇日的情緒開始不斷蔓延,抵制日貨,籌劃抗議,洶涌的暗流已經把中國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火藥桶。
而五四運動,則成為了點燃了整個事件的導火線。
1919年5月4日,這個讓整個中國都永遠銘記的日子。
在此之前,大部分的中國人對于北洋軍閥的統治雖然說不上喜歡,但也絕對沒有到達要除之而後快的地步。
但很可惜啊,沒什麼社會學知識的兵大爺們把事情給搞砸了。用暴力的手段去鎮壓,結果就是把全中國大部分的有潛力的年輕學生都推向了革命黨。看看多少在以後榮登政治舞台的政黨是借著五四運動這場人才的盛宴而崛起的,我們就能知道軍閥們的愚蠢到底到了什麼樣的一種境界。
站在北京城內的街頭,看著滿大街高舉著標語的學生們喊著愛國的口號,鐘泱實在說不出他心里現在是什麼感覺。
其實早在5月1日的下午,就有學生來邀請鐘泱去北大西齋飯廳,說是要召開緊急會議,為了應對巴黎和會上中國的要求被拒絕這一事件而商議。
那一天雖然鐘泱回絕了對方的邀請,但是也知道這幫學生要做什麼,鐘泱無法勸止住這幫狂熱的年輕人,甚至還差點被對方誤以為是軍閥政府一伙。
5月3日當天的晚上,學生們在北科大禮堂舉行了全體學生臨時大會。高師、法政專門、高等工業等學校也有代表參加。
學生代表發言,情緒激昂,號召大家奮起救國。最後定出四條辦法,其中就有第二日齊集示威的計劃。這四條辦法是︰聯合各界一致力爭;通電巴黎專使,堅持不在和約上簽字;通電各省于5月7日國恥紀念舉行游行示威運動;定于5月4日齊集舉行學界之大示威。
而那一天,張茵茵也來邀請鐘泱前去參加這個大會,但是鐘泱還是拒絕了,甚至為此還和張茵茵把關系鬧僵。
而今天,就是5月4日,整個中國的憤怒都被點燃的一天。
清晨的街道依舊是納悶平靜和悠閑,但是鐘泱知道,這樣的祥和已經無法持續下去。因為大規模的游行示威已經開始了。
而鐘泱,也讓陳澤和劉進洋暫時先停下手里的工作,一起來關注起整個事件的進程。
這一日上午,北京高等師範學校、國立北京大學等13個學校的代表在法政專門學校舉行了聯合會議,討論游行示威事項,決定發布「北京學生全體宣言」,提出「外爭主權,內除國賊」的政治斗爭口號。
當日下午,高師的學生舉著用白布寫好的對聯「賣國求榮,早知曹瞞遺種碑無宇,傾心媚外,不期章惇余孽死有頭」,首先到達廣場。其他各校學生也懷著熾烈的愛國熱忱,從四面八方涌向廣場,參加集會游行的有三干多名學生。他們手持小旗,上面寫著「取消二十一條」、「還我青島」、「嚴懲國賊」等慷慨激昂的口號。
游行隊伍到達東交民巷使館區時,受到軍警的阻攔,多次交涉毫無結果。中國的土地竟不讓中國人通過,學生們頓時就被激怒了,饒是素來溫和的同學也壓抑不住受帝國主義欺辱的憤怒感情。
學生們本來就已經陷入狂熱的愛國狀態,軍閥頭領們卻很給力地繼續往上澆了一把油,仿佛嫌這把火燒得不夠旺。這些愚蠢的軍政府頭目們,整日忙著抱列強的大腿和搞內部斗爭,早已經跟不上這個時代的腳步。
用軍事手段去解決人民的政治權利要求,結果總是要悲劇的。
憤怒的人群潮水般地向趙家樓涌去。這出乎負責總指揮的北大學生傅斯年的意外,雖極力阻止,卻毫無效力。匡互生和另外幾個高師的學生走在隊伍的前面,高呼口號,散發傳單,登台演講,沿途觀看的民眾無不動容。
正因為受到了學生們愛國之心的感染,許多的工人都紛紛決定響應。工人們的參與,也帶動了其他業界的人心,事情開始鬧大了。
但是真正惹怒了軍閥大老們的卻是「火燒趙家樓」事件。這件事,讓軍閥的上層統治者們認為是學生對他們權威的挑釁!至此,雙方原本就很差的關系完全惡化了。
火燒趙家、痛打章宗祥的義舉,震動全國,「五四」愛國運動迅速蔓延中華大地,卻也引發了軍閥政府繼續實行高壓政策,這使得部分意志不堅定的學生發生了動搖。
其實,在鐘泱看來,整個事件完全是雙方理念的沖突而引發的。北洋軍閥是依靠帝國主義,但不是列強的附屬。事實上北洋軍閥的幾位大帥都是有愛國主義的,至少不是漢奸。比如張作霖,段祺瑞。所以他們會拒絕簽字。
北洋軍閥是先為己,後為國,不要以為他們是只會賣國。但是學生們的要求和行為也不算是錯,因為他們擁有著完全不同于過去的進步革命思想,我們姑且稱之為進步思想。
雖然這些進步思想並不適合于我們的國情,但也的確要比軍閥統治思想要優秀得多。但是如果那樣去做,軍閥們的利益自然就要受損,他們當然不干,于是雙方就鬧得一發不可收拾起來。
出動軍警鎮壓游行示威的活動,逮捕帶頭鬧事的學生和老師。軍閥頭目們下的命令或許還沒怎麼殘酷,但是他們的手下絕大部分人都是大字不識一個的兵,那里懂得什麼分寸?
加上都是常年打仗練出來的凶狠,面對強敵自然是要多爛有多爛,但是對上手無寸鐵的學校師生,那可是如同猛虎下山一般來勢洶洶。
把學生打得頭破血流,但打死學生的事情卻沒有發生。我們不得不感慨一下這個如此黑暗的軍閥統治時代,如此無能的軍政府也不敢當街當眾打死學生。比起中原來時空的某些事件,不知道要和諧多少了。
至于順帶著調戲一下漂亮的女學生和收刮財物什麼的也不落下。反正欺負老百姓這些活都是他們的老本行,擅長得很。
鐘泱和陳澤他們兩人走在路上,都遇上了好幾撥這種事,劉進洋原本還想去幫那些被打的學生,是鐘泱制止了他。
「進洋,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不要節外生枝!」
鐘泱對著義憤填膺的劉進洋,嚴肅的說道。畢竟他們擁有者常人所無法比擬的力量,不應該拿去做這樣的事情,更不要因此而把他們自己陷入不必要的困境。
劉進洋一陣懊惱,但也知道鐘泱的話是對的,所以他們繼續趕路,要前往飛熊幫在郊外的那一處倉庫。
「站住!你們是什麼人!」
他們本不想惹事,但是麻煩還是自動找上門來,幾個兵大頭見鐘泱他們衣著光鮮,就想著過來敲詐一筆浮財。
「這位長官,我們這是要趕往倉庫,去查看我們的貨物。」
陳澤裝作一副討好的樣子,還順便遞上了五個銀元作為賄賂。
「嗯,我怎麼看著不像啊。」
那個為首的家伙把銀元拿在手里掂了掂,隨後又盯上了他們三人,看來是對手里的錢猶自不滿足,想要多敲一點。
鐘泱早就看他們不順眼了,不想和對方扯皮。他先是觀察了一下周圍的情形,見這條路段沒什麼行人,估計是被外邊的游行示威吸引過去了。
然後他目光寒芒閃動,當即打算動手殺人!出出心里的那一口惡氣。
陳澤原本還想上前去解釋什麼,但鐘泱卻閃過身對著對面的4個兵發動了突然襲擊。
正步前沖,右手直接化作手刀,對著為首的那個士兵的喉嚨就是一捅,直接擊碎了對方的喉骨。只見那人捂著喉嚨嗚咽,鮮血堵塞了氣管,無法呼吸導致了他整張臉都漲成了豬肝色。
雖然是第一次殺人,但是鐘泱卻怡然無懼。他沒有什麼高深的武學技巧,只會用他自身強大的身體素質去攻擊對方的弱點。
看著同伴倒下,其余的幾個兵大頭才反應過來,趕忙拿起手中的槍一陣鼓搗,原來還沒有填裝好子彈。
鐘泱自然不會給對方反擊的機會,直接用比剛才更快更凶狠的方式展開了攻擊,屠殺開始!
右手邊的士兵是鐘泱的第一個目標,看著這個殺神朝自己沖來,那個士兵在慌亂中本能的舉起手中的槍想要去抵擋一下。但是鐘泱揮手一劈,就把那支老舊的步槍給打折了。剩余的力量也把斷裂的槍管帶進了士兵的前胸。
鮮血還沒來得及噴濺,鐘泱就對上了另外兩個人。
一掌平推,洶涌的巨力把對方的胸骨打得凹了進去,他口中噴涌這鮮血倒飛出去,眼看是救不活了。
最後的那個人,見到鐘泱如此的凶狠和強大,直接就兩腳一軟,跪倒在地上求饒。沒什麼新意,說來說去還是談論著全家老小的生計問題。鐘泱也懶得理會,直接探爪捏碎了他的喉嚨。
連殺四人,鐘泱依舊面不改色,仿佛是揮手排掉灰塵那樣從容和淡定。
但是對于陳澤和劉進洋而言,卻感覺到難以相信,四個活生生的人,就這麼死了。他們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有人被殺,還是用如此暴烈的方式。
鐘泱也並非就是天生嗜殺的暴徒,但來到這個黑暗的時代,他也不得不強迫他自己作出這樣的改變。不學會去殺人,就要做好被殺的準備。
必要的震懾是不可或缺的,無論對于敵人或是自己人,都是如此。
至少從現在看來,見到如此凶狠無情的殺人方式,陳澤和劉進洋就不敢輕易地選擇背叛。即使他們以前從來都沒想過,但這也保證了他們以後也不敢想,畢竟人心難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