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總是做一些偷偷模模的事情適合的時間。要不然也不會自古都有「月黑風高殺人夜」的說法了。
這正是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月亮完全被烏雲所遮蓋,從西北方吹來的寒風在城市里打著卷,把照明用的火把和燈籠都吹得忽暗忽明。
赤兔城,在五天前元帥呂宵戕帶著三十萬大軍支援三要塞的那天開始,就已經開始執行宵禁了。雖然在城中還有有五十余萬的部隊,但是也全都集中到了幾個集兵谷之中,隨時做好奔赴前線的準備。在城中,只剩下二流的城衛隊了。
這些城衛隊主要作用不是防守,而是維持治安用的,所以一向都是一線退下來的老弱之兵,或者是還在期的女圭女圭兵。而且數量也只有兩萬余,放到赤兔城這麼大一個城市里,鋪開後,一個十人小分隊,就要管理兩三個平方公里的範圍,形式作用遠遠大于實際作用。在非戰時,這些城衛隊還會和一線部隊中換防下來的部隊聯合維持治安,再加上呂宵戕在赤兔城的威望,一直以來也很平安。
但是在這一次的戰時,也不知道是不是從赤兔城西迎了十幾萬的百姓回來,讓赤兔城中人口大增,反正這幾天的治安非常的不怎麼樣。幾乎每天都有人打架斗毆,明明已經宵禁,結果晚上在外面折騰的人時常找到幾個,短短五天,三個城衛府的牢房里就抓滿了人。
根據治安條例,在三極宵禁的情況下,違反宵禁的人只是關押十五天而已,並不會砍腦袋,只有在一級宵禁的情況下,是只要發現人,不管什麼身份,直接砍了再說。
現在赤兔城是三極宵禁,一向治安很好的赤兔城百姓不知道是吃錯了什麼藥,天天晚上都能抓到幾個違反宵禁的人,結果從五天前宵禁開始,到現在,已經把三個城衛府的牢房全給住滿了。
城衛隊的偏將卜生林也是郁悶的要死,上面把治安的任務交給他,呂宵戕在走之前還專門找過他,說近不太太平,一定要多注意治安問題。那個時候卜生林還拍著胸口保證一切都沒有問題。
要是按以前的情況來說,的確不會有什麼問題,血龍大軍出征又不是第一次了,以往都是平平安安的就過了,卜生林認為這一次也一定是這樣。
哪知道,會出這麼一個情況。
要不是呂宵戕在走之前,嚴令不能修改宵禁等級,只能維持到三極的水平的話,卜生林都有改成一級宵禁的打算了。
哪個城市都會有痞,混混,地下勢力。這到也很正常,可是就是不知道近這些地下勢力的人是吃錯了藥,還是吃了熊心豹膽,天天鬧事,卜生林那叫一個氣啊。
今天他跑了三個赤兔城大的地下勢力的老窩,和對方老大是擺開了場面談,對方態度那叫一個好,說是一定听從將軍的安排,把那些鬧事的小全都給打得三天下不了床。
伸手不打笑臉人,這些地下勢力平日里也會幫著維持一下治安,而且要是沒有這些地下勢力的約束,那些混混痞們,還指不定能鬧出什麼花來。見三個老大都這麼個樣,卜生林也無話可說,只好板著臉說了些場面話後,就回了城衛府。
結果,回到城衛府,都還沒坐熱,下面就來報,三大地下勢力火並,打架打得毀了一條住宅街。
卜生林當場臉就綠了,心里一發狠,調集了一百隊,一萬城衛把火並現場給包圍了起來,然後把那些混混們一千余人,全給抓了起來。現在他是殺人的心都有了,要不是治安條例在那里管著,他就打算把這千余人腦袋全砍了。
老我容易麼我,以前是元帥大人的親衛,後來因為戰斗中傷了丹田,修為從宗級巔峰一路下滑到了將級,這要在其他部隊,早給踢出去養老了,還是呂宵戕這個元帥念舊,給自己調到了城衛隊。
為了報恩,老我是起早貪黑,那叫一個兢兢業業。從五年前任職城衛隊總領之後,這赤兔城就沒出過什麼大的治安問題。結果現在這麼重要的時刻,這群王八蛋居然拆我台。
卜生林一臉的殺機,眼楮在這一千多還猶自不服氣,不斷在言語上挑釁城衛隊的混混們身上掃來掃去。後咬咬牙,一個沒殺。
赤兔城的各種條例非常的森嚴,那不是說砍人就砍人的,尤其是在現在的並沒有把治安等級提升到一級的情況下,要砍這些混蛋,也是需要多方審理之後有可能的。
在赤兔城,只有一種人是抓到就砍的。
那就是被認定為奸細的人。
注意,是認定,而不是一定是奸細。不管你是不是奸細,但只要認定你是,那你不是也是
比如在一級宵禁下,晚上還敢出來晃悠的,不管你是不是奸細,都當奸細處理,抓住就是當場砍腦袋。不管身份,也沒有情面可講。
可是現在不是一級宵禁,只是個三極,這些混混火並是火並,但也只是毀了些物件,一個人沒殺,在這種情況下,卜生林也拿他們沒招。
後只好全給關回大牢里。
可是大牢滿了啊
無奈之下,只好全體上了枷鎖,然後在大牢外面的小廣場里支起些簡易的帳篷之內的,先就這麼湊合著吧,反正大冷天的,在這種只能遮頂,四面透風的簡易帳篷里,在露天的廣場上過一夜,夠這些混蛋受得了。
忙完這一切,天都已經黑了。卜生林帶著郁悶回到了城衛府,剛進府院,就看到兩個女站在院里,在等自己。
「大小姐,二小姐。你們怎麼來了?」卜生林一看到呂鳳璃和貂蟬,就三步並兩步的沖上前行禮。
呂鳳璃可不光是頂著呂宵戕女兒的名頭,王級低等實力的她,還是元帥府內衛副統領。至于貂蟬,人人都知道她是呂宵戕認的干女兒,深得呂宵戕的喜愛,地位一點不比呂鳳璃這御姐差。
「卜統領看起來心緒不佳啊」呂鳳璃揮手讓卜生林免禮,笑著問道。
卜生林一臉羞愧的道︰「生林羞愧啊,元帥走之前把城內治安交給了我,結果我卻沒有辦好,那些混混們不知道是不是吃錯了藥,三天兩頭的鬧事,下午的時候居然還三方火並,生生砸了一條住宅街,我剛把他們全都給抓了起來。大牢都裝不下了,只好全都丟在大牢外面的小廣場上面。哼,要不是條例所限,真想把這些混蛋全砍了。不過現在只能讓他們吹吹幾夜冷風了」
「啊,還不知道大小姐和二小姐來找生林是何事?」抱怨之後,卜生林想起來,這兩位不應該在這個時候來這里對啊。
「卜統領是否覺得這幾天城里有些不對勁呢?」呂鳳璃並沒有回答卜生林的話。
卜生林點點頭︰「我也是這麼覺得的,那三個地下勢力,似乎有些不對勁。今天我去找過他們,個個都點頭哈腰的樣。以前他們雖然听話不鬧事,但也也有些傲氣,這一次卻是這般樣,搞得我反而不知道說些什麼好。開始我還以為他們是自知理虧會這樣。哪知道轉身就開始火並,根本就是在敷衍我。要不是元帥大人的條例,我現在就去把他們全砍了」
「那就砍吧」呂鳳璃露出一個血腥的微笑來。
「哈啊?」卜生林反而一下愣住了,不知道呂鳳璃這是說話著玩呢,還是認真的。
呂鳳璃看向卜生林道︰「卜統領當年是我父親親衛,後來為了保衛父親,傷了丹田,修為一直下降,這轉而到了城衛隊。鳳璃現在就代父親問卜統領一句,這麼些年,卜統領可後悔過當年為我父親擋的那一箭?」
卜生林給嚇得直接跪下了,他確實不知道呂鳳璃這話是什麼意思,但是卻很堅定的道︰「我以前就是一個無家可歸的流浪者,蒙元帥大人看得起,拉我入伍,讓我當他的親衛。我永遠記得當年元帥大人拍著我的肩膀說‘好好干,是個男漢就干出一番事業來’當年為元帥擋一箭,生林沒有任何的後悔,如果現在元帥需要我,我還願意為元帥擋箭」
呂鳳璃笑了︰「卜統領的意思是你會永遠的追隨父親?永遠不背叛他?」
「是的」卜生林堅定的點點頭。
呂鳳璃臉上的笑容越發的嬌艷起來,但卻在明媚的時候,突然轉冷,如同城中那冬夜里的寒風︰「說得比唱得還好听,忠于父親?那為什麼你會勾結東胡人,意圖破壞赤兔城安寧?」
卜生林臉色一下變得蒼白起來︰「大小姐,你說什麼?」
「說什麼?你听不懂嗎?」呂鳳璃臉帶寒霜︰「來人,給我拿下這個叛徒」
一旁的內衛呼啦一下沖上來,兩三下就把根本不反抗的卜生林給抓了起來,捆成個粽。
「大小姐,我,我不明白。我到底做了什麼事情?讓大小姐認為我是叛徒?我承認這幾天治安我沒有管理好,若是大小姐怪罪,我也無話可說。但說我背叛元帥,我不服,我不服啊」卜生林漲紅了臉,呼喊著為自己分辨。
「你不明白?你有什麼不明白的?」呂鳳璃從懷里掏出這幾張紙,上面寫著密密麻麻的字,丟到卜生林的面前︰「看到這個,你要裝不明白嗎?」
卜生林低頭看了一下那幾張紙,臉色先是變白,然後變黑,後像是死人一般的退去了所有的血色,他抬起頭︰「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這,這是假的,我,我大小姐,我是冤枉的,這都是假的啊」
「假的?若沒有查證,你認為我會來這里嗎?」呂鳳璃一臉殺機的看著卜生林︰「父親信任你,把重要的城內治安交給你,你卻如此的狼心狗肺背叛于他。」
「押他回元帥府大牢,我今天晚上要親自審問他,看他到底還有幾個同黨」呂鳳璃一聲令下,內衛們押著已經呆滯的卜生林就要離開。
「大小姐,這是不是誤會了?」城衛府的二把手,卜生林的副將沖了出來,後面跟著一個年輕的女,和幾個城衛。
「大小姐,求你放了生林吧,他一定是被冤枉的啊」那年輕女沖過來,噗咚的跪下,抱著呂鳳璃的腿哭喊道。
這是卜生林的妻平瑤,三年前剛剛結婚,本生是長安的一個沒落小貴族的女兒,雖然有些金錢俗氣,但也算勉強端莊,人也長得漂亮。是在赤兔城一個大貴族的牽線下,後找上呂宵戕給做媒,說成的親事。
三年來雖然兩人無嗣出生,但夫妻關系到也勉強,說是相敬如賓到也不為過。
「冤枉不冤枉,輪不到你來說」呂鳳璃很不客氣的震開了平瑤。
平瑤根本就不是個修煉者,哪里抱得住呂鳳璃,別說推開她,就是真氣猛烈一點,就可以直接把她給震死。
「二小姐,求求你,求求你,放過生林吧,他是冤枉的啊」平瑤不敢再去抱著呂鳳璃求情,只好轉過身抱住貂蟬。
貂蟬在外人面前,很少說話。而且本來性就溫婉如水,和風風火火的呂鳳璃是完全相反的兩面。在外人看來,她就是個極好說話的人。但只有真正了解她的人知道,這溫婉的女,其實骨里是個女王範兒的女人。她聰明,機警,但卻目的明確。她的溫婉只會留給自己人,對于外人,她那溫柔的笑,卻是一定堅定的拒絕。
簡單說,這位心腸硬起來,比呂鳳璃這御姐還要恨得多。
所以她只是淡淡的一笑︰「我們會仔細查的,若卜統領是冤枉的,我們自然會還他一個公道」
場面話說的漂亮,笑容也讓人迷醉,但是平瑤卻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一樣的將手給放開了。因為在那一笑之下,平瑤發現一股冰冷的寒氣傳入自己的體內,將一點將自己凍僵,但放開手之後,卻什麼感覺都沒有了。一時之間,讓她以為是產生了幻覺,反而沒有再哭鬧了。
至于卜生林的副將,在看到呂鳳璃拿出的血龍令的時候,也不敢再多說一句話了。
血龍令是一塊可以代表呂宵戕所有權力的令牌,血龍令一出,就等于是呂宵戕的親口命令一般,所有血龍軍所屬都要听令的。這玩意兒和什麼金片令箭一類的東西,就是一碼事兒。
卜生林,終還是被帶走了,留下了一群不知所措的城衛士兵們。
夜,黑了。
就在整個赤兔城已經完全的陷入了黑暗之中後,城衛府之中。
有壓抑的喘息聲從卜生林的臥室里傳了出來,只要仔細听听,就可以分辨出,里面有一男一女正在進行偉大的造人運動,當然,運動歸運動,能不能造出人來,那是另外一說。
可是卜生林已經被抓了,現在這個臥室里,應該只有他老婆平瑤對啊,怎麼會多出個男人來幫卜生林「安慰」他老婆呢?
「哦……哦……你真棒,我了,繼續,繼續,我,我」喘息之中,平瑤那爽得要升天的聲音傳了出來。
「嘿嘿嘿……我比那死鬼如何?那個死鬼怕是滿足不了你吧,哈哈,還是我這金剛鐵槍能滿足你這小吧」男人得意的聲音也傳了出來。
「當然,那個死鬼傷了丹田,別說修為,就是那個也不行了。我從來就沒滿足過。哦……再深一點,再重一點還是你好,要不是你,我怎麼活啊啊……繼續」平瑤申吟的那叫一個滿足,都恨不得男人把她給捅穿了。
不用說,這位兩個小時之間,還為了自己丈夫哭天搶地,大喊冤枉的女人,正在忙著給他丈夫帶帽呢。而且看起來,這已經不是第一頂了。估計卜生林那倒霉孩,頭上的帽已經綠得發青了。
一男一女已經到了關鍵的時刻,一個不斷,一個氣喘如牛,又過了十幾分鐘之後,兩人一聲悶聲悶氣的喊了出來,然後就是一陣大喘氣。
看樣,運動會結束了。
「王貴,你說,那些東西真的可以把那死鬼給釘死嗎?」平瑤問道。
王貴,就是卜生林的那個副將,剛他也和平瑤一樣的為卜生林求情來著,不過現在看來,這求情的也不過是這一男一女兩人一起在飆戲罷了。
「肯定會,這些東西本來就是真的,不過一開始就已經做好了準備。你我配合之下,憑他說翻了天,也是死路一條等他死了,這赤兔城再一易主,就是我上位的時候了這個副將,我也當夠了」王貴的聲音,透著幾分猙獰,幾分瘋狂,幾分興奮。
「你要上位了,可不能把我給拋下了不然我要你好看」平瑤在一旁膩聲膩氣的道。
「嘿嘿,我拋下誰也不可能拋下你啊,你這個小」王貴一聲yn笑之後,又傳來親嘴的聲音。
「唉呀,你這個人,又起來了」
「那是當然,老是金剛不到,你以為是卜生林那個不舉的白痴嗎?要不是我這金剛不到,又怎麼能喂飽你這個小呢?」
yn靡的聲音又響起,看樣這一男一女又準備接著運動了。
果然是生命在于運動啊
踫
房間的木門碎成了漫天的木片,在房間里兩位正準備接著開運動會的男女的尖叫聲中,一個人提著劍沖進了房間。
卜生林的臉已經氣得發綠了,雙眼噴火,握著長劍的手,關節已經因為太過用力而發白,手氣得發抖,長劍也跟著發抖,發現咯咯咯的聲響。
王貴和平瑤直接嚇傻了。
卜生林不是已經被呂鳳璃抓了嗎?他怎麼又出現在這里?
某個金剛不到現在已經成了小豆芽,還是馬上要壞了的那種。至于某個帽制造商,在看到卜生林的一瞬間,已經嚇暈過去了。
「很好,很好」卜生林現在不光是手抖了,而是全身都在抖。要不是呂鳳璃和貂蟬還有一干內衛站在房間外面,要不是還要審問這兩人以順騰模瓜。他現在就要把這兩個人砍成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塊。
平瑤自從嫁給卜生林後,卜生林自己也知道自己那毛病,雖然沒成為太監,但的確男人雄風不夠,不能滿足自己這個有點強的妻,所以他也一直有些愧疚,在平時生活中對妻就是千依百順,這個有點拜金的女人,可以說是花光了卜生林所有的俸祿。
至于王貴,這位本來還只是城衛府里一個小兵,是卜生林一步步親生提拔起來的。
結果,這兩人一起背叛了自己。這就算了,主要的是,看這兩人根本不是因為背叛自己,而是一開始就是個陰謀。
內衛們沖了進來,把兩個光豬一樣的人直接用被一裹,然後捆成春卷狀,帶走了。
至于卜生林,愣愣的在房間城發呆了十分鐘之後,沖出房間,在呂鳳璃的面前跪了下去。
「大小姐,你砍了我腦袋吧。我居然引狼如室,我對不起元帥啊」心灰意冷之下,卜生林已經有了幾分死意了。
畢竟誰看到自己的妻給自己帶帽的時候,都會受大刺激。而且這個帽還是和自己本來的心月復手下一起給自己帶,帶完之後,還打算把他這個正主給滅了,然後從地下工作轉正。
重要的是,這兩個家伙還是圖謀赤兔城的奸細。
這讓卜生林又氣又愧。真真是不想活了。
呂鳳璃把卜生林給扶了起來︰「卜統領起來吧,下午時用卜統領你來演戲,已經讓鳳璃很過意不去了。卜統領從來就沒有什麼過錯,說起來這門親事,還是父親給你說合的,要說有錯,也是我們錯在先,是我們給你道歉是」
「大小姐,我,我……」卜生林哭得稀里嘩啦,一時間哪里還說得出話來。
「這一開始就是敵人的一個陰謀,我們都是受害者,卜統領莫在難過和自責,我們現在要做的是把撒出去的網收回來。以免除後顧之憂」呂鳳璃道。
「是,是不能讓這些家伙的陰謀得逞」卜生林終于給自己找到一個堅持下來的理由,他要完成自己的職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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