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旭的訓練一直持續到傍晚,擔心他的一線隊隊友也沒有離開,連穆里尼奧都在場邊,靜靜看著他們訓練。高達95的意志起到了作用,朱旭的情緒已經恢復,他有新的目標,努力是唯一能做的事情。
本澤馬覺察朱旭好像好了些,狗膽不小︰「時間差不多,回去,晚上我請客。我說朱旭要不你改國籍,加入法國,布蘭科一定會立刻招你入隊,他在我面前夸你都不是一次二次。」
朱旭嘴一撇︰「呸,那我還不如加入葡萄牙,有機器人、有佩佩、有科恩科朗、還有卡瓦略。等日後鳥叔接手葡萄牙,還更看重我,是,鳥叔?」
穆里尼奧伸出食指,彈了下朱旭的額頭︰「亂說什麼?還不回去。」
朱旭模著額頭,吵著要本澤馬給他看看是不是破相了。大家一看都放心了,然後開始商量要去哪里吃飯,等眾人走出體育城的時候,立刻被等候的媒體包圍。佩佩和卡瓦略幾人立刻把朱旭圍在中間,一副戒備的樣子,努力向前移動。
「王子殿下,你對于中國隊成績有什麼看法?」
「你的國家有一些奇怪的習慣,是不是你沒有這樣做所以才無法回去?」
「什麼習慣?」朱旭猛然出聲。
「我們記者參加采訪後,收到紅包,里面有300元人民幣。據說每個記者都有,听說在你的國家這是規矩。」
朱旭的臉瞬間紅到脖子,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這一刻他感受到屈辱。說不出是什麼樣的感覺,為什麼要這樣做?丟人還不夠嗎?
記者看見朱旭臉上明顯的變化︰「您對自己國家的規矩了解嗎?」
卡里姆急了︰「讓開,讓開!」
訓練基地大門打開,穆里尼奧無比霸氣,手一揮,沖出來一群安保人員,皇馬眾人迅速撤退,本澤馬拉著朱旭一起,為了避免朱旭情緒不穩,開車出危險,他堅決載朱旭。
「你別想那麼多,和你有什麼關系?」
朱旭苦笑︰「怎麼沒有關系,我是中國人。來到西班牙後,我一直告訴自己,我不能讓我的祖國丟人,我必須更加嚴格的要求自己。但是我沒有想到,居然反過來,他們有沒有想到,這樣會讓我很丟人?也對,誰會想到我,若是他們想到我,我還會在這里?」
「別管那麼多,你表現那麼好,等我們取得三冠王,等你拿到金球獎,他們就是想忘記你都不可能。」
朱旭頭靠在座椅上︰「也許!」
晚餐時候朱旭遭到了雙重打擊,由于害怕他傷心過度,大家對他態度實在太好,于是餐桌上,上演了,一群人伺候一個人吃飯的驚奇一幕,最後在朱旭第N次指責本澤馬用不來筷子,笨死了的時候,貓爆發了,于是大家都反抗了。朱旭終于明白,什麼叫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有反抗。
挨打後的朱旭安靜了,老實了。大家確定,他就是一欠揍的貨。吃完飯,眾人準備離去,朱旭很欣慰的看著眾人,他得到已經夠多了,在要求就過分了︰「謝謝你們!不過請別為我擔心,若是這點事情我都無法撐過,那我的夢想就是個笑話。而我只是因為有你們在,所以行使了一個被寵愛小孩的特權,就像小C羅,他也經常耍賴,抱怨,哭喊著發泄他的不滿,其實他的不滿很多時候,只是他覺得機器人送我的禮物比給他更好,關于這點我們經常看法一致,我也覺得他的禮物好些。」
大家听了都笑了,卡瓦略揉了下朱旭的頭發︰「你可以繼續行使你的‘特權’,沒有關系。」
卡卡帶著微笑,幫朱旭扯好衣服︰「但是你要記得,小C羅,鬧得太厲害的時候,機器人會打他。」
朱旭頓時覺得卡卡,其實很月復黑!
本澤馬送朱旭回家,朱旭在家門看見記者,立刻開口︰「所有問題,請詢問卡里姆,他全權代表我發言。」朱旭快步走回家。
卡里姆聳聳肩膀︰「我們還有半小時,要知道法國隊比賽開始要開始了,我們是不是先談談訪問費用呢?」
記者白了眼本澤馬,然後迅速散開。本澤馬吹了聲口哨,然後風騷的開車離開。
朱旭回到房間,打開電腦,上了他的Facebook和Twitter,不得不說粉絲們得貼心,他一打開網站,所有國內的消息都有人發布上來,其中還不乏幾段完整的視頻。
朱旭點開視頻,「國足垃圾」「國足解散」「卡馬喬下課」「足協解散,韋迪下課。」……,這樣的罵聲此起彼伏。富有中國特色。
視頻中,球迷們在大巴車周圍高聲對國足進行著各種辱罵,「國足垃圾」「國足解散」「卡馬喬下課」「足協解散,韋迪下課。」的喊聲此起彼伏,個別球迷甚至情緒失控,與現場的安保人員發生了沖突,但很快被平息。圍堵過來的球迷越來越多,安保指揮中心也馬上調動了所有安保人員,以及數百名武警戰士來到1號口,強行把球迷把大巴隔離開來,而且也開出了一條大巴車行駛的道路。
5分鐘後國足陸陸續續開始從球場內走出登上大巴,球迷的喊聲也更加激烈,他們非常有節奏的怒罵著「國足垃圾」。卡馬喬和他的教練團隊是首先登上大巴的,先前球迷喊的「卡馬喬下課」的喊聲此時並沒想起,顯然球迷是把怒氣都發在球員身上了。登上大巴坐在車頭位置的西班牙人看著憤怒的中國球迷,听著他們不斷在喊一些他听不懂的話,他一臉茫然。隨後國足球員陸陸續續的開始登上大巴,他們都是低著頭沒有半點表情,。
當國足大巴緩緩開出深圳體育場之時,不少球迷都高居起雙手,豎起中指「送」給國足,甚至有些球迷把手上的一些造物直接扔向大巴車。
朱旭看著視頻中情緒激動的球迷,想著自己看完比賽的心情,他很無力,各種各樣的留言,他木然的看著一條條消息,感受著他們的絕望,就像當初的自己。他想說點什麼,卻發現無話可說,這個時候,任何話語都是蒼白的。
關上電腦,朱旭靜靜的躺在床上,半響才爬起來,換下衣服,繼續他的訓練,想再多都是空,沒有誰可以讓世界繞著你轉,你只能做好你自己能做的事情,而他能做的就是,調整自己,好好比賽。
12日早上,朱旭吃完早點,深呼吸,昨天他坐澤馬車回來,導致他今天不能開車去,雖然他還有輛跑車,但是他得把昨天的車給開回來。
朱旭踏出院門的時候,果然引來一群記者,其中不乏幾位中國記者,朱旭挑了挑眉毛︰「本來我可以讓卡里姆把車開進來,然後我們一起坐車離開。但是我們都是朋友,你們在這一帶也挺久的,大家都不容易,所以我走出來。我希望你們明白我的意思,好了,有什麼問題嗎?」
記者們紛紛愣了下,然後轉頭看著幾名中國記者,朱旭這麼一說,他們倒不好開口,反正總會有人問,自家事情,自家人問。
一名中國記者開口︰「您對昨天比賽怎麼看?」
朱旭皺著眉頭︰「輸了!」他邊說邊向本澤馬的車子移動。
「賽後,球迷圍攻球員巴士。」
朱旭上車︰「我看過視頻了。」
本澤馬調笑著︰「不就是被圍?我們上回去諾坎普,車窗玻璃都被砸了呢。朱旭看完比賽在體育城,還踢飛一張椅子呢,嘖嘖,豬仔,你要做好準備,鳥叔可能會讓你賠錢。」
朱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