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布利港口,熱鬧的酒館忽然走進來幾個人,伙計和酒鬼們沒並沒有在意,反正每天都會有很多人進進出出。
瑟爾捂著鼻子,廉價的麥酒和水手們滿身臭汗味,偶爾還夾雜著莫名的怪異味道,這種混合氣體讓他倍感惡心。
摩拉也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顯然同樣受不了這種味道。
夏亞在進門時也皺了下眉頭,不過很快他就習慣了。隨便找了張桌子,他領著其他四人坐下。
「來點什麼嗎,年輕的帥哥們?」
酒館女郎著事業線,一手端著盤子一手叉腰,走到他們身邊問道。
「五杯麥酒和食物,謝謝!」夏亞將一枚金幣丟到她的盤子中,「剩下的當做小費。」
酒館女郎眼中一亮,連忙收起金幣,滿臉嫵媚的笑容說道︰「稍等,馬上就來。」
很快,五杯滿滿泡沫的麥酒和一些食物就被送了過來。
「還需要什麼嗎?比如說……」酒館女郎不斷拋媚眼暗示。
夏亞瞥了她一眼︰「我還需要安靜。」
「好。」酒館女郎識趣地轉身離開。
一枚金幣剩余的小費已經讓她賺了不少,而且從五人的打扮上看是海上的冒險者,她才不會去得罪這種人。
桌上的麥酒只有格萊魯一個人喝了一口,顯然其他人並不感興趣。
夏亞用手拿起一條魚干放入嘴中,不錯的口感和味道讓他想起以前的魷魚絲,這是多米尼亞世界為數不多的零食之一。
他們在救出梅斯爾德的坐騎芙蘭後,被獨角獸看到了夏亞手上戴著的勝利之握和誓約聖劍。
不知道什麼原因,這只被困了數千年的獨角獸決定跟著他。
雖然能有一只獨角獸相隨是見很拉風的事情,但是不能騎乘脾氣又古怪的芙蘭,實在讓他受不了。
更是在沒過幾天後,招搖過市的芙蘭被一個小鎮的村民們認為是神跡,爭相目睹。接過導致了圍困慘案的發生,夏亞幾人東躲西藏了好一陣子。
最後苦口婆心的勸說下,芙蘭終于肯納入雷諾特家族徽章中的特殊空間,並保證人多的時候不會隨便出來,這才讓夏亞他們重新安心上路。
耽誤了好幾天天時間,才抵達加布利港口。不過他們並沒有發現青之蒼穹號和聖十字號的身影,于是只好按照約定在酒館等候。
「總督大人,好久不見。」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還有那熟悉的酒嗝聲。
夏亞驚訝地看著旁邊的醉鬼老頭,問道︰「馬丁,你怎麼在這里?」
馬丁揉了揉紅鼻頭︰「最近的貿易正好路過這里,然後發現了一個聖十字號上熟悉的水手小伙,問了之後才知道原來發生了這麼多事情。」
「那個水手呢,他說了什麼?」夏亞急忙問道。
馬丁回答︰「他說聖十字號和你的旗艦在白鯨海峽附近遇上了暴風雨,正在修米亞的港口修理船只,要等上幾天才能抵達加布利。」
「是這樣啊,怪不得我說在碼頭看不到這兩艘船。」夏亞恍然。
「好了,話也帶到了,我要立刻出發去下一個港口了。」馬丁打了個酒嗝,和他道別。
兩天後,聖十字號和青之蒼穹號才姍姍來遲。
……
船艙的走道里掛著的昏黃油燈,燈光隨著船體被海浪沖擊而晃動,一明一暗。
克拉克高瘦的身影在走道里挪動著腳步,昏黃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讓他看上去面黃肌瘦,事實上他也餓得快不行了。
迷迷糊糊走進餐廳的房間,里邊或坐或躺著幾個水手,每一個人都是有氣無力的樣子。
「沒吃的了,克拉克……」
一個靠著門邊的水手,看到他的身影,用微弱的聲音說道。
「靠,老子這麼辛苦從甲板上下來,你們居然跟我說沒吃的了!」克拉克揉了揉他那蓬亂如鳥窩的頭發,罵罵咧咧地走出餐廳。
順著階梯上到甲板上,克拉克眯了眯眼,明媚的陽光讓他有些不適應。
甲板上,那個身材滾圓的家伙趴在船舷邊上,不停往海里望去,手中還拿著一根釣魚竿。
「我說威廉,你到底釣上魚沒有?」克拉克張大嘴巴,卻喊不出太大的聲音。
「你給我閉嘴,他,半天沒釣上一條魚!」威廉頭也不回地罵道。
克拉克找了個陰涼的地方,席地而坐。只是做了點動作後,他就听到肚子發出咕咕咕的聲音。
他看了看船舷處的威廉︰「嘿,我說威廉,你就算釣不上魚,釣個能吃的上來也行啊。」
「我知道,我知道……」胖子的威廉口中不斷嘟囔著。
克拉克再也不看對方,將目光轉向船外廣闊的海洋。
忽然,他愣了一下,然後揉了揉眼楮。睜大眼楮向外邊看去,這次他發現並不是幻覺,于是他立刻喊道︰「有船!有船!」
威廉連忙抬頭張望,也發現了左舷正前方有兩艘船向自己這邊駛來。
分別是一艘雙桅桿帆船和三桅桿帆船,看上去並不像海盜。
「啊哈,這下有救了!」威廉興奮地手舞足蹈。
克拉克忽然罵道︰「笨蛋,你把魚竿弄掉到海里去了!」
威廉愣了一下,然後滿不在乎地說︰「掉就掉唄,反正前面不是又兩艘船嗎,害怕弄不到食物?」
說完,他走到船艙入口朝里大聲喊道︰「兔崽子們,出來了,有活干!」
胖子就是中氣十足,盡管同樣餓得要命,但喊起來聲音比克拉克這個瘦竹竿要洪亮許多。
一听到有活干,沒過多久,船艙走道里立刻傳來稀稀拉拉的腳步聲。
伴隨著一股難聞的汗臭味,一個個包著頭巾身穿水手衫的水手陸陸續續來到甲板上。
威廉站在甲板上一個固定的酒桶上,數了數,三十二個人都到齊了。
他伸手向左邊一指,所有人的目光都朝那邊看去,發現了兩艘帆船的蹤影。
「我們的食物來了!」他咧嘴一笑。
「噢耶噢耶——」水手們放聲的歡呼。
威廉大聲問︰「我們是誰?」
「自由自在的海盜!」
威廉又問︰「我們要做什麼?」
「自由自在的海盜!」
威廉再問︰「沒有了食物——」
「我們搶!」
「目標左舷九十度,前進!」