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把我救活了」終于恢復了意識清醒過來的巫蕊,睜開眼楮之後,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古樂。
「看來,你的確保持著對外界的感知,並不是完全的沒有意識,是嗎?」古樂坐在巫蕊的床邊。
「是的。但是和你想的也不太一樣,我感覺我一直就以旁觀者的身份,看著自己身發生的一切。在礦洞之中被你的族人所救,他們費盡了心力給我續命,帶著我不辭辛勞的趕回瑯山城。然後就是你的出現,你用自己的鮮血把我給救醒。這一切,我都在一旁看著」巫蕊的臉色蒼白,沒有半分的血色,她剛剛才進行了全身換血,那些鮮血本來是古樂的,進入她的身體之後,還沒有完全的徹底融合,所以才會有這般蒼白的臉色。
「我應該對你說謝謝嗎?」
「這個,似乎不需要」古樂揮揮手︰「事實,也別把我想得那麼偉大。我能救你也是運氣好。真要我用自己全身的鮮血來救你,我可沒做不到」
「這是對的,你身肩重責,不能這麼任性」巫蕊卻虛弱的笑了笑。
「你到是讓我想起了一個人來」
「是誰呢?難道是姐姐大人嗎?」
「她?當然不是。她是獨一無二的,沒有人和她是一樣的。我說的是另一個人,一個炎黃人,和你一樣,也是個女人。和你一樣,也是個梟雄式的人物。說實話,我很佩服你們這種人,但是卻也很害怕你們這種人。你們當朋也不適合,當敵人更加可怕。真不知道怎麼和你們這些人相處」
「梟雄?我會把這個當成表揚的」
「無所謂,這是你的自由」
此時一個未羊部族的年輕女孩走進了屋子,她手里端著透著濃濃藥香的碗。
「龍子大人,巫姑娘到時間吃藥了」
「放在這里。」古樂點點頭。
「還有,不要叫我龍子大人,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女孩似乎有些驚嚇的樣子,急忙鞠躬道︰「不,這不合規矩。龍子大人,我告退了」
說完,也不等古樂反應,紅著臉就跑出了房間。
古樂完全愣住了,傻傻的抓抓頭︰「這是鬧的哪樣?她臉紅什麼?」
「難道我剛才的表情很凶?」古樂回過頭,對巫蕊道。
巫蕊噗的一下笑了,但是牽扯到傷口,又痛苦的咳嗽起來。古樂無奈,前將她半扶起靠在床頭,先幫她拍背撫平呼吸,然後再讓她靠著床頭,端起了藥碗。
「我發現,我干了一件傻事。我不應該叫她離開的」
巫蕊似笑非笑的道︰「唉呀?如果是這樣,我豈不是沒有機會享受到龍子大人的服務了?」
「我現在很想你是個男人啊」古樂端著碗,邪笑道。
「男人?唉呀,難道你好男風?不對啊,你都有妻女了啊」巫蕊做出吃驚的樣子,用手捂著開始漸漸紅潤起來的小口。
「我是說,如果你是男人,我就會把整整一碗藥全給你灌嘴里。還有,如果你是男人,我現在就一碗藥扣你臉」古樂叭的一聲,直接把藥碗里的藥勺給捏碎了。
唉了口氣,又從空間里拿出一個來。
現在他的空間里什麼東西都有。午的時候,他給巫蕊換過血之後,就先去了瑯山城那巨大的地下室,把所有的物資全給收進了空間里面。雖說放到陰空間里的話物資保存的時間就完全沒有限制,但是放到陰空間的話,在陽空間的圖騰族人是無法自由使用的,所以還是放到了陽空間里面。
此時此刻,宇文楠還正組織著人手,浩浩蕩蕩十幾萬人,正利用聖典打開的空間入口,在打掃墨城呢。
「那我應該感謝我的父母,把我生了一個女兒身了?」巫蕊微笑道。
古樂很肯定的點點頭︰「是的,你應該感謝父母,不但把你生了個女兒身,還是個大美女。不然……哼哼」
這次換巫蕊的臉紅了︰「從來沒有人說過我是美女。除了你之外我還記得,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就像個登徒子一樣的叫我美女」
「所以說你們女人麻煩。我表揚你,叫你美女,你說我是登徒子。我要是反過來說你丑女,你又要恨我了。難道非得我文縐縐的叫你‘巫姑娘,請喂藥了’這樣,這才可以?」一碗一滾燙的藥在古樂的手中已經變得剛好適合入口了。
「你的秘術到是方便,居然還可以用在這面」巫蕊看著古樂手中散去的冰花道。
古樂道︰「可以了,你自己搞定」
說著,就要把藥碗放到巫蕊的手里。
巫蕊卻是不接,笑著道︰「我可是病人,龍子大人就這麼恨心嗎?」
「我看你現在的精神,都有空捉弄我,不太像病人啊」
「唉呀,真是個狠心人。也不知道你的妻子是怎麼被你這個一點也不溫柔的男人給騙到手的」
「我的溫柔要是對著妻子之外的女人,又該被你們這些女人說我花心了。都說了你們女人難搞啦」
「那你,真的不喂我?」巫蕊也不在一個問題糾纏,直直的看著古樂。
古樂無奈的翻個白眼,勉強擠出一個微笑︰「敗給你了,那麼,巫姑娘,請服藥」
「多謝龍子大人」巫蕊這才高高興興的張口把古樂舀來的藥服下。
別看古樂嘴里在抱怨,但是給巫蕊喂藥卻沒有半點馬虎,神色之間雖然平靜,但動作卻是非常的溫柔。
「其實我騙你的」喝完藥之後,巫蕊這樣道。
「恩?騙我什麼?」古樂不解。
「說你是個不溫柔的男人這是騙你的。其實你很溫柔呢」服下了藥之後的巫蕊氣色又恢復了一些,臉蛋也有了血色。本來就是絕色美人的她,如此一笑,當真是百花齊放的感覺。
不過古樂對絕色美人看得多了,抵抗能力超強,看到如此美女一笑,卻根本無視一般,把藥碗放下道︰「那真是謝謝表揚了。我會回去告訴我老婆大人,告訴她今天有人表揚我了」
巫蕊笑了笑,顯得有些落寞︰「龍子大人,你這麼委屈自己來被我這個小女子折騰,想來是想從我嘴里听到發生了什麼事情?現在我們可以進入正題了」
古樂斜著眼楮看了一下巫蕊︰「你有那個心情嗎?」
「有」巫蕊很肯定的點點頭。
「那好。你隨時可以開始。要不要給你幾分鐘醞釀一下?然後再擺一個漂亮點的姿勢?我再把燈調整一下,搞點氣氛起來?」古樂搞怪的道。
巫蕊又笑了,連眼楮都笑了出來,她抹去眼淚道︰「你這個人,真是不正經啊」
「謝謝夸獎」古樂大言不慚的點頭表示接受。
巫蕊笑得更加的厲害,險些又扯動了傷口。
笑過之後,巫蕊淡淡的道︰「不過,你真的很溫柔呢。謝謝了」
古樂笑了笑,沒有說話。
「那天的事情,我想我這一生都不會忘記,那些讓人絕望的黑影,那些帶人我族人的刀刃……」
「蕊兒,你怎麼了?今天早起來就見你臉色不好的樣子。不會是生病了」西門風雪巡查完谷中的情況之後,回到了礦洞之中。
雖然現在黑金都被古樂搬走了,只剩下很少的一點,還在谷外,但是這麼多年來,巫咸族人都住在礦洞里,那谷中的房屋完全就是擺設,所以他們也沒有搬出去,繼續住在礦洞之中。
「風雪大哥,怎麼樣?谷中的情況還好」巫蕊听到了西門風雪的聲音,回過頭。
「沒問題,我們這谷中,又怎麼會有什麼外人來呢?一切安好」西門風雪坐到了巫蕊的身旁,一點也不避諱的伸手模向巫蕊的額頭。
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因為西門風雪長得過于女性化,所以巫蕊從小就把他當姐姐一樣的看待。而西門風雪也似乎沒有對巫蕊這個青梅竹馬有別的心思,盡心盡力的跟在巫蕊身後,成為她的保護者和支持者。
反正兩人的關系,完全介于戀人和兄妹之間那種帶著點曖昧不明的狀態。
「沒有發熱,也不像是病了。你這到底是怎麼了?」西門風雪用手試過巫蕊的額頭,發現沒有問題,又仔細打量了一下巫蕊全身,發現她除了臉色蒼白之外,似乎沒有別的任何的問題。所以很是不解。
「難道……你相思病?想那個古樂了?」也不知道西門風雪想到哪里去了,突然冒出這麼一句來。
「風雪大哥,你說什麼呢?」巫蕊鬧了個大紅臉,急忙否認。
「恩,我覺得這個男人也是不錯的。不過他已經有妻兒了。而且听次來送量的那些圖騰族人說,他們的傳承人里面,也有人喜歡他。我到是不反對你喜歡他。但是就要做好心理準備,你可無法獨自一人佔有他。還有,我們的身份問題。如果那古樂突然無故的身體我示愛,我怕是他想利用你的身份呢」西門風雪根本不管巫蕊,自故自說的 里啪啦的說了一大堆,直到看到巫蕊生氣的扭過頭去,這才閉了嘴巴。
「蕊兒,不要生氣嘛。玩笑,玩笑而已」西門風雪急忙認錯。
「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巫蕊生氣的捶了西門風雪一下。
西門風雪訕訕的笑了笑︰「雖然是玩笑,但是我覺得這個男人他……」
「風雪哥哥」巫蕊暴走了。
「我什麼也沒說」西門風雪這次是真閉嘴了。
「早一起來,我就有一種心悸的感覺,像是有一種不詳的氣氛纏繞在我身邊一樣」巫蕊終于說出了她一大早就臉色不好的原因。
西門風雪眨了眨眼楮︰「可能是你的壓力太大了」
唉了口氣之的後,他接道︰「古樂,圖騰族。他們的確在我族危難的時候幫了我們。但是他們也像是甜美的毒藥一般,讓我們忍不住去品嘗,但品嘗之後,卻只能身中劇毒。這幾個月來,圖騰族來了三批送糧的隊伍,也帶回來了我們兩千已經到了瑯山城的年輕子弟的來信。越是這樣的接觸之下,我越是發現這個圖騰族的強大。一個隱世了萬年的種族,一個技術,功法,單兵戰斗力,想象力,創造力都遠超大陸百族的種族。一直以來,限制他們的,除了他們那所謂的信仰和族規外,更重要的就是人口的原因他們幾千年來,人口一直沒有超過三百萬。這點人,對于整個大陸來說,太少了。」
「但是,現在古樂出現了,這個被圖騰族稱之為龍子的男人,他帶給了古老的圖騰族一種活力,一種新生的力量。雖然我不知道他會怎麼做,但是我有一種感覺,古樂的出現,會打破圖騰族的限制,甚至會打破大陸傳統。在九天大陸撳起一場風暴。而我們巫咸族,就是這場風暴的見證者,或者說,是第一個犧牲者」
「在風暴之中,要反被撕碎,要麼化身為風嗎?」巫蕊喃喃自語的道。
「是啊,這就是古樂的可怕之處。你也看到那些回信了,族人們對于他的感謝,對于圖騰族的感激。最可怕是,我們明知道會是這樣的結局,卻根本沒有任何的反抗之力。甚至于,我們對他無法生起一點的厭惡之感。就像你當初說的一樣,他一切都是擺明車馬,正大光明的陽謀。我們是願意也得踩進去,不願意,還是得踩進去。可悲的是,我們踩進去之後,還要對他說感謝」西門風雪苦笑道。
巫蕊揉著眉頭道︰「也不知道,當初我的選擇,到底是對還是錯」
西門風雪安慰的拍了拍巫蕊的肩頭︰「至少在那個時候,是對的。或者說,那個時候的我們,沒有選擇。我想起那個時候古樂說過的一句話,‘沒有實力,卻有野心的人是可悲的。沒有實力,卻有野心,而且還沒有人性的人是可惡的。’我們的族人做出了又可悲又可惡的事情。然後他們為了他們的理想戰死了。只留下我們這些幾乎失去了一切,無法生存下去的人面對報復而來的敵人。我們沒有選擇」
「是啊,我們沒有選擇至少現在,我們沒有選擇。但是我相信,只要我們努力,總有一天,還會得到選擇權的」巫蕊拍了拍臉,堅定的道。
「是的,我也是這樣相信的。所以,我會一直跟在你的身後」西門風雪道。
「謝謝你,風雪哥哥」巫蕊心頭一暖,笑了。
「首領,谷中站崗的兩具活尸失去了聯系」就在此時,一個巫咸族青年前來稟報。
「失去聯系?難道他們盔甲里的藥用光了?不,不會的,我們每天都在檢查,難道是盔甲壞了?」巫蕊不解的道。
「不,是瞬間失去聯系的已經派出一個兩個族人和一小隊的活尸前去察看了。但是現在還沒有回來」那族人道。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有敵人?」巫蕊道。
西門風雪疑惑的道︰「敵人?什麼樣的敵人可以無聲無息的把活尸給殺死?聖人級強者嗎?難道是使者回來了?」
「使者?」巫蕊和那族人都吃了一驚,神色之中露出恐懼的樣子來。
當初使者來到四明谷的時候,給他們留下了太過恐怖的回憶。說實話,要不是使者突然消失不見,很久都不聯系,而且又被逼到了絕路之,不然的話,巫蕊是不會帶著巫咸族投靠古樂的。
因為使者給他們帶來的,是發生靈魂的恐懼。
這個時候听到說可能是使者來了,一想到他們完全沒有完成使者的任務,還投靠了使者的敵人。要是真的是使者來了,那他們面對的,可能是比死亡更恐怖的下場。
「不,不對。不是使者」西門風雪自己推翻了自己的猜測︰「使者雖然恐怖,但是我們都見過使者,他有那種深刻到靈魂里的高傲,根本不會做這種偷偷模模的事情。要是真的是他來了,他會正光大明的打進來,然後當著我們的面,告訴我們觸犯了他的怒火,然後再出手殺死我們。而且,在一次古樂傳來的信中說過,使者的事情不用擔心,他已經和使者做了一定的交易,使者親口答應不再找我們的麻煩的」
「可是,那個古樂有可能是說謊啊,只是想騙我們而已」那個前來稟報的族人道。
巫蕊此時接口道︰「不會,古樂這個人不會說這種很容易就被揭破的謊言的。而且他和使者的交戰之中,是處于弱勢的一方,就像我們需要他一樣,他也需要我們。不會用這種謊言來欺騙我們。他要是這樣做的話,把我族接收的圖騰族,就等于是自己把毒藥給吞進了肚子。他不是那種短視的傻瓜」
「如果不是使者,那就是別的哪里來的聖人級強者嗎?」族人問。
「不管怎麼樣,敲響警鐘,讓老人和孩子到最深的洞穴里去躲藏。派出信鳥和手腳快的族人,立刻向瑯山城趕去救援」巫蕊吩咐道。
「需要這麼夸張嗎?」族人愣了一下︰「要向圖騰族求援?」
「需要,因為不管敵人是何方神聖,既然已經直接出手,而且還保持著偷偷模模的態度,就可以想到他們的目的不是來和我們說話那麼簡單的。而且對方若真的是聖人級強者的話,我們現在沒有抵抗的力量,只要讓圖騰族派他們的聖人級強者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