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工廠 第三百一十一章 一網成擒

作者 ︰ 觀星的乃粉

第三百一十一章一網成擒

但就在這個讓他渾身緊繃的時候,老人卻緩緩地從抽屜里拿出一個煙斗,難道是煙斗式的手槍?

「這樣吧」老人邊說邊拿出一盒洋火將煙斗里的煙絲點著,深深吸了一口然後吐著濃煙說道︰「按照黨內的規定,罰你關禁閉三天好好反思自己的過錯,寫一份檢討給我,听見了嗎?」老人語速有所加快並嚴肅地說。

「是」李長峰這才將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了下來,然後雙腳立正,對老人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他的心髒,依舊是在激烈地跳動著,還沒有從剛開的緊張中緩和過來。

「還有罰你幫樓下霞姨收拾三年的房間,怎麼樣啊?」老人說完看著李隱峰的反應。

「啊?」李長峰懷疑自己听錯了,假如說前面老人對自己的處罰讓他感覺跟自己了解的處罰差不多的話,那麼這個後面的「懲罰」可是讓李長峰徹底不知道自己面對的是誰了。

不過紅門到底也不是一個冷冰冰的機構,內部人員之間,還是鼓勵這種家庭式的向心力。一味的嚴格與壓迫,任何組織都是難以發展壯大的。在這方面,紅門的中華地區分部,都有著清醒的認知。

「啊什麼啊?你看我這把年紀,咳咳難道還要我幫她干嗎?」老人反問到。

「是堅決完成任務」李長峰對著老人又是一個標準的軍禮。他當然知道這只是一個輕松的玩笑話,不過內心之中,還是涌現出了莫名的溫情。

頓時大家誰也不說話了,老人和「絡腮胡」盯著李長峰,好像他臉上寫著什麼東西似的那麼讓人注意。

「嘿……嘿嘿」身後的「絡腮胡」先忍不住捂著嘴偷偷笑了起來。

「咳咳……嘿嘿……哈哈哈哈……」老人見原本顯得威嚴的咳嗽不能鎮住「絡腮胡」了,一開始也是憋不住地偷偷地笑,但繼而也跟著大笑起來。

見兩人越笑越厲害,老人甚至站都站不穩了,將拐棍一扔,一倒在了沙發上卻依然大笑不止。李長峰不明就里的趕緊上去想扶他一把,誰知老人弓腰一邊大笑著一邊朝他不住地擺著手,示意他「不用了」。

「我……我說你這只臭老虎,你,你怎麼就憋不住啊……哈哈哈哈……」老人指著「絡腮胡」笑著說,老虎其實就是這大漢的代號。

「老板,我,我也沒料到他會這麼有意思,蒙頭蒙腦的,跟剛才戰斗時機敏的他一點都不像啊」滿臉絡腮胡的老虎笑著應聲。

兩人繼續在李隱峰愈發莫名其妙的目光下笑了一會兒,終于止住了。老人突然從沙發上蹭地站了起來,伸手將胡子、眉毛和頭發一把摘了下去,又用雙手將眉弓胳和臉上的一層皮揭下。

頓時便換了一副容貌,以及全新的精氣神狀態,以抖擻的姿態向此時已是目瞪口呆地李長峰說道︰「李梟同志,你好我是紅門中央組織部行動特科情報科負責人,王華青你辛苦了」

盡管李長峰在蘇俄「契卡」受訓的時候學過「易容術」這門課程,但是卻沒有見過這樣能把自己化妝的如此惟妙惟肖的技巧。

剛才還是老態龍鐘的一位老人,轉眼間就變成了眼前這位英姿勃發的青年,李長峰心里為之嘆服,相信即便是自己的教官安德烈見了也會嘖嘖稱奇。

「首長好」眼前這個渾身上下充滿陽剛之氣的王華青,使得李長峰再次肅穆地給他敬了一個軍禮。

「哎,這里是在上海,十里洋場魚龍混雜,三教九流、五行八作齊聚,乃龍潭虎穴之地,叫首長就不對了啊剛才‘老虎’不是叫我老板嗎?你不也跟著叫了嗎?以後就這樣叫可不許叫首長了啊」王華青一掃剛才板著的面容,臉上的表情變的豐富起來,說話時飛揚的眉腳略顯出調皮不羈的性格。

「是老板」李長峰這才放松下來,利索地回答著,對方不是一個難以相處的刻板之人,這讓他大松了一口氣。

「剛才我是跟你開了個玩笑,這些都是‘大老板’最近提供給咱們的,我以前學過一些,今天正好拿你做了試驗,哈哈」王華青說罷又爽朗地笑了起來。

「對了你們還沒來得及認識吧?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滿臉絡腮胡子的人叫魯貫,外號‘老虎’,也是一位對聖門非常忠誠的衛士。別看他一臉凶相,其實是個不折不扣的好人,不但打的一手好拳,而且心地善良著呢」王華青拍拍李長峰旁邊的「絡腮胡」的肩膀介紹到。

此時大漢魯貫又收起了剛才的笑容,一臉嚴肅地挺胸站在那里,仿佛剛才什麼也沒發生過似的。

「魯貫同志,你好剛才真是謝謝你和那些同志們了。」李長峰想起剛才這個魯貫不顧危險驅車前來接應自己,而自己又使他和那些同志身處險境,差一點把任務搞砸,心里很是過意不去,上前一步緊緊握著對方粗糙的大手說著感激的話。

「你好李梟同志。沒什麼,都是自己同志,但以後可不能再憑感情用事了。」魯貫望著眼前的這個李長峰,皺著眉頭嚴肅地說道。

但李長峰看得出來,他是真真切切地提醒自己,嚴肅的面容也擋不住他內心火一般的熱情。這種共同奮斗與地下勢力的人,沒有深沉的心機那是不可能活下來的,但也並非一味的陰狠無情。

作為諜報工作者,不善于和對有處理關系,就意味著遇到危險的時候,更不容易獲得援助。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這麼搞砸事情。

其實魯貫對李長峰剛才的「詠春拳」打心眼里佩服,他自己少年的時候想學詠春拳,但是富武」,自古以來習武的大多是家里有些家底兒的,因為有老底吃才能供孩子們什麼也不做,而去一心一意地學武術。

可窮人家的孩子就不一樣了,家里貧困的狀況容不得他們選擇自己的愛好。魯貫少年時父母雙亡,他過早的就要靠給地主家當長工養活自己,後來在地主的打罵下跑了出來,被廟里一個老和尚收容當了俗家弟子。

幸而平時偷偷看武僧們練功,偷得一招半式卻未得真傳。後來廟里斷了香火就去當了兵,參加了不少活動,比李長峰更早一批受黨的資助進了黃埔軍校,並在學習期間入了紅門,成為武裝門徒。

「李梟同志,你的詠春拳是打哪兒學的?以後教教我可以嗎?」魯貫這話,其實也是非常真摯,並不是客套。對于名氣甚大的詠春拳,他本人一直向往,就是不得名師指導,練不出個所以然來。

「我的詠春拳是跟我的叔叔學的,他打的那才真叫好。不過要說教你嘛,我愧不敢當,但是咱們互相切磋還是可以的。」李長峰這人性子冷漠,但還是比較謙虛,並不張揚。

「一言為定?」魯貫情緒激動,再三確認著李長峰的態度,這才放下心來。

「一言為定」

兩只有力的大手,就這麼我在一起,凝聚著生死與共的豪邁之氣。

「好啦好啦老虎啊你也別光叫人家小李教你嘛禮尚往來,你有空也給人家教教你的絕活嘛天色不早啦,我說小李啊你和魯貫還沒吃飯對吧?下去請霞姨給你倆做點餛飩面吧?霞姨和她丈夫都是聖門門徒,完全可以信任,她做的飯可好吃了。」

「我平時也不常住這里,只是有事才來。吃完你們就從後門出去吧魯貫你帶小李去你們住的地方。李梟同志啊剛才的玩笑歸玩笑,處罰是處罰。現在是我情報科建立伊始,雖然你在蘇聯受過訓,但過幾天咱們還要針對中國的國情對像你這樣新來的同志集訓一下。」

「雖然你也是上海人,但畢竟這麼多年沒有回來了,所以你可以利用三天的禁閉向同志們好好熟悉一下上海的情況,以便然後順利地開展工作。幫霞姨打掃房間嘛,那就免了吧哈哈」王庸華青時而嚴肅,時而風趣地說道。

雖然稍顯話嘮,但他的這番話讓李長峰感覺到,他是一個公私分明的人,身上具有一種濃厚的親和力,無論是誰見了他都會被這種親和力感染,從而與他打得火熱的。

魯貫帶著李長峰去了樓下,王華青關了燈,微微拉開窗簾,站在窗前對著深沉的夜色仿佛有什麼心事似的嘆了一口氣。

而在門外,遠遠隔著一條街,吳福寧領著特別行動小組的九名隊員,正在觀察著這里的地形和人流情況。兩外三人,是負責聯絡,駕車以及緊急支援,屬于後備隊員,不會全部投入這次行動的第一線。

「讓這些紅眼楮的兔子們知道,誰才是這里的獅子」換上了特制的玄色甲衣,戴著手套的吳福寧,正在將面具套于頭上,並且做著最後的動員

「明白」因為不能驚動屋里的目標,隊員的聲音也不大,可是即便如此,話語中的堅決與冷肅殺意,還是非常明顯。

在這個復雜的上海灘活動,作為地下情報工作者,他們也不是沒有見識過死亡。前幾日,就有幾個負責試探李長峰的隊員,因為不願被俘而服毒自殺了。

除了吳福寧手里拿著長刀之外,其余隊員都是握著短柄的沖鋒槍,這種一旦開動起來,就如同打字機一般猛烈持續的武器,甚至還配有72發裝的彈鼓,火力連續性非常駭人

並且考慮到目標的危險性,他們還身穿防彈衣以及高強度的特制鋼盔,將身體的要害部位,保護在厚實可靠的防具後面。對于地宮而言,這些受過專業訓練的情報工作者,都是寶貴的財富,不可輕易消耗在這個地方。

眾人來勢洶洶,誓要將這處的紅門門徒,一網成擒

車子停在了一百六十九號公寓門前,地形是早就觀測好了的,也不虞有人逃跑。現在最重要的是行動的突然性,用最快的速度,最暴力的方式一舉到會此處,抓獲其中隱匿著的特科主要負責人。

公寓的大門,用的是質量上乘的鐵木,非常結實。不過吳福寧手里握著的可是特制的合金切割利刃,一個斜劈,就斬破了整棟大門的主體結構。連帶著堅硬的混凝土牆體,也被砍出了一個平滑的切口。

這一刀,非常利索,甚至讓屋里的人還來不急反應。不過還是驚動了這些有著機敏警覺的特務。無時無刻,都有人透過窗口上的小洞,觀察著屋外的情況,就是這些暗哨,發現了吳福寧等人的惡意。

「你們被跟蹤了」王華請一改剛才和藹風趣的模樣,臉色變得鐵青,被人直接找到這里來還是頭一次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李長峰和魯貫他們被人跟蹤了

「這怎麼可能我們幾次確認,根本沒有發現身後有人跟著」無論是李長峰還是魯貫,都是滿臉不可思議的樣子,他們實在難以想象,自己居然會被跟蹤到這種地步。

「現在不是討論這種事情的時候你們馬上拿起武器頂在前面,我要把重要的資料先燒了」只是瞬間,王華請就作出了取舍和決斷,哪怕影響到未來的工作,也不能讓這些至關重要的組織情報,落入敵人之手

李長峰也不爭辯,拿起武器就沖下樓去,那里已經有幾個武裝門徒在進行著反抗,武器多是手槍和走私得來的步槍,湯姆遜太貴,紅門的活動經費嚴重不足,可是消費不起。

僅憑這點火力強度,哪怕是人數上有著優勢,依舊被地宮的戰斗組員壓制得抬不起頭來。而李長峰手里的特制沖鋒槍,其實是今年才由蘇俄武器研究員杰格佳廖夫根據德國的18Ⅰ沖鋒槍設計出的發射托卡列夫7.62手槍彈的沖鋒槍。

李長峰得到的只是經過初步試驗的試制品,具體的槍體結構設計還在完善之中。不過到底是沖鋒槍,持續性的火力強度,還是在一定程度上,遏制住了敵人的氣勢。

而且李長峰本人也是個神槍手,射擊精準,不少子彈都打在了敵人身上,激起了數聲悶響。不過讓他奇怪的是,對方居然只是到底,人卻是活著

對于自己的槍法,李長峰是有著自信的,剛才所擊中的地方,也是人體要害哪怕不當場死亡,也肯定是身受重傷,根本不可能僅僅是悶響幾聲而已。

還沒來得及驚訝,更讓他恐懼的事情發生了,一個黑衣黑甲的持刀武者,無視槍彈的射擊,以驚人的速度飛閃了過來。從詭異的角度,揮舞著奪目的光影,手起刀落,人體碎片浸染在血泊里,灑得滿地都是

踏步,舉刀,斬落,就是一條性命的終結

吳福寧用著匪夷所思的戰力,向這些無懼于死亡的狂熱死士,宣泄著真正的恐怖和絕望寒芒四射的合金橫刀,在屋內燈光的輝映下,更是奪目。滴血未沾的明亮刀身,映在李長峰的眼里,那是徹骨的冰冷

他發瘋似的將槍口對準著這個妖怪般的神秘人,傾瀉著子彈,因為過于緊張,握著把手的掌心,已經通紅,而且不停顫抖。

吳福寧晃動身形,用蛇形步伐躲過了不少子彈的沖擊,哪怕穿著防彈甲衣,他也不願意親身體驗子彈動能所帶來的猛烈沖擊力。

噌的一聲,刀尖上揚,刃口輕觸在沖鋒槍的前端。接著是刺耳的金屬切割聲,利用拉扯的力量,吳福寧將李長峰手里的武器,變成了無用的垃圾。

剛想了解此人的性命,哪知旁邊沖來一個婦人,手里握著鋒利的匕首,徑直朝著自己的腰身刺來。這里是人體的要害,一旦被刺中,很容易造成腎髒破裂而死。

吳福寧眼光微寒,也不驚慌,甩手就是一道橫劈,將這中年婦女的頭顱,斬落于地,一點猶豫也不曾出現,就是如此冷酷無情的殺戮,干淨利索。這就是地煞,從不去考慮敵人是誰,他們只需要知道任務必須完成,擋著立死

「霞姨」看到這樣的悲慘就發生在自己眼前,李長峰一聲悲奮的怒吼︰「你這個畜生」丟下手中無用的沖鋒槍,一手日字拳直往吳福寧的腰間印了上去,因為含怒出手,勁力十足。

吳福寧左手也是揮動,格擋下了這一擊,兩人戰在一起,因為被貼近身內,吳福寧的刀也一時間無法發揮作用。幾步錯開,才重新拉開了距離,刀尖斜斜指向地面,他的心情卻是不慌︰「詠春?」

「拿命來」

「愚蠢」氣血奔涌,吳福寧也不用刀,直接就是一記半步蹦崩拳,轟在了李長峰胸口上。後者吐血狂退,倒臥于地上,已是人事不省。

李長峰的詠春固然厲害,真要比拼拳法,吳福寧其實不是對手。關鍵在于,兩者的身體強度不一樣,而且一人冷靜,一人暴怒,心態也決定了彼此的差距。

不消片刻,地宮就成功佔領了這里,不過王華請卻是自殺死了。活口也不多,其中也只有李長峰的身份最為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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